“张大人,小人在...”
“啪!”
“你是什么小人,你是谁的小人?”
张文茂怒喝一声,郭溪神色一变,改口说道:“张大人,罪民赌档,青楼,都已经被张大人所查封,罪民的确只犯这二罪。”
“是吗?哼,本官给你点时间,你再好好想想,否则本官定让你尝尝板子的滋味儿。”
张文茂说完,郭溪心中哀叹不已。
郭溪自然知道张文茂的意思,张文茂之前就用大刑伺候威胁过他了,要他说出长安张二爷来。
可是郭溪,他根本就不敢说出张慎几来。
一盏茶左右的功夫,张文茂发话了,对着郭溪问道:“犯人,想好了吗?”
郭溪摇了摇头,道:“张大人,罪人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是吗?”
张文茂冷冷一笑,把手伸向“执法严明”四个筒子里面。
县太爷的案桌上,不光有惊堂木,还有四个签筒,每个筒个写一个字,合起来便是“执法严明”。
其中,“执”筒里面是一大把捕捉签,作用便是让人去抓捕凶手。
其余三个筒子里面的签字,分别为白,黑,红,代表了打板子。
白头签为1板,黑头签为5板,红头签则是10板子。
如果县太爷下令打四十大板,丢下40支白头去,虽然是打了四十大板,但是打完之后,不会伤筋动骨,赵云可以行走。
如果是8支黑头签,同意是40大板,却要按照规矩,打出“伤肤,数旬愈”的效果来,就是打完之后,怎么也要几个月才能好。
而如果是4支红头签,那么受刑的人,肯定会皮开肉绽,甚至晕厥过去。
此时,张文茂缓缓的从红头签的筒子里面,摸出四根红头签出来。
差役们一看,顿时来了精神了。
围观的百姓们一看,神色也变得凝重了。
郭溪一看,差点儿直接吓晕过去。
红头签的板子,他郭溪别说挨四十大板了,恐怕两下就能让他直接过去了。
“郭溪,你说还是不说?”
张文茂站了起来,做了个丢签字的动作。
“张大人,小人该招的都招了,张大人就痛快的送小人上路吧。”
郭溪一急,又自称起小人来了,张文茂也没有在意。
“是吗?看来你是不打不老实啊。”
张文茂嘴角一勾,冷笑着看向郭溪。
郭溪已经是罪犯了,他自己也招认了,此时就是直接把他打死,也没有谁有话说。
“张大人,痛快的判小人杀头之罪吧。”
郭溪是真的怕打板子。
那些姑娘都已经审问了,很多事情估计是人神共愤,郭溪不担心板子把他打死,反正他已经有了必死之心了。
郭溪怕那四十板子,把他打不死,若是有差役使坏,他郭溪岂不是一大把年纪来活受罪了?
而且,差役们打板子,真要把人打死了,那岂不是闹出笑话来了?
“大胆郭溪,你犯下大罪,你以为仅仅只是杀头就能轻饶了的吗?本官问你,你到底是为谁做事的?”
张文茂也没真想把郭溪打死,此时郭溪油盐不进,大刑都不怕,张文茂只好自己询问了。
旁边韩强听了张文茂的话,顿时不可思议起来。
这张文茂就算认识秦怀道和程怀亮二人,但他也只是一个县令啊,他这是要直接对张慎几动手?
这怎么可能?
不过韩强这回倒是聪明了,秦怀道和程怀亮就在他旁边坐着的,他是不敢再开口蹦出来了。
“张大人,罪民没有为任何人做事,赌档和青楼,全部都是罪民自己开设的。”
郭溪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松口。
“还敢欺骗本官?来人,痛快的给我打。”
张文茂丢出一个红头签,郭溪神色狂变。
几个差役甚至抢着出来就要殴打郭溪,张文茂则发话了,提醒道:“这人乃是重要证人,你们打的时候,一定要狠狠的给本官打。”
几个差役听了,心中一苦,互相对视一眼后,拖着郭溪就去了外面。
张文茂说了是重要证人,那重要证人就是伤不得的,代表了人很重要。
而张文茂又说要狠狠的打,那只是张文茂怕差役们心中有恨,直接把人给打死了,所以故意提醒了一句。
差役们也都心中明镜似的,张文茂只是要给郭溪教训,可不能真的按照红头签的规矩来打。
外面,很快传来围观百姓的叫好声,每一次板子落下,都伴随着围观百姓们的欢呼声,其中还有郭溪的“哎哟”声。
等郭溪再次出现在公堂之上的时候,他满脸痛苦的神色,不住的倒吸着冷气。
张文茂看的直摇头,这么大年纪了,还受这样的罪,也只能说他是罪有应得了。
“现在,你想好了吗?”
张文茂冷冷的问道。
“罪民知罪,所有的事情,都是罪民承担,那赌档和青楼,都是罪民自己开的,和其他人无关。”
郭溪艰难的承认道。
这时候,公堂之上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知道,郭家村背后是谁,就连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知道。
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郭溪都已经挨了板子了,他居然还不痛快的承认?
“你还说和他人无关?本官问你,是不是长安城的张慎几张二爷让你开的?”
张文茂心中也憋着气,这老家伙竟然不怕受刑。
如果这老家伙不怕受刑,又不怕死,张文茂还真的没有办法让郭溪指证张慎几。
若是没有人指证张慎几,张文茂就算查清楚了事实真相,让秦怀道把这些事情通过他父亲上报,张慎几肯定也有办法化解。
这也是张文茂要找秦怀道出面的第二个原因。
“张大人,你疯了吗?”
韩强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文茂。
程怀亮立刻就站了起来,他已经打韩强打上瘾了。
“程兄弟,坐下。”
张文茂对秦怀道摆了摆手,示意秦怀道这个时候不要动手了。
因为,张文茂心中,突然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小人和张二爷,的确没有关系,张大人莫要冤枉好人。”
郭溪死硬到底,就是不承认,哪怕张文茂手上,还握着红头签。
张文茂此时有了新的想法,看向郭溪改口问道:“郭溪,那本官再问你一句,既然你和长安城中的张二爷无关,那长安城中的张二爷,为何派人来追查你们郭家村的事情?”
郭溪脸色一变,也不“哎哟”了,骇然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韩强,心中有些悲意,这个事情,他如何解释的通?
“韩强,你老实交代,张二爷为何派你来,还敢在本官的县衙门口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