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C]灯火长明 第11章 Vergil

“维吉尔。”

“维吉尔……！”

我和但丁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但丁再次摆出了戒备的姿势，似乎随时都能冲上去和维吉尔打架。

维吉尔则是不紧不慢地捡起了地上的诗集。

“——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弃吗！”

这么喊着的但丁冲上去誓要给人一个教训，伴随着响亮的“铛！”和沉闷的“咚！”，维吉尔挥着未出鞘的阎魔刀，轻而易举地挡下同胞兄弟的攻击，又手下留情地击飞了对方。

但丁不甘示弱，在身体飞出去的同时夺下刀鞘，再把它当投掷物扔回去以表回击。

……兄友弟恭。

我看向尼禄，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茫然，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还没反应过来V和尤里曾为什么消失、为什么只剩下维吉尔了。

“你们两个，别拦着我！”

我还以为但丁把我和尼禄忘了呢。他象征性地说了一句，又提着自己的魔剑冲了上去。

经历过一场战斗且使用了真魔人形态的但丁消耗很大，而融合后的维吉尔状态绝佳。始终冷静的哥哥和情绪上头的弟弟短暂地交锋，以维吉尔的领先告终。

阎魔刀划开了空间，维吉尔走进传送门，留下的话却是：“谢了，尼禄。”

那我呢？

正当我想追上去的时候，维吉尔的目光与我交汇。

他说：“抱歉。”

……这家伙是逃跑了吧？绝对是无法面对我所以逃跑了吧？！为什么看上去像是欺骗了我的感情所以觉得愧疚啊！

尼禄甚至还在问V去哪了。

但丁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尼禄形容，犹豫了一下才说：“他……回归自身了。”

我补充道：“V和尤里曾都是维吉尔的一部分。”

尼禄对着我欲言又止。

“不用在意我。”我说，“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也知道V迟早会离开。”

听到我的发言，连但丁都忍不住朝我看了我一眼。

“……真是了不起的决心。”尼禄很佩服我说放下就放下的心态。

“别误会了。”我摆摆手，“我可没打算放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让V回来的。”

但丁没有泼我冷水，他只是架着魔剑往外走：“那你得抓紧时间了，我还有一笔账要跟他算。”

“你回去吧，尼禄。”

“为什么？我失去右臂就是因为他！你要阻止他，托墨莉也要找回V，为什么偏偏不让我去？”

尼禄的质问仿若连珠炮。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开口的。双胞胎兄弟都在自相残杀了，凭什么儿子不能打父亲？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没问题啊！

——阿门。愿主原谅我。

悔过归悔过，下次还敢再犯。

尼禄对但丁的那句累赘耿耿于怀，眼看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快吵起来的时候——

“He is your father！”

“……What？”

两人过于戏剧性的表现将这一幕深深刻在了我的眼中。

冲击性的事实把尼禄的脑子搅得一团糟，语言系统暂时紊乱。

我直接拉着人走，心神震荡的尼禄还时不时回头看。

鉴于但丁要回妮可那里取新武器，我让尼禄跟着但丁，自己先一步往上爬——我不排斥在城市里跑来跑去，但我真的不喜欢爬山。树冠层需要跑到底，接着又要爬上正常意义的顶层，还一眼望不到尽头。

反观但丁和尼禄，气都不喘几口。

斯巴达家的恶魔血脉是否强得过分了？我感觉我的退魔血脉快对他们脱敏了。

得亏我也不是一般人，这点运动量都撑不住的话，是要被埋葬机关除名的。

“但丁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自分开起就杳无音信、直至此刻才现身的格里芬在我头顶盘旋。

有时候我都要忘了它们三个也是从维吉尔身上分出来的。

我面无表情地说：“好难过，原来我没有但丁重要。”

“呃，不是这样。”格里芬的语气难得这么慌乱，“你知道的，我们还有话要对你说——V酱的错误我们可不会再犯！啊，现在提他是不是不太好……总之、总之！我们要死也是死在但丁手里比较好吧？”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吗？”

“对不起，别生气嘛！虽然V同意把我们托付给你，但噩梦缠身总归不好啦。我们知道你不会放弃，你还想试着从维吉尔那里找回V，对吧？尽管可能性很小，但只要你想前进，我们就不会拦你。”

平常说话不过脑的格里芬，竟也说起了一些善解人意的话。

“我拒绝。”我从衣兜里掏出三把黑键，“这次我一定会击中你，罗宾。”

“……好吧，我早该知道的，你一直这么蛮横、固执。”

“完全是你单方面的污蔑。这下不能善终了。”

“不要用平淡的口气说这么恐怖的话啊！”

或许是清楚我的魔眼极具威胁，觉得但丁来不及赶到，它们均拿出了所有本领。

到底是共同生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对它们的招式了如指掌，它们却很难从我的行动里找出破绽。

毕竟我拿到唐刀之后就爱不释手，黑键的出场机会都是昙花一现。

何况，我又不是来杀它们的，只要保证我能切断我想切断的死线就足够了。

——我会把“噩梦”杀死，留下“梦”的部分。

被钉在地上、刺穿翅膀的蓝鸟。

被利器串起打结的数条尾巴、瘫在墙壁旁边的黑豹。

被自上而下贯穿、动弹不得的魔像。

“果然毫无反手之力啊……”格里芬还能用轻松的口吻开玩笑，“我不嘲笑你打但丁是不自量力了。”

我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当初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我说了一句我打但丁。

“好奇怪的伏笔回收。”我歪了歪头，“虽然场面是恐怖了点，但我的医疗手法就是这么粗暴。”

“医疗……手法……？等等……”

我看着黑键剑身的魔力慢慢消失，它们三个陆续恢复了行动。

“手术很成功，你们不再是噩梦了。”

“咦？咦——？！”格里芬在尽力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我感觉……噩梦在逐渐远去……不对，我们不是噩梦，那我们是什么？”

我解释道：“你们曾是维吉尔的噩梦。可诞生至今所经历的一切，构成了如今的你们——噩梦早就不再纯粹了，它已经承载了别的东西。束缚于过去是无法前进的，所以，我杀死了它。”

格里芬不可置信地开口：“你的眼睛，还能做到这些事？”

“我从来不说大话。”

“仔细一想居然还是真的。”

“那么，和我签订契约吧。”

我伸出手。

“我一定会把V带回来。”

“……当然，女士。”格里芬也认真地回应，“你向来说到做到。”

它们再次与我签订了契约，我能感受到契约的纹路叠加在魔术回路上，两者的共鸣似乎可以开发出新的招式。

我在心里悄悄地对格里芬说：你和V是不是就这样经常在背后说我坏话？

格里芬丑陋地挣扎：要说没有吧那也不是没有，要说有吧那也不算有，我们什么交情了，你说是吧？

作为合格且专业的魔术专家，我所提供的充盈的魔力，远胜于它们和V签订契约的时候。

“不提这个了。”格里芬抖抖翅膀，“我带你上去。还有，见到维吉尔后，你打算怎么办？”

“抢他的阎魔刀。”我说，“然后再捅他一刀把V叫出来——这样肯定不行。反正都是要进行物理说服的，形式和流程可能差不多。”

我又在中途等了但丁一会儿。

毕竟大家排着队找维吉尔算账，我也需要时间考察。

征用了蕾蒂武器的但丁背着火箭筒上来，他见我在路口安静等待，意外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迫不及待冲上去了。”

我开玩笑说：“哥哥欺骗了贤良淑女的感情，善良的弟弟不应该帮她讨回公道吗？”

但丁顿时举手投降：“比翠西和蕾蒂还要无理取闹的女人出现了。”

我和但丁的性格莫名地合拍，说不定能同台出演漫才。

玩笑归玩笑，汇合之后，我们继续往上走。

“在你的印象里，维吉尔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之前没见过他，但你和V关系很好。”

但丁开始和我闲聊。

“如果仅从你和V的描述中形容，维吉尔和尤里曾更像。”我笃定地说，“但V会拯救他——现在的维吉尔，毫无疑问是人性面占了上风。”

“……假如他仍旧执迷不悟，我今天就要和他分出胜负、甚至杀了他的话，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就交给尼禄头疼吧。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而且，你根本没这个想法，也就只有尼禄会当真。”

我和V的情况，从几面之缘的莫里森到相处数天的事务所成员，明眼人皆看得分明。

但丁又不管委托人的感情生活，可委托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他的亲哥，于情于理，他都得插手。

他笑了一下，说：“看来这个公道，我是非讨不可了。”

我们两个十分高效地清理挡路的恶魔，越是往上就越是接近天空，让人忍不住怀疑魔树是否突破了天空的尽头。

顶层的魔树周围全是云朵，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自己踏入了仙境。

在这一层靠近边缘的地方，维吉尔正坐在树椅上等着我们——准确来说是但丁的到来。

红色的斯巴达之子走在前面。

但丁：“嘿，维吉尔，你动不动就打开传送门的日子结束了。”

我：“把阎魔刀给我。”

“……如果你想要，那就自己来拿。这规矩你早就懂的，但丁。”

要是我不在的话，这就是他们两兄弟的单独对话了。多了一个我，这句话的意思也有些微妙的不同了，像在指责但丁把别人牵连进来——不对，我不是别人啊！

维吉尔握着阎魔刀从树椅上起身，他的目光短暂地在我这边停留，最后落向了但丁。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惜我答应了她，要帮一个既无辜又可怜的女性讨债。”

“我们虽出自同源，但……”

未尽之言已然明了。追根究底，原因不在于别人怎么看待维吉尔和V，而是维吉尔本身就认为V和自己是不同的。

但丁没想到他还会有给亲哥当情感咨询师的一天。

“所以，她不是来找你了吗？”但丁耸肩，“你总不会见到人家追过来就想逃跑吧。”

我适时地出声：“他已经跑过一回了。”

但丁也配合地摇头叹气。

“……如果，你还愿意的话。”维吉尔对我说，“我不会拒绝。”

我顿时喜笑颜开，直接后退一步，说：“那你们两个打吧，我不打扰了。”

我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是他们之间的问题。

但丁用眼神痛斥我见色忘义，而后抬手唤出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新魔剑。

“我们之间打过多少次架了？”

暂且略过我的存在，维吉尔还能从容地和但丁叙旧。

“不好说。童年回忆里，我们尽是在打架。”

但丁率先表露战意。

“该做个了结了。”

他们不愧是从小到大一直在打架的亲兄弟，以我这个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这场战斗无疑让我过足了眼瘾。

尤其是维吉尔的次元斩。

阎魔刀的力量令人惊叹。

我努力观察并分析两人的招式，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多了解一下总不会错。

等到他们觉得打够了的时候，才决定使用制胜一击，一红一蓝的真魔人形态各自摆好架势，我也屏息凝神，关注着战斗的胜负。

然而结果只能是平局。

尼禄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也开启了魔人形态，挡在了即将分出输赢的兄弟之间。

很明显，尼禄有一些误会，这导致了他非常看不惯但丁和维吉尔的战斗，认为他们在自相残杀，情绪上头了。再者说，我也不想破坏尼禄展示实力的机会，让他们看看尼禄优秀的潜力——V的想法马上就要被证实了。

于是我不得不承担起治疗师的工作。

但丁累得选择在一旁躺平，由尼禄代替他继续和维吉尔一决胜负。我移动到他身边，使用治疗魔术。

最后自然以尼禄的胜利告终。

维吉尔和V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会嘴硬。

明明输给了尼禄，却拿着“我还没倒下”的掩耳盗铃的说辞否认，再顺水推舟走了“先解决魔树问题”的台阶下。

我强拉着他施展治疗魔术，他一边说着我才没有但丁那么脆弱，一边老老实实地接受我的治疗。

“维吉尔。”我叫了他的名字，“你说你不会拒绝我，所以去魔界的时候不许把我抛下。”

被我看穿意图、企图让我和尼禄一同留在人界的维吉尔无力地张了张嘴，最终妥协。

“……那我们快去快回。”

我保留了大病，这样你们才知道自己看的是鬼泣5同人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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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Verg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