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狂笑面具 第21章 21 企鹅

黑门里的放风场地，按照约定，安迪出现在这里。

午饭的时候，有人对自己说，企鹅人想要和自己见一面……

凭借着先前对黑门势力的大致了解，安迪已经知道，企鹅想要做的，自然是拉拢自己。

跟着领路的人，安迪来到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在那里，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囚犯。

而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则夹在两者之间，他悠然自得地坐在中间一张木椅上。

一直存在于教科书里的经典例子，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安迪眼前，他忽然觉得有些稀奇。

自己从业时长比不上局长，所以哥谭这些恶名昭彰的人物，他自然也无缘看见，倒是企鹅人经营的那家冰山餐厅，安迪还去过几次。

不过此时，安迪也庆幸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如果这里面有人能识破他的身份，他铁定死无葬身之地。

企鹅人大概比自己还要矮一个头，尽管他端坐在那里，但安迪还是感觉到某种说不清的压抑。

似乎是百兽之王对于降临自己领地的新人的打量，那种审视的眼神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以及绝对的距离感。

安迪站了有一会儿，对面的企鹅人才缓缓开口。

“你就是……那个小丑吧？”

这个问题，安迪已经听了有好几次，如今对于这个小丑身份，他也没有显得那么抗拒。

安迪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如你所见。”

不知道是不是安迪的错觉，在笑完之后，他看到企鹅人脸上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行了，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跟你说。”

企鹅人带着一种商人般的傲慢，“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事理吧？”

他交叉着双手，冷冷地诉说，“新人来这里的时候，都会被别人告知，黑门这里管事的并不是典狱长，而是……”企鹅人顿了顿，“我和罗曼。”

在提到那个名字时，企鹅人眉头微蹙，“我跟那家伙有些过节，不怎么好。不巧的是，我们最近都看上了你。”

“哦？”尽管安迪已经知道，但他还是故作惊讶。

企鹅人继续说下去：“现在，就是你的选择时刻了。罗曼，或者我这边……你要怎么选？”

安迪喉咙发紧，他身体一瞬间紧张了起来，终于要到这个时候了。

本以为企鹅人会和自己客套一下，再不然也是“让你回去考虑一下再告诉我”，但安迪没有想过，会是现场就要对这道送命题进行回答。

爱德曾经告诫过自己，“黑面具”罗曼和“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现在都是相互敌视的状态，如果选了一个之后，自然会得罪另一个，搞不好还会招致来杀身之祸。

我应该怎么回答？

……其实安迪一直都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还没能想到个所以然。

不……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去思考，“小丑会怎么做”。

对啊，现在我并不是“安迪·霍普”，而是背负那一百多条人命的“小丑”。

作为“小丑”的我，应该怎么去回答？

小丑会怎么做？

将自己深深代入这个身份后，安迪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拒绝。”

这是作为“小丑”思考后，安迪所给出的答案。

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迅速闪过企鹅人的双眼，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是吗？真遗憾，看来……你选了罗曼那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迪忽然爆发出一连串笑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笑，大概是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吧。

太过荒唐，所以太过好笑了。

在企鹅人愣神中，安迪收敛起笑容：“——我两边都不会选。”

疯子，真的是疯子。

企鹅人已经毫不掩饰他的惊讶，他还是头一次跟这种精神失常的角色打交道。

在这个黑门里，必须要选一边站队，这家伙，连这么基本的规则也搞不懂吗？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企鹅人无奈地摇摇头，“黑门将无你立足之地。”

安迪笑得浑身都在颤抖：“我并不需要待在黑门。”

“愚蠢。”

看来企鹅人也把安迪的这句话也当作胡言乱语了，他站起身，对身后的两个男人说：“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儿，这只是个愚笨且精神失常的男人。”

他看也没看安迪一眼，“看来，罗曼也要失望了。”

而在此时，冲着他们的背影，安迪说道：“我看未必，谁是疯子还说不定。”

他指着企鹅人身边的其中一个人说，“一个死亡预告。这个男人，要在今天死去。”

企鹅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安迪。

那种复杂的眼神，混杂着不安、惊疑和好奇。

***

半天的时间内，小丑已经变成了黑门里的风云人物。

不单单是他身负百人命案，还因为他在半天内就拒绝了黑门两个顶头势力——企鹅和罗曼的邀请。

“就像个疯子一样，想也不想就回绝了企鹅！”

“我在旁边，你没看到企鹅那眼神，他憋红了脸，像是要生气了。”

“哎，我看到的罗曼也差不多，那个疯子不知道有什么底牌，这么嚣张，连罗曼也被拒绝了！”

“他真不怕第一天夜晚就死在这儿吗？”

晚饭时间，所有人的议论焦点都集中在小丑身上。

身处风暴中心的安迪·霍普，自然被投向了更多的目光和关注，然而他还是默默地吃着面前的饭菜，丝毫不理会这窃窃私语的一切。

而唯独在他对面的爱德华·尼格玛，对他吹了声口哨，“酷——”

安迪·霍普边吃饭边看着墙上的钟。

距离“死亡预告”的发生还需要2个多小时。

晚上8点到9点，是黑门里的娱乐时间，囚犯们会在二层的休息室里，在狱警的监视下进行看电视或者打牌等娱乐活动。

在这段时间，企鹅身边的那个“护卫”，会被杀死。

安迪往自己口中塞了一口牛肉，仿佛已经看到，那个男人倒在血泊里死去的场景。

一想到这幅画面，内心里浮起的不再是同情怜悯，而是隐隐的报复快感。

这是自己要在黑门这里生存下来，必须支付的“通行费”。

总有人要为此买单。就看谁比较倒霉了。

安迪心中冷冷发笑，那短短的一刻，他好像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已经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