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系统-四
06 超人和布鲁斯的场合(二)
在听到自己提及赔偿玻璃的时候,超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常人可能不会在意如此细微的动作,但布鲁斯自己就是装模做样的行家,对各种微表情和小动作代表的含义熟稔得很。
……其实那停顿真的很微小,但超人在空中流畅优雅的体态突然迟滞,就好像完美的艺术品出现了瑕疵,哪怕再小也十分显眼。如果布鲁斯对自己百分之百坦诚的话,他就得承认,他能发现异常也部分归功于对超人之美的认知。
那么,超人为什么会表现异常呢?布鲁斯在大脑中迅速分析着可能性。
1. 超人没有人类世界的金钱,以他表现出来的道德观,无法赔偿自己造成的损失可能会导致他感到愧疚;
2. 超人有人类金钱,但是因为其来源不明才会停顿,这种情况下,存在超人私下和财团、政客、犯罪集团……勾结的可能性(布鲁斯皱了皱眉,最后一种可能性非常小,但姑且还是列上);
3. 超人有人类金钱,但是不够赔偿……这个可能性比较小,毕竟,这样一个强大的外星人,要么就干脆对人类金钱不感兴趣,要么就非常富裕,毕竟,如果他想要获取人类社会的金钱,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赔偿撞碎的玻璃!卡尔·艾尔的壳子裂了,他用力把内心愁眉苦脸的克拉克按了回去,努力不要扭头去看那面七零八碎的豪华落地玻璃窗。赔偿这个词和遵纪守法好公民克拉克向来都没什么关系,他连超速罚单都没被开过。刚才撞碎的时候似乎感觉比普通玻璃结实一点,那就是整面的防弹玻璃?那肯定更贵一些……等一下,不要再算下去了克拉克,你还穿着制服!你不能慌!
赔偿是克拉克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五年前初出茅庐的超人光一边救人一边应付围拢来的聚光灯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当时他也……应该是撞坏打坏过一些东西,但是不论是政府、商家还是个人,都没有过找他赔偿,他也就从来没有想起来过这回事……
怎么办,当年的已经不好追溯了……不过韦恩先生说得有道理,这玻璃的确是自己撞碎的,按理来说的确应该自己赔偿。但是如果不把炸弹及时转移,餐厅被炸毁的话损失应该不止一面玻璃的价钱,难道应该和餐厅商量一下?但以超人的身份进行这种赔偿上的商谈,店家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威胁……或者用名气绑架?
超级大脑的加持下,超人的思维也转得很快。他有点为难,试图抬眼找这家餐厅的领班,就看到韦恩先生大剌剌地坐在他视线必经之处,用着某种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和他上次打量克拉克时的目光有点像。
按照卡尔之前听到的来龙去脉,韦恩先生明明不是故意触发烟雾报警器的,却还是主动想到赔偿餐厅损失——
【叮! 您主动提出赔偿,富有责任感,超人对您的好感 1!】
布鲁斯:?超人在搞什么,我没说要帮他赔玻璃啊?
还是说……这位人类社会的顶级富豪咂摸了一下,我只是赔一下烟雾报警器的损失就能加他好感?这也太容易了……!还有那个奇怪的“Know him”攻略条件,那可是超人,世界上人人都知道他,难道人人都可以攻略他?
Know him, know him……布鲁斯在心里咀嚼了两遍,难道是“了解他”?他抬头看过去,还是那种淡淡的微笑——这位超人行的是柔软事,但神色总是淡淡的,哪怕是被他救下的人感谢,也顶多露出微笑来——倒不是说那微笑不好看。而是似乎没什么剧烈感情波动,像是纯粹道德准则在人间的践行者,要不是他有位美丽的前女友,简直不像个活人。他连制服都对世人差不多一览无余!还能怎么了解,难道不是知道了他和他的那些事迹,就算了解了他?还是说……这表面之下,有些其他的……布鲁斯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超人也许有什么众人所不了解的黑暗面。
黑暗面,说到这个布鲁斯就不困了,他熟得很。
不过虽然如此,蝙蝠侠可没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不知所谓系统里的话,但不论是不是能够“攻略”,这也算是一份珍贵的超人情报。情报嘛,本来就不是百分百保真。布鲁斯只要提高警惕就够了。
于是卡尔就看到韦恩先生忽然眯了眯眼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啊,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超人先生。我的管家说,世界上认识你的人比认识我的还要多,这是不是真的吧?”他说着微微撅了撅嘴,薄唇抿起来,“我今年上了三次GQ封面呢!我没记错的话,你一次都没有呀?”
卡尔:……这让我怎么回答呢。他正打算适当安慰一下这个天真的富翁就溜走,布鲁斯却好像看出了他的意图一样,轻飘飘甩出一句重磅发言:“我本来还想资助你的呢。”他耸耸肩,淘气地看过来,“可是如果要资助一个知名度比我更高的人,让我自尊心有点受挫——”
布鲁斯拉长尾音,观察着面前的人。好感度系统没有反应,超人也流露了一点因为自己言行的尴尬。他并不希望被资助,也对知名度相关的话题并不太在意。
初步推论:
一,他对于有更多人知道自己并不热衷,“Know him”的准确性存疑;
二,超人的微表情其实很丰富,能泄露不少他的情绪。不知这是否是他消失五年后的新变化,还是因为之前超人接触过的人都不如布鲁斯会观察?
超人顿了顿,微微睁大了眼睛,平复后重新露出一个宽厚的微笑:“谢谢你,韦恩先生,不过我并不需要您的资助……”
“那你难道有其他资助人吗?不然你要怎么赔偿这种损失呢?”布鲁斯佯作……不,他真的有些好奇,面上只作无辜,伸手指了指碎掉的玻璃。
超人为难地蹙起眉来,似乎是真的为此感到困扰:“也许我应该建立一个基金会……”他环视一周,围观群众的视线已经炽热到拥有热视线的超人也难以忽视了。
善解人意的布鲁西宝贝儿于是开口:“噢噢打住,超人先生,这可不是一个适合在这里谈论的话题,信息不对称可是赚钱的钥匙。”他看到超人的表情,立刻改口,“当然,这不是赚钱,这肯定会是一个非盈利组织……超人先生,你一定需要专业人士的意见。”
布鲁斯·韦恩从西装里摸出一条手绢来,取下西装口袋里的签字笔(蝙蝠改装,内含激光和毒液)在上面写下两行字:“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和邮箱,有需要的话就联系我——”他盯着超人胸前那个大大的S,迟疑地凑近仔细观察起来,还伸手摸了摸光滑的外星布料(超人竟然没有躲开!),“——我本来想一边这么说一边把它塞进你的衣兜,问题是……”
超人接过那张手绢,迅速将它收了起来。布鲁斯眼一花,完全没能捕捉到他的动作,也就没能试探出超人制服有无储存空间。
超人向后飘了飘,他在空中的时候,之前那种微妙的、类人的迟疑又消失了,他重新成为了那个平静而笃定的外星人。外星人飞走之前对布鲁斯点点头:“感谢你的建议,韦恩先生。”
他没有微笑!布鲁斯一边回忆着他此前翻出来的电视录像,上面被超人救援过的受访者往往会长篇大论地夸赞对方,救完了人还要对他们温柔地笑一下,什么天神一样强大天使一样温柔,照布鲁斯看来都是被吊桥效应刺激过头了。但众口一词,也能看得出来超人有离开之前笑笑的习惯。布鲁斯在心里记了一笔,思考超人没有微笑就走了,是单纯因为他心情不好,还是因为他视金钱如粪土?
视金钱如粪土的卡尔换上克拉克的驼色西装,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是上网搜索一整面防弹玻璃制成的落地窗要多少钱。搜到金额之后,他对比了一下工资条上的数据,伸手扶住了额头。
他重新点进搜索栏,键入“慈善基金会建立条件”,对着信息量咋舌半晌,用上超级速度迅速浏览完了大部分相关网页。
克拉克想了想,又挨个看完“韦恩慈善基金会”、“慈善基金会丑闻”、“慈善基金会注意事项”的相关网页。韦恩先生的慈善基金会出人意料的没什么丑闻……克拉克倒不认为他是个坏人,但是这种被保护得很好的大少爷,哪怕想要做善事,也很可能被利用得完不成什么善果。韦恩先生或者他周围的人应该至少有一位是善良而有能为的。
但虽然如此,考虑到克拉克自己肯定不适合组织这个为自己筹赔偿款的基金会……想要找代理人,他的第一选择依然还是露易丝。这很正常,哪怕不考虑情感因素,克拉克对露易丝·莱恩的了解有部分基于时间,想来也比才认识的亿万富翁值得信赖。
基于时间……时间啊。克拉克看着他换下的超人制服,微微有些迷茫。自宇宙归来后,要说他在努力跟上新时代的节奏时学到了什么新的经验,那就是时间并不一定会沉淀已有之物,它还会……扭曲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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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因为除了感情线没有主线的大纲,卡得□□,卡到我梦中突然知道怎么写了爬起来用手机记事本写了下来,结果真正写的时候一看没有文档,估计是梦中梦记的。
实在太卡又不愿意坑,之后大概只能当一篇全员降智(尤其是反派)甜文写了,很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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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