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larxMalice】【冴市】第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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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收到了笹塚先生可以带东西给秋人和诗音小玲的简讯，开始着手准备蛋糕，并且想办法取来香月的乐谱。

话说回来，我说要给秋人香月的乐谱，但我的家应该早就被警方搜查封锁了。

香月的物品不知道是在警方那里作为证物，还是作为遗物在父亲母亲手里。

……结果只是说大话啊。

我一边自嘲，一边认真地完成工作。

巧克力蛋糕的材料我已经买了回来，工具用咖啡厅的就好，我已经经过了店长的同意，等到咖啡厅打烊就开始做。

至于乐谱，我决定向笹塚先生打听一下。实在不行，冒险回一趟我以前的家翻找一下。

多亏了这两年阿多尼斯的经历，现在的我想的话，像冈崎先生那样从五楼的窗户进入也是可以的。

【笹塚尊】笨猫。

【星野】：笹塚先生有什么事？

【笹塚尊】：忘了跟你说，星野香月手写的乐谱警方的证物室有一大堆，正要当垃圾处分掉，我拿一些去给濑良秋人，你不用操心了。

【星野】：好的！非常感谢你！

【笹塚尊】：……只是帮忙处理垃圾而已。

【笹塚尊】：对了，我今天结束工作后来取你的蛋糕。必须要给我留一份不苦的巧克力蛋糕作为报酬。

【笹塚尊】：不然我就不帮你了。

【星野】：了解了，我一定会做出让笹塚先生满意的蛋糕。

【笹塚尊】：你明白就好，笨蛋。

……好了，专心工作吧。

“欢迎光临，客人。请问坐那里可以吗？”

“啊，稍等一下，我马上为您点单。”

“这款咖啡配开心果点心是我很推荐的搭配……”

“星野，你今天工作好像特别卖力啊？”计算账单的时候，店长高兴地问我，“今天的营业额有了很大的提高，多亏了你这样可爱的姑娘出去招揽客人。”

“啊——店长，我也超努力的！”同事不高兴道。

“佐藤小姐今天也辛苦了！我……今天有特别开心的事情。”我笑着说。

“哦？是不是有恋人了？”

我愣住了。

“啊……不是。是别的开心的事情。”

我为自己能以自我的方式稍微赎罪而开心。

我的脸色似乎很糟糕，同事和店长担心地看着我。

“星野……你没事吧？啊对不起，我是不是触碰到你的伤心事了？”

“不是，我没事的。”

“对了，之前跟店长说过的借用咖啡厅里工具的事情……”

“啊，星野你随意用。来，钥匙给你，那我们就先走了，明天上班时间记得早点来开门哦。”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店长。”

“哈哈，不用客气，反正是打烊时间——好了，你自便吧，明天见。”

“明天见。”

将巧克力融化……和打发好的蛋白混在一起，轻轻翻拌。

嗯……再融化一部分牛奶巧克力做内馅，这样可以做到入口即化的口感。

还需要准备一些芝士。

“原来做蛋糕这么复杂啊。”背后有声音传来。

“！啊，笹塚先生。”

“……我只是在门口得不到回应，就进来了。”

“抱歉，笹塚先生，还有大概40分钟才能做好，请你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一下。”

“无聊。”

“唔……”

“我看着你做，快动起来，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是……”

……我又开始忙碌起来。

“我听说了你在那里的经历后，觉得你是个天生的武器天才，极度精准的枪手。……果然，还是做个笨蛋厨子更适合你啊。“笹塚先生在后面嘟哝。

“笹塚先生，你说什么？”

“没什么，拒绝分心，否则做不出好吃的蛋糕，笨蛋。”

“呜……是。”

…………

“味道不错，这个报酬合格。”

笹塚先生用咖啡厅的餐巾擦了擦嘴，拎起我包装好的另一个大一些的蛋糕，“那么这个我带走了。需要告诉你他们收到礼物的反应吗？”

“不、不用了吧？”

“我会发简讯告诉你的。”说完不等我反应，笹塚先生拿起蛋糕走了。

……啊。

呵呵。我明明不想知道他们的事情，那只会让我更痛苦。

但我还是……非常高兴。

“……我说。”

“嗯？星野你说。”

“我不想和你说话，我在和鱼说话。”

我指着缓慢游动，为我们展示美丽尾鳍的斗鱼。

“好过分！我不也是鱼吗？”

“总之我现在跟别的鱼说话，冴木鱼，请你闭嘴。”

“‘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同理可得，宠物的宠物也不是你的宠物，你不能和它说话，我不允许！”

“我买的。”我指着它，“你和它同级别。”

“呜……！”

……

“我说。”

“我今天做了巧克力蛋糕。”

“通过笹塚先生交给诗音和小玲。笹塚先生会帮我拿到香月的手抄稿，送给秋人。”

“希望他们收到礼物不要太痛苦……要开心。”

……

“会开心的。”

有一条鱼悲伤地这么说。

【笹塚尊】：宇野铃音看到蛋糕很高兴，问“是不是小市送的”，我说是警方的人道主义关怀措施，她哭了，我只好悄悄说是你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拜托我送的。宇野诗音说你是讨厌的伪善大人，丢下他们自己逃跑，但很珍惜地吃得很慢……差点超过了探视时间。

【笹塚尊】：两个麻烦的小孩。

【笹塚尊】：濑良秋人不在保护室，在监狱，我只能通过人脉把东西送过去。听说他哭得很惨，超难看。

【笹塚尊】：不过哭完，他说他很开心能收到这个，拜托我向你转达谢意，还有……即使在监狱里，他也不会放弃作曲的梦想。

【星野】：我知道了。

太好了，他们都开心，我的愧疚可以被稍稍弥补了。

……为什么哭了呢。

[柳先生，请和我牵手。]

[……我们要这样待多久？]

[直到我满足为止。]

[但这里的人真的很多……]

……

[是啊，我让他们做的，你要阻止我？]

[我一句话他们就会中止，但我现在找不到理由停手呢。]

[我要让污秽的日本迎来重生。模糊的法律……没有实体的正义……正在不断制造着哀伤。]

[那么，如果我杀了你的弟弟，你会不会向我复仇呢？]

[如果你想阻止我，就开枪吧，杀了我。]

[杀了我，你就能保护一切你想保护的。]

[继续维持阿多尼斯的另一个理由是……你会困扰啊。]

[调查执行者吗？我想让你回忆起来……你的感情，比任何人都强烈的憎恨……]

[我熟知的那个你，杀不了我。所以我打算推你一把。]

[我们去约会吧，这是命令。]

[……如果我真的忍受着疼痛，隐藏着痛苦。如果我是一个连向谁求助都做不到的人。]

[……那么，星野。]

[——救救我吧。]

……

又是噩梦啊。

……

我没有救到柳先生、白石先生他们，没有救到秋人、诗音、小玲、HANA、学、理香他们，哪怕是zero，他，我也没有救到，一直以来，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凌晨三点，我坐起来，踩着拖鞋走下楼。

冴木在睡，睡得很不安稳。他马上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到了我。

“冴木。”

“怎么了——星野，大半夜的不睡觉……”

“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

冴木又露出了“那种”笑容。

“是啊，我罪大恶极，你竟然不杀了我，真不正义。”

“不是因为正义。”

“？”

“因为你想被我杀死。”

我取出口袋里的枪，打开保险栓，对准了他。

“冴木，我在想，我是不是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柳先生，对不起秋人他们。”

“你想死，我没有成全你。你杀了香月和柳先生，我没有为他们报仇，秋人不想痛苦地背负罪孽活着，我把他送进了监狱。”

“我很害怕，冴木。”

“到头来，我没有完成任何人的期望，对不起了所有人……”

“不如，我还是杀了你……吧？”

我的手在抖……视线好模糊……没有关系……他不会躲的……以我的能力一定能一枪致命……

只要扣下扳机……

我的手早就已经脏了，没关系的，不要再抖了……！

“……”

我的枪口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我用力眨一下眼，眼泪滚落。我终于看清了，冴木用额头抵住了我的枪口。

“星野，没关系的。”

他不再笑了，眼神非常悲伤。他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我。

“没关系的，你生来……不是为了满足谁的期待。我想死不过是我自己的私欲……你不是必须要满足。对不起，星野。”

“……”

枪掉落在地上，我无法止住剧烈的颤抖。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抱着我，冰冷的眼泪落在我的脸上。

“我是想要帮助别人的！我想要帮助……所有人。”

“是啊……我理解的。但无法帮助……也没关系的。”

“我说，星野……你真的不把我交给警察吗？”

“呜……”

“做你的宠物……也可以的，我不觉得痛苦。我之前说过了，其实我意外地还挺习惯这种没有自由的日子。何况还有你买的鱼陪我。”

“呜呜……”

“没关系的，是我太勉强你了，不是你的错。”

“是我做了很过分的事逼你。”

“对不起。……来，先坐下。

我在抽噎。我说：“我想为柳先生和香月报仇。”

冴木递给我一杯水，他的眼神淡淡的：“你喜欢柳爱时吗？”

“喜欢。”

“……这样啊。”冴木轻轻拍着我的背，“你杀不了我，柳爱时不会怪你的。”

“倒不如说，柳爱时大概不会想要你动手杀人。”

我抬头，对上了他淡漠的视线。就好像和我有深仇大恨的不是他，差点被杀的也不是他，是另外的什么毫无关系的人。

这样的眼神让我的大脑迅速冷静下来。我才发现，我好像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在这样冷淡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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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星野，你的眼睛好肿……” 佐藤小姐凑过来，惊讶道。

“啊，对不起。”

“你今天就在后厨工作吧，我会和店长说的。”

“谢谢你，佐藤小姐。”

“趁着离开店还有一段时间……”

“？”

“快告诉我，星野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天我说恋人的事情……伤到你的心了？你是因为男朋友在哭吗？”

我摇摇头：“不是男朋友，只是朋友。”

“咦？男性女性？”

“……男性。”

“咦——”

我大概真的非常需要一个倾诉对象。佐藤小姐是近期才来新宿的，X-day事件发生的时候不在新宿，所以我敢遮掩一部分事实跟她倾诉。

“就这么说吧……A先生，他是我的朋友。我们关系一直很好，仅限于朋友关系，他对我没有恋爱情感，我对他也没有。”

“嗯……”

“还有一个人，B先生，他作为同伴帮助了我很多，是我喜欢的人。A先生是一个坏人，他伤害了B先生，还伤害了我的其他朋友，原因似乎是想要我报复A先生。”

“咦！！！”

“但是……我无法下手报复A先生。即使那是A先生期待的，也是为了B先生，但我做不到，完全做不到。”

“佐藤小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啊？怎么会呢！这证明星野是个很善良温柔的人啊。”

佐藤小姐说着，撅起嘴，“这都是A先生的错！”

“没错。”我肯定地点头，这绝对是冴木的错。

“太阴暗了！太扭曲了！A先生喜欢你却不直接追求你，居然去伤害你喜欢的B先生！期待你能因此报复他！”

“咦，不是的，A先生对我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他吧……就是单纯的执着。”

“绝对不是！星野，你别被这种坏男人骗了！”

佐藤小姐气愤地拍桌子：“A先生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我敢保证他100%喜欢你！但是他不敢说！他阴暗扭曲！太过分了，我想打一顿这个男人！”

“……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想以我的痛苦取乐。”

“绝对不是！我问你，星野，你露出受伤的表情的时候他开心吗？”

“大概……不开心。”我说。

他确实不像是在以我的反应取乐，每次我悲伤的时候，他也会露出哀伤的神情。但……那大概是他说的“与悲伤共鸣”了。

“还有，星野，看着我的眼睛。”

“嗯？？”

我下意识遵从她的话，和佐藤小姐对视。

“你喜欢的，真的是B先生，不是A先生吗？”

“！！”

“绝对不是！”

“不许说谎——”

“不是这样的佐藤小姐。A先生他，他完全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而且我和他做了很久的朋友，我完全不想和他谈恋爱！”

“B先生成熟稳重，酒量好，可靠，还非常照顾我会为我着想。但A先生他，轻浮、酒量差劲、完全不可靠，还是个只会伤害我的坏人……我完全、完全不可能喜欢他。“

“嘿——真不甘心啊。”

“佐藤小姐？”

“星野这么可爱能干的女孩子竟然喜欢上这么差劲的男人，真的太便宜他了。”

……误会大了。

“我说，星野，你去照照镜子。”佐藤小姐指指自己的眼睛，“眼神。”

“……真的不是。”

“你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眼神。你提到A先生时候眼里的感情——痛苦、悲伤、纠结、失望，比提到B先生的时候强烈不知道多少倍。”

“我没有。”我无力地说。

“都开店十分钟了！已经有客人点单了，你们在干什么？”店长进来后厨，看到我，“哎呀，星野，你怎么了？”

“我没事的。”我说。

佐藤小姐凑过来：“店长店长，今天就由我去前面接待客人，让星野在后厨工作吧？”

“这样也好。”店长看着我，“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去前台。”

“……对不起，非常感谢您。”

……

我一边工作，一边思绪飞到了遥远的过去。

明明是两三年前的事情，对我来说却像是上辈子一样遥远。

在特防工作的日子，望田前辈的笑容。

说起来，这不是第一次我和冴木被误会关系了。望田前辈曾经旁敲侧击地打听过我对冴木的看法，还暗示我冴木有这方面的意思。

榎本先生第一次见到冴木也误会了……

明明他绝对不可能喜欢我的。

绝对不可能。

我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他。

对啊，这么明显的事实，他们为什么总是误会呢？

我这样想着，均匀地往咖啡粉里注入开水。咖啡从滤纸里一点一滴渗出，滴入壶中，苦涩带酸的香味充盈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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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大概过了大半个月。我没有和冴木有任何交流，也没有再在地下室和冴木一起吃饭，每次都是做好饭之后拿下去等冴木吃完，然后再上楼吃自己那份。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冴木，各种原因，我都很难面对他。

而且……他们说的话。

[你喜欢的，真的是B先生，不是A先生吗？]

[星野，那个……我不是想干涉下属的感情生活，但你有没有发现冴木他对你……]

[这家伙，是你的男朋友？]

这都是误会啊……

“星野啊，我都好久没碰到酒了……你真的不给我带酒吗？宠物也是需要一些能提高兴致的零食的……”

“星野……”

冴木吃着饭还在抱怨。他已经习惯了我只是盯着他不回答，还是会来来回回地抱怨，自说自话。

“我明白了，宠物没有人权，只能吃鱼食。”

“星野……你如果给我带酒，我什么都能做的，打扫、手工……啊这个我不太擅长，我、我给你跳个舞也可以呀！”

“我都豁出去了！呜呜，星野……”

“星——野——”

“我可以给你带酒。不管什么酒都可以，只要你想要。”

“咦！”

“但是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可以，无论什么问题！”冴木笑得眯起了眼睛。

“冴木。”我站起来，走到冴木的身边，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强迫他与我对视。

……就像当初他命令我“寻找犹大”时做的那样。

冴木有些惊讶，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很好笑，他的嘴角有一粒饭。

“……”

“冴木，你喜欢我吗？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我指的是对我抱有恋爱感情，想要成为我的男朋友。”

“啊？我……”

没有等他再出声，我低头，轻轻吻上他的唇角，舔走了那粒碍眼的饭粒。

“——”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眼里无法掩饰的动摇，最后……逐渐归为冷静。

“星野，你在想什么……唔。”

我又轻轻碰了下他的嘴唇，看着他的眼瞳再一次动荡起来，泪痣很漂亮。

“……”

“好的，我知道答案了。”

我放开他。

“我会遵守承诺，给你带酒的。”

我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的答案。捂住自己疯狂的心跳，我想。

这太不可思议了，无法置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