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伍六七]双城 第189章 20、记忆偏差

着手调查那个自杀的研究员，却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无数光屏铺展开，其中一则新闻上附带项目成立时的合照，阿七无意中扫了一眼，脸色一凝，“这个人？”

这个人是第六日研究所的负责人，那天拿枪要杀他们的偏执狂。说不定从他那里可以找到更多线索，可惜那场火灾后，已经成植物人了。

“目前在圣保罗医院。”柒很快查到了负责人的下落。

可惜查到了也没什么用……

阿七脑子里灵光一现，“靓仔，你能读取他的记忆？”

“他的大脑改造过，可以强行查看他的记忆，但是会造成不可逆的精神创伤，过后他有百分之八十一点七的可能会精神错乱。”

“……”阿七盯着照片，犹豫了一下。

柒继续快速扫描光屏上的资料，留心到素来聒噪的人类搭档没有说话，将一丝余光分给他，“你不是想查出真相？”

“查，当然要查。”

说是要查，结果两个人都没有去圣保罗医院，而是去拜访那户被家政型仿生人劫持儿女的人家。

男女主人都是政坛上的风云人物，虽然男主人已死，但是女主人在民众当中的影响力丝毫不减，近来还参加了市长选举。

“我有信心给这座城市带来光明，带来正义，带来公平……”商业街上方的立体投影正在播放她的演讲，口若悬河，慷慨激昂。

拜访的路途上，悬浮列车经过商业街，阿七一只手抓着吊环，漫不经心地瞅着车窗外，“这个靓女还挺厉害的。”

柒立即搜索关于她的资料，这是一位长袖善舞的女政客，以前还是Scissors集团的员工，因为丈夫才进入政界。

“又是Scissors？”阿七小声嘀咕着，对上柒带了疑问的眼神，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说，“Scissors集团是我家的，别看我这样，曾经也是富二代，后来他们出了车祸，只剩我一个，集团也破产了。”

“……”这回换柒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一个没有血肉的仿生人，他缺乏共情能力，更何况他是战斗型的，缺少相关的程序。

“家里还是给我留了不少东西，要不是……”那个实验室，他可没什么东西能跟人工生命中心的负责人做交易。

但是为什么负责人想要那个实验室，莫非那里就是当年……

女政客一家人换了新的住处，小男孩正玩着皮球，瞧见阿七，很高兴地跑过来喊道：“大哥哥！”

阿七咧嘴笑了笑，扬扬手，“小朋友，你好啊！”

一位管家走到他们面前，微微鞠躬，“少爷，到您练琴的时间了。”

小男孩嘟嘟嘴，“那大哥哥，我们下次一起玩！”

管家目送小男孩的背影，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彬彬有礼地说：“两位先生，这边走。”

管家在前面给他们引路，阿七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跟着，柒则低头走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环境。

来到书房门前，恰好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年轻人和他们擦肩而过。

阿七侧身望了一眼，管家已然抓住门把，将门大敞，轻声提醒道：“两位先生！”

“谢了。”阿七收回视线，顺口说了声谢，步入书房。

“你好，请坐吧！”女政客坐在书桌后，微笑着对阿七说，打量着柒，“它就是人工生命中心的柒号？”

“……”阿七回头瞧了瞧柒，心里有种对抗的情绪在翻滚着，牵起嘴角故意说，“不是，他是我的搭档。”

“是吗？”女政客也笑了，不过那抹笑意仅浮在表面，“大概你已经把我忘了吧？在Scissors集团还没倒闭之前，我曾经担任集团的部门经理，还是我和夫人亲自从孤儿院把你领回来的。”

阿七一愣，重复着这三个字：“领回来？”

心脏沉重缓慢地跳动着，脑内嗡嗡作响，似乎有一万只蜜蜂在乱哄哄地飞。

深处的记忆被翻出来，带着古旧的色调，似乎很遥远，却又清晰得纤毫毕现，诡谲的声画快速闪现，如同潮汐扑了过来，几乎要将最后一丝心智冲垮。

压抑住那种迷幻的混乱感，阿七紧紧地拧起眉，嘴角却硬是挤出一丝笑，“靓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也是。”女政客的声音敛低了几个音调，仿佛自言自语，“毕竟是那么残酷的事。”

柒极快地瞄了一眼阿七，上前一步，特意岔开话题，“我们是来调查那位自杀的研究员。”

女政客有些讶异地看着柒，不过她最后还是说：“原来如此。你们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回答。”

……

离开女政客的住处时，已经是傍晚，霓虹灯逐渐亮起。

天空下起了朦胧细雨，简直不能说是雨，只能称得上大一些的雾。

阿七在自动售卖机买了包烟，柒瞧着他点燃了烟，缓缓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逐渐飘散在湿冷的空气中。

阿七一面走着，一面望着被稀薄雨雾笼罩的景物，有点发怔。

记忆非常紊乱，之前一直笃定的事物发生了扭曲，很多东西不断产生，又不断消失。

直到烟卷燃尽，指尖被灼热的温度烫了一下，他才回过神，一根烟就这样燃没了，长长的烟灰在风的吹拂下掉在地上。

柒脚步一顿，侧脸望向阿七，觉得他有点反常，“你没事？”

阿七丢掉烟，抬脚碾熄了，将手放入口袋里，弓背塌肩地走着，若有所思地说：“靓仔，我的记忆可能被人动过手脚。”

柒不理解，“记忆有那么重要？”

阿七迈着罗圈步，放眼望向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心不在焉。

听到这话，他扭头看着柒，“不重要吗？”

“我的记忆是植入的。”

“……”这句话真是绝杀，阿七一时间没法接下去。

微风在静谧中涌动，缥缈的雨丝当中出现人影，逐渐形成了包围的趋势。

“不会吧，是冲我们来的？”阿七站直身，抬起头，目光突然锐利起来。

柒点头，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