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刺客伍六七]夫君是首席刺客 > 第1章 第一章

[刺客伍六七]夫君是首席刺客 第1章 第一章

作者:随迩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4-03 19:45:34 来源:文学城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姒之今后若要嫁人,定当如此风光。”

十五岁成亲这一天,我端坐在铜镜前,突兀地想起了母亲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可是,身后正在为我戴上凤冠的人并非我的母亲,那素未相识的女人生得一副被|操劳岁月消磨的脸,粗糙的手正不耐烦地摆弄着我鬓间的红玉耳坠,还将我漆黑的长发扯得生疼。

但我连出声喊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斑驳的镜面上映出的人影纤细而姌嫋,还是属于少女的轮廓,一袭繁复而红艳的喜服套在那副身形上,却无端让人喘不过气。

依窗而靠的妆台洒进夏日清晨的阳光。

窗柩外,鸟鸣翠响,清风拂动镜中人漆黑披肩的长发,其中,鎏金的凤冠缀着步揺和钿饰垂坠,叮铃作响。

身后的女人为我的额心点上花钿,还强迫我微微张嘴轻抿胭脂,我的唇珠在日光中染上殷红,连带那张被光烘托着的脸庞也立即变得更为明艳昳丽起来。

但可以的话,我想抬袖掩面,遮去自己的目光,我害怕照镜子,至少,我害怕此刻镜中的自己。

然而,我什么都做不到,连哭喊都只是浪费力气,我只能端坐着,眼睁睁地任由对方为我盖上红盖头,眼前瞬间又陷入了一片血红的海。

十五岁的这一天,我即将嫁给将我掳来的山匪。

盛夏晌午,蝉鸣在山林树野间隐去声息,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丘黛暴露在明亮而燥热的白昼下。

在黑亭山深处,张三虎拿着把弯刀,穿过崎岖的小路,向盘旋而上的石阶往上走。

在那高处的尽头,有座沿山而建的山寨子,是他们山匪的窝点,依山取名,又叫黑亭寨。

当下,说不清是灰白还是苍青的石阶延伸至前方,大喇喇的太阳穿过茂密的树隙而来,光亮在墨绿的木丛草灌间投下刺眼闪烁的光斑。

张三虎尽量避开晒阳的地方寻着阴凉的树翳走,但还是在六月天里热得满身大汗。

今年的盛夏太过火热了,偏生没一点风,闷得人窒息得慌,就像大雨欲来一般,连往日扰人得很的蝉声都沉寂下去。

他擦了擦浸进眼睛里的汗,刺得生疼的同时心间也莫名怵得慌。

越走近,那山寨里传来的声音就越热闹。

黑亭寨里的人都是些目不识丁的大老粗,说起话来满是污言秽语,不知羞躁,远远的,他就听见苏四伟笑得震天动地的,说今晚大当家有福享了。

张三虎心间一沉,赶忙攀走上去,刚一走至山寨大门,就听里边欢天喜地的,平日里吃饭的木桌擦得锃亮,一张一张摆满寨院,那早些年从一户人家里抢来的、往日舍不得用的红绸锻子,今日却也挂满了屋舍哨楼,一副要办红喜之事的派头。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前日,他大哥带弟兄掳回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娘子,那位平日里只把女人当玩物的大当家哪次不是尽了兴就扔,但这次也不知着了对方哪点,竟是要让她做压寨夫人,这两天还为她四处搜刮张罗那些婚嫁首饰。

张三虎心中不禁叹自家大哥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

黑亭山自古就有野生的金丝猴出没。

明亮的白昼,猴啼从山的那头传来,苏四伟带着几个弟兄进地窖里拿酒,出来时满头大汗,皆是气喘吁吁。

结果头上感觉被什么东西一砸,几颗坚果落下地来,其中一个年龄最小的抬头一看,嗐!几只狡劣的金丝猴吊在屋瓦上的树间,满身的绒毛在那太阳下金灿灿的,手里正抱着他们刚摆上桌的坚果在那叽叽地笑。

他顿时气恼,弯身想捡块石头砸回去,可四当家苏伟“诶”了声,喝住了他:“今日是个好日子,这猴都来凑热闹了,可不兴赶伤见血,这坚果就当给他们讨个好彩头了。”

他刚说完,就见张三虎沉着脸从寨外走回来,苏四伟连忙迎上去道:“三哥回来了?都说了巡山工作交给弟兄们就好,你偏要每天都自己去巡上一遍。”

要苏四伟说,这黑亭寨所在位置是周围地势相对较低的山脊,森林重重覆盖,寨子两边都有很深的悬崖,实属高山密林的腹地,难攻易守,也建有哨楼和石头工事,日夜还派人去巡逻,谁敢上赶着来找事呢?

这话苏四伟说过几次,张三虎自然懂他意思,但他没有因此放下警惕,而是不悦道:“都说了今日黄历不宜嫁娶,大哥还偏赶着今日办。”

这话苏四伟已经听他这两天抱怨过不下一次了,如今也是没放心上,只是不以为然地笑道:“大当家这不是好不容易看对了眼,心里急嘛?你是没看到,那小娘子洗净后当真生的粉雕玉琢的,看着就让人心痒痒的。”

听他这话,张三虎回忆了一下前日见到那小姑娘的样子,可不就满身泥巴、蓬头垢面的吗?那样子谁能看得出好不好看,最多不过一双乌黑的眼睛形状姣好,亮得出奇罢了。

张三虎蹙起眉道:“她不反抗?也不哭不闹?”

苏四伟嘿嘿调笑道:“这不,咱们大哥点了她的穴嘛,她想反抗也不行啊,顶多叫一叫哭一哭,但前两天叫了那么久估计也累吧。”

张三虎的眉更紧了,他心想这要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今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呢。

但苏四伟仿佛已经看出了他的顾虑,只是不以为然道:“唉,别担这个心了,一个小娘子能惹什么事?我们黑亭寨这些年见的腥风血雨多了,一个小姑娘的绣花拳脚怕什么?再说,当初二嫂被绑上山来与二哥成亲不也不情不愿吗?现在却和二哥多恩爱,今早还给我们未来大嫂梳妆打扮呢。”

张三虎懒得和他说这些,又问道:“大哥呢?”

苏四伟说:“和二哥在主屋里头呢。”

“行,忙你的去吧。”张三虎将厚重的弯刀随手搁下,正打算往主屋走去,但苏四伟拦住了他:“唉——三哥,要我说,你就别去了,这、这你昨日不是才和大哥、二哥吵了一架吗?”

“那又如何?”张三虎眉一挑。

苏四伟瞬间愁眉苦脸起来:“你可不要和大哥过不去当着今天他的雅兴,还和他提什么今日不宜嫁娶的晦气话了!这可不兴说啊!”

唉,在苏四伟看来,张三虎年轻力壮,武功高强,搁在这杀人如麻的黑亭寨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打手,这样的人偏偏信老黄历那一套,在他们大哥今日想办喜宴时,硬要跳出来说什么:“诸事不宜,鬼神当道,切忌嫁娶。”

可把大当家好一顿气的。

要不是二当家和二嫂在一旁劝,说不定按大当家那暴脾气还得和张三虎打起来。

但现在张三虎听后却好像也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甚至还郁闷地嘟囔道:“今日本就不该办喜事,大哥这上赶着办,不也是和我过不去吗?”

这话听得苏四伟心中一咯噔,觉得他定是要去触大当家的霉头了,但要说他们吵架,其实也不完全因为这事。

张三虎原名张瑚,出生在这个偏僻而闭塞的岛上小国里,这里很大程度上还保留着传统的生活方式,既落后又封建。

张瑚因在寨中混了个三当家,所以名字中间排了个“三”,大当家还说他的“瑚”字取得太过文雅弱气,遂以“虎”唤他。

张虎自小与家父运镖,运镖的日子家中有看吉日的习惯,后因官府陷害,家中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机缘巧合下他被如今黑亭寨的大当家救下,也就一路跟着他混到了现在。

此种境遇,要说对朝廷没有怨恨那是假的。

自家中落魄后,他流落在外尝尽人间冷暖,十几年来从一个胸怀家国大志的少年郎变成了烧杀抢掠、无恶不做的山匪。

时运不济,世道渺渺,几个月前,他们如今所在的小岛国被玄武国的刺客杀了天子皇戚,亡了国,如今还活着的百姓无一不是流离失所、四处逃亡。

相比他们,黑亭寨早在十几年前就在此处占山为王,盘踞一方。

若说早些年怕上边铁了心派兵清剿,行事皆有意低调,那么如今国门被破,天子已薨,皇戚贵胄死的死,伤的伤,亡国了,他们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开始在这一带光明正大地作威作福,势必要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天地。

但这名声还没闯得响亮,倒是先犯了忌——前日,大当家同二当家出去劫掠一支途径此处的难民时,竟为了一个区区女人杀了里边好几个大夫。

自古江湖就有不杀医的规矩,纵然是再穷凶极恶的歹徒也将其当成忌讳,觉得日后是要遭报应的。

张三虎为他们的糊涂动了怒,连着对那个掳回来的女人也看不顺眼,说她是灾星,所以才借着黄历与他们呛声。

至少在苏四伟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现在苏四伟看着张三虎沉沉的脸色,以为他还是气不过,正打算在劝他两句,但是张三虎只是摆了摆手,末了就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苏四伟当即松了口气,不再多想,转身去张罗其它事了。

很快,日暮落下,天边最后一抹鎏金的光彩消失在山际。

今夜月圆。

黑亭寨张灯结彩,酒香袅袅,一派喜庆。

这里平日没怎么办过婚嫁喜事,上一次还是二当家刘家庆的,到现在也已经三年之久,大家自是欢喜,都想借着这个喜事好好闹上一番,喝酒吃肉,快哉快哉。

在这群人中,苏四伟酒力也就那样,灌没两壶酒就醉了。

眼见所有人都在在寨子里把酒言欢,他瞅了半天也没见到张三虎的影子,心下困惑,但尿意上来,便也不先去想,而是提着裤子去了一旁没人的草丛。

虽说入了夜,但白日的余热还残留在这山间。

今夜无风,树影不动,离了烛光能找照到的地方,挥之不去的阴影遍布在林间的每个角落,他背对所有人立在强烈的明暗对比之中,远远的,看见那些一团又一团的树影像隐在黑夜中安静地窥视他们的鬼魅。

苏四伟不合事宜地想起张三虎说过的话:“诸事不宜,鬼神当道,切忌嫁娶......”

恰逢这时,他忽听草动,心下一愣,同时,他感觉脖子一凉,耳边的笑声和鼓乐越来越远……

……渴……

好渴……

想喝水……

我蓦地从噩梦中惊醒时,眼前依旧是红盖头笼下的色彩。

我觉得异常干渴。

自清晨醒来后就未尝一滴水,一直到现在被送进房里坐在床边,我久未经水的喉咙已经干得如火烧一般疼痛。

外边正在哄然大笑。

铺张得红里红透的喜房,花烛摇曳,香盅里升起缭绕的烟,寨子里的喧闹被隔绝在紧闭的窗外,屋里,火光染着绯色,游离在墙面和廊柱器具之间。

大红的床幔因火热的天气换成了纱质的织物,我头盖缀有流苏的红盖头,身着繁复的红妆嫁衣,挣扎着想要动起来。

发间的钗着的步摇簪子微微晃响,我努力晃了半天,这恼人的红盖头也不见掉。

耳边隐约传来那些山匪的污言秽语,我听着心中又厌又怕,再加之喉咙干渴,眼眶不禁一热,模糊了眼帘中殷红的一片。

这时,外头忽然尖叫连连,隐约传来刀剑相撞的声响,我心中大骇,下意识屏住呼吸。

当我细听时,却又如石子落入湖中,俨然没了声音。

但不等我松口气,紧接着,一阵粗重的奔跑声就传来,由远及近地靠近这里。

下一秒,伴随着一道划破空气的凛冽刀声,那样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有什么重物重重地砸在木质的地板上,也撞开了房门砸进了我所在的屋里来。

我不由得颤了一下。

我罩着红盖头,看不见发生了什么,正因如此心中才更加惊惧。

随着我短促的屏息落下,四周突兀地静了下去,如同风雨欲来前的宁静,无端让人心慌。

都说新娘子的红盖头喜庆,有避邪祟的吉祥之意,但当我看着红盖头外,一截染血的刀尖从前方的盖头下伸进来时,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深处窜起,冻得我的指尖僵硬。

显然,刀的主人就站在我面前,但这人没有声音,连脚步都悄无声息,我甚至不知道对方时何时行至我的面前的。

但我能感受到一层阴影笼罩下来,就如同无声游离的蛇,也像能夺取满室光亮和呼吸的黑纱似的,这人的存在让我如坠深海,呼吸一窒。

我吓得不敢动,害怕眼帘中那刀尖下一刻就会抹了我的脖子。

我瞳孔颤动,睫毛飞快地眨,染上水色。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又有何目的,但结合方才屋外凄凄惨惨的哭喊声,以及现在看见的血刀和屋子里弥漫开来的铁锈般的血腥气,我不用想都知道来者不是善茬。

在对方的刀尖又往前伸了一寸时,我端坐得僵硬的身体终于颤颤巍巍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大、大侠?恩人?”

我觉得自己有些没骨气,因为我说话时难抑恐惧,吐出的言语就像在风中吹得七零八落的残花,染着细碎的哭腔:“求你不要杀我,我、我不是这寨子里的,我是被抓来成亲的,若大侠愿意放过我,今后小女定当相报!”

但那人好似不为所动。

伴随着我的话,对方忽然将刀尖往上一挑,就此,只见眼前寒光一闪,那截刀尖擦着我的鼻尖而过,挑起了我的盖头。

于是,那抹罩着我的红盖头就像被风吹扬的纱雾,飘离我的发间,暴露出我泪眼朦胧的脸。

盖头掀起,视野终于清明,我下意识抬眼,朦胧的目光映着烛光,随着挑至半空的刀尖往上抬,由此,我看见了粼粼的血影刀光,和一袭犹如子夜般暗沉的绛紫黑衣。

站在我面前的人,套着一袭黑衣和绛紫色的长衫,是个身形还偏纤瘦的少年郎,看上去大不了我多少。

他戴着黑衣上的兜帽,漆黑的发丝笼在其中,只有额发桀骜地垂下来,掩着冷冽而略带青涩的脸庞曲线,也让冷漠的表情染上一层阴郁的戾气。

我看到他身上溅满了斑驳而黯淡的血迹,乍一看分不清是谁的。

再一看,那倒在门边的人赫然就是那个山匪的头头,他着新郎的红衣,却了无生息地躺在一地的血泊中,显然是被眼前这个人杀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更是惊惧。

眼帘中的少年郎,明明看着还是未及冠的年纪,却像一抹覆在墙上的青苔,满目的烛光在他的身上蹁跹,晕不开暖色。

与此同时,我发现他有一双犹如黑夜沼泽的眼睛。

不知何时,窗外的圆月也染上血色,吹进窗来的风带来不祥的气息。

少年的眼底被一种无声蔓延的死寂占据,沉沉的,安静的,没有光亮,只隐约闪过一丝属于月色的腥红。

活泼与明媚好像不存在他的眼中,那不是一般人的眼睛。

特别是他现在脸上溅血,低垂着眼看我的模样,就像来自地狱的鬼神一般。

我眼睫颤动,眼眶中粼粼的水光蓦地落了下来。

烛火摇曳,一张低怜垂泪的脸晕着翻涌的缕影与浮光,堪堪映入他沉得死寂的眼底。

开篇刺客伍六七的文,拆官配,女票柒,依旧超狗血,私设一堆,爽就够了哈哈哈哈哈!!

求收藏与评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