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齐的说了什么吗?”柳轻荷下马回到居住的地方,迎面撞上从刑房出来的言相惟,问道。
“没说什么,嘴比较硬,拔了两个指甲。”言相惟用帕巾擦了擦手回道,看向柳轻荷身后,并未看到陆熠久的影子,遂问道:“那个小子呢?”
“天色不早,我让他回去了。”柳轻荷轻笑一声,“对待下属这么严,只会事半功倍。蹲下来。”言相惟听完照办,弯下腰,让自己视线与柳轻荷齐平,在柳轻荷微笑下,有些别扭地低头,任由柳轻荷轻抚脑袋。
“您是这么教我的。”言相惟面露不解。
“时代是会变化的,不跟进是不会有小姑娘喜欢你的。”柳轻荷轻声道。
“……不需要。”言相惟表情有些别扭。
“好好,不需要。”柳轻荷轻抚言相惟脑袋哄道。
入夜,看着仵作出的检验录本,柳轻荷发现从躯体切口来看,凶手手法极为老道,几乎是一刀就把四肢给砍了下来。躯体内部并未检验出毒药的痕迹,由此可见并未是下毒这一条。
目前还未找到其余残肢碎片,没有脑袋,也很难找到近期内城里失踪的人。粮行那边倒是有一个不知去向的老板,目前找到他的住所说是返回老家探亲,并未归来。
姑且是查封了那家粮行,在整改方法未下达前,并不能对外售卖粮食,这并不是个长久之策,得想办法解决才行,柳轻荷想到这里只觉得头疼。
天际漂白,离天亮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柳轻荷并未生出睡意,除了快要翻烂的卷宗记录,并未有其他的事做。在时间到前,柳轻荷决定躺在榻上,双腿伸出榻外,就这么看了眼房顶,闭上眼睛。
“我挺喜欢刀具割过肉躯的声音以及感觉,这让我感到轻松。”
“是吗?那你可真是变态。”
声音在脑海中幽幽响起,柳轻荷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说过的话。
她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第二句话……似乎是……
“大人,有人来报郊外找到了碎尸,四肢被埋在郊外土地庙前。”
“我知道了。我这就起。”
陆熠久站在门外只听到柳轻荷轻声回了句。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站在门外候着。
他是穿越者,而且还是在原先世界出门去小食街觅食不小心被酒驾汽车撞到才穿越的!这在他刚出生时就知道了。
谁家好人出门吃饭会被车撞到其他世界来啊!陆熠久欲哭无泪。
“纠正你一点,称作是平行世界更为准确,也就是说是以前发生过的历史相似的世界。”陪伴他二十多年的系统10088号说道:“宿主,你是穿越到了两千年前的应天时期的平行世界,但由于应天被反,现在改成景合了。”
就是这个垃圾系统让他从小励志靠近这个破地方的,它威胁如果不照做,那么大家一起原地爆炸,票子跟房子这种现代能被奖励到的东西通通没有,就连最一开始保证的“一旦完成任务,就能光速送你回家”这个要求也完蛋。
系统的意思很简单,要么他拼死科举中,要么他原地爆炸,直接开启下一世,也不需要回家了。
这是**裸的威胁,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陆熠久被迫下选择了在父母欣慰的目光下拼死读书,为的就是在以后科举中榜,好在系统的暗箱操作下被分到太理府司。
“……等等,你都暗箱操作了,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开金手指!”
“因为我也讨厌考试,上头规定要是这么做去考试的就是我,我不要。”
系统义正言辞,让陆熠久完全反驳不了,只想吐槽。他也讨厌考试,光是穿越前的期末考就已经让人丢了半条命了,不用说现在的科考。
更重要的是,他要是不在三个月内阻止反派造反,他也会完蛋。可悲的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反派是谁。
更完蛋了。
如果不是系统开小灶补课以及家中请的教书先生,他可能已经原地爆炸了。
回想到自己痛苦的前十五年,陆熠久忍不住呜咽出声,有点想干呕。
“我也不至于让你一早上就想吐吧?”柳轻荷一打开门就看到陆熠久像是便秘般的表情,吐槽道。
“不是不是,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陆熠久被吓得回过神,立马摆手解释道,只可惜这一说直接勾起了柳轻荷的兴趣。她左手握拳至于唇前轻笑,“这样子吗?是什么有趣的事吗?可否与我说来听听?”
在陆熠久纠结地语无伦次中,柳轻荷摆摆手,说道:“不取笑你了,那些四肢确定是谁的了吗?”
“还未确定,但是,在土地庙前找到的四肢能与先前在田埂里找到的躯体拼接上,四肢的衣服也能躯体所穿的衣物相拼接对应上。”陆熠久拱手回道。
“那头估计也被藏在什么地方,那米行老板有消息吗?”柳轻荷沉思道。“还未,前去探查的人还未传来消息。”
“知道了。”柳轻荷道:“今天去他在皇城的住所,我到要好好瞧瞧他用那些捞来的钱干了什么。”
“粮行被查封,那老板的住所还是未查封的状态。”陆熠久道:“地正所并未批复相关许可。”
“那个姓齐的不是被抓了?”柳轻荷冷笑一声,说道:“地正所的府衙都被抓了,言大人一旦查到些与那老板有关往来,他不批也得批了。”
“再者……”柳轻荷对上清晨的阳光,伸了一个懒腰,“凡涉事相关,在案子查清之前都是嫌疑目标,我有陛下御赐令牌在手。”
“哼哼,谁敢拦我?”
说的也是,陆熠久想到,可是,这么近距离瞧见柳轻荷的狂妄,还是不寒而栗,可怜……也不可怜,齐贾那个老东西,近些年可是捞了不少好处,仗着勾结了不少地痞,也没少给言相惟使绊子。
陆熠久不解的是,他一个小官为什么敢给六府司之一的太理府司司正言相惟使绊子的?啊不是?他到底是有多不想活?陆熠久想不明白。
但凡言相惟是跟柳轻荷一个性子,那个姓齐的可能早就被妨碍公务为由给抓了,用不着等到现在。
这样看来,言相惟可真是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