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石上棠花 第162章 两方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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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个肚子，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林却直接捧起少年的脸颊仔细打量，那双深蓝的眸子有一层浅浅的水雾，手下温热软滑，竟让林却有些爱不释手。

“你脸红也是对人家姑娘脸红，更何况你全身上下我哪没看过？”

卢雪深早年多病，常常发起高热来便神志不清，是林却屏退他人在一直守着。所以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林却已经给他换了许多次寝衣了。后来卢雪深逐渐长大，林却自然再没给他换过衣服，所以他是拿着小时候的事情在逗卢雪深。

“唔——”

被捧着脸的少年没有反驳，一双亮亮的眼睛反射着月光直直看向林却。

“这么看着我作甚？”

少年突然在他的双手之间笑起来，那弯弯的嘴角被脸颊的软肉遮盖住，烫人的温度在林却手心动来动去，像是羽毛一般在林却心里飘来飘去。

林却像是被烫到似得松开手，猛地站起来，感觉今晚喝的那点酒酿让他都有了几分醉意。

“父亲，怎么了？”少年的目光随着他起身上移，满眼的懵懂。

“没——我想起膳房的火还没灭，我去看看。”

他向后踉跄了几步，又留下一句早些安寝便匆匆离开了院子。

树下风吹过，青瓷盘里去了核的山楂还有三颗。少年一颗一颗慢慢的吃了，脸上的红晕被风吹散，却吹不散他眼底的笑意。

——

“畜生！他才多大！”林却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声音环绕在琉璃塔下。

他一路逃也似得到了琉璃塔，本来打算去大殿在佛像下忏悔，但是已是半夜，就连大雄宝殿都无情的合上了门，林却只得到琉璃塔下来。

琉璃塔也没有开门，这里离香客住的地方有些远，大晚上的想来这地方也没什么人，林却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两天他扇自己的频率有些高，高到林却都觉得自己有暴力侵向。

“真畜生啊我。”

他喃喃自语，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摩挲了两下，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软软的脸颊肉。

林却：……

“啪！”又是一巴掌。

“林却，你……又在做什么？”

长廊的阴影里传来玉光的声音，这场景何其相似。

林却：……

原来生活真的有那么多观众，没关系，人哪有不社死的，硬撑罢了。

他强撑起微笑面对，“掌门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等与宋，她独一人逛夜市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倒是你，大半夜的在这里……练武吗？”

“是的，练武，家传绝学，掌门莫要外传。”林却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玉光：……

“不过为何是与宋仙子独一人下山，你作为道侣怎得不一起？”

“咱们就六个人，五个都下去了，寺里的阵法谁来守？”玉光突然笑得很和善，只是说出来的话透露着几分咬牙切齿，“那夜市真是热闹，与宋连在寺里陪我都不肯，非要去。”

林却：“哈哈，确实好玩。”

他暗自回想有没有在集市遇上卢与宋，决定明日一早就去询问陆之流，那金钵的禁制有没有人动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怀疑过，但是呢，我与她系了这个。”玉光抬手露出了手腕上的红绳，那绳的另一端很浅淡的往寺外延伸出去，若非修者定然不会察觉。

这绳子常用来用来防止走散，林却一开始还想给卢雪深系一个，但卢雪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身边，便也就没有系。既然玉光跟卢与宋系了红绳，他这边也会知道卢与宋的大概位置，卢与宋想来是没有回到岭南城。

他疑惑，“你们都没去夜市，系这个作甚。”

“你猜我们打算去夜市时发现你们四个都不在，我是什么心情？”

他小麦色的肌肤几乎都要全黑下来了，林却有些受不住他怨念的眼神，往后退了几步。

“你慢慢等着吧，我找个地方睡觉了。”

逃之夭夭。

至于回刚才的院子还是找个空房间将就，林却丝毫没有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他今晚有些畏惧再次见到卢雪深，能躲就躲吧。

次日，林却提着早膳回院子时卢雪深已经起了，少年将头发扎在脑后正在练剑，雪白的脸，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小幅度停下的喘气，然后看向林却。

“父亲昨夜没有回来吗？”

“是想回来，但已经有些晚了怕吵到了，便随意找了个空房间睡了一晚。”

对视的一瞬间，林却确定少年没有将昨晚的事放在心上。毕竟青春期的孩子总有自己的**，这么尴尬的事还是当做不知道为好。

“歇歇吧，来吃早膳。”

“不叫上我们吗？”谭云楼不请自来，也不知是特意卡了时间还是怎么的，刚好遇上林却来送早膳。

“给你们带了的。”

四人围坐在木桌用完早膳后，陆之流才说明来此的目的。

“昨夜金钵禁制没有人动过，想来卢秋应是跟着我们到了寺里。这三日我们是等，还是直接逼她现身？”

林却听到他的话并不意外，昨夜没有人回岭南城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卢秋这件事还需要与宋仙子做决定。”林却说。

“我并不信任他们。”陆之流回答得很干脆，他一向如此直来直去。

突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偏头问卢雪深：“雪深呢？”

被点名的卢雪深有些茫然，“我吗？”

三人同时看向他，“你觉得掌门夫妇如何？”

那是他的长辈，他的师叔，比起大人之间的信任，林却更想知道卢雪深对他们的印象。

“玉光掌门是个很温和平易近人的人，与宋师叔对我也很好。但若是信任的话，我应当会给予他们应有的信任，因为他们与我们不构成利益冲突。”少年说的很认真，向来不怎么发言的他其实一直有在默默听着。

沉默了许久的谭云楼突然说，“怎么似乎都没有雪深一个人看的通透。”

“确实。”

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重新开始活跃，最后四人定打算去找掌门夫妇继续商议。

其实林却自身的实力完全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他完全可以用一柄挽弓月将岭南城搅得底朝天，介时卢秋无处遁逃，只能被他抓住轻易杀灭。只是这样做的的话怕是会搅乱岭南城的平静生活，连带着一众百姓都要遭殃，所以林却放弃了这个简单粗暴的方法。

去玉光他们院子的路上，林却突然开口。

“谭云楼，卢与宋写信叫你把我们带到这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带着雪深往前走，同行的另外两人却停住了脚步。

“什么意思？”谭云楼面不改色，依旧笑着装傻，但下意识停在原地的动作却已经暴露了他瞬间的慌乱。

陆之流没有开口，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林却走了几步，还是停下回头，“我觉得我与雪深没有必要一直待在岭南，你觉得呢？”

少年沉默的站在林却身侧，四个人分为了两部分对立在红墙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谭云楼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最终化为淡淡的无奈。

“一开始并没有怀疑，知道你带着阿拉宁到我面前来。这件事里最不应该出现的便是阿拉宁，但她却莫名其妙出现在岭南城。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卢秋一定要带阿拉宁过来，即便是想用怨气让我们分崩离析，从其他方面下手岂不是更为简单？单独放一个随时会失控的阿拉宁过来，意图太过明显。”林却淡淡的说。

“所以？”

“阿拉宁不是卢秋带过来的，至少她的孩子不是卢秋带走的。带她到我面前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留下来调查真相，对吗？调查雪深是否当真如同她所说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站在林却身边的少年身体僵了僵，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却，“父亲，阿拉宁小姐不是没有说吗？”

林却安抚他，“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

卢雪深：……

“小师妹只说让我把你们请过来，剩下的她自会解决。其实我也不太懂她暗中做了什么，但这一城百姓的安危我不能坐视不理。”谭云楼无奈摊手。

林却追问，“岭南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掌门还有一个身份是卦师，他测出这段时间岭南城将会有一场与怨气有关的浩劫，你与雪深是应劫之人。他见你们在四方天地迟迟不肯动弹，便写信说明让我带你们过来。而且不止我一个人有私心，我家之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信你问他。”

谭云楼指指一直面无表情的陆之流，陆之流的脸突然黑了下来。

察觉到林却和卢雪深也都看向他，他移开眼，“普度寺的人也在岭南城外，我在四方天地亦卜到岭南浩劫，便交代了寺内佛修在此等候。”

林却了然，“还有呢？”

两人：“真没有了。”

林却突然笑起来，“我诈你们的。”

他的笑容带有几分邪性，一时竟不知他是真在空手套白狼，还是针对这些事了如指掌。

“所以阿拉宁小姐身上的怨气是怎么来的呢？”卢雪深问。

突然，红墙之上有人声传来。

“她的孩子没有被掳走，怨气也是她自愿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