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石上棠花 第135章 很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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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荡身上的因果与圆缘相连，将他炼制成心魔种在圆缘体内，是唯一能控制圆缘的方法。也是因为有罗荡的存在，圆缘才没有被玉盘直接杀死。

所以最后还是用罗荡的性命换圆缘活下去，即便改变过程，结局也不会变，这边是天命既定？

“穆衔蝉现在是魔尊，他知道天水河的事，也要杀？”

“自然，他已经快发现露露的秘密了。”玉盘叹气。

“什么意思？”

“露露她在人间留下的一缕神魂未能回收，机缘巧合被罗荡得到后，引起了穆穿柳的注意。”他说的是另一位罗荡，所以穆衔蝉才会一路追着那个男人来到还真。

但两个罗荡都已经死了，借林却之手，被玉盘自以为名正言顺的杀死。

“你怎么知道，我知晓师姐的的前世？”

“你们一起渡劫，师叔当然要仔细关照着，没成想还是错漏了露露的一缕神魂。唉，她便是太重感情了。”玉盘叹息。

“她的神魂留在了哪里？”

“那个玉氏遗孤，玉泉之子身边。玉泉之子曾受徐衰兰庇护，大抵是受了徐衰兰的影响，他也有一把月琴。”玉泉叹息，“而露露的那缕神魂，正是附在了月琴之上。”

后来月琴辗转被那个男人得到，玉盘才将那个男人邀请过来。

林却垂首沉默，更多的是无力。即便是知道真相又如何，现在两个人也都已经没了。

水幕里的雨越下越大，定在原地的那些人早已被淋得湿透，潮湿的天空灰蒙蒙的，玉盘手里的灰球却越聚越大。

他站在雨中结印，雨水也淋了他一身，只林却和玉露二人未被雨水侵蚀。手指翻飞，极大的怨气在灰球里凝结成实体，又被四散打开，刻下一道道法印。

那三百八十四人，彻底救不得了。

与此同时，众人贴身放着的或是储物袋里的邀请函发出莹莹的光芒，那光芒逐渐汇聚成法印的形状，然后没入众人体内。

“很难过吗？”

玉盘在百忙之中抽空问了一句。

林却低头不语。

此情此景，与当初穆穿柳献祭极其形似。他也是这样弱小，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卢雪深，你还不出来吗？

“别难过，小却，实在受不了的话，一切结束后师叔将你的这部分记忆也消除好不好？”玉盘温声说。

“师叔也要为我种下心魔吗？”林却嘲讽他。

“自然不会。”玉盘腾出手来摸摸他的发顶，“让一个人失去记忆的方法有很多种，但大多数都有恢复记忆的隐患。如果是小却的话，有可能恢复记忆也无妨。”

“死了就没法恢复记忆了，对吗？”

“自然。”

林却想起自己流落人间后便没了在修真界的记忆，当初以为是受了四方天地阵法的影响，现在转念一想，兴许是玉盘在暗中操纵。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师叔把选择权交给你。”

玉盘大抵是顾念着卢雪深，所以不会对他出手，甚至还很宠溺他。

“我不愿意。”林却肯定回答。

“好，这边心魔分配还有一会儿，我先将露露的记忆抹除。”

他将灰球托举过头顶，那一缕缕被刻上法印炼化的元神倏然绽开，四散在空气里。

“师姐的记忆，也是您一直在消除吗？”

玉露在凡间的那段时间没有修真界的记忆，回了修真界，也没有凡间的记忆。她的记忆就像是拼图被人拿走一块又一块，但本人却毫无察觉。

“她不需要太多痛苦的记忆，不然以她的命格发展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玉盘已经将玉露从人群中带了出来，她一身红衣悬浮在空中，双目紧闭，只眉头还在皱着。

玉盘将她紧皱的眉抚平，“她的痛苦都只会是暂时的，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

“您果真是个爱孩子的好父亲。”林却心念一动，说出了这句很耳熟的话。

“自然，我答应过他。”

“谁？”

玉盘没有再说话。

花纹驳杂的法印没入了玉露的额头，很轻易就能分辨得出这法印与其余人的法印一模一样。只是在法印刻入之后，玉盘输送的是自己的灵力加固。

就是现在！

林却眼神一凌，一直暗中积攒的精纯灵力对着堵塞的经脉全力一击，终于，经脉运行起来。

他没有管经脉突然受到灵力冲击的剧痛，单手召出挽弓月向玉盘刺去！

“哦？”

玉盘转身一挡，侧身后退几步迎接林却的招式。二人默契避开玉露的位置，一时间竟打得有来有回。

林却的枪法是卢雪深亲授的，他数次凌空向玉盘俯冲而下，却又被玉盘险险避开，他提起心神再次攻击，却是加上了速度。

在一招一式的对决里，他需要避开玉盘捏的法决攻击，同时还要注意时不时靠近的心魔怨魂。那些怨魂皆不近玉盘的身，玉盘也不知何时撤去了对林却的保护，怨魂和雨滴皆往林却身上袭而去。

“师叔为何不使出全力来？”林却发狠的说。

他在一次次对峙里速度越来越快，眼神发红目眦欲裂，因为他知道这是救剩下的人的唯一一次机会，他必须制服玉盘。

但是在与玉盘交手的过程里，他每次都是陷险避开林却的枪尖，仿佛林却在成长，他的难度也在成长。

让林却有一种无力之感。

“师叔不会伤你，但若小却触及师叔的底线此项那，师叔便不会遵守当初的承诺了。我说过，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玉盘声音依旧温柔，好像一点没有被林却惹恼。

不行，这样下去他不是被雨水定住就是力竭倒地，他必须找出破局方法。

林却虽有一身的法宝，但现在仔细回想大都是防御法器。他大可以向从前那样直接引爆所有法器，即便是玉盘也不能全身而退，可在场众人毫无防备，皆会被炸成飞灰。

现在他能用的，便只有提升丹药和手里这柄挽弓月了。

林却在攻击玉盘的同时，干净利落的磕了一整瓶聚气丹。聚气丹可以暂时提升他的修为，虽然有副作用，但是在他这里量大管够。

一瓶聚气丹下去，林却感觉自己随时都可以步入化神中期，只是这瓶丹药只能维持半个时辰，而且他现在的修为也不足以斗得过玉盘，他需得抓紧时间想出别的办法。

“何必如此？”玉盘放任他吃下一整瓶聚气丹，无奈开口，“到时候你师姐又要照顾你一个月。”

因为强行提升修为导致经脉和丹田受损，所以聚气丹的副作用便是在床上摊一个月，这个月内便是挪动也十分困难。

“晚辈的一个月换这么多人性命，自然是不亏的。”林却再次聚气冲向玉盘。

“可他们若不死，万一想起来怎么办？”玉盘故作为难。

“我自己闯下的祸，我自会承担。”他的枪尖擦过玉盘的侧脸，斩断了扬起的衣带。

“小却想如何承担？让鞠月去天水河吗？师叔说了，他可能会死。”

玉盘手上的法决不停，自从林却提升修为后，即便是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他担心伤到林却，又不得不林却一次次猛烈的攻击，身上竟有了些小伤口。

林却知道天水河那边必定有危险，若卢雪深真的去了，后果不堪设想。但现在还没到那个最坏的时候，他觉得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玉盘在一次次攻击下情绪不变，只雨幕越来越汹涌，疯狂砸在林却身上，即便林却为自己设了一层结界抵挡，空气中的水汽也在不断侵蚀他的肌肤。

“停下吧，小却。”

玉盘的声音忽大忽小，林却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太久便会被催眠，他暗自冷笑一声，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在挽弓月里，似要彻底打破玉盘的防御！

玉盘将法阵放在自己身前抵挡林却这全力一击，但他预估错了林却剩下的灵力，被挽弓月压制得后退了几步，走进了月亮门里！

林却笑起来，将挽弓月立在身侧，“师叔，声东击西啊。”

早在玉盘结阵的时候林却便悄悄将月亮门放在他身后。小月亮门是上古法器，即便玉盘想要从它织造的幻境里脱身，也得费一番功夫。

他看着微讶的玉盘消失在原地，连带着雨幕也渐渐停止，于是林却打算阻止空中四散的怨魂。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变成了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放任他们这样下去，要么被吸入天水河永困河堤，要么在在天地间逐渐湮灭。

“系统，你有什么办法吗？”林却询问系统。

可系统像是无响应的程序一样，没有声息。林却皱眉看向储物袋，却发现系统待的位置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是，他这么大一系统呢？

正当林却一筹莫展之际，身后突然袭来一击，他急忙闪身避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小却已经很厉害了。”

玉盘站在他身后慢慢的说。

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这么快就从幻境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