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石上棠花 第11章 终于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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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却昏迷了数日，期间林斜源多次命灵阁之人诊治，最后都没有办法，只说林却受到刺激不愿醒来，甚至可能再醒不过来。

他不知林却为何对贵妃之死反应这般大，他现在只是希望林却能够醒来。

“小却，那日朕说下朝便带你去摘莲蓬，现如今莲子都快落完了，你为何不醒来？”他将双云台新鲜采摘的莲蓬放在床边。

床上的少年面色平静安详，像是陷入了一个深沉的梦境。

“你在做什么梦呢？梦里是否有朕？”林斜源描摹着他的眉眼。

“你醒来看看朕都好，朕不该逼你至此。”

他开始后悔为了一己私欲而将林却的阮咸镜藏起来，若这面镜子能让少年醒来，现在叫他还给他，他也是愿意的。

不过是活在另一个人的影子里罢了，现在与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将阮咸镜还给你，你可愿醒来？”

少年没有回应。

“陛下，徐小姐求见。”宫人战战兢兢的说。

“她又因何来求见朕？”林斜源被打断，有些不耐。

“徐小姐说，她知道如何让十六……林却大人醒来。”

林斜源沉思，林却从前与徐衰兰便多有接触，兴许她真有办法能唤醒林却。

“宣。”

徐衰兰进殿的时候，林斜源正将林却的被子往上拉，只露了一个头出来。

徐衰兰：你这是在防谁？

“陛下。”她心里愤愤，还是向林斜源行了礼。

“你有方法让林却醒来？”

“臣女可以一试，但陛下要答应臣女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只要陛下不迁怒徐家，臣女可以保证他能醒来，而且毫发无损。”

“朕答应，你打算怎么做？”

“君无戏言啊陛下，”徐衰兰微微一笑，“陛下就不觉得臣女会对他做什么？”

“他同皇子长得这般像，你不会下手。”

徐衰兰不留痕迹的紧了紧拳，控制着面部表情对林斜源说：“陛下请出去吧，臣女这个方法，陛下不方便在场。”

林斜源却还有些不放心，但是林却已经昏迷了数日，甚至有可能长睡不醒，考虑良久，他出了殿门。

“不得伤他，徐衰兰，朕信你这一回，看在你我二人从小的情谊。”

他同徐衰兰因为太后的原因从小认识，算是为数不多能说得上话的同龄人。

“陛下请。”

四下寂静，林斜源走时还为她带上了门。

她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林却那张与皇子殿下十分相似的脸，然后对身后的人说：“我把你带进来了，你快把他弄醒。”

穆衔蝉笑着走出来：“多谢徐小姐能理解在下。”

“我不管你是要做什么，你说皇宫你进不来，我便带你进来，现在你要做的是将他唤醒。”

“好嘞。”

自从她在徐相那里得知了十六的真名，便一直想要找他问个清楚，刚好穆衔蝉说自己能让十六醒来，只是不能进宫，他们便达成了交易。

“你该醒来了，给我一个解释………林却。”

——

黑雾笼罩着这片土地，林却站在天河水边，白衣猎猎飞扬，似乎与枯树上的白绫重合。

“不过是个魔神之宠的葬礼罢了，它还能困住本宫多久？”穿着金红色仙衣的女人说。她转头看向林却，头上的步摇闪着微弱的光，“小却儿，你莫怕，师姐这就带你二人出这幻境。”

“可是师姐，这是魔神遗迹，你才刚刚步入元婴……”林却听到自己说。

“切莫小瞧了你师姐，”女人张扬一笑，自袖中拿出莲座幻化出法阵将林却周围笼罩，林却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少年，“你且将这个凡人照顾好，你这小匕首借师姐用用，师姐去去就来。”

女人拔出林却腰间的匕首转身便走，动作凌厉，背影意气风发。

旁边的少年昏迷不醒，林却有心去追赶师姐，却被困在法阵中不得踏出一步。

“师姐！师姐！你别去！”林却十分着急，因为他知道魔宫内危机四伏，可不入这魔宫，他们三人必定无法出去。

“放心——”

画面一闪，打破法阵的林却扶着醒来的少年进入魔神殿，红衣女人站在殿内最中间，她红衣张扬，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小却儿来了，”女人拿起一直握在手中的匕首，“师姐知道怎么带你出去了。”

“什么？”

他看着女人手上的匕首，心里乱成一团，正要上前，又被女人定在法阵中。

“这大阵居然是他设下的，我便说为何我看着这样清楚。”女人自嘲一笑。

“师姐，我们还有其他办法的，你不要冲动。”

“没其他办法了，这个大阵本就是用来诀生死的，只有斩了一人的法器，才能开启阵眼。”她头上的步摇摇摇欲坠，如同她此时崩溃的内心，“这样的真相叫我真是无法接受，左右我也活不下去了，小却儿，就让师姐最后为你做一件事吧，也算是没有辜负了仙尊的信任。”

她决绝的用林却的匕首刺进自己的颈脖，献血飞溅，染红了白绫和林却衣袍。

“不——”

林却目眦欲裂，身边的少年缓缓捂住他的眼睛。

“小却儿，别看。”

天河水蓦然加大，狂暴的水声似乎要掀翻整座魔神殿，利器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女人的身体坠入河水。

“小却儿……离开……”

【宿主！宿主！你怎么了！】

好吵啊系统，不要叫了。

【宿主，你终于醒了，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昏迷，我怎么也叫不醒你。】

我只是多睡了一会儿。

林却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隐瞒，在梦里没有意识，现在回想起来，那少年分明就是少年时期的穆衔蝉，可剧情里从来没有过这一段，自己莫名其妙多出的这个师姐又有什么来头？

【一会儿？你睡了整整一个多月！你知不知道……】

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林却打断了系统的絮叨。

【那日你一直昏迷不醒，林斜源用尽办法也没用，他已经变成了一只悲伤蛙，还说只要你醒来就把阮咸镜还给你。】

系统为林却详细的展示了当时的画面，看得林却啧啧称奇，他对林斜源竟生出了几分同情。

要怎样浓烈的爱意才能让一个帝王这么卑微的求着当替身？

【现在你床边站着徐衰兰和穆衔蝉，是穆衔蝉将你唤醒的。】

林却一笑，果然，穆衔蝉终于露出了马脚。

自玉氏一案伊始，一切进展的都太过顺利，玉氏的倾倒，玉泉之子的死，贵妃的朝堂自刎，这一切都像是幕后有一只手在操纵。

【是穆衔蝉？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让我看清林斜源是个什么样的人，好让我万念俱灰投入他的怀抱。

【玩的真花啊】

那我便陪他玩玩。

刺眼的白光照射过来，林却艰难睁开眼。

——好歹毒的光线。

“你醒了？”徐衰兰见到林却睁眼，徐衰兰冷冷的说。她手上还拿着穆衔蝉留下的夜明珠，正在散发着更加恶毒刺目的光，那光将林却的五官照得清清楚楚。

就在他睁眼的瞬间，穆衔蝉消失在了殿中，想必去偷偷摸摸干坏事了，只余下徐衰兰和林却二人。

林却沉默的看着她。

“怎么不说话？是哑巴了吗？”徐衰兰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你可还记得以前我同你说的话？”

林却还是沉默，看着徐衰兰的眼神甚至没有聚焦。

徐衰兰被他这死气沉沉的样子弄得怒火中烧：“你叫什么名字？林却？你怎么配得上这个名字？”

林却终于有了反应，有些呆呆的看着她。

“我说过，你可以顶着这张脸活下去，但你怎么配用他的名字？”

“这……本就是我的名字。”林却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却被徐衰兰扇了一巴掌。

“还记得你以前同我说，你有喜欢的人，那人不是林斜源。”徐衰兰冷笑，表情满是嘲讽，“如此看来，你喜欢的人还真是可怜，他得到的喜欢这般廉价。”

“不是……”

“你已经同林斜源在一起了吧，你爱上他了吧！”

“我……爱上他了？”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那个人，现在又爬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床，你当真是恬不知耻，怎么配用与小殿下用相似的名字和脸？！”

“我不是……我不……”林却已经语无伦次，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爱上林斜源这个事实。

他泫然欲泣，漂亮的脸因为病弱苍白更添了几分破碎感。

【不是吧，真哭啦？】

她那夜明珠光线这么强，我眼睛都睁不开，恶毒至极！

“不过，”徐衰兰细细打量他，“虽然我不知你心悦之人是谁，但凭着你这张同小殿下相似的脸，我是不是可以猜想，你心悦之人喜欢的，也是小殿下呢？”

听到这句话，林却面上血色尽失，他梦里的那人似乎真的是在没来由的对他好，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不！不会是这样的！他林却从不是别人的替身。

“我不是……替身……”林却艰难的说，因为情绪波动，终于抑制不住吐了一口黑血。

“可是爱上林斜源是不争的事实，你已经脏了，是你亲手玷污了这份感情，你怎么有脸还活在这个世上？”徐衰兰越说越癫狂，她似乎对林却有着偏执的要求，要求他不染凡尘，受不得一点脏污。

“我………”

“你在干什么！”林斜源怒呵徐衰兰，“把她给我带下去！”

林却猛然看向林斜源，双眼已经溢满了泪水，他虚弱的伸出手，像是终于找到救赎一般说：“陛下………”

林斜源疾步走来想要抱住少年，却被少年撑住前胸，林斜源低头与少年对视。

“陛下，抱我。”少年满眼希冀的说，一双眸子满是他。

“不可……”

“陛下，我心悦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林斜源不知所措，徐衰兰同少年的对话他在外面也已听了个七七八八，但现在少年亲口承认爱他，确实真正的冲击。

难以抑制的狂喜几乎要将林斜源淹没，他声音颤抖的问：“当真？”

只见少年拿去一旁的莲蓬，小心翼翼的剥下一颗莲子放在林斜源掌心。

莲子，怜子之心。

“小却……”

他俯下身虔诚的吻住少年，像是吻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只是他没能发现，少年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像是最后的诀别。

【夜明珠走了还哭？】

做戏做全套，工作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