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大梦方醒 第5章 第 5 章

叮咚！

林一言收到了一条消息，那是一张二次函数的照片。

韩笑笑: 大佬，我不会，江湖救急！ QAQ

对于学霸来说，这道题so easy，难的是如何讲解。

停下笔，林一言把解题步骤拍了照片发给她，上面写得十分详细，有几个步骤林一言估摸着她看不懂，还贴心地标上为什么这么写的原因。

林一言:看懂了吗？

隔了许久，韩笑笑才回他:看懂了大半，就是为什么要设a=2，你怎么知道它可以等于2的？？

林一言:不是知道，是假设。

林一言:你早点去学校，我当面教你才讲清楚。

韩笑笑:我现在在教室啊！

林一言:那你等我去学校。

陈笑笑:嗯嗯。

放下手机，林一言觉得有些稀奇，以往韩笑笑都是踩点去学校的，怎么就一下子变得积极起来了？

林一言抿唇，忽然想起那天的打趣，自己让她也以学习为重，争取早日回到一班。

有些事情，旁人一点破，自己再细细一琢磨便会瞧出味儿来。

一直以来，韩笑笑的学习成绩就不怎么好，所以她家里人早早为她规划好高中走学画画这条路，曲线救国来着。

林一言的爷爷开玩笑说，哎呀老韩啊，你们家笑笑以后是要当画家的啦！

其实，一中虽好，但基本上都是文化生，只有一小撮体育特长生，学艺术的学生更是屈指可数。

反观九中和十一中，生源一般，好的学生都被重点中学截了，所以他们就鼓励学生学艺术，争取能有更多的学生上线。在这方面他们是有经验的，与外面的艺术机构合作，把学生打包出去培训。

韩笑笑本来是要去九中的，那儿离她家也近。现在想来，她来一中可能是因为喜欢自己。

林一言叹气，他觉得这样不理智，对她的未来规划有影响。

可是心底却有一道声音在说，她喜欢你，胜过她自己。

写着解题步骤的草稿纸被手机压在桌面上，黑色的屏幕映着少年勾起的唇角。

那是一抹不自知的笑。

既然做不出数学，韩笑笑便把英语书法和时事评论给写完了。

玩了一会手机，快五点钟的时候，林一言拎着一碗清补凉来了。

“先吃吧，等会就不冰了。”林一言说完，自顾自翻到她的数学练习册看了起来，“是这页？”

“嗯嗯，还有后面一页。”

“你们班的进度有点慢啊！”

韩笑笑已经解开塑料袋，拿起勺子吃了起来，听到这话她忍不住撇撇嘴:“当然没有你们重点班的进度快了！”

“的确是这样。”林一言拿笔在草稿纸上算起来了。

林一言并没有拿两个班对比的意思。在他看来，普通班的教学进度更适合陈笑笑，因为老师知道学生的底细，所以就会讲得更透彻一些，有些知识点可能还要讲上三四遍，这样学起来没那么吃力。

在重点班，老师讲完一遍知识点，便着重讲解例题，如果没有把知识点弄明白，这样听课会十分吃力，效果反倒大打折扣。而且，重点班的学生大多是经过筛选的，对于大部分学生都听懂了的地方，有的老师会直接跳过去，少数没听懂的学生就会对此半知不解，如果课后又不肯花时间钻研，难懂的知识点就会像滚雪球那般越滚越大，产生的负面影响也越大。

“你还没听懂？”林一言略显无奈地问道。

“就是搞不懂该怎么假设，你换一个题目我就又不懂了。”

林一言看着她一脸懵懵的表情，摁住心头不耐，又细细讲解了一遍。

最后，某人点点头说:“我大概懂了吧！”

“……”

好吧，他收回自己先前说的话，碰上这种死钻牛角尖的学生，老师也没辙。

林一言好心地建议:“你选文科吧，五拖一应该能行的。”

韩笑笑拧眉，不满道:“你是在说我笨咯！”

“我没有说，”林一言逗趣她，“但是你自己说了你就像一个笨蛋。”

“我什么时候说的？”韩笑笑听着一头雾水。

某人憋着笑意，打开扣扣找到她的个性签名指给她瞧。

韩笑笑咬牙，原主的锅，她得背住。

数学差劲伴随了韩笑笑的整个高中，也不是不努力过，但结果总是差强人意。她曾花过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攻数学，成绩涨了十多分，然后其他科掉了几十分。她一看，既然猛攻不行，那就细水长流。

嗯，之后她的数学一直稳在二三十分的水平。

这还他妈得靠运气蒙对题！

对于韩笑笑这种严重拉低班级平均分的学生，数学老师也曾特别关照过，额外布置一些练习题，或者让成绩拔尖的同学帮扶一下，奈何她有心致富，却从未脱贫。

高三的时候，班主任把全班人找去谈了一遍心。到韩笑笑的时候，着重说了这个问题，一定要把数学分数提上去，不到最后最后一刻不要放弃。

But, 云朵题了解一下！

在最后一刻，韩笑笑没有超常发挥，也没有发挥失常，只是运气绝佳，最后四道选择题全蒙A，对了两道题。

快六点钟了，十三班的学生大都还在街上浪，六点半才回踩点到校。

此时，偌大的教室里只有韩笑笑和林一言两个人，一个闷头写题，一个在看英剧。

林一言贴心的关了声音，目不转睛地盯着底下的英文字幕。

“看啥？外国的？”韩笑笑写完题，凑过来瞄了一眼。

“嗯，英国的。”

“哑剧啊？”

林一言打开了声音。

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了，林一言不自觉坐直了身体，感受着对方的气息蔓延，不再像之前那般专注，正在他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韩笑笑挪开了蹭剧的姿势。

喉结滑动两下，林一言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似不经意道:“笑笑，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规划？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韩笑笑不解地瞥了他一眼，“你呢？”

“以学业为重，暂时不考虑别的。”

林一言说这话，是想表达自己不理会儿女情长，专注学习。

奈何实在是太委婉了，韩笑笑完全get不到他的点，反而惊讶道:“你确定？”

小说里，男女主可是在紧张的高三期间确定关系的。

韩笑笑隐约记得，男主憋了一句非常苏的话:以前沉迷学习，现在沉迷你。

“少年，别把话说这么满，万一flag就倒了呢？”韩笑笑眨眨眼，打趣道。

林一言听着她如此肯定的语气，有些摸不着头脑:“flag？怎么就会倒？”

“比如说，有那个女生想要和你在一起呗！”

是在指她自己吗？

林一言喉咙一紧，缓缓开口:“是嘛，我觉得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感觉你被扒皮附体了！”

一中副校长姓周，绰号扒皮，管学生德育方面，成天挂嘴上的一句名言便是:早恋猛如虎，同学克制住。今天你以学业为重，明天一中以你为骄傲！

据说，这位周校长最喜欢学生们在下晚自习的时候，蹲守在教学楼不远处的花坛后面，看谁成双成对、说说笑笑就逮住谁。

在小说中，男女主就被逮住了，奈何林一言学霸的名气太大了，几句话下来就让周校长以为他们在讨论学习。

“二班那个苏朵，你觉得怎么样？”韩笑笑突然凑近他，悄声问道。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耳旁，林一言不由得攥紧手指，掩饰住面上波澜，老实回答:“她物理很好，人也礼貌。上次她坐错车，跟我说了三次谢谢。嗯，就这些……我怎么发现你老跟我提起她？”

“你招蜂引蝶呗！”

“………”

林一言垂眸，有点不自在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不要低估你的帅！”韩笑笑恳切道，“像我就为你所迷。”

这算是……挑白了？！

“笑笑，你……喜欢我？”林一言手心里全是汗，心里在飞快组织拒绝的语言。

“你才知道啊！”

“可我……”

韩笑笑脸上明白了几分，接着说:“可你不喜欢我，你现在喜欢学习。”

林一言不语，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自那天被谭文霖挑破后，他对韩笑笑就少了几分往日的自在。

不喜欢，又担心伤了她的面子，这么多年的情谊也许会散。

那个梦……

鬼使神差的，他说了一句:“我不是金木研，你也不是董香。”

“什么啊……是那个吗？你看到了吗？那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吗？”韩笑笑望向少年的目光缱绻，自问自答，“董香告诉金木研，在他成为佐佐木绯世的时候，偶尔会一个人到re去，点一杯咖啡，假装看书，视线却偷偷看向自己，那曾是他看利世的眼神。金木研听完后说自己就像个笨蛋一样，董香却说‘对此感到开心的我更像个笨蛋’。我都记得这些情节，那个人不喜欢动漫却和我一起看了两遍，还说‘我的出场镜头这么少，难为你喜欢我了’。他……”

那个人……

林一言有些疑惑，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晚读时间了，于是跟她说自己先走了。

韩笑笑沉默以对。

很奇怪，有时候一事情会引起人对另一件事情的回忆，当时觉得厌倦的人现在看来是如此可爱和难以遗忘。

韩笑笑有些迷茫，她好像自己骗了自己，并深以为然。

或许一开始是因为自己喜欢的动漫角色而喜欢，只是到了最后，却真的喜欢上了那人。

只是她先入为主，或者说是不信任对方，所以把自己的心筑起高墙，害怕别人会伤害她。

韩笑笑恍然若失，竟落下泪来。

怎么办，大叔我好想你……

大叔……

分手……

我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