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孤独的星 第9章 造雄计划

主星联邦大厦，第六序列主席室。

“报告！第一总指前来述职！”门外声音响起。

“进来。”门内虫应道。

门被向外打开，苏格兰·登迈步进入，酒红色中短发显得他精神而正式，“报告，第一总指挥部于今日上午10星时24时分顺利击毁背叛者军舰，成功营救四名被劫阁下，现已平安送回圣彼西科第三第四殿。”

联邦第六序列主席从桌案中徐徐抬头，说，“苏格兰，又是你，莱伽斯什么时候当面给我述职？”

苏格兰露齿一笑，开始没个正经，“雌兄你是知道的，那家伙每次来主星，都要去圣彼西科首序殿溜一圈。”

“溜什么溜？数数还是闻味啊？那么S级接触卡发下去，也没见他用！”堂堂联邦第六序列虫竟言辞粗鄙，“他雌父的！以后不使用接触卡不许他进首序殿！光看不消费，什么德行！”

苏格兰嬉皮笑脸，“雌兄，你别发他你发我啊，我肯定乖乖消费！”

“去去去！看把你惯的，双S就老老实实去找A，别一天天肖想些不该想的，”第六序列主席没好气道，“赶紧去把他叫过来，我有任务要发。”

苏格兰有点纳闷了，“我作为第一总指第二序列，还不能直接领任务吗？”

“这次还真不行，是Ⅰ类任务，现在我就等你们办好这事后，去申请换位联邦第五序列了，”主席无比直接，又进一步催促，“麻利的，别让他再闻味了，我要是升序了，你们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啊！？”

苏格兰点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道，“雌兄，有其他虫在的时候，你可就不能这样子了啊。”

————

圣彼西科首序殿。

这里是全虫族最尊贵六位S级适龄阁下居住的地方。

奢华的地砖走廊上，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守卫军雌站立，他们不隶属于三个总指挥部中的任意一个，而是另一个独立的部门——特等阁下安全部。

虫族规定，S为特等，A为高等，B及B以下为中低等。

安全部入部的条件十分苛刻，其中之一就是得有S及S以上的等级。而佐·莱伽斯在改变自己的方向前，也曾是安全部的一员，负责保护特等阁下。

佐·莱伽斯顺着长长的弧形阶梯一路往上走，目之所及，守卫军雌的数量逐渐增多，等到了顶层，就连单S的雌虫都看不到了，全是双S，甚至有几位是和他一样的三S。

首序殿顶层是禁止任何外虫进入的，但佐·莱伽斯不是外虫，所以守卫军雌没有出动拦下他。不过也暗暗激活了自身虫纹力量，以备可以随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莱伽斯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走到如地狱般令虫窒息的门扉前停下。

隔着这扇门的后面，有一只长着金发的适龄雄虫，但他并不是被联邦公示过的那六位S级阁下中的任何一位。

莱伽斯轻声开口，“佑，雌兄来了。”

里面猛地传出雄虫剧烈挣扎声，“唔！唔！”

“别怕，”莱伽斯声线如暖光般柔和，“我不进去，我不看你。”

但即便不看莱伽斯也能想象到，雄虫一定是被用最奢华的绸缎蒙着眼，最柔软布料堵着嘴，最繁复的束缚衣禁锢着身体四肢。

听到他不进去，里面的雄虫似乎是安心了，逐渐平静下来。

莱伽斯更加温柔，“雌兄给你带了小故事。”

“一只游离星空的圈圈兽发现了一个可可果洞，洞里面孕育有两个可可果实，但它们色泽不一，一个皮黑一个皮棕，圈圈兽害怕它们已经被感染源感染，不敢食进肚里。”

“可圈圈兽也不愿可可果被别的圈圈兽发现，情急之下，它就先将可可果藏了起来……”

“佑，你喜欢这个故事吗？喜欢的话可以告诉雌兄。”

莱伽斯说完闭口，等在原地。

里面的雄虫许久都没有动静，但莱伽斯展露出十分耐心，与在第一总指的时候截然不同。

终于，莱伽斯听见一声轻微的、肯定的，“嗯。”

————

主星联邦大厦，圣彼西科监视科。

一只虫猛地拍响桌面，义正言辞道，“我强烈提议佐·莱伽斯禁止探视！佑阁下刚刚明显使用了［特能］，他们绝对是在交换情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有虫当即嗤笑反驳，“怎么？还有没有虫性了？只许我联邦从佑阁下身上挖好处，不许他亲雌兄问点情报啊？”

“佐·莱伽斯离开安全部不过几星年，高居莱伽斯家族第三序列，第一总指挥部第一序列，执掌［战争］职能权限，辖区更是有耶瑟和索罗也两个优秀星区，费米德这个顶级星区，还有合计四百多位雄虫阁下坐阵！风头无两！强盛至极！这其中佑阁下给出的帮助必定不可估量！”

“呦呦呦！我当是什么咯，瞧把你酸的！这么关心少将啊？可你做虫说话要讲究证据，怎么就不能是少将天赋异禀，实力一绝呢？哦哦！差点忘了你也是来自莱伽斯家族的？说说看，你现在是第几序啊？”

“咳咳，”一旁领导虫实在绷不住，咳了几声，“你们严肃点，注意纪律。”

·—·—·—

若要讲安辰星和第一总指的纠葛，大概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就从安辰星虫族生活的起点，E86特研星球开始吧。

特研星球，全称特殊研究星球，多选自极端流速地带，用于攻克各类需要耗费大量时长的难题和构思。

E86特研星球负责的E86计划也叫[造雄计划]，是联邦高层于51星年前秘密投票通过的一项变革性尝试。

从最初的理论研究，到实验设备的搭建与调试，再到最终的实体培育，这颗特研星球已经走过了6222年，耗费了联邦无数资源，更换了一批又一批珍贵权限者。

而在第2751批次的造虫被宣告全数衰竭死亡，实验失败后，主星联邦终于决定放弃这个没有希望的计划，并派遣第一总指挥部率领全舰前往特研星球，接应和转移其中的各类权限者。

安辰星就是苏醒在E86计划被叫停后，和等待舰队来接应前的这一期间。

他在那里的身份是——最接近成功的失败造虫。

当年，安辰星顶着“男孩”的身体苏醒，很快就惹来了周围“人”的围观，这些“人”看起来皆是学者和研究员的打扮。

他们说的不是安辰星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语言，但安辰星就是莫名听得懂，除了一些固有词汇不太明白。

他不禁想，难道在自己参与意识实验失去感知的年月中，人类已经能够将一些知识写进遗传基因里了吗？

安辰星思索间，看见一个“男人”怔怔地问其他“人”，“这是哪个基地的造虫？怎么没有衰竭死？”

然后一个同样怔愣的“人”说，“应该是33号基地拉来的，听说他们基地好几批造虫都有生命体征，可就是醒不过来，好像能量场检验结果是意识缺失……凯特文！凯特文在哪里？”

“我在！”名叫凯特文的“人”从远处快跑过来，正要询问呼唤原由，便看见小造虫安辰星眨巴着异色眼瞳，疑惑地盯着自己。

凯特文顿时猛地瞪大眼，开始手足无措，语无伦次，“这！这！？”

其他虫见凯特文这个反应，就知道小造虫是33号基地的准没跑了，“凯特文，什么情况？你们基地这是成功了？什么运气！主星前脚刚叫停实验，你们后脚就成功了？”

不少虫被安辰星萌翻，“小造虫好可爱，不知能不能等他适龄后申请接触。”

凯特文欲言又止好几次，心情混乱极了，“我记得很清楚，他是我们基地57批次、总批次2719的造虫，因为终检阶段一直是我在负责。”

瞧见安辰星“不谙世事”地歪了歪脑袋，凯特文叹出一气，“这一批次的造虫共有5位，全都没能孕育出雄核。”

其他虫闻言，纷纷露出遗憾惋惜的神色。

也是，他们背井离乡前赴后继，耗费这么多的虫力和时间，是全虫族最清楚E86造雄计划究竟有多困难的一批权限者。

有虫悲戚道，“那咋办，现在虫都活了，再集中销毁可就太残忍了。”

有虫建议说，“要不让凯特文带回去养……额，不好，他单身太久了……可我们也单身太久了，这样吧，他养着，大家一起监督他。”

凯特文冷哼一声，“我只会把他当成我和坎贝尔的孩子。”

就这样，安辰星一面孤独地怀念深深眷恋着的人类故星，一面在便宜养父凯特文的照顾下渡过幼年。

他常常在特研星球的研究所玩乐，众虫倾囊相授教会了他很多，联邦给了他亚雌的身份，他先后考取了［科学］和［文明］两大权限。

所有虫都知道第一总指将奉令来接应他们，却不知道具体要多久。毕竟主星那边整军1个月，特研星球这边就是122个月，超过10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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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造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