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梦间集 第6章 唐亚

新年伊始，严酷的冬天开始的一天。那时人们相信，故人的亡魂会在这一天回到故居地、在活人身上找寻生灵，借此再生，而且这是人在死后能获得再生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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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马利将唱头抵在唱片上，WesolyKapieusz顺着唱针摩擦唱片细微的沙沙声缓缓流出。他安静地翻看着要处理的文件，等待DODO冒险队成员到来——万圣夜，这群孩子会来要糖的。

这首歌的前奏约莫四十秒，波兰的小调。但是当演唱者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蒙哥马利就将左轮手枪上好了膛。来者似无知无觉，仍懒洋洋地扯着嗓子唱“但我把我的头留在桌上”。

是唐晓翼的声音。蒙哥马利想，可是他这会儿正躺在密密尔智慧泉里。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幻觉？他有点困惑。

好真实的幻境。唐晓翼身上浅淡的藏香，甚至他走路时耳环轻轻碰撞的声音，他温热的怀抱——

“不回头看看我吗？”

他这样说。

原来是万圣节的魂来向生者讨要生灵。

唐晓翼的脸模糊不清，但声音仍然张扬。唱片机仍然放着歌，但是蒙哥马利已经分不清了，清晰的环境和少年迷糊的脸，他被坠入泉水的少年牵引着舞蹈，随着古怪跳跃的音律转着圈，被拉进熟悉的怀抱又被轻柔地推开，平日冷静理智的大脑也宕机，疯狂和困惑指引着他跟随唐晓翼的舞步——像月亮指引潮汐。

朋友啊，找到这帽子，你便认出了我。

乐曲已接近结尾，面目模糊的少年人将他按在椅子上，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越凑越近，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骤然消散，在接触到蒙哥马利的前一刻化成细碎的黑蝶。

“trick or treat！”他大梦初醒，从椅子上起身，DODO冒险队的孩子们已经在房间门口站着了，打扮成科学怪人的扶幽、他的怪狗查理、福尔摩斯多多、南瓜似的虎鲨……僵尸新娘婷婷。

他失神地看着婷婷，好一会儿才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糖果礼物一一送给孩子们。

他也收到了小小的礼物——一枚藏银耳环安静地躺在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