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时间系列 第12章 第十五章 曾经，只是曾经

* 年代久远，第十一章至第十四章缺失。

-

-Part one-

冷气肆意蔓延，侵入骨髓，全身仿佛被细细密密地冻起。

“我在哪。”

“在家。”

“谁的家。”

“我的家。”

“你的家……”

“嗯。”

“你……是……谁……”

“唐晓翼。”

我猛地睁开眼，迎面却是一张柔软白皙的手掌。

十七岁的我……的躯体？

指尖颤抖着抚向下巴，有一滴汗划过肌肤，一直流向虎口，冰凉的触感如冰锋利。

神智逐渐清晰，我眼睛的焦距也慢慢凝固了。

雪白的天花板，木纹地板，檀木山水大插屏，花梨木长案，重重叠叠的细腻帐幔，以及——诡异的十七岁的我和面容冷淡的唐晓翼。

“怎么回事？”我闭了闭眼，攥紧了床单。

“你还好意思问我。”唐晓翼一只腿弯曲搭在另一只腿上，双手抱肩，冷冷地看着某个角落，浑身上下有令人恐惧的能量。

时钟滴滴答答，窗外树叶簌簌作响，间或夹杂着流水的潺潺声。我知道他家依照的是中国古宅院的建造形式，六进厅七合院是非常普遍的事，只是——这个地方怕是已有十几年无人居住了，湿气重，如果我没记错他似乎还带着伤，伤口沾染了湿毒可是大大的不好，所以——我试探性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他僵硬地换了一个姿势，从一旁抽出一本《世说新语》，低头不语。昏暗的摇曳灯光中，他犹如雕塑一般立体英挺的面部轮廓涂上了一层浅浅的阴影，长长的深色睫毛微垂，隐去了眼中情绪。

“窗外，是一棵大榕树，对吧。”我忽然轻声说，目光有几丝涣散地锁定天花板。

以往每年酷暑我都会到这个地方来避暑，各种角落都有我踏足的痕迹，包括假山里的空洞，水池下的酒窖，就连阁楼上的瓦片我都揭过。那些琉璃的工艺品会在阳光恰到好处的角度下流转出生动美艳的波纹粼粼，我曾一度痴迷于那种美丽，致使那个夏季我起码掀了唐晓翼三十多块瓦片，气得他暴跳如雷，多次声称要把我扒光扔到荒郊野外让狼吃掉，但无论他说出什么恶毒的话，几乎都没有一次真正履行过。除了那一次，我从树上摔下来，腿骨骨折，他十天半个月都没理我。

没错，那个好死不死让我从上面跌下来的树，就是现在窗外的那棵榕树。

时过境迁，当年我骨折的时候，榕树才到两层阳台那儿，至于现在——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四楼的房间——榕树怕是，已经十米以上了吧。

物非人是。我看着唐晓翼逐渐明朗起来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曾经就是曾经，我们还能挽回什么？

潋滟……

我的唇动了动，讽刺的扯了一下唇角。

“你在叫——潋滟？”唐晓翼突然接近床，双臂按在我的脑袋两侧的床单上，眼眸冷冷的直视于我，眼底有黑暗的狂风骤雨在酝酿堆积成灾。

唇语这么好会死的啊咧。

我想他应该不知道潋滟对吧，可是潋滟知道他——潜龙。

“你是潜龙。”我毫不畏惧地回瞪他。

“谁告诉你的。”

“隐虎。”

“隐虎？呵，”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狐狸一般的狡诈阴险，“是那个不开窍的傻瓜。”

我感觉到了浓浓的基情。

等等这个时候YY真的大丈夫？

“你凭什么说他是傻瓜。”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宣末郁。”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极为幽深，带着若有若无的伤感平视于我的脖颈，“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裴虞翠·安瑟菲尔德。”

科普一下，裴虞翠·安瑟菲尔德，是我的妈妈，埃及人。

我条件反射地回头，入目是洁白的布料——床单。

“你发什么神经。”

“我不是发神经。”他定定地看着我，伏下身，薄凉的气息笼罩着我，“她要回来了，裴虞翠·安瑟菲尔德。”

……完了。

世界要毁灭了。

-Part twe-

我这辈子怕的人也就三个，首当其冲就是我妈，其次是我爸和易海临。

咳咳，最后一个别误会了，我只是怕他拖欠我工资而已。

我妈，裴虞翠·安瑟菲尔德，名字很苏随意吐槽，埃及人，据说遗传了古埃及的尊贵血统，嗯于是也苏了请吐槽。黑色头发，琥珀色眼睛，与英格拉姆小姐同一色的皮肤，高高的瘦个子，白色的亚麻布裙子，金色的孔雀石首饰勾勒着圆润的线条——以上描写全部出自画像和书籍，本着良心说，我从一出生就没有见过我妈，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啊不，升华这个词更恰当。

因此，我的记忆中，只存在着姐姐和父亲，到后来，就只有亚瑟和唐晓翼了，当然，还包括潋滟。

母亲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高贵冷艳的存在，我简直恨不得能把她的画像挂在佛堂上烧高香，从小被父亲的故事耳濡目染的我打心眼里鄙视父亲的惧内心理，好吧虽然我也是这样的[不对]，但是——母亲回来了这个消息的劲爆丝毫不亚于美国在日本一连投下两颗原子弹的恐怖。

之后的几天我和唐晓翼就发了狂，还千里迢迢把亚瑟拉了过来，顺便拐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仆人，在几天之内把整个山庄基本上翻新了一遍，木地板被反复刷洗，鹅卵石小径日夜清扫，就连一丁点细微的灰尘都不允许存在(听父亲的电话说母亲有洁癖)，一时间山庄里兵荒马乱，马革裹尸[不对]。

阳光正好，我躺在堆叠成群的床单床垫上，抱着iPad装文艺。唐晓翼坐在一旁的亭子里摆弄着一个小模型，四散的木头零件差不多已经蔓延了一米有多。亚瑟叼着根棒棒糖气定神闲地签注着文件，颊边不知何时已悬了一缕调皮的金发……

唐晓翼停下动作，略略迟疑地伸出手，帮亚瑟把那根头发捋到耳后去，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某人的面颊，亚瑟的耳尖红得滴水。

满满的基情啊……我用iPad捂住脸，第一千零三次咒骂。

父亲说下午六点抵达——幸好我的饭菜定的是七点！母亲是在明日凌晨四点抵达，于是我明天要很早爬起来去张罗接风洗尘，说不定明天还要用粉之类的化学品遮一遮黑眼圈……等等重点不对！

正YY着，iPad忽然有了动静。

父亲发来一个新微信，屏幕上圆滚滚的白色狐狸抱着笛子滚远，下面是一行龙飞凤舞的泼墨大字——

郁丫头你自己去对付你的母亲！为父先走一步！

我险些摔了iPad，若不是顾忌着这是亚瑟的，我估计我早就把它大卸八块了。

妻管严，真可怜。

-Part three-

母亲降临的时候，女仆刚刚扫完了尘灰，我叼着个土司立在门卫室向外张望，冷不防后面有人拍我肩。

“亚瑟，别闹——”等等，亚瑟真的有我这么高？！我一脸惊悚地回头，一张妩媚成熟的脸近在咫尺。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

“唔唔唔唔唔！”

“白月生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得，白月生是我父亲。

“才、才没有！母亲好！”

“你叫什么？”

得，为人母连自己孩子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宣末郁……”

“好难听。”

得，这是一千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说我名字难听。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英雄所见略同。”

“谁是英雄。”

得，妈你生活在几百年前！！！

“好了我不和你开玩笑了，我这次来，是有事的。”

“噫啊啊啊啊耽搁了真是不好意思！请进！！”

温暖如春的室内，亚瑟咬着苹果咔嚓咔嚓，唐晓翼一手揪着唐装领口扣子，一手捧着一盏茶，一脸的媳妇见丈母娘，娇羞得不像话：“裴虞翠女士好。”

母亲端坐圈椅，眼睛都没斜一下，气定神闲地挥着羽扇：“宣末郁，这个俏丫头是谁啊，怎么这么平胸？”

我想说……妈你的话太对了！！

唐晓翼脸色瞬间就像在北冰洋七米厚的冰层下封存了三十万年，僵硬凝固着坐在椅子里不说话了。母亲优雅地按了按太阳穴，眉毛一挑：“宣末郁，你多少岁了？”

“一千三十多吧……”

-

* 【沙漏之海】部分到此结束，剩余章节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