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金莲花 第41章 许愿

走进寺院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庄严的佛堂，燃着幽幽烛火。比之喧嚣的街道，观静寺显得格外清幽寂静。

我走路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唯恐惊扰了在此安坐的佛像们。

沿着石阶登上殿堂，进入佛堂内，我在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向佛像祈祷。也许我应该祈求姻缘，但是姻缘词要如何念呢，还是祝祷平安顺遂罢。

跪拜完毕，我才发现唐晓翼一直站着，他没有跪在旁边的蒲团上。接收到我不解的眼神，他笑了一下，却没有解释。

我站了起来，问他：“为什么你不求佛？”

唐晓翼露出疑惑的神情：“为什么要求佛？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人都在向佛祖诉说自己的愿望，佛祖哪里有那么多空闲来帮世人一一实现愿望。向佛祖祝祷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行为。”

我从小在规矩森严的宋家长大，对待神佛之事一贯持有尊重态度，碰到了总要拜一拜，即使内心并无祈求。

但唐晓翼这番话也很符合现代无神论者的理念，我没必要因为这个和他表现出分歧。

拜完了佛，我们穿过殿堂，来到观静寺后院。跨出门槛，闯入眼帘的便是那棵据称年岁超过一千五百岁的菩提树，卵形树叶随着晚风簌簌摇曳。树下便是那方汉代遗留至今的许愿池。

许愿池呈圆形，四周围着汉白玉的栏杆，雕饰精美。水位大约四五米，中央黑黝黝的一大团，那就是坊间传闻的“与观静寺同龄”的大乌龟。

我早就准备了铜钱，哗啦啦便掏出一大堆来，分出一半递给唐晓翼，他接了过去。我把我的铜钱捧在左手掌心，右手拈起一枚，看准大乌龟，向它掷去。

——意料之中的，没能击中。也许是我力气不够，铜钱在飞行途中骤然直线下垂，直直地坠入了水中。

我又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你看吧，我都说了，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我一次都没有击中过。”我有些气馁。我也想获得满满一年的幸运值啊。

身旁的唐晓翼低低地笑了一声，他来到我身后，手从后面伸过来，包裹住了我的右手。

他引着我重新握住一枚铜钱，同样的对准了大乌龟，做出投掷的动作——我松开了手，铜钱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当啷”一声脆响响起。

我先是一愣，旋即兴奋涌了上来：“击中了？击中了！”

唐晓翼带着我投出的铜钱击中了乌龟，我们得到了一整年的幸运值。

我反身看他，想看他有没有与我一致的喜悦。唐晓翼眼角眉梢果然也噙着笑意，他嗓音低而柔：“是啊，击中了呢。我都说了吧，今年一定要砸中啊。”

今年一定要砸中。

获得一年的幸运值。

我又想起了唐晓翼之前说的那番话……他说：“因为今年你遇到了我，这就是你幸运的开端，而我希望你从今年开始，明年、后年……一年一年的，每一年都要像今年这么幸运。”

这一刻浮现在我脑袋里的一句话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那我就是全宇宙第一幸运的女孩子。”

只是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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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观静寺，站在一百零八级台阶的尽头向下眺望。长长的街道上繁灯燃成一片，游人如织，涌动在商贩的推车之间。远处在放烟花，离得远听不见声音，只看见一朵又一朵的璀璨烟火盛放在夜空当中……

有少数的人也顺着台阶登向观静寺，我和唐晓翼往下走，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听见他们兴奋的言语，无非是市民们表达对于节日的欢欣愉悦。

在集市里逛了逛，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商贩这里售卖的小吃货物早就被我看了个遍，早没了兴趣。唐晓翼又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对这些更看不上眼。见我有些累了，他提议送我回家。

发短信通知DODO冒险队过后，我和唐晓翼便抽身离开喧闹的集市，走在了返回我家的路上。

市民都去参加夏葵了，平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此时显得有几分清冷，人行道上只有我和唐晓翼牵着手慢慢地走着。

路灯昏黄，前路忽明忽暗，偶尔有夏虫的鸣叫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走进一条小巷，小巷尽头便是我家。我有点舍不得，刻意把脚步放缓放缓再放缓，恨不得这条路再长一点，好让我和唐晓翼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

我是如此的眷恋着他，眷恋着他的气息他的温度，我有多喜欢他。

唐晓翼也觉察到了我的心情，他也放缓了脚步，和我一起在狭窄的巷道里踽踽行走。

我家门口的红灯笼近在眼前，这段路无论如何都走到了尽头，我再如何不舍也要与我的情人分离。

唐晓翼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就像一团画着金鱼流水的云，撞入他怀中，收紧臂弯所拥抱到的不过是水滴与灰尘。

我离开他，推门进了家。

意料之外的，玖霜与紫嫣等在客厅里。她们见我回来了，原本黯然的眸子一瞬间明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我心情也不算好，可见了两名小女佣低落的样子，仍是打起精神打趣她们：“这是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谁惹你们了？告诉我，我帮你们教训他去。”

玖霜和紫嫣对视了一眼，互相努努嘴。

最后还是紫嫣说道：“……大小姐，宋家来人了。”

我顿时真的提起精神了：“——宋家？他们来做什么？”

两名女佣还来不及解释，会客室的方向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一个我熟悉的人掀起帘子，走到客厅里。

是大长老宋清。

论辈分论地位，他都压了我不止一头，我这个被放逐的大小姐见了他，也只有低头的份儿。

方才恋爱的喜悦与分离的伤感霎时烟消云散，我说道：“大长老深更半夜来访，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得知了我和唐晓翼谈恋爱的消息，专门跑一趟警告我或者嘲笑我什么的。

宋清负手而立，尖酸刻薄的小眼睛扫视着我，我吃不准他是否见过我身上这件我妈穿过的衣服——但他见过又怎么样，他不可能叫我脱下来呀。

“你……很像年轻时的你妈。”最终，他点了点头，这么评价到。我当然没有天真到认为他跑一趟就是为了说这种废话，因此我一直戒备地盯着他。

宋清察觉到了我对他的敌意——实际上，我的敌意表现得这么明显，他察觉不到我才会觉得他在装傻。

他摆摆手：“我跑这一趟，是来请你回宋家去的。”

“为什么？”无数种情绪瞬间涌上我的心头，我几乎控制不住我的嘴巴，我在说着这些年一直郁积在我心头的话语，“在我父母死后，你们把我赶出宋家——这些年你们有对我过问过一句话吗？你们视我为累赘、包袱、扫把星——这些事情难道可以一笔勾销吗？你现在又凭什么、请我回宋家——？”

“……”宋清沉默了一下，“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代替宋家向你道歉……”

不等我说出应对的话语，他抢了先：“但这次请你务必与我一起回宋家——你一定不知道，几年前那场大火，并没有导致你的父母完全死亡。”

我现在简直是想笑了：“都说死者为大，大长老这么利用死者不太合适吧？”

宋清无视了我的讽刺，他极力劝说我：“没有你，我们只有一成的把握，但如果你愿意回来，那么我们就有十成的把握——意思就是，你，宋娴洛，就是我们的底牌。”

“为什么？”我问道。

宋清回答道：“因为你是他们的女儿，也是净莲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