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和来时一样大,hotch一脸忧虑地望着窗外,shura劝他和jack晚上就住在这里,等明天天晴了再回去,hotch见这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便答应了,他从包里抽出电脑,开始坐在书桌前办公,shura也没有大惊小怪,她给他拿了条绒毯,自己加了件针织外套后便出去了。
她顺着屋檐前往厨房,打算和他们一起做午餐,却碰见学长在和木木观赏院里的黄色茉莉,他们有说有笑,shura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脑海里突然闪出hotch的脸,“shura,我以为我们已经在约会了。”
shura猛地摇了摇头,“我在干什么呢,”她苦笑,“且不说我和hotch之间的关系已经没那么简单,至少学长不能是我再想的人了。”她提醒自己不能破坏别人的感情,一边又自嘲道,“你哪里来的资格破坏呢,终究只是自己在做梦罢了。”
她转过脸,小碎步往厨房跑去。
大约12点一刻,hotch走出正厅,他望着外面的天,黑沉沉的,乌云压城,让白天竟然如同夜晚一般,jack和伙伴们显然已经玩累了,坐在木头矮长边乖巧地吃着蛋糕,hotch十分欣慰,他总怕jack一个人,显得孤孤单单,看到他融入到集体,他也替他开心。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他们,“jack,你们玩得开心吗?”他蹲下来,笑着看向jack和他的小伙伴们。
jack使劲点了点头。
“他都不会玩,我教他的。”一个约莫四五岁模样的小孩大声说。
“真的吗,谢谢你,你很热心。”hotch看他大胆活泼,不怕生人,忍俊不禁。
“他会的,他刚才不会,现在会了。”坐在jack旁边的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十分贴心地为jack挽尊,她牵着jack的手,朝着hotch说,“我都教他怎么玩,他一学就会了。”
jack害羞地扭过头。
hotch感叹她这么小就这么善解人意,笑着夸赞道,“看来你很聪明,jack看起来和你玩的很开心。”
女孩十分受用这夸奖,咧着嘴嘻嘻地笑。
hotch的余光瞥到木木他们坐在一片花草前喃喃低语,“这种天气,倒是很有兴致。”他心里想。
“轰隆隆”,天空响起几声巨雷,hotch担心小朋友们受到惊吓,领着他们进主厅了,他前脚刚进去,后脚shura从厨房出来,被雷声吓得一激灵,“这样的天气,还是窝在室内得好。”她一路小跑着进了主厅,喊大家去侧边的餐厅吃饭。
“你先带着孩子们去餐厅吧,我去和他们说一下。”shura搓搓手,对hotch说,hotch摸摸她的手,温温的,放心地转身带孩子们过去了,shura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她现在做什么总觉得心虚虚的,她面向赏花的那对恩爱情侣,鼓起勇气迈出步子。
“饭好了,一起去吃饭吧。”
“你看,这花儿开得真好,我记得你也喜欢花。”学长热情地回道。
“你也喜欢黄色茉莉吗?”木木突然望着她认真地问。
shura读不懂她的眼神,也读不懂这个问题,但她知道,这话有别的意思。
“还行,我不咋研究花。”她讪讪地笑,“木木喜欢研究,她能分得清花的品种,我永远记不住。”
木木笑出声,“你记吃的最厉害了。”她侧过脸对学长笑着说,“她研究吃,我研究花,你看,每个人的喜好都不一样。”
学长看着心爱的女子绽放的笑容比眼前的花娇艳千百倍,忍不住亲了她一口,”你真可爱。”
shura的心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吃饭吧,”她强颜欢笑,“有情也不能饮水饱啊。”她强忍醋意,玩笑似地打趣道。
学长牵着木木,一路玩笑着走进餐厅,shura跟在身后,心里酸酸的。
大家都坐在桌前等着他们吃饭呢,见他们过来,便开始盛饭。孩子们饿了,不再吵闹,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塞香喷喷的饭菜,hotch不得不提醒jack吃慢点,shura望着学长不停地给木木夹菜,心里泛酸,她不得不提醒自己他们才是一对。
“今天天气不好,看来下午只能室内活动了”,学长主动挑起话题。
“是啊。”hotch回道,“不过这地方倒挺大,应该不会无聊。”
“一起打乒乓球怎么样,”学长微笑着对木木挑挑眉,说道。
木木微笑着说,“我有点累,想休息呢。”
“我陪你打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hotch为他解围。
学长脸上又浮起笑容,“太好了。”
shura看着hotch,心里感叹道,“他怎么什么都会”。
午饭后,hotch安排好jack在房间和朋友玩游戏,他便和学长切磋球技去了。
shura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她朝木木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十分紧张,不敢敲门,但好奇心战胜了紧张,她还是做了。
“谁啊?”里面的人问道。
“木木,是我,我能进来吗?”
里面沉默了许久。
shura吞了吞口水,“我很想你,说完几句话我就走。”
“进来吧。”
shura像将军拿到了兵符一样开心,推开门就进去了。
木木正坐在梳妆桌前卸下耳饰,shura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我一直在找你,后来我进医院,醒来后hotch说你要接受询问之类的,我想暂时不方便见你,所以拖到现在。”
木木没转过头,依然在摆弄耳饰。
“伤口好了吗?”
“啊”,shura对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惊喜,“基本快好了。”
“看来他很用心地照顾你。”
“是”shura害羞地笑了笑。
“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那样看学长呢?”木木终于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直视着她的眼睛。
shura的秘密被人看透,她羞愧地咬紧双唇,“我不喜欢他了现在。”
话音刚落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补救,“你们处得很好,这是好事。我可能困在从前的记忆里,但我会走出来的。”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的生活没变过,我一直单身,所以……”她又补充了几句。
“我知道你的为人,我不怕你还喜欢他。”
shura惊讶地抬起头。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我明知道他们是来纠缠我的,却把事儿都推给了你。我还和你最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我也一直说不清我对hotch的感情。”她心虚地说道,“我好像和他在一起了,又好像只是普通朋友,他很强势,但我说不上来,我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才叫“在一起”。
“那学长呢?”
shura苦笑,“我喜欢他好多年,即使后来不见面,这么多年再也没喜欢过别人,hotch的出现让我觉得我已经可以喜欢别人了,可是只要看见学长,我心里莫名会升起一种期待,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
“听说你伤得很严重,都是我的错。”
木木突然转了话题,shura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沉浸在这种纠结中。
“还好,能救了你还有那些女孩,这是值得的。”
“对不起。”
“木木,我不想深究,我也有过一段时间,在别人眼里是那样堕落地生活着,虚度光阴,逃避现实,我们都不是完美的,当初帮你也是因为知道困难的时候有人拉一把是多么开心的事。”
“木木”,shura试探地问,“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和他分手吗?”,“我的意思是,你们也相处了那么久,你……”
“我没那么爱他,shura,”
木木打断她,“我以为他可以带我脱离苦海,我觉得人生可以做到这样,就很幸福了。可是他做不到,”木木说到这里,朝她笑了笑,似乎在宽慰shura,“没事的,shura,就像你说的,我们不是完美的,他也不是,我不怪他,其实我很感谢他没做到,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那你的家人呢?”
“我给了他们一笔钱,说来好笑,我差点死了,死里逃生后还要给别人一笔钱消灾。不过买个清静,我已经彻底和他们断绝关系了。”
“真的可以吗。”
“嗯,shura,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我人生第一次觉得那么想要为了美好的生活奋斗,而不是为了生存奋斗。”
shura欣慰地笑了,“这样的心态很好。我们都是死里逃生,以后一定有后福。”
木木看着她的笑容,脸上露出些许愧疚,”你不怪我不理你吗?”
shura愣住了,她紧接着摇了摇头,“你骗我是真的,但从前对我的好都是真的。”
“你这样心软,会被骗得裤衩都不剩的。”
“你知道吗?人得狠一次,就像你对你的家人,但也不能一直狠,该忘掉的事情就忘掉,否则身边都没人了。”
“你想得挺开。”
“木木”。
“怎么了”?
“我们还能像过去一样吗?”
木木沉默不语
“不能了吧。”木木转向窗外,“我想过全新的生活,和过去的一切切割。”
shura觉得她骤然又变得十分陌生,“你要走吗?”
“嗯。”
“去哪里呢,和学长一起吗?”
“嗯,不知道,也许去日本,也许回国,也许去别的城市,总之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那我们以后不会再有联系了吗?”
“我们不是一路人,shura,你喜欢当小太阳,我喜欢当墙角的梅花,凌晨开放,谁也不用知道我,和我在一起对你也没好处的。”“而且”,木木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他对你不错。”
shura知道她说的是hotch,没说话。
“我有学长,你有他,我们迟早也是在不同地方生活的,就在这里告别吧。”
shura无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告别。
“我困了。”木木面对着她,说道。
shura脑子一片混乱,赶紧起身,“好,你睡吧,我回去了。”
她起身出去,走在路上感觉轻飘飘的,好像踩在棉花上,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带着伤心和困惑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