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Holle，邻居先生 第9章 第九章

Hilda回到匡提科的时候，BAU去了德克萨斯州。Reid上机前给她发了条短信，说Elle失联了，希望她如果有空能去看一看Elle。用到失联这个词，Hilda觉得挺严重的，她回家把行李一放，收拾了自身行头就打车去Elle家了。

上次来的时候，Elle家的院子还是很正常的绿草地、绿篱笆，而现在很明显的，主人并不关心它们长得如何。Hilda礼貌的敲了门，却没想到开门的是Hotch。Hilda愣愣的举手，“Hi？”

看到了Hilda满脸的疑惑，Hotch侧身先把人让进了屋。“你跟Elle联系了？”他希望是她们有联系，然后Hilda才找过来的，那至少说明还有人能和Elle说上话。

Hilda摇了摇头，“Reid说这两天联系不上Elle，希望我有空的话来找找人。我刚回到匡提科，打她手机也不接，我也没事做，就过来家里看找不找得到人。”说话间，Hilda也打量了目之所及处，没看出什么违和的地方。

Elle的事已经被定性为正当自卫，程序上什么事没有。但组里谁看不出她状态不好？Hocth让她去做心理评估，结果Elle直接旷工消失搞失联。BAU由Gideon带领去德州查案了，Hocth放心不下，留下来找人。

“她收拾了行李，不知道去哪了。”他已经查看过卧室了，Hilda没去卧室复看，她不认为Hocth会骗她，也相信他的专业能力。只不过，她有一个疑问∶“你有Elle家钥匙？”

回答她的是Hocth的沉默，Hilda立时给自己的嘴上了拉链，同为非法闯入者，她绝不乱说。

在找Elle这件事上，Hocth觉得无业游民·Hilda是可以帮上忙的。于是两人搭档走访了Elle的邻居，得知前天还有人见过她，之后就没有什么有用信息了。

Elle失联这个事情是没有上报的，对外Hocth说的是给她放了两周假，所以没办法通过官方渠道大范围搜索。Elle平时开的是公家的车，她自己是没买车的。于是两人去了汽车站、火车站，用Hocth的证件私下调查Elle的行踪。可惜，一无所获。

接下来的几天，找人的事Hocth委托给了Hilda，他也是要上班的，只能瞒着上司，在班外时间和Hilda一起找。Hilda甚至让Sarah黑进了航司查购票记录，至少目前确认Elle没有搭乘公共交通工具。

这天Hilda收到了一个无名短信，是时间和地址。她给Elle打了几个电话都不通以后，她给Elle发过一封邮件∶如果Elle有话想说，可以选择她。毕竟她既不是同事又不是上司，她时间还很多，是个不错的选择。

Hilda猜，这可能是Elle给她发的。她去了，见到了Elle。Hilda见面先叹了口气∶“事情有严重到，要匿名给我发短信的程度吗？”真的那么不想被找到吗？

戴着墨镜的Elle等点单的服务员离开了，才说话，“不想接触。”单纯的就是不想接触。他们是朋友，也是同事，曾经一起以法制暴的战友。但长期以往的工作经历表明了，有些时候程序正义真的耽误事，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感受，她相信所有队友都经历过。Elle始终不觉得自己做错，但她没想到队友们都希望她去评估，他们不认为她可以正常工作，他们之间没有了信任。

“那你准备做什么？”Hilda不提那件事，也不提什么心理评估，不评判她的对错，是Elle愿意见她的原因。Elle拿出了一个信封，“帮我转交给Hocth。”Hilda看了一眼，不用打开她都知道是什么，她没有立刻接过，“想好了？”“嗯。”Elle仰头看了会天，才正视把信收进包里的Hilda，“你不劝我吗？”就问了一句，就不提了？

“为什么要劝？”Hilda接下服务员送来的小蛋糕，吃了一口，等服务员走了才继续说∶“成年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Hilda用叉子指了指Elle，不管是回去，还是离开，都是一种负责啊。

“我大多数时候是不在乎该死的人是怎么死的，因为跟我也不太有关系。我也不在乎你以后是不是个FBI，只要你不是个杀手，我们聊得来，就可以继续聊天逛街当朋友。

“纪律部队，以法治暴，容不得私刑，你的信念和组织有分歧，离开就离开了呗。拜托，你是个专业的侧写师，你真的想要留下，想要骗过心理评估骗过队友是很有可能的。可是你都没有真心遮掩，没有努力过，这不就已经表明了你的选择吗？”Elle是做了手脚向当地警方证明了自己的正当防卫，可她并没有伪装自己瞒着队长、队友们，她不认为自己有错。也许在她跟踪嫌犯的时候，她潜意识里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遇袭也好，不能把犯人绳之以法也好，哪个警察遇不到？Elle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些事，但是当这些“小事”经历得越来越多，总有一件会成为压垮骆驼的稻草。“你知道我们这行很有名的一句话吗？当你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望你。”Elle承认，她输了，她走在悬崖边，一只脚踩进了深渊。

“我会去旅行，走到哪算哪。我不会放弃维护正义。”不当FBI并不意味着她不能惩奸除恶，比如，她可以当侦探。“什么时候出发？”“今晚。”等Hilda给Hocth送了信，她就走。

Hilda举起自己的柠檬茶和Elle碰杯，“要快乐。”“一定。”Elle终于露出了这段时间第一个笑容，她就知道Hilda会支持她。

从宾夕法尼亚回来的BAU见到了等在会客室的Hilda，他们已经通过Garica知道她是来找Hocth的。有什么事要到办公室来找Hocth呢？其他人不知道，Reid可知道他俩有联系方式的。

Hocth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甚至拉下了百叶帘。他知道一定是关于Elle的事，且Hilda没有私下说，要来到办公室找他，就不能是什么好消息。

Hilda拿出了那封信，“Elle托我转交的。”替人辞职这种事，还挺大压力的，尤其是这个上司不苟言笑。接过信封，Hocth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了，他没有急着打开。“你见到她了？”

“嗯。”Hilda点头，“她看起来还不错。”沉默了几秒，Hilda转身离开，她的手放在的门把上，“她换了电话卡，这个时间点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BAU回来得太晚了，Elle已经出发了。Hilda说这些是想告诉Hocth，Elle已经做好了选择，不必替她收着辞职信，不必给她留位置。

见Hilda出来，大家都围了过去打听。Hilda啥也不说，让他们等上司通知，然后拎着Reid就坐地铁回家了。

“是Elle的事？”Reid在路上还是忍不住问了，Hilda看向他，“你觉得Elle开心更重要，还是归队更重要？”Reid抿了抿嘴，他进组几年，这是第一次有队友离开，他感情上并不能接受。

“她现在开心吗？”“我看她比之前开心。”不一定多开心，但肯定心情比之前轻松。Reid扯了扯嘴角，“开心就好。”几年的队友，连句再见都不说，他能说什么？

看着明显心情低落的邻居，Hilda知道他很敏感，“你怎么知道，她想跟你们说再见？”Elle也不想说再见，她不想见队友，也因为会舍不得。

有人走，就有人来，BAU新进一名女探员。他们也和新同事携手解决了几件案子，合作还算愉快。Hilda回了一趟纽约和父母过了一个周末，周一回来就遇上了DC站街女被害案。

这是被上级叮嘱过要悄悄查的案子，为什么Hilda会掺和进去了呢？因为Reid接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吃饭。Reid告诉她，有个孩子来向他寻求帮助，Gideon给他做了评估，结论并不好。可是他的单亲妈妈不愿意送他去住院，她不想儿子被当成怪物，即使她自己就是个医疗工作者，也没有办法正视儿子是精神病。

Hilda正搁那翻白眼呢，还医生呢，那男孩觉得自己是怪物，当妈的不应该告诉他那只是得病了，可以治的吗？没等她吐槽别人的教育方式，Reid就接了电话，说那个男孩失踪了。Reid很重视这个孩子，放心不下，就说要一起去找，Hilda也就陪他去了。

人没找着，Reid又接了电话说大晚上国会大厦门口有具女尸。公共场合抛尸，瞒不住别人也没必要瞒Hilda，所以他们就一起去了现场。

Hilda虽然在警戒线外，环境也嘈杂，但她站在了BAU的正对面，盯着他们的嘴，七七八八她猜了个一半。DC发生了站街女连环被杀案，与他们正在找的Nathan有关，今晚的案子与之前的不一样，所以没办法证明与Nathan无关。

Nathan是在一座教堂被找到的，他声称在这呆了四个小时，但没有证据，于是Reid只能给他戴上了手铐。

“你是青少年辅导中心的人？”先开口的反而是那个男孩，警察要带他回去录口供，但夹他上警车的不是两个警察或者Ried，是个穿着卡通卫衣的陌生女孩，她太年轻了，不可能是警方的人，其实也不像辅导中心的人。

“No，I'm Hilda Gubler，是Reid的朋友，他托我在青少年保护中心的人或者你母亲到来之前，陪同你一下。”Hilda自我介绍了一下，“你放心，我成年了，除了没资格陪同你接受正式问询，其他事我都OK。”虽然两国流程可能有区别，但她应付得来。

Nathan低着头没有再说话，他不是那种外向跟谁都能聊天的性格。“他相信你，他们会找出真凶的。”Hilda相信Nathan说在教堂呆了四个小时是真话，如果他是凶手，那只能说好莱坞没他真是血亏。

“我知道。”他能感受到Ried的信任，也能感受到他的挣扎，因为他的确是个不可控的未来杀手。Hilda打量了一下他，Reid跟她说，这孩子很聪明的，事实上，人家也就比她小两岁。

“不谈案子，可以谈谈你吗？”Hilda主动提起话题，因为Reid很担心他，所以她也想了解一下，如果能帮到呢？Hilda绝不承认，她就是觉得小孩的声音好听，就想他多说话。

谈他？Nathan疑惑地看向Hilda，为什么要聊他？“虽然我19岁，但我已经心理学硕士毕业了，剑桥的。”Hilda顶着Nathan的戒备，自我介绍了一下，以及她为什么是英伦腔。Nathan愣了一下，年轻博士的朋友也是天才吗？她才比自己大两岁。

如果是昨天的他，Nathan听到她学心理学，肯定会着急的想得到她的解惑，可现在的他似乎并不太在乎了。Hilda眼睛一转，这和她想得不一样啊，有点糟糕。这说明Nathan已经过了迷茫需要帮助的阶段，他确定了对自己的认知，并且很大可能有了决定。而这个决定，有可能是接受治疗，有可能是放任自己，也可能是自杀。

“你对罪犯的心理有兴趣吗？我选修过犯罪心理，我们可以讨论一些你感兴趣的问题。”Hilda说完又立刻补充∶“但不要跟我提数学、物理、化学，我是文科生。”Nathan说出什么高数题她都不意外，但她没那能力。

“你，为什么选修犯罪心理学？”很好，不是问她为什么学心理，而是为什么选择了犯罪心理。Hilda微笑，很好，开口直切重点，终于可以聊天了。

Nathan的妈妈和青少年辅导中心的人很快就到了警局，他们来了之后，Hilda蹭着Reid的便利，一起旁观了对Nathan的审讯。然后BAU众人继续回匡提科工作，Hilda留在了DC警局。青少年辅导中心的人要带Nathan回他们那里，趁着等手续的时候，Hilda跟Nathan的妈妈聊了一会儿。

“我知道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但我有句话一定要跟你说，你有一个聪明的儿子，他善良不想伤害别人所以自救，同样的因为善良，在他无法自控时，他很可能会先伤害自己。”尤其是Reid走之前跟她说，在教堂的时候，Nathan说他能想到拯救别人的方法，是他自杀。Hilda就更确定，Nathan有自毁倾向了。

在今晚看到儿子那些“藏书”之前，她对儿子的病情的严重是没有真切体会的。经过了一晚的忐忑，她理解了Gideon为什么认为Nathan需要全天候的看护了，不管出于保护谁的原因。“我会和他谈谈去医院的事。”

Hilda一路跟着他们去了青少年辅导中心的宿舍，Nathan会在单间里呆到洗清嫌疑。她给Reid发了条消息就回家了，案子她帮不上忙，孩子被关着没她插手的地。

天亮以后，BAU召开了发布会，所有人都从新闻上知道了有一个站街女杀手。她昨晚虽然跟去了警局，但她的待遇和青少年辅导中心是一样的，Reid没有告诉她前几起案件的详情。Hilda和Andrey通了个电话，发生在敏感地带的事，Andrey知道的可比新闻多。

晚上Hilda接到了青少年辅导中心的电话，他们把Nathan放了，这也意味着真凶抓到了。Nathan在青少年辅导中心门口看见Hilda的时候很惊讶，“我请他们放你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所以她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

“我想去匡提科，我想和Dr.Reid谈谈。”Nathan没有立刻跟他妈妈回家，“明天我就要住院了，我有话要跟他说。”

“我今晚值班，是跟同事换了一小时来接你的。”Nathan的妈妈很犹豫，这几天因为儿子的事，她的班乱了又乱，本想请几天假，又人手不够没被批准。今晚也因为是临时通知她过来，而没法换班。“我找了朋友过来陪同你，他已经在家等着了。”

“我自己可以的，我保证。”Nathan坚持，“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Nathan身边不该再离人。Hilda见他这么想见Reid，也想他跟Reid聊过以后能放下，“我陪你去，也保证送你回家。哦，你们放心，我打架还挺厉害的，Morgan探员，你们见过的，我能把他撂地上。”

Nathan和他妈妈虽然没说话，但瞪大的眼睛明显惊讶得很，那可是185肌肉男啊。Hilda眨巴着无辜大眼，她说的可是实话，在三一学院演练的时候，Morgan配合她摔地上了。

最后Nathan妈妈放儿子跟Hilda去了匡提科，Hilda联系Reid让他下楼见人。Hilda站在不远处，给他们留出空间。等他们聊完，Hilda过去接手。

“我还有工作，你先回去吧。”案子结束了，文书工作还没有。Reid没等Hilda问，就让她先回家不用管他了。Hilda点点头，就领着Nathan去坐地铁。

“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可以陪。”Nathan闻言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应该着急把我送回家吗？”怎么还让他到处去？

“因为我有看护你的能力，不用担心你在我手里闯祸。”只要在她控制范围里，当然可以允许Nathan做自己想做的事，“再说了，你妈能知道你和Reid聊了多久啊？”她才19岁，又不是老顽固。“让你再看一看DC的夜景，让你记住外面世界的自由，你才有动力配合治疗，早日回归。很多大学已经在筹备线上课程了，随着科技的进步，你也就是换个地方全寄宿上学而已。别说心理学硕士，以你的聪明，读完博士出来就能找工作了。健康，自由，你都会重获的。”所以，别想着自杀。

“谢谢你的安慰，我没有想去的地方了。”Nathan感觉有几分安慰，她是第一个直白的说他会回归社会的人。心理医生、Gideon、Reid，他们都只是泛泛地说他不会变成杀人犯的，没有人说他会变回正常。

“这不是安慰，是鼓励。”Hilda严肃的纠正他，安慰是对无法改变的事的宽慰，鼓励是对可以成功的事的支持。“你嗜血，但你也有人性，你的善良终将使你达成所愿。”

这下Nathan无法再反应平平，Hilda的话有打到他心上，她说的好像有点希望的样子。“谢谢。我没什么地方想去的，回家吧，我想好好的思考一下。”

Hilda耸耸肩，“你说了算。”她把人送回了家，交给了Nathan妈妈的朋友，确切的说，是他妈妈手下的一个曾经的实习生。男性，绝不会和他儿子聊女人的gay，她特地找的，雇人来陪一晚。

“我可以知道他妈妈是怎么跟你说的吗？”Hilda看出了他是gay，也就理解了Nathan妈妈的想法。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人不上心。

“她就跟我说Nathan生病了，需要人陪护，还说你们要等药所以会晚回。”看样子这人以为的生病是身体上的病。Hilda看了Nathan一眼，转头跟人说，“事实上Nathan没有生病，他卷入了一起案件，”

Nathan和那人两脸震惊，他愿意跟她说自己心理有问题，不代表他愿意对谁都坦白啊！但Nathan没有插嘴的机会。

“案子具体情况不能说，警局要求有人陪护，以免他受到伤害。事发突然只能临时找到了你，所以在他妈妈明天回来之前，你需要保证他不离开家。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不然警局和我们青少年辅导中心也不会放他回家。”Hilda一本正经的编，Nathan差点戳穿她，好在忍住了。

那人信了，他送走了Hilda，回头吐槽了一句∶“青少年辅导中心的人这么年轻的吗？”“也许，是她长得年轻。”Nathan不敢多说，回了自己房间。

那人想了想，决定睡在客厅沙发上。本就是有电话就醒的医生，被Hilda提了一下，更是觉浅，Nathan出个房门他都要醒一下。自然Nathan就“安全”的见到他妈妈，然后收拾了行李入住了医院。Reid给他留了联系方式，承诺他，等他可以被探视时会去看他。

Elle的信念已经改变了，对她个人没什么，只是和队伍不适合了，离开对谁都好，所以就不把她留下了。只有法律能判人死刑，义警也是杀人犯，原则上Elle就是杀人了，即使是坏人。不过Hilda人设是雇佣兵出身，她没有那么绝对的是非观，就像你看《敢死队》，难道还要谴责他们杀了对方与自己无仇怨只是雇主不同立场不同的雇佣兵吗？

我真的被Nathan的声音击倒，他努力自救，要给他机会，相信不会有逮捕他的一天的。

马上拯救受难的Reid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