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心建议你换一个人喜欢,美不是什么好东西。”
英婉拒了青年后,见他认认真真的一个人吃着美‘不要的’东西,他撑着下巴看向瓷的眼神里夹带了微妙的同情。
不知道真是第一眼雏鸟的情节,还是别的什么,青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非得向美亲近。
英看到瓷被拒绝后,微微睁大的眼眸之中,漂亮的瞳仁里带着的惊愕,让英都忍不住暗叹美利坚的不解风情与冷血。
瓷的手微微一顿,感觉他们好像误解了什么,但真没必要强行给他加戏,粒粒皆辛苦知道吗?
他垂下的眼遮住了一丝嫌恶,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恶,会让他们产生自己会喜欢美利坚那个傻逼的错觉?
不过,英这两天也就这一句,起码话说的像个人话了,但谁叫他现在是个‘什么都不懂,单纯无知的,软弱无力的,新生意识体呢’,他可不想掺和进英美之间的波谲云诡。
在英这里呆的最后一天,除了时不时英国佬非要折腾一下他的厨艺以外,瓷总体来说心情还是挺愉悦的。
远远已经看见法兰西在等他了,英倒是当着法的面对瓷说道:“如果在法兰西呆的不开心,可以随时回来我这里。”
介于他们认为瓷听不懂,那么这话定是说给法听的,英还是那副绅士模样,“毕竟现在我们有相同的爱好,我等着你来和我探讨厨艺。”
许是被瓷刺激到了,他从那天起突然燃起了下厨做饭的斗志,英肉眼可见青年的眼眶微微泛红,他轻叹一声,瓷想来也是舍不得他的。
他亲昵的帮瓷擦掉了眼角单薄的泪珠,连那个美国佬那么对待他,都能因为第一个捡到青年而得到他的亲近,哪怕就相处了三天,想必自己在青年的心里也占据了一定的分量吧。
英见瓷说了什么,他略表遗憾:“我现在仍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会记在心里,等着你与世界完全关联上的那日,再让我们一同回想吧。”
瓷没有想到英会这么没有自知之明,他自己做的菜有多难吃他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
想到他作践粮食的场面,瓷气的眼眶都红了,拳头捏紧:“你真他妈得感谢你家厨房不是人,不然它早得噬主了。”
法对于英若有若无的挑衅根本不听在耳里,倒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瓷,有些好奇,瓷刚到的那天被美闹的鸡飞狗跳的,他都没好好观察过这个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英收回手,嗤笑了一声法的掩耳盗铃,看向他身后的德:“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德深邃的眼微抬,掩在镜面下的神色冷淡:“你们也没有不允许其他的人参与,不是吗?”
除了美俄英法外,对青年这个新生意识体虎视眈眈的人还有很多,难得有从美手心里放出来的新生意识体,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英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希望瓷能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好好想一想,哪里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归宿。不要不知情趣,否则等待他的只会是被周遭无数豺狼撕咬,落得四分五裂的下场。
瓷又何尝不知道呢,他对法友好的笑了笑,任由他抓着自己长衫的袖子好奇的打量,将眼里轻慢的讥讽分毫不拉的压进心底。
看似是美俄英法四国争夺他的归属权,实际上真要把他看作新生意识体的话,他一个都得罪不起。选择谁,都会得罪其他三个。
从最开始所谓的‘自由民主’就是一场骗局,‘新生意识体’的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下场无非是苟延残喘的活,要么带着尊严的死。
这是以蓝星最高权力者们,而发起的一场荒诞又滑稽的游戏与戏目,被架着往上走的便是‘新生意识体’,没人会去问他的想法与意愿,可落在瓷的眼里,对他而言这何尝不是一出戏剧。
当掌控者发现自己才是提线木偶的时候,他们会露出怎的表情呢……
瓷提起了点兴趣,他眉宇微松,带着一点清浅的漫不经心,让他有了继续将‘新生意识体’扮演下去的想法,他也不是什么魔鬼,既然要演大家就一起演好了。
英的离去没有引起波澜,法对新意识体的竞争没有太多**,他知道自己的分量,可既然他们发起了这个游戏,那么参加也不无不可。
况且瓷这么漂亮的人,他还是想要接触看看的,至少放在自己家里,赏心悦目,不是吗?
“法兰西是一个很浪漫的国度,你这样美丽的人很适合留在这里。”
法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人,瞧见瓷没有拒绝他的触碰,反而更加顺势而为,牵上了瓷的手。
他笑眯眯的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亚洲人,你应该是东亚那边的吧?”
法也不需要瓷的回答,他一个人就能说很多的话题,“啊对了,虽然我们只短暂的相处三天,但与我们同行的要多加一个人了,这是德。”
“他很好相处的,比那个阴阳怪气的英国佬好百倍!”
德意志被法另一只手拽着手臂上前,脚步微跄,抬眼就看见青年对他笑了笑,他的面容与西方深邃而棱角分明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眼尾还残留着些许红痕,微弯的眼眸似乎天生含情,区别于法兰西直白的浪漫,是一种更加含蓄而缠绵的情意,窥探出一分就想再探得十分。
怪不得一向不乐意掺和进美英俄争斗里的法,这次竟然兴高采烈的要过来接人,还说英不放人,他不介意在英法战争上的次数再增加一次。
也不知道是真看中这个新生意识体,还是真想借这个由头再对英发难。
眼前这个漂亮的青年,已然处在了世界纷争的最前沿,他是任人争夺的棋子,亦是无法保全自己的弃子,可他好似还无忧无虑,把世界棋盘当作过家家似的旅游。
哪怕法认为瓷没有什么危险性,但德认为眼见为实,索性欧盟之中同样有某些人蠢蠢欲动,那他就有必要来试探一下这颗他们认为的‘棋子’究竟是不是‘棋子’。
是美的障眼法,还是他真就放手送出来的鱼饵?
瓷对德的打量的视线置若罔闻,不外乎是来自于他们的监视与考量,笑话,他几千岁高龄区区演戏当然不在话下。
“虽然我同意你和我们一起行动,但是瓷这三天的时间是合法、合理的属于我法兰西的!”
法不太乐意瓷的注意力被德吸引走,把德拉过来的是法,挤开他的也是法。
“走~我带你逛卢浮宫,德?不用管他,他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法亲亲密密的挨着瓷,他才不想管什么抢不抢挣不挣的,他就想和美人贴贴,他拉着瓷的衣袖,委屈的说道:“不要把视线分给其他人好吗?你想去哪玩我都带你去……”
法的长相不似英德典型西方人面容生冷,反而有一双微垂的狗狗眼,当被这双眼睛看着时,在冷硬的人心中都会有一丝动容,简直是法兰西第一甜。
显然眼前的青年也不例外,他伸出手捏了捏法的耳垂,凑过去在显然愣住的法脸上轻轻碰了碰,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带着点瓷身上浅淡的清香,若即若离似的勾人。
法的脸上随着瓷的拉开距离,一点点的染上红晕,看到瓷灿若星辰的黑眸里,他的视线正如自己所求那样,只注视着他一人。
带着点儿显而易见的亲近,干净而毫无遮掩的眸子,正露出一丝对法羞赫愣然的疑惑。
难道他不是想和自己亲近吗?
法瞬间就读出了青年的意思,是他表现的太迫切了吗?迫切到这个带着点疏离感的人竟然主动亲近了他。
耳朵也烧红了,法呐呐无言,拽着瓷的袖子闷头往前走,撩人不成反被撩,说的大概就是法吧。
德倒是没想到真能有人治得住法兰西,他还是第一次见法被调戏成这样,可偏偏青年本人毫不自知,显得法更加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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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法带着瓷在河畔架起了画架,特地找的地方,人烟稀少,环境却极美。
倾洒的阳光折射在水面与巷内带有年代感的石阶之上,微风夹带着法兰□□有的轻缓与浪漫,每一缕风都像在亲吻人们的脸颊。
法拿着画笔念念有词,“我们法兰西可是世界艺术之都,艺术最直接的展现便是绘画!来让我看看这两日接受艺术熏陶后,你的审美有没有扳回来!”
法听闻了瓷被英国菜折磨了三天后,差点没带瓷打上英家的大门,作为受英国菜荼毒过的法,深知其中的痛苦。
“你到底是太单纯,英国佬那做菜是人能吃的东西吗?!”
“不好吃就拒绝,没人会在这上面刁难你,你可千万别不说,还涨英那家伙的志气。”法怕刚诞生的意识体不仅口味会被英扭曲,审美说不定也会被英国佬带偏,励志于重新把青年的审美扳正回来。
法一说到与艺术相关的东西就停不下来,他坐在瓷的旁边,沾了颜料与瓷一同作画。
而德就在旁边的露天咖啡店外,打开笔记本电脑面无表情的工作,时不时还接了一两个电话。
法再德电话又一次响起的时候,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办公,真的很打扰我们,知道吗?”
德打了一个手势,他先接起了电话,气的法想把他的笔记本丢河里。
忽然法看见跟过来的青年正盯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股市,法心中有一丝不妙:“你不会对这个也感兴趣吧?”
“不、不不不行,你画画那么有天赋,可不能被这些世俗的金钱沾上,会失去灵感的!”法推着瓷的背,赶快把他带离这里,按着他的肩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太可怕了,金钱简直就是艺术的地狱。
瓷有些想赚小钱钱了,连带着笔下的画都变成了金灿灿的金盏菊,也不知道自己离开后,他那里怎么样了,可不知道为何瓷并没有感到担忧。
说起来他也很久没有这么清闲过了,虽然时不时要应付一下美利坚,那些脑子有泡的人以外,在法这里的三天完全可以当成外出度假。
不过可惜的是,平静的时间很快就要结束了,这里也不该是他休息的地方。
法自然也明白分别的时间很快就要到来,他从青年抽身离开他的时候,法就已经开始失落了,他有些想念对方身上清浅的味道还有他温润的肌肤。
“你…你要把这个送给我吗?”
法有些惊讶,青年把裱好的画框往法那里推了推,显而易见是要送给他的,“你的意思是,谢谢我这几天的照顾吗?其实不用的……”
瓷画的那副画法的确很喜欢,当时他就感叹了几句,但他没有想到瓷会愿意送给他。对上他清澈的眼眸时,他心里有些无言,甚至不敢与瓷对视。
因为他的眼睛里只有纯粹的感谢与浮上浅淡的欢喜,他是真心的,意识到这一点,法握着画框的手微微捏紧了,头低的更低了。
这三天他都是抱着玩闹的心态来和瓷相处的,他不值得得到青年真心的喜欢,法好像稍微有一点理解美利坚当时为什么不愿意把青年交出来了。
被人全心全意的喜欢时,没人会想把得到过的东西,再次交出去。更别说,这一份喜欢被别人侵占的时候……得不到,就毁掉。
他虽为常任理事国之一,但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如美俄,和英还有一争之力,但法自己是肯定无法从美的手中保下瓷。
哪怕时间骤短,可相处下来,法知道眼前的人是多么吸引人的存在,他咬了咬牙。
“如果最后你选择了我……我会尽力试一试的。”
他说道:“大不了我让德一起。”
法不信德不会心动,拥有一个新生意识体,而且还是一个潜力巨大的意识体,未来若是成长起来帮到他们的只多不会少。
他看到眼前的青年笑了笑,明明法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他心里却无比肯定的认知到,他在对他说谢谢。
**一下:“……你刚才是对我说‘谢谢’了吗?”
“我好像……能听懂你说的话了。”
瓷知道法是认真的,他做出这个决定显然经历过了不少犹豫与斟酌,他最后的眼神坚定而认真。
但是他注定要辜负法的好意,先不说德是否会那么好心,就说如果他选择去了法,哪怕德会帮助法,但惹怒美利坚的后果是巨大的。
没必要。
况且,瓷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出了什么问题了,他根本就没有穿越,是这个世界屏蔽了他,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瓷。
所有人的记忆都被篡改,关于瓷的一切痕迹被抹消掉,美那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模样,导致瓷以为自己穿都到别的平行世界里。
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还未找到,但瓷不着急,很快就会有人给他解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