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美利坚联盟国怎么进去的?”
“爬窗户……”
“哪儿的窗户?”
“最左的一个二楼的房间,窗帘蓝色的那个。”
'老头子的屋,祂去哪儿干什么?'这个问题在脑内滚了两圈,美利坚合众国怎么也想不到俩人谈了什么英吉利居然没把人赶出来,而祂就差点被抓去蹲局子。
索性直接不管了,先想办法进去再说,从昨天三点一直熬到现在都没闭过眼,好困。
施密特望见美利坚合众国打哈欠的动作,眼神一亮,他也困的不成样子了,于是上前谄媚道:“马上天亮了,先生,我们不如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来比较好,您看?”
“我进去看看,你可以下班了。”
施密特急忙上前,抓着美利坚合众国的手臂,制止道:“先生这样不太好吧?有什么事明天说也是一样的,擅自进入别人家是……”
美利坚合众国停步,回头看见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甩开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回怼:“什么别人家?这是我家。”
施密特悻悻收手,只在心里暗暗反驳,你回你家你没钥匙?
“没事别老打扰我,回去睡你的觉。”美利坚合众国挥挥手,转身离开。
“先生你这样……”
闻言,美利坚合众国回头瞥了他一眼,眼底一片猩红,像是暴怒的野兽。
听见慌乱的脚步声,美利坚合众国把手上的墨镜塞进衣兜,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祂现在真容有那么吓人吗?只是熬了几天没睡觉而已。
私人住宅区路灯比较少,只能勉强看见一点大致的轮廓。
美利坚合众国抬头望着窗户,后退估算距离,助跑、跳跃、扒住窗沿,用力蹬在石砖上,成功爬了上去。
从窗台跳下来,先入眼的是的遗弃在茶几脚下的瓷杯,看着不像英吉利的手笔,美利坚合众国蹲下捡了起来,放回杯盘。
抬头又看见皱成一团的沙发盖布,依稀能看见老家伙坐在上面的样子,可是太乱了点。
摩挲着手指上的银戒指,想不出来只是怎么回事;往右看,方桌上的陶瓶侧立着,下方的柜子半开,原本叠好的手帕散落在地上。
这是……进贼了?不过老家伙这么些年,东西摆放也还是老样子。
美利坚拍拍手站起来,看向床的位置,祂心率慢慢加快了,有点不敢看英吉利。
可祂就在那里,自己忍不住不去看祂,眼睛像是饥极了的兔子看见嫩叶,不自主地追寻祂的位置,粘在祂身上。
往里走几步,美利坚合众国停住了,借着窗边的月光,祂清晰地看见英吉利静静依偎在那个“下等人”怀里,呼吸平缓。
这可真是……不堪入目。
坐在床侧,美利坚合众国内心五味杂陈,气愤、妒忌、委屈、悲伤和说不清的情绪在祂心中冲撞。
祂知道北美十三州独立英吉利气的不轻,否则第二次英美战争不至于打到白宫,把整面墙都烧黑了才愿意停下和谈……
是以,这么些年祂只敢远远地看祂,总以为那张脸还像记忆里那样圆,面色红润。
靠近了看,才知道这人现在瘦的很,眼睛凸起,脸也塌下去了。
英吉利正皱眉蜷缩着,手指紧握搁在胸前,是防卫的姿势。
记忆里从没见过英吉利这个样子,祂是英国意识体,祂会需要怕谁?
看祂这样防备,美利坚胸口闷闷的,可是讲不明白为什么,于是想伸手摸摸祂。
伸到一半又蓦地收了回来——祂看见自己的手在抖——暗道奇怪,平时做什么手都稳的很,怎么偏在这儿抖上了?
后来祂回去了美国,又想起这事,才回过味来,应该是心疼坏了。
晃了下神,再看向英吉利,却发现些不一样的地方。
之前只顾着看脸,此时往下看竟发现,脖子往下,稀疏分布着拇指大小的红色块状印子。
颜色深红,还很新鲜,在白皮肤的映衬下像是玫瑰花瓣一样,尤其明显,不似昆虫叮咬留下的,倒像是那些新婚夫妻身上才有的。
祂们两个,美利坚联盟国不能确定,可是祂英吉利怎么会让只认识一天的人碰祂?
怎么也想不通,也许是不愿意相信。于是又伸手,想拉开衣领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啪——”
手被擒住,美利坚合众国顺着那只是看过去,看见了一个被自己刻意忽视的人,美利坚联盟国。
美利坚联盟国正冲祂呲牙笑着,甩开祂的手,而后低头在英吉利脸上啄了一口。
“你做什么?”
“亲祂,看不出来吗?”
“祂是你父亲!”
“今天以后就不是了。”
听出美利坚联盟国暗含的意思,美利坚合众国气的面色铁青,要将人从床上揪下来。
美利坚联盟国可不等着祂来,几下子便从被子里爬出来,撑着手翻到床的另一边;看见祂转了个方向,又勾着腰蹿了回英吉利旁边……
就这样,你往左边我翻去右边,两人绕着英吉利转圈,却都默契的不敢吵醒祂。
五六圈过后,美利坚合众国先耐不住了,在床尾停下,指了指房门,示意出去说话。
美利坚联盟国坐在床边摇摇头,伸手拂过英吉利的侧脸,在祂下颌挠着,偏头轻声问道:“你不是想知道祂脖子怎么了吗?让你看就是了。”
说完,后退几步,靠在蓝色布艺窗帘边上,含笑望向美利坚合众国,那架势怎么看都像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