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破云 第47章 第四十七回

这会儿已临近掌灯时分，日暮西斜下，惠子把阳太赶出了门，帮着云千代穿起了和服。

她给云千代准备的和服纹样非比寻常地华丽，樱花纹盛开在红黑配色的衣底，用金色的丝线串联起来，还搭了个颇显贵气的雪白毛领。

惠子帮云千代一件件换好，还手巧地挽了个发，云千代左右看看，不由得赞赏到：“部队长，没想到你的手这么巧啊。”

惠子听完失笑：“你这听起来怎么不太像是在夸我啊。”

云千代也干笑两声，随她一同走出门去。

阳太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见她俩一起出来，只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即扭过头去，揣着手十分不自然地跟在了旁边。

祭典闹区离宫小路家不远，三人便谢绝了管家准备好的马车，打算徒步前往。云千代第一次身着繁复的衣物，只得全程挽着惠子笨拙前进。

自平子出事后的五十多年来，云千代参加祭典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来是不太喜欢凑热闹了，近些年连惠子想带她一起去的队长聚会她都基本没有出席，二来则是关于祭典有着太多美好的记忆，再直面时，她有些无法接受世事变迁所带来的落差。

到了闹市区，各家小贩已经逐渐开始叫卖了，街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每个路边摊都拉着小灯将黑夜照亮。

只不过内容还是寻常祭典的套路，云千代和阳太都不怎么感兴趣，一晚上下来，只有惠子一人在认真地寻欢作乐。

这个女人在平民的大集会里尤为开心，捞了满满一袋子金鱼，还去套圈，打娃娃，云千代和阳太一人买了一桶关东煮，跟在她身后围观，一逛就是一晚。

“嘿，这位客人，想买这个面具吗？”

路过一个面具小摊，云千代一眼就望到了一个漆黑的狐狸面具。这面具和当年跟平子一起买的那一个十分相像，让她猝不及防间失了神。

“哎呀，小姐的眼光很好哦，这是本店最好的货品，只剩一个啦，喜欢要赶快下手哦！”

她这才回过神，摆摆手磕巴地说：“不……不用了，谢谢……”

告别那个摊子，云千代在拥挤的人潮里前进了几步，正欲寻找惠子和阳太，却发现人群里早就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她当下心里一慌，竟忘记了可以探寻灵压，慌慌张张拨开人群又走了几步，两旁的小店里都没有惠子吵闹的声音，正焦躁着，突然感觉袖子被人扯了扯，她皱着眉回头，发现是阳太在拽她。

“别乱跑，花车马上要来游街了，宫小路惠子去找位置了，我带你过去。”

想必又是惠子打发他来找人了。

“抱歉，麻烦你了！宫小路部队长。”她走到阳太身边，低下头跟着他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糖苹果，她疑惑地抬起头，对上了阳太不苟言笑的一张脸。

“看…看什么看，给你的。”

“呃……谢谢……”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又打量了阳太几眼。

她舔了舔外面裹着的糖霜，有些食不知味。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来送东西吃的。

跟着工具人阳太径直来到一个小巷里，已经离人群有些远了，云千代正疑惑着，就见他一个瞬步上了房顶。

“喂！！你们俩快上来！这里看得可清楚啦！”

听见惠子热情洋溢的声音，她这才确定惠子找的“好位置”就是居民的房顶。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提起衣摆，认命跟了上去。

惠子正大剌剌地躺在瓦上，身旁还放着她方才捞到的一袋小金鱼。三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相继坐下，远处的花车正好缓缓向他们所在的街道行驶而来。

那是云千代未曾见过的大型花车，她本以为只是个简单的游街，没想到冬日祭典上的花车是一个舞台，豪华壮观，上面还有演员在表演。

木造的车轮行进时发出轧轧声，车内装饰的灯笼闪烁着明亮的烛火，还有歌舞伎者曼妙的身姿，让云千代一下子迷了眼。

惠子看到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问：“你都没见过花车游街吗？”

“我不怎么来祭典，确实是没见过。”云千代诚实回应，百忙之中回过头看她一眼，“部队长，您这样躺着真的看得见吗？”

“我不是看花车，我在等烟花。”她闭上眼睛解释道。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阵声响，紧接着天空中就绽出了一朵朵花火，这是每年的冬季庆典最有标志性的活动，随着第一束烟花的绽放，流魂街各地的夜空里都陆续开满了花。

“看，很棒吧！这都是空鹤那丫头的杰作哦。”惠子指着天空中最绚烂的色彩，无不骄傲地对云千代说道。

“空鹤？是志波家的那一位？”云千代侧过头去看着惠子。

“是啊，现在应该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吧。”惠子目不斜视，只回答道，“当年志波家变她还小，应该没有受什么影响，听海燕说她现在的志向是当流魂街第一的烟火师，天天在家里做实验呢。”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看看，确实是一年比一年好了呢。”

惠子瞟了阳太一眼，阴阳怪气道：“唉~真是别人家的妹妹呀。”

阳太闻言回头面无表情地“嘁”了一声，朝她翻了个白眼。

云千代心里升腾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她虽然没有见过志波空鹤，可同样是没落贵族的幺女，让她不经意之间对她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

真好啊，有一个目标而不断努力着。不知道这片天空之上有她多少的心血呢。

澄净的冬季天空上，花火相继绽放，与大型花车的美相互衬托，让冬季的夜空更加绚烂，祭典活动也跟着迎来了最**。

云千代抬头看着面前变换的奇景，脸庞上也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霓虹。

她抱着膝盖，趁着这股热闹劲，终于下定了决心，把犹豫了很久的话对惠子说了出来。

“部队长，今年和五番队的春季联合演习，我可以带队。”

她的声音很轻，但惠子把她说的话尽数捕捉到了。

惠子睁大了眼睛坐起身来，不知愣了多久，终究是伸出手柔乱了她的碎发：“你肯踏出这一步我很开心，不过如果做这个决定还是很艰难的话，也不必勉强自己。”

“不勉强。”云千代也不制止惠子的行为，只把头放在膝盖上轻轻应了声。

“好！真棒。”惠子灿烂一笑，像摸小狗一样给她顺了顺毛，趁热打铁道，“既然如此，要不要顺便试试去战斗部队啊？弘助一个人忙不过来，一直喊我去当副鬼道长欸，不如我们趁着这个机会把结界部队丢给阿阳好了。”

“…………部队长，这就有些过分了。”

云千代回过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咫尺处的阳太也愤恨地回头，大喝了一声：“我才不要！”

“哎呀好啦好啦！”惠子打着哈哈结束了这次对话。

一刻钟后，烟花散尽。只残余些袅娜的烟雾还荡漾在夜空中。云千代帮惠子提着她的那一袋鱼和姐弟俩一起回到宫小路宅，三人此次的春假也随着祭典而结束。

这是云千代在瀞灵廷里最后度过的一段还暂且算是悠闲的时光。

尔后的生活，就如同这祭典的烟花一般，在极致的绚烂后走向了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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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假结束后，由于云千代应允了联合演习的带队工作，回到鬼道众后就投入了紧锣密鼓的训练。

此次演习的主要成员是近几年来入队的新队员。由于五番队的职责是现世救援，一向是和结界部队的联系比较密切，每逢个五年十年的，就要举办这么一次演习来加深两队新队员的默契配合。

演习的内容和虚狩相差无几，只不过灵术院考虑到学生的战力，现在的虚狩课程已经在技术开发局的帮助下，改革为了斩模拟虚。但进入护廷队之后的演习，则是需要队员们带上驻扎需要的粮水帐篷，到虚圈真刀真枪地进行为期五天的拉练。

五天虽然不长，但云千代若是带队，队务就没有人处理了。惠子短暂的开心过后便唉声连连地开始重新熟悉那些，在此前一直是云千代代为处理的队务，每天琢磨到深夜，精神状态日渐萎靡。

出发的前一日，蓝染召集了本次参加演习的所有人员，包括一同随行的四番队员在内，都要前往五番队参加动员大会，会议内容主要是本次演习的注意事项，以及他身为队长，为大家附带的一场面向所有人的技术分享会，讲解怎样激发斩魄刀的潜力。

云千代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都没有斩魄刀，异类当久了虽然习惯，但多少还是会有些介意。听到这次分享会的主题，本还跃跃欲试想去探听一二，说不定有朝一日能找到自己的刀，却不想就在那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在前几日感染了风寒，突然高烧不退，软绵绵地倒在房间里，站都站不起来。

“唉，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啦？你这个样子，我看这次你还是别去了。”

惠子拧了把毛巾给云千代换上，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下午的会我先帮你去开，如果明天你的状态还是不好，我就自己带队去虚圈了，你在队里好好休息吧。”

“对不起……部队长……”云千代迷迷糊糊地握着她的手道歉，“我真是太没用了，又给您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惠子拍了拍她的脸，“我还得感谢你，给我这个逃离文书工作的机会，我看也不用等明天了，你干脆别去了，这几天还是好好地在队里把队务给做了吧。”

听到这句话，云千代顿时歉意全无，正想数落她几句，却发现她的眼角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看来文书工作真的很为难她。

云千代无奈，一时间把话都咽了回去，只得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行吧。”

前方有刀预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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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