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贵族们都在,雷加一世召开了大议会,阿托利斯·罗德尔以盛夏厅亲王的身份被请去参加。
“我离开维斯特洛的时候不是已经放弃盛夏厅亲王的头衔了吗?”
“按照维斯特洛的法律,亲王本人在没有国王同意的情况下是不能放弃头衔的。”
听上去像是国王压了亲王一头,但阿托利斯并不介意。
在大议会上,国王推行了几项变革。
首先,他弃置了“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与“七国的统治者”这两个头衔,改用“维斯特洛全境之王和全境人民之盾”。这样一来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塞外的自由民也被包含在内。而弃置“七国的统治者”,是为了让人们淡忘维斯特洛分裂成七大王国的历史,让国家归于唯一的维斯特洛而不是七大王国。
其次,他决定在这场战争之后彻底废除比武审判。
大幅限制教会自然也在计划之中,“神的法律与国王的法律分而不合”的现状必然要更改。总主教必须由国王钦点,七神的代言人不是神而是人。
雷加原本想宣布维斯特洛实行宗教自由,却被原本不想发言的盛夏厅亲王即刻否决:“我知道一些百害而无一利神……”
比如有些崇拜**的虫子和龙飨的虫子。
“此外潜在的宗教冲突还是要防范。”他的建议截然相反,要限制。虽然这种话在半神的口中说出有些不可思议。
最终,定下了旧神,新神与黄金律法的合法地位,将宗教迫害确定为非法。
至于厄斯索斯流行的光之王,因为有火刑献祭的传统而被否决。
铁群岛的淹神,以劫掠为道的神明也自然不会受到欢迎。
伊耿一世的时候就宣布这一传统是为非法,铁民被禁止在王国内劫掠,但劫掠来自自由贸易城邦或更偏远地区的船只及拓居地的行为仍被允许。
而雷加更进一步,宣布劫掠自由贸易城邦亦为非法。
科伦·葛雷乔伊当即拍案而起,直言国王蔑视铁民传统。
“我们帮你征服了泰洛西!”
“是的征服……”被阿托利斯死死盯住才没直接上手抢劫,“但你们所谓的铁钱,就是非法的强盗行为,如果你们肆意抢劫自由贸易城邦的商船也会给王国造成损失。而狭海对岸的人们也会对铁王座生出怨言……”
“我们的古道早于征服者伊耿,甚至早于安达尔人的七神……”
“但此刻,铁群岛是维斯特洛的一部分,就应当遵守维斯特洛的法律。”雷加态度强硬,毫不退让,“劫掠的古道,是为‘非法’。”雷加再度强调了一遍。
科伦·葛雷乔伊并不敢反对铁王座,特别是艾尔登之王这座靠山就在这里。
“违法者将会被剥夺黄金赐福。”紫袍的艾尔登之王说道。“褪色者受罚悔改之后,赐福将会重新归来。”这也是交界地现在的法律。
雷加看向阿托利斯,[褪色者……之前玛莉卡也剥夺了他的眼中的赐福……]黄金律法之前肯定有什么大问题,否则不至于发生半神之间的内战,但雷加依旧愿意相信玛莉卡,因为他相信阿托利斯。
“如果我们放弃古道,我们也能接受玛莉卡女王的赐福吗?”原本科伦对于赐福兴趣不大,但其他人几乎都接受了赐福,就他们没有……这就感觉不太对了。
“等等,”琼恩·艾林发现了问题,“这样不就是黄金律法凌驾于王法之上了吗?”
“不会。”阿托利斯说。
虽然名义上赐予和剥夺赐福的权力在玛莉卡手上,但艾尔登之兽控制在阿托利斯手里。法环和大卢恩分别被砸碎之后,黄金律法强加于交界地的诸多限制也被打破,所以“王法”最终还是在“神权”之上的。
虽然阿托利斯表面上还是会对玛莉卡随叫随到,唯命是从,但他自行选择了伴侣,这件事情有多严重,维斯特洛的人甚至还不知道——艾尔登之王本应是神的伴侣……而如今,他是真正意义上的交界地的统治者。
而玛莉卡也并不在乎她权力旁落,黑刀之夜过后她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能继续作为“永恒女神”,但神人阿尔特留斯并不待见他承载的神祇,而其他三人的神也都让人失望,在继续侍奉玛莉卡为神这件事情上,并不需要更多的探讨。
原本交界地的平头百姓们多多少少会对把他们送入破碎战争的神心生怨言,但到维斯特洛来一战过后,发觉还是黄金律法好,七神与旧神的祷告都得不到回应。
随后,大议会又决定了兰尼斯特家与拜拉席恩家可以继续继承头衔,但条件是,兄弟二人中必须有一人留在君临做人质。在这一点上,盛夏厅亲王没有发言。
没人知道这些决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日后,他或许还会反复问自己这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
大议会持续了整整一天,临近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些许小骚动。
原因是科伦的五子攸伦·葛雷乔伊在理应受到赐福的时候褪色了。短暂的黄金过后,他的眼睛又恢复了明亮的蓝色。攸伦·葛雷乔伊因此直接要去找玛莉卡讨个说法,被“黑剑”玛利喀斯给拦住了。
听到玛利喀斯的声音,阿托利斯反应神速立刻就出了门。
“快让这畜生把爪子松开。”
周围的半神们也围了上来,但没人开口。就算没有了命定之死,他们依旧畏惧玛利喀斯。
“他试图偷偷溜去玛莉卡的营帐……”
这么一说,被玛利喀斯逮住还算好,再进一步,就要被“黑刀”杀了。
“嘿,阿托利斯大王,你们那黄金律法有大问题……”攸伦·葛雷乔伊还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
“有没有可能是你的问题呢?”
虽然说现在的黄金律法现在大有走一步看一步的趋势,但那么多人都没问题,偏偏是他攸伦·葛雷乔伊。
“我能有什么问题?”攸伦那只含笑的左眼看着阿托利斯。
一只渡鸦站在瞭望塔上叫了一声。
“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攸伦的弟弟维克塔利昂明白哥哥攸伦的疯狂狡猾与恶意,“活该……”
“你做了什么?!”科伦突然也发怒了,他十分喜爱的幼子罗宾在前不久刚刚夭折,死因可疑……“你杀了罗宾,是不是?!”
“哈龙,罗宾。”渡鸦飞到阿托利斯的肩膀上,“哈龙,罗宾。”它重复了一遍。
哈龙是科伦的长子和继承人,几年前因灰鳞病逝世。
“天杀的,你是不是也想杀了我?”巴隆·葛雷乔伊也突然跳了起来,他是哈龙之后的继承人,巴隆之后就是攸伦。
攸伦并没有否认,“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了呢。”他反而嘲讽了起来。
在被士兵们押走之前,攸伦还很不服气地看着阿托利斯,“我只是弑亲者,而你是弑君者。黄金律法怎么看都有问题吧。”
对于疯王的死因,外界有**与阿托利斯谋杀两种说法。御林铁卫们知道葛哈德的存在,但雷加让他们把此事烂在心里。
但实际上,大部分人对于疯王真正的死因并不关心,死了就好。但七神的狂信徒们也喜欢拿这件事大作文章。
比起“癫火之王”的头衔,“弑君者”或是“弑亲者”都不算什么了。
最终,恶行败露的攸伦·葛雷乔伊被砍了头,一些贵族也在是否接受黄金赐福的事情上犹豫了。
毕竟干了坏事就褪色,不就把“罪人”两字写在了脸上吗?
“或许我们应该想个新词代替‘褪色者’了……”
褪色者也曾是战士的代名词,成为艾尔登之王的阿托利斯当时也是褪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