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尤里还是在各位大人的勒令下没有碰到酒,倒是神宫寺纪斋喝了不少。
不过好在神宫寺纪斋酒量不错,酒品也没什么问题,大脑还能清晰地运转。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尤里,你扶一下神宫寺吧,我先带维克托回房间。”
对酒精有心理阴影的胜生勇利谨慎地选择把酒偷换成了果汁,因此成为了在场少数还清醒的成年人之一,正在把快要开始脱衣服的维克托免往房间拖。
尤里警觉地转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狐狸眼中带着氟氲水汽的青年,生怕这家伙也一个脑抽也开始脱衣服。
“想什么呢,我酒品没那么差。”
发觉尤里游移在自己和维克托身上的目光,神宫寺纪斋很容易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而且,我能走。”
神宫有纪斋推开了尤里。
然后……
然后,脚下一个不稳,被尤里扶住了才没有摔倒。
“啧,好逊的酒量。”
“至少我神志还很清楚,只是身体不太受控制而已,可比那边那位满口胡话的好上不少呢……话说他身为俄罗斯人居然酒量这么差的吗?尤里奥不会也跟他一样吧……”
“什么啊?!都说了我三岁就千杯不倒,是你们非不让我喝好吧,不然今天凭我一个就能把你们所有人喝趴下!”
“好好好,你厉害。”
“喂!你怎么跟那个猪排饭一样!”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了房间。
“可以了,我去洗个澡……别说你也要进来……”
神宫寺纪斋勉强稳住了身形,往浴室走去。
“谁会想进来啊,自恋狂长毛臭狐狸!”
*
浴室内,神宫寺纪斋揉揉眉心,苦恼地叹了口气。
……好吧,不得不承认酒精确实会使人降智。
“尤里·普利赛提——尤里——”
“哈?干嘛?”
不耐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可以那我拿下衣服吗?就在我行里箱里,那件白金色的浴衣。”
“你是弱智吗?而且凭什么要我帮你拿?”
“你也不想我裸着出来吧,尤里~”
“别用那种轻浮的语调说话,长毛臭狐狸,麻烦死了!”
尤里抱怨着打开对方的行李箱,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最上层白底绣着金丝花纹的浴衣。
“噫,睡衣都这么花里胡哨。”
此时的尤里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豹纹式审美……
等等,行李箱盖子,似乎重量不对……这是夹层?
唔,短道速滑的冰鞋?
不,不对!
这个冰刃……
是花滑的冰鞋!
而且可以看出来,这是私人定制的专业花滑选手的冰鞋,磨损程度还能看出来是经常使用的。
可为什么一个短道速滑运动员外出时带的不是短道速滑的冰鞋,而是毫不相干的花滑冰鞋呢?
还刻意放在夹层里……
“尤里,找到了吗——”
“吵死了,别催!”
算了,明天找机会去问下猪排饭和那个……老秃子吧。
不得不说那臭狐狸名字取得真好。
*
第二日上午,宿醉的运动们才悠悠转醒,补上早上的训练后就已到了午饭的时间。
“尤里奥?神宫寺呢?”
胜生勇利叫住了恨不得立马窜上餐桌的尤里·普利赛提。
“啊?那家伙睡得跟死了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不行,尤里奥,快把,神宫寺叫过来,不然不开饭。”
“切!”
尤里虽然不服气,但也知道寄人篱下得遵守人家的规矩,不情不愿地回到了房间。
“长毛臭狐狸!快点给我起来!别害得我们都吃不了午饭!”
尤里怒气冲冲地对着神宫寺纪斋喊道。
然而毫无用处。
“啊啊啊!!!”
尤里彻底没耐心了,猛地一拽,把神宫寺纪斋的被子掀了起来。
“咝——”
接着就被那两条裸露在外的大长腿晃了晃眼睛。
神宫寺纪斋被突如其来的温度差冻得蹭了蹭双腿,让本就敞开的浴衣下摆开叉到了大腿根。
“唔……”
双眼缓慢睁开,只是迟迟难以聚焦,神宫寺纪斋只感到眼前有一团金色的毛茸茸,晃得让人头晕。
于是突然,尤里的后颈被一只手掌扣住往下按去,人也被带着半边身子扑到了床上。
近距离凑近了那张令无数粉丝尖叫的脸,尤里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一时忘了推开。
“啊,原来是金毛小猫咪啊……”
神宫寺纪斋才缓过神来,眨眨眼,松开了尤里,又用手背盖住了自己的眼晴。
“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吗?……你跟他们说我习惯了新宿那边的作息,让他们先吃,不用等我,我晚点再起……”
“切,长毛懒狐狸!”
尤里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更槽了,似乎带点慌乱地直起身,远离了床铺。
可能是感觉自己被耍了吧……
*
“喂,猪排饭,老秃子,先别走,我有话想跟你们说。”
午饭结束后,尤里喊住了两人。
胜生勇利和维克托对视一眼,带着疑惑双双回到座位上坐下。
“我说,那臭狐里可不只教了猪排饭演绎吧,一些专业动作方面,他也掺了脚没错吧。”
“哦?尤里奥想得不错——”
维克托话还未完,又双叒叕被勇利堵住了嘴。
“不是说过不能随便说的吗?”
胜生勇利在维克托耳边低声说,见对方点头,才松开了手。
“你们不用瞒着我了,就凭你俩的水平能有现在的爱即Eros?而且,我在那臭狐狸行李箱的夹层里,看到一双花滑冰鞋——冰刃不是短道速滑的,是花滑的样式。”
胜生勇利一愣,向维克托递个眼神,点了点头。
……看来,这其中,果然有什么。
维克托也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将认识神宫寺纪斋的过程告诉了尤里。
……
“但是我看,纪斋是绝对不可能直接告诉我们的……不这或许可以找借口让他滑一段给我们看……”
勇利换了摸下巴,思索片刻道。
“喂,我说。”
然而思绪却被维克托打断了。
一转头,勇利就被维克托脸上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剖根问底会给纪斋带来很大的困扰啊?我和他认识的这几年,都没有主动在他面前提过这件事他都还是看我不顺眼,更别说要让他把自己的秘密完全展露给别人了……还有尤利奥!”
维克托一脸认真地看向尤里。
“怎么能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呢?这种行为可是非常没有礼貌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让我帮他拿东西,结果不小心翻到了而已……”
自己确实不在理,尤里有些心虚,但还是不甘地小声辩解了几句。
“唉……”
一旁的胜生勇利揉揉眉心,颇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维克托,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要问你是于神宫寺的事吗?……不仅是因为好奇,准确来说,神宫寺的状态让我有些担心。
“当初他指导我的时候,面对花滑,我总是能从他眼中看出类似怅惘,哀伤或是落寞,但更多的是热爱。那样矛盾的情绪似乎让他很痛苦,我才发觉了不对劲……
“而且,我每次滑完,都能感觉他像是有什么想对我说,但那种感觉很快就会消失,恢复成平时笑眯眯的模样……所以,我想神宫寺其实是想把自己的故事告诉别人的,只是开不了……如果能帮他解开心结的话,无论是作为他教导我的感谢,还是身为朋友,都再好不过了……”
“倒是维克托,居然能想到这些,还突然这么平肃,还真是吓到我了。”
勇利苦笑了一下,扭头看了看维克托。
“这样吗?哈哈哈毕竟作为最年长的,我觉得有时候得展现一下我的长者风范嘛!不过说到这个,真的很难啊,纪斋可把自己的内心封得可牢了……”
“哈,这个嘛,我倒是可以去试试。”
尤利突然开口。
“那家伙可整整欠我两个人情呢!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他滑一段给我看看抵消不就好了!”
“唔,那就让尤利奥去试试吧……不过,尤利奥乱翻别人东西这件事还是不对,所以,下次不许吃猪排饭!”
“哈?!——”
胜生勇利已经完美拿捏了尤里的命脉,再也不是那个被对方一脚踢开厕所门吓得不轻的胜生勇利了。
*
一周很快过去,花滑选手们都各自要回去准备下个赛季的曲目了,现在的胜生乌托邦只剩下无所事事的神容寺纪斋和大概是不舍猪排饭的尤里。
“尤里奥,我洗好了,你来吧——尤里奥?”
没听见回应,走出浴室,神宫寺纪斋就看到尤里把着胳膊靠在一旁,一脸凝重,像在思考什么世界难题。
哇哦,金毛小猫咪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稀奇。
神宫寺纪斋轻手轻脚地挪到尤里身后,突然伸出手,弹了一下尤里的后脑勺。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罕见地,金毛小猫咪没有发火,而是像突然惊醒了一般,接着又看了一眼神宫寺纪斋,脸上露出一种别扭的神情。
“喂,我说,你还欠我两个人情诶!”
“哦。”
神容寺纪斋不明所以,但还是用单音节回复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你听没听我说话啊!你还欠我两个人情,两个人情啊!”
“我听到了,也回答你了啊。”
神宫寺纪者更加不明所以了。
“什么啊?!正常人不都该问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助,人情怎么还吗?!”
“……行吧,那,请问金毛小猫咪,在下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神宫寺纪斋好笑地看了一眼尤里,展开折扇,遮住了上扬的嘴角。
“就,就是,那个,呃……”
“嗯?”
神宫寺纪斋晃晃折扇,似是在催促尤里快把话说完。
“啊,反正就是我想看你的花滑不对不是我想看是那个老秃子和猪排饭说你可能愿意滑以及我在你的行李箱里看到的那双冰鞋来到这边不用的话为什么要带过来呢所以你还是滑一段吧!”
啊啊啊为什么明明是在要求对方还人情但要对方滑给自己看这种话说出来会莫名羞耻搞得我很想似的!
可能是作为一名心高气傲的花滑选手,主动提出看其他人表演非常别扭,尤里总算是艰难地说完了一大串话。
“……”
神容寺纪斋仍用折扇遮着下半张脸,看不清神情。
呃,其实,和当年在冰场遇到维克托如出一撤的,深更半夜时那双双冰鞋也没少用呢……
毕竟无时无刻不能感受到花滑选手们对花滑的那种特殊的,灼烧着心脏的,名为热爱的东西,很难让人克制住不上冰啊……
不过嘛,在人前滑的话——
绝、对、不、可、能!
“还有就是,猪排饭和老秃子因为我翻了你东西逼我给你道歉,不然不给我饭吃。所以,就当是赔罪,如果你答应的话,那我也答应你一个请求!”
神宫寺纪斋正欲开口拒绝,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时没有回答。
“啪”地一收折扇,神宫寺纪斋用折扇抵住下颌,凑近看着尤里。
尤里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往后退了一步。
“干嘛?别这样盯着我!”
“唔,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想先看尤里的——
“爱即Agrape。”
回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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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