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灵力,他还有武功;失去力道,他还有技巧;面对围追堵截,他还有血脉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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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压下一个身居高位之人,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但如果这个人本来就受伤后沦为俘虏,又身兼各种刑罚和毒药,失去反抗的力量,可行性就强上许多。
只是。
身为男频仙尊,随意认命和不抵抗,都是坚决不可能发生的。
即便是手上发不出灵力、筋骨无法提供力量,一些刻在骨子里的战斗本能,亦会令他用纯粹的躯体力量、勇往无前的魄力去对抗一切。
衣衫褴褛、血迹斑斑。
刑罚带来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随着他的动作而被牵扯。已结痂的伤口重新被撕裂,露出看不出颜色的嫩肉和重新流动的血红液体。
灵力尽失的虚弱和血流过多的状态使他有些虚脱,眼眶所及,四周都在模糊泛黑。
对方既然没有杀死他,必然是打算用他的性命做些什么。
要么是用他的存亡与修真界谈判;要么是用他来羞辱压制修真界;要么,就是将魔族的损失算在他的身上,想通过对他的折辱来进行心理上的补偿。
可无论哪一个,对沈清秋来说,都是能‘活下去’的希望。
只要敌人没有第一时间将他杀死,他就有无限的机会将敌人踩在脚下。
甭管其中会经过怎么样的艰难险阻,只要结局是对的,一切行为便都是有效可行的。
沈清秋一脚将敢扒自己衣物的家伙踹开,无视掉周围对自己的敌意,第一时间占据进可攻退可守的制高点。
自然,满心都是对打逃离的沈清秋——没看到被他踢到一旁的、眼底深处满是纠结与不忍的、洛冰河。
沈清秋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浑身如同火烧一般的伤痛、因失去灵力滋养而控制不住颤抖的肌肉,心里暗呲一声:
‘这次可真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亏大发了。等他回去,不仅要将魔界众人弄死,敢在战场上给他下绊子的,也要一并处理了。’
沈清秋站在魔族大殿之中,周围全是魔族精锐。而他不仅发不出灵力、身上还有着完全不曾处理的伤口,以及修真界人无法抵抗的魔气侵染。
可以说,这场战斗,极难打。
但那又如何?
沈清秋眼里满是熊熊燃烧的战意。难道跌入谷底之后,还能再摔入更深层次的泥土吗?他已经深陷混沌、一无所有,还能怕什么不成?
既然连死都无所谓,还不如干他丫的。将这里搞个天翻地覆,能跑就跑;跑不了就大家一起玩完。烂命一条,不服来战!
沈清秋直截了当的咬破右手食指,以血虚空写符,激发禁术之后,双手握拳,脚踩七星飘渺步,猛的向四周发起冲击。
他的动作不复之前的灵动。身躯的伤痕无时无刻不在传来疼痛,可若是舍弃感知,却又相当于放任危险的逼近。
他的拳脚有些沉重。许久不曾拳拳到肉的用纯武力对打,来自相互作用的力与反震,使他疲惫的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目光如刀似剑,劲头如初生猛虎,即便深陷泥潭,也绝不可能退缩。沈清秋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是对命运的嘲讽,亦是对敌人的蔑视。
你们既然没选择将我杀死,那便等着我将你们一个个弄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