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者/普罗米亚/PROMARE]回 第5章 Subsection.5

这次的任务是干掉一位荒坂员工，职位较高，谨慎起见法拉第还找了另外一队人。费奈尔只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知道另一边是谁、杀这个员工又是为了什么。这算是法拉第一贯的做法，干活的只要干活就行，得知过多的信息之后造成干扰。

所以在拿到荒坂员工的行程数据后，本应该和另一队人不动声色交接芯片的费奈尔没忍住把疑问脱口而出。

“萨沙，你是……”

没想到大概有两年没见，本来就没什么接触的人的名字能在看到她的瞬间就能说出来，仿佛内心一直期待那个没有意义的约定。

萨沙愣了一下，但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费奈尔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下去会把事情搞砸，于是两人擦肩而过，消失在车站的人潮中。

费奈尔内心祈祷着自己没把事情搞砸，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给法拉第工作，给中间人留下坏印象对收入不好。提心吊胆的感觉持续到任务结束，索性没有出错。

在夜晚费奈尔走路回家，低级酒吧里外蹦跶着喝嗨的帮派人员，吵得要死。费奈尔虽然喝酒，但她对于这种酒吧敬谢不敏，比较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喝。

“哟，晚上好。”

一只抓着酒杯的手伸过来，挡住费奈尔的去路，义体造型像猫的女性站在那里。

“和你分开后我想了很久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还没有正式交换过名字？”

“费奈尔·瑞德。”

“萨沙·雅科夫列娃。”

萨沙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发出冰块碰撞的声音：“要不要一起来，你会喝酒吗？”

“会。”

萨沙眨眨眼睛：“但是不喜欢？”

“是的，”费奈尔承认了她的说法，“其实我不喜欢酒的味道，但它作为转移和发泄的手段很有用。”

“这样啊，那下次再一起喝吧，就喝一点。”

和萨沙的相处中，似乎总是有很多约定。这些约定有的实现了，但大部分都没能实现，萨沙不特别，费奈尔也不特别，所以她们做不到兑现彼此间的每一个约定。

悲哀的情绪在梦中翻滚，费奈尔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或许是因为梦到了早已死去的朋友。她抽了两张纸巾擦擦额头的汗，凝视着窗外的夜景吞云吐雾，毕竟是电子肺，怎么抽都不会坏。

暂时无事可做，费奈尔清理终端的垃圾短信。然后她不断删除信息的指尖为新发来的陌生消息停住了，那条消息很短。

「义体金刚」

荒坂搞出来的试做型义体，设计给亚当·重锤的东西，效果很牛批副作用也很牛批，装上这个可以说一人抵一支军队。

但这不是费奈尔焦躁的原因，说来荒谬，义体金刚五年前被她偷出来了。那段时间夜之城被狂燃党搞得焦头烂额，再加上这是大概率不会正式采用的试做义体，费奈尔在普罗米亚和它相安无事待了很久。

义体金刚这一大坨铁疙瘩费奈尔不可能把它放在身边，藏在了绝对不太可能被发现的地方，但这条短信末尾缀着的就是藏义体金刚的地址附近。

费奈尔给诺赞准备好够几个月吃的食物，倒进自动喂猫机里，又确认了一遍自己的人身保险，带上武器出门了。

把摩托停在森林外围，费奈尔孤身走进了森林。

难以想象现代国度拥有的地域，大片大片的森林围绕着举行湖泊，有高山在原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因为湖上结了约二十米的冰，连钓鱼的人都没有。

但费奈尔根据地上落叶的样子判定不久前还有一辆摩托驶来，因为摩托声音太大、隐藏不便，费奈尔一般不会把它开进来。

以森林为掩体，她小心前进着，终于发现了某人的踪迹。他有着乱翘的蓝色头发和仿佛健身过度的背影，费奈尔想也不想拔枪抵在了他的脑袋。

“你是谁。”

“啊？”

某人发出非常熟悉的声音，完全不畏惧脑后的枪，或者根本没意识到那是枪，费奈尔在他回头之间迅速收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是你啊加罗，在这里干什么？”

加罗·提莫斯，费奈尔在烈焰救火队的同事。新人，可以用“肌肉热血笨蛋”一词完美概括，但在夜之城已经喜欢同伴背刺和性格大变的费奈尔不愿放松警惕。

“干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经常来这里，费奈尔又是为什么来这里？”

“和你一样，”费奈尔在他旁边坐下，“因为诺赞乱跑全勤奖没了，真是郁闷。”

“诺赞是那只肥猫的名字？”

“对，但可不能让它听见这话，会生气的。”

话锋一转，加罗那双诠释着天真的绿眸看着费奈尔。

“刚刚你抵在我脑袋上的是什么？”

费奈尔冷静地鬼扯：“可能是枪，但更可能是一条作为郊游点心的香蕉，普罗米亚笑话，surprise！”

他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香蕉啊。”

“对，就是这样，”她起身离开，“我去附近走走。”

没等加罗的回应，费奈尔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接着费奈尔七绕八绕，以一种自我觉得不会被发现的路线前进。

虽然人们总是用数据把国土进行比较，但对于人来说，再小的土地也是庞大的。费奈尔和加罗说的话也不是全在骗她，看这样的景色确实会让人心旷神怡。在这里藏了义体金刚后，费奈尔反而没有怎么来过了。

费奈尔走进山洞，踏入地下通道内。

这里有着奇妙的秘密，那巨型湖泊的冰层下是一个无人的秘密基地，以前应该是被用来搞科研的。以前费奈尔义眼轻度失控，热射线融穿小部分冰层时发现的，通道也是她挖出来的。

静谧的黑暗中，只有存放义体金刚的那块区域亮着微弱的光。费奈尔警惕地躲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狐疑地溜达了两小时左右。

她不觉得那条陌生短信只是巧合，到底有什么意义？

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打算，费奈尔确认加罗已经离开后怀抱着满腹疑问走了。

摩托停在消防局门口，虽然今天没有上班，但费奈尔还是打算厚着脸皮参加晚上的团建。可亲的同事自然是大欢迎，伊格尼斯队长对这种态度感到不赞同，也没打算现在说教，只是提醒了两句。

“费奈尔，不管怎么说烈焰急救队都是死亡率最高的地方。”

“我知道啦。”

费奈尔以轻飘飘的态度带过这个话题，她当然了解这里的死亡率之高，但和夜之城比起来已是人道得不得了。

义体科技的高度发展意味着人的上限提升，公司对人的压榨也就更猛了。离谱到生物科技因一天只工作13小时荣获最人文关怀的企业，夜之城的公司狗们竟然都习惯了那样的工作强度啊。

给公司当狗当然比做街头混混或者边缘人来得安全和钱多，但夜之城的安全就是狗屁，你上街吃个饭都可能会被火并波及致死，真的是生死看运。

而在普罗米亚义体科技的普及度并不高，路边抓个人问问可能都不知道义体科技是什么。义体科技更多是作为一种昂贵的医疗手段进行使用。

费奈尔发现团建的队伍貌似少了一个人：“加罗呢，他不来吗？”

“是啊，别管他了，”艾娜耸耸肩，“我们走吧。”

副队长雷米宣布：“那我们走吧。”

费奈尔的危险神经对于这句话非常不满，她总觉得加罗那边会出什么事，亦或者说发现什么事。

那种肌肉笨蛋最不可控了，但现在临时说自己要走也不像话，还是明天早点和加罗接触吧，赶在别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