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 日暮寻星 第21章 末错为后人

“奥利安，你还打算继续待在那堆废渣里？”

陨落将最后一名安保人员踩在脚下，举枪崩碎了那人头雕，一步步走近奥利安。

“不，陨落。事实上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思并和威震天保持着密切联系，我们一致认为现在是时候反击了。”

“嚯，别告诉我，警车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跟你了？”

“的确是有相当多一部分人不认同威震天的理念，但论其根本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推翻我们星球上的领导层，所以我们和霸天虎的联合是必须的。”

“我不得不承认我们的理念尚且处于初期阶段，难免会有偏激之处。不过我相信等我们共同铲除了外忧，我们依然来得及去更正完善它。”

陨落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会加入霸天虎。 ”

“私心说，我同样相信我的朋友们。”

待陨落站定，奥利安看清他浑身浸满了别人的能量液。

“被我吓到了？”

陨落抬手试着抹去面甲上的能量液，结果越抹越散，只得放弃。

“或许我应该告诉你，我曾经在卡隆的角斗场活下来过九十九次？”

“所以你到这来是做什么？按理说你现在应该和威震天在前线。”

奥利安张张口，刚要伸手替陨落擦去又默默放下。

“是声波侦测到了你，他....”

“他在哪？”

陨落瞪大光学镜，更往前一步逼近奥利安。

“不用担心，他现在就在威震天身边，我到这儿来就是接你的。”

陨落二话不说立刻切换形态要求奥利安带路。

在去往前线的路上，奥利安注意到陨落机翼上的汽车人标志不见了，试探着问了句：

“陨落，你是准备要加入霸天虎了吗？”

“不，我只是不想和那些炉渣同党了而已。”

“加入党派什么的……先放在以后说吧。”

陨落瞄了眼身后忽然冒出汽车人安保部队的几架飞机，立即拉高笔直向上。

“奥利安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就来。”

这是奥利安在无线电中听到陨落的最后一句话。

“务必要保重你自己的安全。”

无奈自己不会飞，奥利安只能加快速度赶回寻求支援。

陨落没有回答，看奥利安驶远了后，调转方向猛的扎进楼群里，凭着自己身形瘦削任意穿梭在空隙之中。

汽车人安保部队只得变回人形，紧握着配枪深入街巷。

“从铁堡来的你们不大擅长巷战对吧？”

幽幽低吟从他们身后传来，伴随一发枪响，阵阵枪弹剑影在巷中回响。

陨落提着黑匣变形而成的离子脉冲霰|弹|枪，每一发弹药都精准爆破在敌人的头雕上。等幸存的人从烟雾中刚刚重新聚焦光学镜，才看清自己的机体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不过本该托着头雕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

一射激光弹同陨落擦肩而过，击倒正要来他侧边的偷袭之人。

“你来得太慢了。”

陨落将那颗头雕扔在身后人的脚边，那人也只是笑笑上前来。

“想必你就是陨落了？真是久仰大名。”

“我可是听威震天和塞伦丝多次谈到过你。”

陨落微微皱眉被那人有心看见。

“我很遗憾我们失去了一位有勇有谋的战士，在这个关键时候站出来的所有人都应该是英雄。”

“如果可以，我希望塞伦丝至少不会是烈士。”

陨落放开黑匣，后者紧接着变回机器豹形态在陨落身前徘徊。

“红蜘蛛，我的名字。听说你需要支援。”

红蜘蛛往陨落身后的暗巷探出脑袋看了看。严重损毁的机体七零八落地瘫在墙上，紫色的能量液淌来两人脚边，红蜘蛛嫌恶地往一旁撤去，顺势刮了下脚底板。

“显而易见，有人小看你了。”

“不过你这还没做彻底啊。”

红蜘蛛向那群火种还没熄灭的安保部队抬起臂枪，看向陨落，

“你也不想塞伦丝白白牺牲吧。”

陨落环臂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红蜘蛛的举动。

红蜘蛛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却放下了武器，转而向陨落走来。

“哦，也许让你来更好。”

红蜘蛛拍了拍陨落肩甲，戏谑着对上后者的光学镜。

“毫无疑问你的确是个好革命者，但你可没有作为一个革命者应该有的果断。”

“你什么意思？”

陨落微眯光学镜，踏出一步主动凑近红蜘蛛。

“想想看，如果你因为现在还保留着一丝丝怜悯，这些人日后会怎么对你？那个姑娘的死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就是因为他们，像我们这些人才会被逼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红蜘蛛掏出一把亚音速连发枪摆在陨落面前，

“就用我的枪吧，不劳烦你身边这只小猫了。”

“......”

陨落垂眼，黑匣也抬头看向他。

“好极了。”

见陨落接过枪，红蜘蛛歪头示意他瞄准那边的安保部队。

陨落端起枪，这些破碎的机体的生命都交由他来主宰。

好吧...只要扣下扳机，那四个火种也会随之消散。

我在犹豫什么？这一路走来我都没有彻底杀死任何人。

...这群人..他们兴许也能创造希望，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他们只是没找到正确的方向而已...

红蜘蛛在一边等得不耐烦了，上前来贴近陨落握住他拿着枪的手。

“我还以为你是熟手。很简单，你只需要——”

嘭！

“怎么样？”

红蜘蛛笑笑，正要松开扳机忽然被陨落挑指钩回。

嘭！嘭！嘭！

“好了，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陨落把枪扔给红蜘蛛，片刻视线也没为那堆尸体停留。看向前线，陨落说道：

“带我去前线。”

“切，那你跟紧了。”

红蜘蛛收回枪，拍拍手便带领陨落极速去往前线。

然而等他们到达目的地，大战已经结束了。

遍地狼烟四起，数不尽的坑洞里同样盛满了能量液。远处人们正聚集着，想必他们就是胜利者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向阳光，他远远站着，陨落一眼就看到了他。

“声波。”

奔涌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但陨落看起来并不打算再靠前了。

“怎么了？你不过去？”

红蜘蛛顺着陨落看的方位看去，只见一大批人将威震天围住，他们在欢呼属于他们的黎明已然到来。

“我还不准备加入霸天虎，我只是来这儿复仇而已。”

陨落挑了个隐蔽的位置落地坐下。

“总有一天你会来的，陨落。这里有你一直在追寻的东西不是吗？”

“改变、希望、打破残忍现实的力量，陨落，我们会很高兴你的加入。”

红蜘蛛交给陨落一张卡片，上面印着正是霸天虎的标志。

“红蜘蛛，塞伦丝和声波碰面过吗？”

“嚯，原来你也认识我们的情报官啊。塞伦丝作为声波的副官，岂止是碰面？”

“好，我明白了。”

夜里，陨落回到家。所幸这儿离战场足够远没被殃及，物件摆放维持着原来自己和塞伦丝离开时的模样。

欢迎回家。

陨落猛地抬头，可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只是幻听而已。

推开里屋的门，这曾经作为塞伦丝的卧室果然一摞摞记录板垒成小山高，寸步难行之中，陨落终于找到了床瘫倒在里。

...

.....

教授睡着啦。

“我也希望我能一直这么休眠下去，塞伦丝。”

陨落，你别老是熬夜。

“只有这样才能多救一个人啊，镰刃。”

教授，您在想什么呢？

“我...我在想很多。”

你开心吗？

“其实我并没有任何感觉。”

那怎样才能让教授开心呢？

“我不知道，塞伦丝。你们就这样轻易被带走了...”

那就按你想做的来吧，无论对错。

没错，无论教授的决定如何，我们都永远支持教授。

....

......

梦醒来，望着死寂的屋子，陨落蜷缩在床上埋进角落里。

开始只是一声呜咽，渐渐的一发不可收拾，越是想要忍住，泪水越发委屈纷纷决堤。

到最后，陨落哭哑了发声元件，哭干了泪水，模糊间看着太阳蹒跚起。

我...我还不能...如果我连自己都放弃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当战争的魔盒开启，战乱的炮火随时会在所有人身边炸开，而陨落自那天起提了枪与医疗包毅然决然冲了进去。

被炸死也好，被放冷枪也罢，只要跑起来，逃避自己，没有精力死在自己手上就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治疗了多少人，战争的怒火逐渐从阶级纷争演变成了党派斗争。

以御天敌为首的塞伯坦旧领导层被人民推翻、威震天背刺奥利安、机缘巧合之下奥利安得到了真正的领袖模块......

世态炎凉无常，而自己在这样的战争中扮演了什么？

陨落看着自己的手，当它们作为行医，无论是汽车人还是霸天虎都接受过它们的安抚与疗养，可当拿起枪，它们却只会将枪口对准汽车人。

如果还保留着那些希望从旧观念中寻找出路的幻想，那是永远也找不到的。

如果再不正视迫在眉睫的能源危机，所有塞伯坦人都会能源枯竭而死。

如果再和那些旧势力的残党拖延，只会有更多的人白白牺牲。

没有时间留给塞伯坦人思考了，远视者应当为所有人开路。

已经选好了不是吗？

命中注定的一天，陨落正要走小道赶往城市另一端时，在暗巷里遇见那昔日的挚友。

“奥利安？不对，你应该改名叫擎天柱了...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救护车呢？”

“陨落...果然是你...救护车他正在路上...”

“...我先给你清创吧。”

“陨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替你解释，我明白你也是迫不得已...”

“奥..擎天柱，别为我找借口了。”

陨落蹲在擎天柱身边，细心挖出他身上的弹片，

“除非你能把汽车人这个名字和标志都抹除干净，我对它只有仇恨，光是听到这几个字我都会犯恶心。”

“再说了你知道我这段时间害过的汽车人可比我救助的要多得多，他们不会接受我的。”

“那你又为什么要医治我们？”

擎天柱察觉到陨落正盯着自己胸前的汽车人标志。

“是啊，为什么呢？”

陨落握住擎天柱的手，放在后者胸甲上的汽车人标志上。默默摩挲着擎天柱的手，陨落垂眼笑了。

“就当是我的多愁善感吧。”

陨落俯身，拾起擎天柱的手贴近唇边。

“我想清楚了，擎天柱。我要去加入霸天虎，那里才是我的归宿，我做出选择了。”

“即使这是一条用别人的鲜血开锄的血路，乃至是一条错路，我希望你至少可以带领你的人们去看清所有塞伯坦人的未来。”

“找到它，然后带我们回家。”

“别了，奥利安。”

美丽的灰色光学镜向他弯弯，多么温柔如星宇里似水的银池。

擎天柱无言，芯知这是自己以奥利安的名义最后一次与陨落的会面。

“再会了，擎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