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 日暮寻星 第11章 塞伦丝

对于影豹微弱的火种，陨落实在爱莫能助，只希望它不会辜负自己的能量液和机体了。

毕竟亲手把这些从自己身上拆下来远比被威震天的那一拳打得半死还要痛得要命。

好吧，至少对自己光学镜来说确实太刺激了。

放下工具，陨落回到里屋。一篇篇关于机器豹的解剖稿下，是一纸论文。

一篇出自威震天的《方舟之后》。

“教授。”

“啊，塞伦丝。”

陨落放下论文，看向阴影里走来的女性塞伯坦人。

“教授您还在看那个论文吗？”

塞伦丝为陨落送上一杯热饮，将桌上的光刻板收拾干净腾出位置好让陨落研究修订《方舟之后》。

“说起这个，我得再次感激你塞伦丝。要不是你帮我淘到这份原稿，我还真不知道威震天以前当矿工的时候居然还发表过如此振奋人心的文章。”

陨落朝塞伦丝笑笑，抽出光刻板奋笔疾书。

“教授您已经谢我好几回啦，不用跟我太客气。比起您以前的教导还有收留我不至于沦落成妓人，这完全微不足道。”

“哈哈哈好吧好吧，你个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油嘴滑舌。”

“嘿嘿☆”

塞伦丝朝陨落吐舌头，心底倒是庆幸在卡隆这种昏天黑地的地方，居然能和自己的社会科学教授重逢。

在此之前，由于社会科学教授陨落受到来自最高议会的无妄之灾，学院又发现档案库里缺少卡隆近期的社会调查报告。

陨落的学生——塞伦丝，立刻接下这项任务。塞伦丝始终坚信自己的教授绝不是别人空口无凭的叛国者，于是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发出抗议。

塞伦丝向好友道别留下遗嘱，谢绝了朋友们的挽留，便孤身前往了卡隆撰写报告。

等好不容易完成调查终于可以全身而退，塞伦丝放松下来挑了家酒馆准备小酌一杯。

“嘿，你猜怎么着？这下面，这次角斗可给我赚翻了...”

“今天会在这？”

“说是这么说，那群条子到现在还没管控....”

听着旁人正议论卡隆有个地下角斗场，塞伦丝的处理器忽然灵光乍现。

哟呵，如此难得的社会观察机会可一定要记录下来。

反正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如果是陨落教授，他也一定会留下来。

秉持着这样的信念，塞伦丝将杯中酿饮尽。

可前脚刚踏出门，后脑就感到一阵剧痛。在意识消弭前，塞伦丝想着那封提前写好了交给朋友们的遗嘱可算没白写，至少现在自己死得其所了。

同一晚，陨落正待在诊所里制好了新药就要拿自己试药，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

前去开门，两个一高一矮涂装邋遢的人站在门口驮着一个大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你们?”

陨落皱眉，芯下盘算该怎么打发走这两显然来不干正事的乞丐。

“我们这有好物，只要付这个数…”

矮子伸出三根手指向陨落摇了摇。

“什么东西?”

陨落直觉这两人手里的货有问题，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作祟，陨落继续发问道。

“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个妞。”

陨落听罢握紧拳头，转而笑脸相迎。

“你们等一下。”

本就不多的路人们行色匆匆在黑夜中疾驰而过，无论是不远处的枪声还是对街巷里的怪叫，这些都不会影响俩乞丐遐想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可以在油吧大喝特喝的快活场面。

陨落回屋取来一份数据板扔在两人脚边。

“就这些。”

“好的好的，大爷你玩得开心啊。”

两人连忙将袋子往前推，互相推搡着俯身捡起数据板。

陨落正要关门，又像是想起什么，转身面向两人。

“喂，你们两个。”

“大爷还有什么吩咐?”高个向陨落谄媚笑道。

“既然你们费大力气把这卖给我，那么有没有兴致再赚些?”

“我这刚好是有不错的拍摄设备，不过我本人是不大喜欢出镜……”

陨落敞开门，歪头邀两人进屋。

“五五分如何?”

乞丐们相互看了一眼，收起数据板。

“三七分，我们七。”

陨落笑了。

“那就各退一步，我四你们六。是我买了你们的货，而你们赚着我的钱用着我的东西还想讨价还价?”

“这可是大爷你自己说的不想被拍到。虽然我们没什么文化，但我们还是知道肖像权这东西还写在法律上。”

“行，只要你们能不让我亏本，钱都好说。”

两人最终将袋子连带一起进入陨落的屋内，陨落则跟在他们身后背靠在门前。

“哇大爷，你家还真是干净啊。”

高个不禁发出感叹。

在卡隆这种靡乱肮脏的地方还能有一户人家保留着舒适的生活环境实属罕见。

走过作为诊所的前房，里屋里一个小小的壁炉正燃着，它是整个里屋所有的光源。一丛丛光刻板叠放在不远处的书桌上，书桌旁边的书柜隔间已然被塞满，就连柜下也按照分类摆好了几堆。

床边一台收音机正悠然唱着来自黄金时代前期的古典乐，窗台上一朵手工的不锈花安静地凝向外空的灯红酒绿。

“好了，参观完毕。接下来的景点是……”

陨落从工具台上取来个称手的锤子，悄声走向二人身后，抬手一击直取矮子的脑模块。

“火种源。”

陨落丢开锤子，手下人随即光学镜黯淡，倒地不起。

高个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吓懵住，愣愣伫立在原地。低头颤颤看去，同伙的头雕豁然洞开。

快逃。

高个的处理器超负荷运转，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笑眯眯的恶魔兴许不止那一个猎物。

前门…对！前门！！

高个疯跑过去，却发现门把手转不动一点。

一只手忽然搭在自己肩上，刺耳的电流声扎进他音频接收器里。那声轻佻的话语像蛇一样缠住火种，所有的感官尽数被它的毒液麻痹。

陨落早反锁了前门，他等的正是现在。

“我正想着缺少的一些必要零件要从哪来呢。”

陨落将高压电缆怼入这倒霉的人后背，同时抄起一个扳手反手用力砸去身后。

可怜的矮子，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又被陨落用扳手精准打击，彻底昏死过去。

“放心，还是按照你们说的来。我出三分力，你们出七分货。”

高个最后听见陨落一声嗤笑，光学镜一暗，这便是他的一辈子到头了。

拆解过两人的尸体，将机体零件规整好后，陨落才想起还有个袋子。

打开来，眼熟的黄白涂装让陨落想起自己还是塞伯坦最高学府的教授时，每一堂课后都会有同样黄白的身影跟在自己身边不停追问各种问题。

“塞伦丝?”

第二天，塞伦丝从昏睡中醒来，揉了揉还微微痛着的后脑，撑床坐起。

塞伦丝清楚记得自己被绑架了，可看清了眼前的房间，这又没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不堪。

“塞伦丝?”

梦中出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塞伦丝寻声看去。

“塞伦丝?该不会脑模块受损了吧……”

尽管涂漆颜色已经改变，塞伦丝还是认出了眼前人正是自己最为爱戴的教授。

“元始天尊在上，我一定还在梦里。”

“我还活着，塞伦丝。我还没死，你也活得好好的。”

陨落叹气，弹了下塞伦丝脑门。

其实陨落还是高兴着的，经过亲自检查后，报告显示除了短暂的轻微脑模块功能障碍，塞伦丝还算安然无恙。

算她这丫头运气好得要命。

“教授！这力道！真是您?！！”

塞伦丝跳起来，莫不是被陨落弹了半辈子脑门，是不是陨落本人只要一弹自己脑门便心知。

这真实的脆响！这熟悉的痛感！

塞伦斯一把抱住陨落就要哭。

“是我。塞伦丝，你怎么跑卡隆来了?”

“呜呜呜呜呜教授！！我知道您一定不会叛国的！”

塞伦丝一把鼻涕一把泪全窝在陨落腰里，抽咽着断断续续讲述自己从铁堡再到卡隆的经历。

陨落无奈，任由塞伦丝抱着自己，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打她的背，轻声说着，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慢慢说…别呛着……”

了解了整个过程，陨落想起塞伦丝平时最爱吃能量液炼的精糖，引塞伦丝在壁炉边坐下安顿好，陨落便出门交货顺道买了一包精糖带回家。

“教授，所以您在卡隆是怎么……”

“还记得声波议员吗？是他帮我在卡隆置办好了一切，你也知道只有卡隆相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隐藏点了。”

陨落还不想告诉塞伦丝这间屋子的暖光之下，到底是他用血河与刀枪拼凑起来的。

“……确实呢。”

塞伦丝顿顿，拣起又一颗精糖塞嘴里。

“哈！教授！说起声波议员，当初我和大家当时看你们经常在学院里散步，都以为你们俩是一对呢！”

“哈哈，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了。我也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了。”

陨落看了眼窗外，像是要望去铁堡。可外面全是高楼与霓虹灯，鸟儿被困在里面找不到出路。

“哦对了，塞伦丝。看看这是什么?”

陨落收回目光，捞出一个小包在塞伦丝面前晃晃。

“我的社会调查报告！！哦！教授！！您简直是我的亲爹！！”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谢谢你自己吧，死到临头了还要紧紧抱着这包。”

陨落笑了笑，把小包交给塞伦丝。塞伦丝挺身仔细清点过后，一张不少，都整整齐齐放好了。

长呼一口气，塞伦丝又讪讪地看向陨落。

“那个……教授，既然您都在这了，要不这份报告您看看?”

“这么快就想要考核了?不休息一下?”

陨落接过，回到书桌细细翻阅。复又回头朝塞伦丝说着，

“饿了的话，我里屋就有能量块，你自己去拿吧。”

“没问题，教授！”

塞伦丝回喊道，给自己塞了满满一嘴精糖，瞅着壁炉发呆。

自己来到卡隆如此久，只有这短短两天是才初尝过卡隆这罪恶之城的真面目。从差点变成妓女再到被陨落救起，塞伦丝打心底感激着元始天尊对她的怜悯。

啊，当然陨落教授是最功不可没的！

塞伦丝看向陨落，一个新点子冒了出来。

既然教授就在身边，如果教授愿意收留我，那我在卡隆的社会研究或许可以再长久一些呢？

“你确定吗，塞伦丝?在卡隆生活并不容易。”

“我确定，教授。我相信您也发现了，现在的卡隆有一股新生的力量正在崛起，这是十分难得的机会。”

“更何况……”

不久后，塞伦丝向陨落提出申请，正当陨落犹豫时，塞伦丝抽出一份文章递给陨落。

“这篇文章已经传遍了工人阶级，它正在召唤工人们的觉醒。”

陨落接过，而这文章的标题赫然洋洋洒洒写着——《方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