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格外热闹的神诞日终于即将进入尾声,最近日子还算平和,暴风雨坐在书桌前,开始预写好第二日要朗诵的祷词。
这些东西蛮好糊弄的,只需要从《普莱姆斯纲领》中截取一些片段,然后组合排序她之前写过的内容,再稍微点题一下,和自己在奥赫斯时糊弄每周体训芯得一样方便,不过她常常好奇——真的会有人仔细去看吗?
答案是肯定没有,因为她还次次被评过优秀范例。
所以这些祷次也差不多可以糊弄过去,除非有些机子狂热到她每次礼拜说的话全都熟读于心,能够随意背出的地步。
居所的门被敲响。
“冕下,议员声波在等您。”
“请带他进来吧。”
她将电容笔放在一边,忍不住侧头看向楼下庭院中在教堂一楼后主门站岗的警卫。
自动门再次打开,那名沉默寡言的议员迈步走进。
“午安,声波议员,这次找我是为了何事?”
没有第三者在场,声波说话用的都是本音,他在面具之下悄悄打量着主教的住所。
一切都是简单的陈设,唯一值得一说的,就是书桌上摆放着过多的文件,书房两边并排安置的书架显得过于臃肿,上面摆放着的小物件一个个被擦拭的锃亮,看得出主人对它们的爱惜。
她面前那张冗杂的书桌上摆放着奥赫斯学院的微缩模型,桌前左手边放着一把椅子。
暴风雨示意他坐下。
“上次在议会大厦我撞见了正在执行任务的毒蜘蛛。”
她觉得声波坐下后反倒是更为拘束,点点头雕。
“是的,我委托她了解议会信息,”她语气中隐约带着不悦,声波明白她的烦躁不是正对着他。“果然他们还是起了疑心。”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冕下,我们需要尽快采取行动。”
声波从子空间里拿出一份数据板递到她的桌上,暴风雨伸出一根手指,将它拉到自己的面前,开始快速浏览。
“……这就是你之前提过的受伤?但是——”
“是的,不过除此之外,我们也得相信,反抗余党同时利用了震天尊,借以您的口吻形式。”
“可是这样一来,议会岂不是又能在撑一段时间,”她攥紧手腕,严峻地眯起光学镜,很快又挤出一声叹息,纤细的手甲扶住头雕。
“抱歉,我只是有点担忧,看到了他们的会议内容后实在免不得焦虑一会,震天尊那边的情况又如何呢?”
“顺利的有些过头了,”声波的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带着细微的电流声。“说他是个天生的领袖也不为过。”
“说到这些事……领袖模块?这件物品居然真的存在。”
她苦恼地起身,打开一旁的三维投影。
“这个只是我在磨合期里,听起家族长辈曾经提到过几次……我也并无冒犯的意味。只不过——”
暴风雨又想起普瑞姆斯交给自己的圣裁剑和那份奇怪的模块系统,突然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没想到议会们真的准备开始着选出下一位领袖?”
“我们也必须采取行动,冕下,如果能够先一步拿到领导模块。我更希望能交予给您。”
“……这并不是玩笑话,对吧?”
她只是看着声波漆黑无光的面具,捏紧自己手指关节位。
领导模块的能量能激活新的塞伯坦生命体或强化已存在的生命体。机械生命体不能控制领导模块,只有能与领导模块共鸣的人才能利用领导模块创造新生命体,而利用领导模块直接改造已存在的生命体的实例则少之又少。
通常只会在长老院的密室中举行涂油礼仪式交予下一届领袖。
声波很诚恳的点头,但是她却完全没考虑过这些事,更别说领袖这种一当就是几万年起步的事情……她最主要的任务就能够庇护的了自己身边的家人朋友。
想到这里,暴风雨又回忆起普莱姆斯的话。
他提到过火种源即将枯竭,塞伯坦复苏的重任也交予她的肩膀上,从一开始她就被选中了。
话虽如此,领导模块也不是说放置在她的机体上就能够使用,最主要是靠凝聚在其中的其余prime留下的能量是否认可。
不过声波就不好说了——她极其肯定,就算领导模块真的能够被他拿到手,暴风雨没被模块看中,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决这个阻碍。只要确定好他的目标,无论以什么样的办法完成,声波必须要求自己做到。
“……另一位普瑞姆斯的后代?之前我曾听一些议员提起过,我本以为除了alter家族,其余的初代后裔都基本已经没落了。”
“是的,不过我推测的是,比起他们寻找这位TF来替代掉您的位置,更偏向于将他任职为下一位领袖。”
暴风雨的发声器里发出一阵疲惫的气声,“我明白了,你预备什么时候行动?我该如何配合?”
“后天的守夜集会上,当天算下来,正好是警车轮班。我了解到他们预计会断开教会的供电系统伺机而出,不过我会提前切断。只需要您像以往那样,在教会中走动即可。”
其他的事情声波没有详细告诉暴风雨,他只是看向这位主教眉宇间的阴云,有些事情还是他来做比较好,不论是出于何种目的,他不想弄脏她的手。
“不过您会有受击的可能性,预计概率为86%”
“这没什么,”暴风雨略微恢复了一些神采。“归根结底,我都是奥赫斯的毕业生首席,不要轻视我的战场驱动能力,疼痛我也经历过。”她云淡风轻勾起嘴角,“正是因为我受过伤,所以也不想让这样伤痛将临在他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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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波的计划她了解一个大概,需要自己出场的环节也并不是很多。
像往常那样,结束了一天的礼拜后,她站在礼堂中心,披着偌大的教袍,和一旁的居民交谈起他们的日常生活,或者是对于他们的疑惑给予指点。
视角一转,余光瞥到奥利安难得带着那位大夫出现在教堂大门。她轻柔勾起嘴角,冲他们微微颔首。饶是没想到暴风雨会主动打招呼,奥利安和救护车都在原地微微怔神。
“好吧,我相信你说的话了。”
救护车小声嘀咕,看着暴风雨保持着温和的神色,耐心倾听着每一个上前与她搭话的TF的话。
“毕竟塞伯坦主教亲自领路带别人参观教堂,这样的事情未免也太过玄幻。”
“主教很平易近人,”奥利安为着她打抱不平,“从没见过她有任何负面的情绪波动。”
一些职员已经开始分发祈愿用的焰灯和冰晶,他们二人也理所当然各自领到一份,救护车狐疑看向手里晶莹剔透的晶体,又转头看向另一只手里的灯盏。
“呃,我还是对神学持保留态度。”
“好吧,”奥利安深知老友的性格,没再去说任何话,“那就当做是散心的举动?毕竟是神诞日,就当过节的流程了。”
当救护车把冰晶刻好丢进灯盏里,燃料微微晃动,随即荡出蓝色的微光,焰火转而变成漂亮的亮黄色,他错愕扬眉,将灯送回到普瑞姆斯雕像。
非要说许愿的话——那就希望因为自己犯蠢受伤后送到他这里的TF最好少到再也没有。
他视线往奥利安那边瞧,对方倒是十分虔诚地将灯小心翼翼地放下。他背后那位赛博坦优雅温润地提起袍角,朝他们走来。
“夜安,二位。”她将手甲放置在胸口处,“愿普神庇佑你们,近来如何?不知在节日里,你们是否玩得尽兴?”
“托您的福,”奥利安也勾起嘴角,“一切顺利。”
暴风雨点点头,又想起医疗部的那位护士,询问起救护车。“不知道劳伦缇娜近况如何?救护车,请你能和我说说吗?”
“她?”没想到暴风雨还记得她在医疗部的插曲,救护车顿住一瞬。“劳伦缇娜在休假结束后状态恢复了不少,至少不会自己偷偷跑出去掉眼泪了,也谢谢您的关心……”
“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我实在无法顾及到每一个人,”暴风雨蹙眉,绷紧嘴角“只能力所能及地做些小事。”
“冕下,今晚教堂里这些警卫……?”
“这些是铁堡警卫队调派来的护卫,和教堂的巡逻队一起负责晚上的安保措施。无需担忧,”她的语气缓慢坚定,让人不由自主信服。
“晚上的工作由警卫队队长警车负责,他极其恪守职责。”
「冕下,在几分钟后我将切断电源,您注意安全。」
声波的内线准时传到她的后台,一分不落。
她不着痕迹地观察人群,靠着日积月累的感知,果然在其中发现几道过于直白锐利的目光。
看向面前的奥利安和救护车,暴风雨觉得还是让这两位离她远点比较好,如果误伤到普通民众,不知道还要引起多大的骚动。
“不打扰你们继续游览,我去另一边继续我的工作,愿你们玩得尽兴。”
她礼貌一笑,微微俯身道别,紧接着迈步离开,往教会台阶上迈步,来到上一层的礼台上。
暴风雨刚在礼台上站定,镇定自若地在宽大的兜帽下俯视所有人,确定了对方的方位后,难得在后台解放自己的战斗协议,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雀跃。
并没有携带大规模的武器,估计在轻量型融合包和短聚能刀之间,自己的装甲能抗几次?从台上冲到这里的距离……
「声波,我需要十二秒,不……四秒足矣。」
「收到,即将在一分钟后切断供电。」
暴风雨仍是带着优雅的柔笑,纤细的手甲拂开肩膀上袍子落下的褶皱,微微偏过头雕。霎时,预料之中的黑暗降临在教会中。
此起彼伏地惊呼声也很快传来,她仍旧是从容不迫开口,强大温和的磁场包裹着周围TF。
“不要恐慌,各位——估计是供电系统过热导致的电闸失灵,很快就会修理好,你们暂时可以借用焰灯照明。”
几道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朝着她袭来,第一道刀光一闪,落在她的腰侧,暴风雨并未感觉到多少疼痛——在奥赫斯学习时这种程度的疼痛算是家常便饭。但她还是很夸张地痛呼出声,然后故意大步幅地往后踉跄,弄出不小的动静。
4——
先感觉到不对劲的是奥利安,他敏锐察觉到一些奇怪的火星,那正是刀刃蹭到暴风雨外部装甲时发出的火花。
3——
“冕下……?冕下!您怎么了!警卫呢!快去查看冕下的情况!”
在第二刀即将落下时,暴风雨已经利落出腿,踹向对方的腹部装甲,另一只手绷直袍子,用披风裹住即将刺向她的刀刃,手腕稍微使劲,让对方的手部轴承松动。
2——
金属织布撕裂的声音突兀出现在大厅中,她错身让开身后的一刀,左手肘部狠狠捶向后方TF的下巴上。
1…
她往后故意倒下,狠狠掐了自己的那处伤口,能量液立刻涌出,在黑暗中闪着荧光,在灯光重新亮起时,正好摔坐在地上。
“冕下!拿下那些人,快!封锁教会!”
暴风雨看着守在门口的警卫很快就已经封锁了那些混在人群的反抗组织的去路,警车也早就赶到场内,极其迅速地击倒余下的人手,依次给他们带上手铐。
“一个都不准放过!我都要他们活着,留下好好审问。现在立刻押送回局里。”
暴风雨只是低着头雕喘气,她捂着伤口的手甲早已被自己的能量液浸润,袍子也被撕坏了几个大口。
“冕下——!!!”
警车交代完后立即单腿跪地查看她的情况,离着她不远处的救护车凭靠医师的本能皱眉。
“让一让…让一让!别动到伤员,我是医生!”
他不停在人群中穿梭,艰难地往暴风雨的方向靠拢。“看在普神的份上,让我过去查看主教大人的伤势!please!!!”
救护车拿出在医疗室里吼人的音量,不少TF被吓得一缩头雕,识相地给他让出一条小路来。
“谢谢配合。”
暴风雨的涂装上多了几道刺眼的划痕,腰部的伤口尤为严重,看着一圈人担忧地目光,有些心虚的闭上眼睛。
好吧……其实真的不是很痛,自己曾经因为在裂谷中练习倒俯冲不知道多少次撞上悬崖,这点刀伤实在算不上什么。
但她那紧闭着双眼却让所有人都误以为她疼得厉害,警车在芯中责备自己的大意,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肩膀。
救护车简单给她做了一些缝合,手边没有工具,只能用纳米胶凑合一下,他立刻开始指派起教会的职员。
“你们,去取医疗织布去,还有现在立刻清出来一间屋子,我要当做临时医疗室,我还需要缝合钳和焊枪,最好有一套的,别忘了扳手。”
迟迟没得到回应,他立刻加强了音量。
“快去!别让我用扳手丢你!她再不治疗就要低耗能下线了!!”
暴风雨:其实也不是很痛啦……哎呀,还是装一下吧(故意被捅)(故意摔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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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成功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