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间谍生涯：Career Es 第7章 小金丝鸟Ⅰ笼中

震荡波吃到口饭不容易，因为太空桥的设置问题，我们并不知道传送室打开后出现的会是装满能量块的盒饭运输小车，还是鸡万战神碳基和他们的汽车人伙伴。

但值得宽慰的是，我们的战斗是激光满天飞，人均夕阳红描边枪法的回合制。而近战的赛博坦人们互相挥舞拳头，“邦邦”的敲击声和丁零当啷摔倒滚地的动静简直就像金属蹦迪现场。

铁块们互殴的时候，我们的鸡万战神也在行动——他们行走在枪林弹雨之间如履平地，常常以小博大，以弱胜强，战场之上七进七出，连块油皮都不会擦破。

我一直希望自己的年龄能再小点就好了，至少不要成年。毕竟儿童动画里总不可能死小孩，那样我就有了闪亮亮的免死金牌，得以如丹尼尔一般作而不死，快乐地开启我的冒险故事。

在我登陆赛博坦后，震荡波也许是收到了威震天的内线命令，做了一件特别的事——他在这间指挥中心的主控计算机内输入设定了全新的时间，以我踏上赛星的那一刻为零时，采用地球单位为我在昼夜不分的赛星上建立了时间的标尺。

作息以此为准，他科学地为我规划了睡眠、进餐、学习工作以及娱乐休闲的时间。很快我就明白了一个事实，指挥中心已经成为了我所有的活动范围，我需要在这里学习如何操作赛星科技，然后开始自己的时空穿梭机研制课题，坐冷板凳直到完成这项壮举。

震荡波很懂怎么驯化外星生物，他链接地球信息习得人类基本常识，微妙地在赛博坦上搭建了一个足够令我放松的环境——符合尺寸的生活用品，使我也能使用大型设备的便利工具，精准的作息时间表……这些令我更快地适应了新星球的太空生活。

头顶将永恒是半透明天窗后的深蓝夜空，唯一在变化的是其上迷幻的星图。赛博坦在宇宙间漂泊，也许曾经不是的——黄金时代它拥有恒星和固定的轨道，昼夜有相交，自然的光影交织闪烁。

温暖的光辉照耀在金属大地上时，五面怪的机械生命体奴隶们觉醒了，A–3带领赛博坦人将五面怪赶出了家园，领导模块照亮了这最黑暗的时刻。军用的霸天虎与民用的汽车人短暂地和平相处，共同在这里创造繁荣的文明。

而现在，它是一颗能源枯竭的死星，是一颗饱经战火洗礼漂泊在外的金属奇迹。

躺在震荡波的充电床上看星空的时候，我经常有种与赛星的共鸣。它在无边无际的宇宙间飘荡，曾栖身于此的生命深陷战争与掠夺中无法自拔，去往崭新的舞台继续播撒这纷争。

我虽没有经历过什么复杂的过去，只是异世界的普通而落魄的小人物，但此时离家何止五百里，我们相隔宇宙，漫漫光年之外，热血渐冷。

不过这趟时空穿越也挺好，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扮演一粒尘屑，总是走在路上还没到家，终日苦闷麻木。这充满幻想的瑰丽旅行虽然过于紧张刺激生死局，但就像一剂毒药令我上瘾，对自由与生命的渴望从没这么清晰，这种疯狂生长的感觉简直棒呆了。

震荡波对我的心理状况产生了一点好奇，声波显然把收集到的我的资料都转交给了他，在发觉我对新环境适应神速，完全没有出现任何心理疾病状况时，任何可能打破平静的前兆都值得在意——于是他在我用娱乐时间躺着看星空发呆的时候突然凑了过来。

他抛出一个话题：“你没有使用自己的娱乐时间。”

突然讲话的震荡波让我把发散的思绪收了回来，闻言从充电床上坐起来往旁边挪，给他腾出位置——尽管因为体型差我根本占不了多少地方——至于为什么是躺在他的充电床上，因为我压根没有床，只有一间休眠仓，躺进去就会立刻进入深眠状态。

“大波，我没有什么能娱乐。”

除了我带来的那一纸箱的物件，这里没有半点能供地球人娱乐的东西。我在把自己对新文明的赞叹与惊奇小心翼翼地掰开分次使用，以保证自己永远处于接纳新事物的好奇和兴奋中代替娱乐。只是看着赛博坦的夜空，一想到与地球之上的种种不同，我就能有无穷的乐趣。

通信设备能够接上地球的互联网，但我们的计算机是用来随时恭候威震天以及其他驻地球海底基地的霸天虎成员呼叫的，不是拿来当超清游戏机大电视的。

“红蜘蛛没有提供足够的转移时间。”

我很喜欢震荡波的嗓音，他说话咬字时总是很特别，有一种不紧不慢的优雅，却没有红蜘蛛那样端着架子、声音尖细富有攻击性。他讲话时总有种奇异的动听，略微沙哑的声线饱含情绪时也热切。

他一直没有在乎我为他挪开的空位，现在却转身坐下了。震荡波对我总是躺在属于他的充电床上不甚在意，毕竟他清楚人类的颈椎腰椎都需要休息，不可能一整天只是站着坐着。现在他坐到了我身边，手自然地放在床沿上，小臂上的霸天虎标志几乎与紫色的涂装融为一体。

我忽然察觉他是温热的，他把体温调到了与人类相同的程度，只略微低上一点儿。平常给我补充能量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这么做——也许是我没注意？

不……我清楚他会将能量块加热，左臂的炮管内壁的温度要更高些，但不会烫伤人类的口腔，能量液也可以直接下咽，不会过热或过冷，简直就像知道我喝了二十年热水也惯于吃熟食的习惯一样。

也许是闹翻天告诉他的。在起初适应美国饮食的时候我表现出了一定的抗拒，他立刻投我所好更换了食物类型，甚至不惜飞到地球背面去——虽然这对能单机突破大气层的变形金刚来说不算什么。

“你需要娱乐吗？”

他一直偏转头雕看我，金色的独眼伴随着声音而闪烁。

“当然，虽然我适应力很强，但太长时间的枯燥乏味会影响我的精神。尽管我主观上并不想这样，但难以避免的……毕竟人类是社会动物，我是很能耐住寂寞的性格，可孤独在宇宙间被放大了。”

我忽然感觉后背一暖，是震荡波用手托住了我的脊背，下意识立刻挺直了腰板。正当我以为是他严谨的科学态度在好心提醒我注意坐姿不要驼背伤害脊椎的时候，紫色涂装的独眼机子的下一句话差点让我从不算矮的充电床上摔下去。

“你是否有性需求？”

“……”

难不成如果有你还真的会满足吗？

“我以为你在手术的时候把这个生理需求去除了呢？”我又一次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震撼地瞪大了眼睛反问道。

人类养猫狗都会做绝育，没道理霸天虎更有人性关怀善良富有同情心。

震荡波微微抬头，似乎在思索：“我有吗？”

我靠，那你这手术都在做什么！？跟红蜘蛛一起玩人类解剖模拟器吗？

“没关系，就算忘了也一样。大波放心，我知道这是人类的本能之一，我们生存与繁衍的基础，具备丰富的社会和文化内涵——但是现在我显然已经脱离人类社会与文化了，更别提繁衍后代。”

霸天虎的间谍跑去跟人结婚生子了，那还了得？等着家破人亡吧。我对此早不抱任何希望，已然出家皈依佛门——传斯佛门，很冷的谐音梗——谈恋爱？那是正常人才干的事，我是变态我不干。

“你处于人类的成年早期，为了健康的人格发展，需要与他人发生爱的关系。将他人的同一性与自己的融为一体，获得亲密感。”

震荡波说出一连串的推论，似乎这问题他早就在处理器中运行过好多遍了。

我摩挲自己的下巴：“好吧大波，很明显我没有得到，我选择了孤独，这就是我产生孤独感的一部分原因。”

“……”

震荡波得到了答案，他很快就让自己的体温下降到赛博坦人的普通状态，不再变得温暖，放在我后脊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还有其他的呢？”

我觉得理应点到为止，没有继续为他剖析自己的心，于是神态迷茫地摇头：“我不知道。”

打那天之后，我被破格允许在娱乐时间自由操作计算机，欣赏一些赛博坦黄金年代的文化产品。震荡波编写了一个小小的翻译程序，让我能够在完全掌握赛博坦文字之前也能无障碍阅读。

与更多不同的智慧生命接触的需求也被满足，我可以在地球水下基地的霸天虎主动呼叫这儿的私人频道时接入通讯，和轰隆隆、迷乱、闹翻天、惊天雷他们打视频电话。

红蜘蛛和声波很少找我，声波只在有正事的时候呼叫，而红蜘蛛只有心情非常差劲的时候才拨电话过来劈头盖脸骂我一通。他有他的僚机们互相扶持，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站在统一战线，也有闹矛盾的时候。

那时似乎孤立无援的小红就会随便扯个什么或离谱或完美的借口和我通讯，情绪永远无比稳定的我就充当那深情的舔狗下属，说话好听又好玩的橡皮人撒气桶。

小红啊小红，别再私聊我骂威震天了。虽然我从来没打过小报告，红蜘蛛对此的疑心病却非常重。每次都把他又挨揍的原因安在我头上，描述地有理有据就差这事发生了。结果他依旧会在下一次通讯时发表大逆不道的篡位言论，对这种奇妙的循环乐此不疲。

只能说他心知肚明我只字未提嘴巴严，没准挂了通讯自己偷偷得意地机翼直翘。

在所有机中，只有和红蜘蛛的通讯时间长得像煲电话粥。在他忙碌地为霸天虎大业奋斗以及随时找机会谋反的事业之外，“关心”远在几光年外金属星球上唯一的碳基人类下属成了发泄负面情绪的最佳娱乐——啊不，前下属。

震荡波发现我囿于红蜘蛛的语言训诫把所有的娱乐时间全花在了和他通信上，他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过头雕旁观。

有时我会故意在情绪合理的节点开始假哭，或者西子捧心大喘气，极其悲怆地向屏幕那头的红蜘蛛道歉或祈求原谅。他养成的一看我掉眼泪小命要玩完就大事不妙的条件反射会让他立刻熄火，两秒内撇清关系马上结束通讯starscream out，徒留我面对黑屏花半秒把戏演完泪憋回去。

而有时我沉迷于在他那套取更多的霸天虎现状消息，忘记了时间还在那配合当演员，结束红蜘蛛通讯的就成了震荡波的正义执行。他会立刻走过来极其效率地直接暗灭屏幕中断通信，行云流水般把我提起来远离通信操作平台。这很像狱卒的做派，绝不给我任何计划外的时间，防止任何小动作出现。

那一日我才从红蜘蛛嘴里听出了霸天虎的近期安排，他们要去袭击武器工厂——人类正在配合汽车人制造用以对抗霸天虎的大量军火。

红蜘蛛和我吹嘘了好一通他是怎么把擎天柱彻底消灭的，愚蠢的爱心泛滥的汽车人领袖为了保护那个下肢残疾的人类，挡在了爆炸的巨型计算机前。

我听到这些就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旁敲侧击确认了红蜘蛛见到的人类就是智慧的轮椅战神切普。再加上擎天柱身负重伤的情况，这熟悉的剧情让我非常忧心晚上他们就该杀到赛博坦来了。

哦，还有一个我很在意的小细节——爱心泛滥？才不，那是我渴望的爱，我敬仰的温暖的恒星。虽说真正的自由是自己给予的，但除却心灵的自由，在这战火纷争的庞大漩涡中，最伟大的领袖会在黑暗的时刻照亮前路，他是心中支柱，从圣西尔瑞火山中走出的外星文明入侵者中，只有他们捍卫了人类的自由。

未来，人类将会继续繁荣——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们与庞大巍峨的基地金刚共生，走向宇宙，使文明之火愈发灿烂。将地球拉进赛博坦人的战争中似乎是命运的安排，毕竟方舟号坠落的方向并不为谁所控。

而擎天柱却担起了这个责任，为不让战火波及任何一个无辜的人类而努力，一次又一次做出了坚决信任盟友的决定。他们向人类传输技术，肉眼可见只凭一代人的时间，人类就从要把计算机做成二十八吨飞速发展到了星际时代——斯派克和卡莉年少时最浪漫的事是同乘大黄蜂在盘山道上看日落，成人后他们一家三口能在月球的二号基地欣赏地球。

“……”

别看我外表坏透了，言行举止都是纯正的霸天虎，其实我有一颗向往汽车人的心呢！

这真是有史以来最悲伤的事了，为什么那条时空裂缝没有开到擎天柱面前，让伸手接住我的机变成我最爱的大哥？

幸亏美好的鸡万不存在太过邪恶的设定，就算在我的大脑与脊柱上加装了控制器，霸天虎仍旧读不到我所思所想，我的灵魂无比自由，能继续偷偷勾勒自己的白月光……并且除威震天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权力对我进行控制，这也是为什么震荡波对手术后的我依旧严加看管。

改造使我在不摄入人类食物的情况下完全不会代谢，水和食物被能量代替，我也不会再掉头发和皮屑。取而代之的是保持身体精力充沛所需的深度睡眠时间增加了，震荡波为我规划了十个小时的必需睡眠时间，给我造了休眠仓。

而变故就发生在我蒙头大睡的时候。

Q：你像个神棍一样含糊其辞——红蜘蛛说他带领小队袭击武器工厂，同时讲述中出现切普和擎天柱，你就又懂了？和我们说说前情提要。

A：人类开始为了对抗霸天虎制造大量军火，小红带队直捣武器工厂，轮椅战神call来汽车人救援，大哥为救轮椅战神重伤，回到方舟基地抢救发现需要一支宇宙管替换，只得由铁皮警车大黄蜂开路先锋和切普组成小队勇闯太空桥，去赛博坦取回来。

我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当年不务正业看多了动画片，你就让让我吧。

Q：佩服你的记忆力。有考虑当神棍或预言家吗？

A：（请看着我暗示的眼神）

Q：……你真的很喜欢当谜语人。

A：（加密通话是间谍的自我修养）当我可以把某些东西装进括号里让特定的人读懂，我就合格了。

Q：当你成为一名真正的G1战神，不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并且有着一夫当关的超强战斗力，你才真正是个合格的冒险家。

A：……冒险家是我填在梦想一栏的内容，而间谍是志愿。

Q：哦不。

这真是有史以来第二悲伤的事了。

A：……第一悲伤的是我摔出时空裂缝时，威震天在我脸上。

Q：又复述一遍你伤心事的可不是我。

A：行吧，想点好的，首先是一件喜事，我们撰写的回忆录卖到了能量块，这真是个好开局！那两个买数据板的大人简直就是普神在世！哦让我看看交易记录，id是……【σ`】给了四块，【喵亚逊】给了一块……谢谢朋友【σ`】【喵亚逊】，我有五个能量块吃了！

Q：很难相信看到要被拿去垫桌脚的数据板还有人会掏能量块来换……我猜你会把它们都囤着，直到饿昏过去。

A：咳咳，我会把它们留着当战略储备，装在异次元口袋里，没准哪天它们就发挥作用了——我现在已经开始脱离人类生理结构造成的那些恼人的问题了。

Q：真的吗？可这不还是出了变故——快说吧，之后发生什么了？

A：我已经说了个大概……好吧，我是谜语人，得再讲清楚些，那我慢慢说……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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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金丝鸟Ⅰ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