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间谍生涯：Career Es 第5章 神方Ⅰ手术

震荡波是我的主刀，红蜘蛛负责在旁边指手画脚，惊天雷是端盘子的工具人，威震天……威震天懒得站在那儿等过手术漫长的时间，只在开始和结束的时候进屋瞧了两眼。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震荡波，霸天虎最衷心的副官——报应号追着方舟号离开，再坠落地球了无音讯。四百万年间与霸天虎大部队失联，他只因威震天拍着他的肩膀一句“我把赛博坦留给你”，就在那儿淡然等待不曾擅离职守。

不过四百万年的漫长只是对人类而言，足够我们从石器时代的猿人进化到如今模样，长生的赛博坦人只把那当成一次战略据守。

震荡波本应该继续坚守岗位负责赛星事宜，防止汽车人偷家，奈何我这个毛遂自荐的红蜘蛛秘书申请去当他的新同事。之事由声波上报后，威震天同意得很快，他到想看看把我丢上赛博坦这与人类世界完全隔绝的金属星球，我能否还适应下来，把身心都完全交给霸天虎。

培养间谍嘛，首先要从忠诚起步。

新上司兼教导者的最佳人选非震荡波莫属，一听说我的改造计划，忠诚的震荡波当即提出要为威震天分忧，乘太空桥抵达地球，特意来给我做手术。

有这么个绝对忠心的可靠部下在，威震天不用担心红蜘蛛会在手术上搞小动作——事实上好几次他试图夹带私货都被震荡波识破制止了。旁边的惊天雷一声不吭将自己的酷哥人设贯彻到底，一副不搞派系不站队的眼瞎架势让红蜘蛛气得散热扇呼呼狂转。

你到底是谁的僚机？

惊天雷假装自己不认识红蜘蛛。

至于我？我作为这些家伙争权夺利的工具，只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罢了。我是这间屋子里最关心手术本身的人，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体上。当震荡波装载了手术刀的左臂沿着额头把我的脑袋切开的时候，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怖让我精神险些崩溃。

温热的液体沿着躯体流下，麻醉剂带来的令身体消失的错觉在手术开始时就减退了。我恢复了触觉，这种感觉很怪异，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是热的，而刀刃冰冷。

身体组织被割开，肌肉血管都暴露在外，切口平整角度分毫不差。没有痛感，只有诡异的被剥开切分的全部过程中细到神经末梢的分离感。我仿佛在逐渐失去形状，失去那些每时每刻都奔流在身体各处的生命之源，开始解离。那刀雪亮的刃口暧昧地在脊椎骨上剐蹭，有什么东西依附上来，粘稠沉重。

震荡波与背上核反应堆相连的加农炮手臂开始发射出一种放射波，炙烤着分离的血肉，接合软骨。拆除、焊接，他在以典型的塞星人思维进行塞星人修理，我被光线辐射而过的刀口奇痒无比，深入骨髓的异物感开始虫噬般遍布全身。

原本清醒的意识恍惚间就模糊断片了，红蜘蛛就是在这时候开始大呼小叫，我还记得他叫唤的内容：“她开始哭了，她要死了，震荡波你这个蠢货”。

事实证明震荡波不是蠢货，他委屈地背负了红蜘蛛连续十分钟不间断的嘴炮输出，坚守阵地不动摇，保住自己的主刀地位防止小红夺刀破坏手术进程真的把我害死。

当我在手术过程中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小红一嗓子“她上线了！她没死，果然听我的才对！”差点把我的耳膜穿透。震荡波不仅手上的工作不能停，发声器还要应付红蜘蛛的种种质问。他有条不紊地解释着刚刚产生各种现象的原理，红蜘蛛便会角度刁钻地抬杠，任他二度应战。

两位一边打着辩论赛一边就把手术做好了。红蜘蛛甚至在结束前还有闲心恶意要把多余的芯片落在我身体里，抓住机会夺针上手就要缝。

震荡波蓦然扭头，只有一只金色光镜的无面头雕几乎怼上他的前额，那在他讲话时会随闪的光学镜一字一顿地亮起：“红蜘蛛，不要做多余的事，现在让开。”

“……”红白涂装的飞机好整以暇对视回去，往旁边挪了几厘米有限。

震荡波的手已经全部被血液和能量液浸透了，深红与亮粉交织，让他的双手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涂装。红蜘蛛也是，他小声抱怨着我的身体组织恶心得让他油箱不适，那挂满血丝的手指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溅出几滴落在我脸颊上，冰凉。

“我好了吗？”我开口，同时有些意外这时候真的能说出话。

独眼的紫色机子抬起了形态特殊的左臂，惊天雷从一旁的架子上递过去个造型古怪的盒子，那玩意像一只便携式的小油箱，透明的存储管里充满亮粉色的液体能量。

惊天雷辅助他把那个仪器转载到了左臂上，震荡波便抬起了这只改装完毕的手，拿炮口对准了我的嘴巴。

“……”

嗅觉开始有恢复的苗头，那股冲天血腥气几乎要钻透我的天灵盖。我突兀地生出恶心感，要吮食自己的血液，就像吞吃自己的血肉一样可怕。

红蜘蛛在他把炮口压到我嘴唇上之前大叫了一声“消毒”，震荡波难得没有反驳，闻言转身去用超声波清洗机把双手弄干净了才回来。

“手术已完成，现在开始测试摄食系统，我会为你提供特调能量液。”他说话时，那只光学镜便随之闪动——就像千斤顶讲话时那耳朵一样的身体部件会发光一样——在某些时刻，震荡波的胸甲也会发光，而他在给我开刀期间直接用它充当了手术灯。

“……”

大波的大波在持续发光以帮助他看清每个细节，尽管塞星人的光镜大多都有夜视功能。莹紫色的光打在我的脸上，坚硬的武器管口抵上了我的嘴唇，震荡波作为左臂的特殊武器形态的肢体现在显然成了奶油袋的裱花嘴了。

我有些艰难地控制自己发抖的嘴唇张开，然后在他“当当”地戳那紧锁的牙关好几下后不得不深呼吸，将上下牙齿分离，轻轻触碰在枪管外壁上。

我的整张嘴都在颤抖，舌头不停向后缩，假装它不存在。

渣的，把加农炮当吸管嘬，一下子还是太考验我的承受能力了。

震荡波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红蜘蛛，小红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嫌弃表情，甚至有点可怜震荡波：“碳基脏死了，你不知道她嘴里有多少细菌吗？就这样直接接触她给她喂食？”

“……？”

独眼的紫色机子没有脸，不出声的情况下只能通过塞星人的特殊磁场和光学镜亮度的变化感知他的情绪。我凭感觉猜测他这时候是有点疑惑不解的，首先刚刚做手术已经快用我全身的血洗过手了，现在喂个饭不及那十分之一脏。还有一点，事实证明变形金刚们不会感染目前已知的任何人类传播的病毒与细菌，这是物种优势，红蜘蛛的莫名担忧……不合逻辑。

“我并没有产生不适的情绪文件。”震荡波扭回头，不再关注小红。

我的牙齿还在持续打颤，不得控制地轻敲含在嘴里的枪口。不好意思大波，可我有很多不适的情绪文件。

他的坦克炮链接着后背上的核反应堆，只是在小臂上多装载了能量储存器，鬼知道蓄能后的那一刻是会发出恐怖的放射波直接把我的脑袋轰爆烤焦，还是像抱着奶瓶的男妈妈温柔地把特制能量液灌到我嘴里。

“对唔起，窝们这第一赤见面就药玩这肿信任又系吗？”我含糊不清的声音极其干涩。

这时候红蜘蛛看出了我现在吓得不轻，着实无法理解我怎么如此多愁善感，当即又骂“胆小鬼”。看着僵持的现状，他干脆抬手把震荡波的枪口一推：“快点实验，不要浪费时间！”

我的眼睛在那一刻瞪得像铜铃——

这一推差点没把我嗓子眼给戳漏，而我条件反射的干呕又给震荡波吓了一跳。他击发了能量液的开关，我只感觉一股与体温相当的液体化学药品直冲咽喉，正咳嗽着瞬间就被呛到了，有部分能量呛进了气管，霎时一路辛辣难耐。

“噗——”

我就这么一口把所有该喝下去的食物全喷了出来，天女散花似的照顾到了震荡波的整个胸甲和小红凑在旁边的整张脸。

“……”

懵逼的红蜘蛛抬手抹了一把头雕上滴滴答答的粉色能量液，是温热的。在震荡波的加热下，它们又在那人类的口腔里短暂停留了片刻，混合着唾液。

“塔——迪——斯！！！”

星星愤怒地尖叫了。

震荡波扶住我腾起的上半身，早有准备地提来一只垃圾篓任我呕吐。他关掉了自己胸甲的发光模式，语带怒气转向高声尖叫的红蜘蛛：“红蜘蛛，不要再耽误实验进度了！我会向威震天大人如实汇报你的所作所为的。”

震荡波的威胁听起来就像班长对捣蛋鬼说我要向老师打小报告。

红蜘蛛忙着洗脸，一甩头雕也没理他，只是狠狠地瞪我，无能狂怒地挥舞他装载着氖射线的胳膊。

别冲动啊大人，刚给我升级完成，这时候一炮轰死了岂不血亏？

“对不起红蜘蛛大人，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说话时已带着泣音，刚刚那一下险些将我活活呛死，此刻生理泪水止不住地流。

我不清楚赛博坦人觉得能量是什么味道，但这东西现在残留在我味蕾上的部分仍后劲十足，算不上难吃但也不算好吃。这能量块怎么味道和化学药品一样，我吃了真的死不了吗？

地球上的大部分能量块都是直接用油电燃料压缩制成的，我作为一个人类，不论怎么看都不能空口喝石油才对。

说到石油——威震天乐此不疲地在袭击电场、袭击油田、袭击矿脉之间夹杂一些可有可无的灭世计划，行动主旨再明晰不过，霸天虎的最高方针就是……

我们去地球有能源的地方搞点能量块儿。

我很难不回忆第一天自己被威震天抓在手里飞在城市上空时，他让我下去补充燃料，问到要去哪，我就指着底下的麦当劳招牌上巨大的金色M说：“威震天大人，我想去您在地球的神国搞点薯条。”

于是这般，麦当劳的店员和当时在店的全体顾客得以看到一个庞大的金属生命体从天而降，举起他臂上足足能塞个人进去的融合炮对准了整栋建筑开始蓄能。在人们惊恐到群体失声和僵硬的反常寂静中，我狂奔进店，在取餐口一通扫荡，高呼着“ALL HAIL MEGATRON”原路返回，再被威震天攥回手里。

有充分理由证明假如我试图趁乱逃跑或者“取餐”慢了，威震天手里的炮就顺势打出去了，直接连我带餐厅加上无辜群众一起扬了。

感谢第一天时汽车人距离和人类结盟还早，发生在某个城市的某间麦当劳中的这起零元购事件无从追究，至今都没引起什么注意。

此时此刻。

品尝着舌尖这另类的外星食物，我恍然隔世，麦当劳汉堡包这种东西将要消失在我的人生中了吗？

“打开摄食口，实验继续。”

震荡波用一块质地奇妙的织物把我像擦物件一样清理干净。那块织物质地丝滑紧致，触感冰凉如金属，却轻柔无比。触碰到我满脸的血污与能量时它便开始强力地吸收，所到之处脏东西被吸得一干二净。

我乖乖张开了嘴，这次没有让震荡波费心。他再次击发那个食物转换装置，以自己为能源与转换中枢加热并重组能量液的分子结构，将它们变成了能够被改造后的我吸收的营养物质输出。

因得他贴心地将食物加热到了体温，我在习惯了那股形容不清的化学试剂味道之后很快洗脑自己接受它，开始大口狂炫，渐渐觉得能量块挺香的，还挺好吃。

震荡波把我喂了个半饱就停下了。他的胸甲又开始发光，对我从头到脚进行扫描。约摸观察了有五分钟的时间，他最后说了一句“你可以走了”就扭头去根据采集到的参数接着鼓捣那食物罐。

我的手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束了。

红蜘蛛迫不及待地把我扯下了手术床，嘱咐惊天雷继续留在这给震荡波打下手，捏着我就往外走。甫一出门就和威震天撞了个正着，霸天虎首领眉毛一竖，红蜘蛛的推进器就自动钉在了原地。

“改造进行的如何？”

红蜘蛛得意地把我在空中晃了晃：“你自己试试不就好了？”

我一脸懵逼地回头望小红，感情这家伙是迫不及待要去跟上司邀功。亏我还以为他会因为我要离开地球和震荡波呆在赛博坦从他手下跳槽离开感到唏嘘。

白疼你了，小红，我平日里的俏皮话让你开怀大笑了多少次？我肯定你的野心大业，一天二十四小时崇拜眼神洗礼，随时随地给予情感支持全盘认可，全都随风而逝了吗？

“你轻了。”

威震天饶有兴趣地提着我上下打量。我的外貌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扔进人堆里绝对看不出异常，连肚子上赘肉的弧度都与以前一模一样。

但我确实变轻了一些，他们把我的脏器来了一通大换血，使之不再病变衰老，同时在脊柱与大脑加装了控制手段，这一切都做得十分隐蔽，力图让千斤顶救护车感知器一类的对手无法察觉。

毕竟汽车人到底不可能将一个人类伙伴开膛破肚，他们的道德观念完备太多，绝不可能像这样以塞星人思维对待人类。

“塔迪斯，下线。”

威震天刚开口的时候，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在研究他近在咫尺的脸上那对金属眉毛到底是怎么动起来的。他只是对着我说了一句话，我连具体内容都没来得及听清，下一秒的事就完全不知道了。

Q：也许我们可以改改回忆录的名字，现在这个听上去像儿童读物——我愿称之为“霸天虎们的间谍养成记”。

A：……这和我想象的“养成”好像有点不一样。

Q：威震天请你吃麦当劳，你的顶头上司人真好。

A：谢谢，有点汗流浃背了。

Q：红蜘蛛在手术过程中很活跃，还差点把你搞砸了，一点都不害怕吗？

A：不，他贡献了本次手术中全部的人文关怀，暖暖的很安心。

Q：……如果没有震荡波，你就是尸体冷冷的很安详。

A：感谢Shockwave老铁打赏的“特制能量块”，吃得很饱感觉脑子都灵光了，一口气能跑五公里，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敏感肌也能用[LOVE]Shockwave[LOV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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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方Ⅰ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