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水往事]木拓 第2章 第 2 章

再见到王安全已经是两天后了。

彼时卫木看到前天见过的黄毛儿被一满身纹身的大块头揽着肩膀，大块头正跟他交代着什么，黄毛儿点头哈腰，于是卫木远远的在后头溜溜达达的跟着。

王安全好不容易送走了金刚哥也就是大块头，转身就见卫木叼着奶茶看着他。

“哎呦～这不是……曾珠阿姨的客人嘛～wasali～”王安全双手合十，身体鞠躬，眼睛却偷偷往上抬着瞧卫木。

卫木也不在意被他偷瞄，只是仔细的对着他的脸瞧了瞧。

“条狗？有事找你打听。”卫木转身并示意他跟上。

“哎哎哎，好的呢老板～。”王安全边追上卫木边掏了掏裤兜，翻出一沓名片，挑了一张边角没有折痕的递给过去。

“我叫王安前（全），找我最安前（全）。这是我的名片，老板怎么称呼呀？”

“卫木”

“奥～呦～卫老板，想…打听点什么噶？”

王安全看到奶茶摊，快步走过去坐下，招呼卫木，“来，坐下讲，卫老板”

｛两杯｝王安全转头对奶茶老板说。

卫木跟着坐下

“两杯？你喝的完吗？”

“咦？卫老板你…懂勃磨语噶？”

“不懂”

卫木主动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奶茶只分了王安全一杯。

“那你怎么知道我要了两杯噶？诶诶，卫老板，你手上的还没喝完呐，不要浪～费～”

“我虽然不懂勃磨语，但我识数噶～你刚刚跟老板比划了两根手指头噶～我看到了噶～”

卫木模仿着对方的奇怪口音，快速的把上一杯奶茶嘬完，立马给新的一杯插上吸管。

“不会浪费的噶～我喝的完噶～”

王安全一脸无语的看着卫木

“卫老板～不要学我说话噶，我汉语讲的已经算是我们这边条狗里最好的啦～”

王安全也拿起奶茶开嘬，“卫老板要打听什么？先说好哦，3000块一条。”

“好阿，勃磨币是吧？”卫木十分上道的直接掏了3张勃磨纸币过去。

王安全收好钱，“嗯嗯，卫老板你问”

“那个曾珠…的上家，是谁？”

“……”

听到这个问题王安全一惊，随即又放松下来。

“这……她那的石头从哪进货的都有哇，大多几乎都是附近采石场的，也有小部分是她家自己去挖……”

“我问的不是石头。”卫木继续嘬奶茶，也不看他。

王安全的话被打断，有些紧张的抓了抓奶茶杯子，小心翼翼的说，“我…不懂，卫老板，不是石头，那…还有什么上家噶…”

听他这么讲，卫木这才转过头，认真的对他道，“你知道的，毕竟你也曾经是她经手的一员，不是吗？”

“………”

王安全惊讶的看着卫木，“我…可是…你怎么……”

“好啦，先跟我来吧”卫木再次打断王安全结结巴巴的话，带着他回到这几天的住处。

这个住处王安全还算的上熟悉，他来过几次，是那个曾珠阿姨的房子，平时除了曾珠还有她的几个男人都住在这儿。

然而现在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卫木一马当先走进卧室，拿了厚厚的本子出来，翻到靠前面的一页，摊开指给王安全看，“你看看这个，其中一个小孩就是你吧？”

王安全低头看着本子上的勃磨字

【1990年8月x号，xx地新到男孩2个，女孩1个，分别5岁、6岁、5岁，已出手至大曲林。】后面还附着3个小孩的黑白照片，已经泛黄了，以及一些身体上的特征比如哪个孩子哪里有痣哪里有胎记，其中一个便是曾经的王安全。

看到这里，王安全抬头看了看屋外散落一地的石头和掺杂在中间的斑斑血迹，不由得心里发虚。

“卫…卫老板，我是知道曾珠阿…曾珠是人贩子，那天…那天我不是拦你了嘛？最后，可是卫…卫老板你主动和她走滴呀。我们可不是同伙呀，卫老板～”

王安全生怕卫木误会他和人贩子是一伙的，连连摆手。

卫木自认看人还算准，知道王安全说的是实话，他和这伙人贩子的确没什么业务往来，虽然曾经也被曾珠拐卖，不知道怎么着兜兜转转十几年又和拐卖他的人贩子碰上了，没有选择举报或者报复，甚至还能和这个人贩子和睦相处，见面了还能打招呼，也是个人才了，卫木想。

“所以，你知道这伙人最近会把拐来的小孩往哪边送吗？”卫木再次问道，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一定知道的，毕竟是在做条狗嘛。

卫木不禁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

…………

彼时卫木跟着人贩子曾珠回了住处，院子里摆着大大小小的石头，看起来的确像个卖石头的店。

“来来，小姑娘，你先在这儿挑着，我去叫我男人，一会儿你看上哪块我这我男人直接就能切。”曾珠热情的招呼卫木，说完便进了内屋。

卫木看了看地上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石头，不感兴趣的撇撇嘴。转头看向曾珠离开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

隔着一道墙，卫木依然对里面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有好货？｝一个男人问

｛有，刚带回来。｝曾珠回答道

另一个男人问｛就一个？｝

｛可不就一个，是成年人了，人多了我还不好下手呢。之前在车上给她喂了药，算算时间应该快起效了吧。哎呦，成年人就是不比小孩容易，那小孩一抱就行，可省事。｝曾珠小声抱怨着，又转声问｛阿潘出发了没？｝

第一个男声回答｛一大早就走了，2个小孩都带上了。｝

｛那这个就等阿潘回来再送吧，不说了，我出去看看这个｝

听到往外走的脚步声，卫木赶紧回到石头那边。虽然听到他们在讲话，但此时的卫木还是听不懂的，只是下意识觉得这一家子都有问题。

看来不止曾珠有问题，这还是个窝点，卫木想。

曾珠出来看到卫木还在这站着，而且精神头很足，完全没有中了药昏沉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难道这药打到橘子里就没作用了？

又看了看卫木软胳膊软腿的样子，想到屋里的两个男人。干脆直接对屋里喊道｛药没起效，你们出来直接给她绑了，我去关门。｝

卫木看着曾珠说了句听不懂的话后，屋里立马窜出两个男人，拿着刀和绳子直奔她而来。

……

等曾珠关好门，回到院子，眼前却是她那两个男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而卫木不见踪影。

吓得曾珠连忙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卫木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站在她的身后，猛的一敲，曾珠也倒地了。

等卫木麻利的把三个人绑好堵住嘴，带着搜刮战利品的心态走进了里屋。

翻了一圈，翻出好多不同国家不同人的证件，还有明显和那三人身材不符的大大小小的衣服，看不懂的账本，以及不少的现金。

另外，竟然还有一本英勃字典（英语勃磨语互译版）

等卫木翻完了字典，那账本已经差不多能看懂了，实在不明白的，联系上下文也能猜个大概。难不成，我是个语言天才？卫木开心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