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砂金]染上疯狂 第1章 真理医生视角

“你迟到了，整整4分16秒。”

维里塔斯?拉帝奥转过头，就看到了一身华丽服饰，亮眼金发的砂金，包裹的很严实，除了胸口处裸露的粉色皮肤，似乎没有其他地方，连手上都戴着黑色的手套。

这幅面孔，熟悉又不熟悉，砂金的眸子里失去了高光，讳莫如深。

【虽然在「公司」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但这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

【和现在这个花枝招展的孔雀截然不同，三年前的那一面，大概还是只雏鸟？】

维里塔斯?拉帝奥审视的目光，扫过眼前和记忆里截然不同的某人。

【不，更像是在燃烧中的太阳。】

【燃尽自己，也要灼伤他人。】

（陷入回忆）

“拉帝奥先生，很荣幸能邀请您来。”

机器人管家引领着维里塔斯?拉帝奥走进大厅。

突然，一个瘦弱的身躯被大力甩到二人跟前，随即而来的是鞭子与皮肉碰撞的声音。

管家见怪不怪，还在滔滔不断的洋溢着赞美之词。

“有了您的加入，这项研究一定能很快的推进下去。”

直到触碰到障碍物，管家的视线才居高临下的落在面前的物体身上，语气毫无波澜。

“017号，请不要让无关紧要的商品打扰到贵客的雅兴。”

那个叫017号的家伙走上前来，一把抓住瘦弱少年的头发，狠狠按压在地板上，看着那双火焰般的眸子毫无聚焦，才又拖拽着身上仅有的布料将其像货物一般掷于旁边。

那个少年像个残破的布娃娃，只是一头金发在众多商品中显得格外夺目。

“这些都是从茨冈尼亚新进的货。”管家挑起他的下巴细细端详，“也就这个还算是成色不错，眼睛也很好看，真想拿来收藏。”

“只不过这些都是有编码的，我可不能私自决定。不过，大人似乎已经为他们找好了安眠的地方不是吗哈哈哈。”

管家轻蔑的抬起手，掏出手帕将那只碰触过货品的手擦拭干净，便将手帕丢弃。

“017，你的办事效率确实有些低了，废品似乎比商品还要更没有收藏价值。”

管家话音未落，017迅速动了起来。

他是负责为从茨冈尼亚进的商品附上编码的工作人员，这流水线般的工作最容易被代替，他得努力工作了。

平时这些货品都格外温顺，只是不知道这次的是怎么了，一下子就挣开了束缚，还在自己的手上留下了两排大大的牙印。

017用胳膊钳制住不听话的货品，巨大的身形差距，让他无法撼动半分。

当电流通过少年的身体时，维里塔斯?拉帝奥听到了他有生以来最难听的嘶吼。

那种声音，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身体里翻涌。

【......】

“哈哈哈看啊，多么漂亮的烙印，快给我们的每一件货都打上编码。”

【我曾希望宇宙能获得真理，但却不知道在这里之前，有些人连生存都做不到。】

“茨冈尼亚的小偷骗子虽多，但这血脉里传承的漂亮眼睛，真想挖出来镶嵌在华服的中间。”

【传播知识，却不能让每个人都拥有选择的权利。】

【果然，我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吗...】

维里塔斯?拉帝奥握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

“抱歉。”

在这场混筑着鲜血与尊严的闹剧面前，他张口了。

“我想，我与贵「公司」的理念不同，这场合作，恕我难以履行。”

说罢，他转头就走，不忍再去看他们一眼。

但脑海里还是那双眸子，红的狂热而又绚烂，像燃烧在天边的太阳，凄美而又夺目。

后来，合作失败，听说大人很生气，将管家送往了安眠处。

再后来，这批货也被暂时安置在了「公司」，具体用途不得而知。

再后来......

（回到现实）

【疯狂，筹码，赌徒......】

【短短三年就已经成为了「战略投资部」的高级干部，能力是一方面】

【但赌局总有输赢。】

“你最好是用这段时间解开了阿基维利陨落之谜——如果没有，那我会忠告你别去找无名客的麻烦。”

听到这话，面前的人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金色的毛发看起来毛茸茸的，这身华丽的衣服倒是很衬他。

不过他的眸色好像和之前也不一样了，内圈蓝外圈紫，像漩涡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还有时间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这次任务失败，你这些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蠢货。】

“一个小知识，阿蒂尼孔雀是宇宙中叫声数一数二难听的鸟类.....”

【但不可否认，阿蒂尼孔雀毛色鲜亮，是鸟类中颜值的翘楚。】

“几块石头罢了，这么悲观干嘛？没了又怎样？”

砂金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危机感，反而还有些慵懒。尾音轻扬，像羽毛轻轻骚动着听觉器官。

“一个赌徒，要如何收复匹诺康尼？”

【若是现在打道回府，看在损失不重和我的面子上，「公司」大概也不敢直接动手。】

“这是我的工作。”

“放心吧，教授，我有的是办法。”砂金依旧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掌握了二人对话的主动权。

“现在没必要讲那么清楚——还不是亮出底牌的时候。”

他的表情淡然，似乎现在多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虽然赌徒的话不可信，但从砂金嘴里说出来，好像就多了几分可信度。

【但是，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

意识到自己被砂金牵着鼻子走了，维里塔斯?拉帝奥连忙跳出他的逻辑圈。

【可恶，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燃烧的太阳，而是狡猾的孔雀。】

“该死的赌徒，合作的前提是互相信任——茨冈尼亚人的学前教育里不包含这个吗？”

“那你——”

砂金缓步来到跟前，二人的身高差让他微微抬头就能凑在耳边。

“信任我吗？”

带着钩子的尾音，这距离似乎有点太近，拉帝奥都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嘴里产生的气，轻轻抚过自己的耳垂。

他的头发果然很软，扫过脖颈的时候留下酥酥麻麻的触感。

【不行，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砂金闻言，后退一步。

身旁突然空了，到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所以，你也不信任我。”

【果然茨冈尼亚人没有学前教育。】

拉帝奥忍不住扶额。

【我是否信任你取决于你的态度，这就意味着.....】

【只要你说是，我将毫无保留的献上我的真心。】

“还有，我没读过书，我父母也确实没教过这个——很遗憾，他们还没来得及教就走了。”

拉帝奥一愣，是啊，若是还有父母的庇佑，这孩子应该也不至于成为茨冈尼亚人献来的商品。

【我明知道的，都怪我这张嘴.....】

看着砂金在说出那话时脸上仍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拉帝奥的心里又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或许，他已经一个人承担了太多。】

“...我无意冒犯。”

“别在意。”砂金轻快的耸了耸肩，“在「同谐」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咱们的「朋友」确实越多越好。”

“咱们的....”

拉帝奥默默品读着这三个字，都没认真听砂金接下来的话。

【或许，他还记得。】

【所以在他的眼里，我还算是他信任的人。】

想到这，他的表情开始有一丝僵硬。

身体比他的心理更诚实，微微有些发烫的耳根暴露了他的内心所想。

【得快点离开这里，不能让他发现我的变化。】

“说到这个，刚才遇见个女人，说是巡海游侠，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去帮我探探她的底细...”

【巡海游侠是吧，我记下了。】

来不及想太多，拉帝奥顶着石膏头走出了房间，在其他房客和服务人员异样的眼光下走的飞快。

“刚刚是我眼花了吗？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会飞的石膏头。”

只是，只有拉帝奥自己明白，石膏下的体温，似乎已经有点超出正常温度了。

这边，砂金还在房间里侃侃而谈，一转头，却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人呢？”

偌大的房间，布置家具都十分华丽，明明是正常的温度，却让人觉得有些寒冷。

“不至于...这么讨厌我吧...”

他微微垂眸，眼神中的落寞显而易见。

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砂金伸出手，轻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黑色的手套包裹住了裸露的皮肤，不知这下面还掩盖着怎样的丑恶。

空荡荡的房间，逐渐和空荡荡的大厅重合起来。

曾几何时，那个身影也是这样，转头就走。

“又被丢下了呀。”

他抬起头，指缝间透露的光线，刺眼到令人无法忍受。

“唉，看来还是得靠自己了。”

靠自己，活下来。

靠自己，爬上去。

靠自己，征服他。

私设如山，再次致歉。

刀是为了后面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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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真理医生转头离开的那段，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说的话：

“但失败的人生同样是人生，他们有权品尝至最后

也只有摔倒在地，无人扶起的时候

愚者才能领悟如何站起”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既帮助了砂金，又践行了他观点。

义父想要平等的授予宇宙知识，想让他们有能够做选择的能力，或许也来源于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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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真理医生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