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先去找奥列格的三月七改变了想法,在浔善身边坐下。
浔善手脚发麻,坐立难安却也却也没有办法。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三月七,虎克不知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独留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你叫什么啊?昨天还没好好的认识一下,你好!我叫三月七。”
“啊,我,我叫浔善……”
“听名字不像贝洛伯格的人哎?”
“我是仙舟罗浮的人。”浔善有些扭捏,不知道眼前的人想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的回答。
“仙舟?那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吧?”
三月七看着眼前仅仅是一个名字便忍不住开始挂起幸福笑容的女孩也忍不住被感染,说:“我丹恒他们都是星穹列车上的成员,列车也是一个超级温暖的地方。”
“星穹列车?”
“是哦,列车会遨游浩瀚星海之中,精彩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哦!”三月七神神秘秘的对着浔善道:“好奇吗?好奇吗?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浔善脸一红,看着少女梦幻色的眼睛,用一种赴死的心态小声说着:“求求你了……三月七姐姐”
原本揶揄的看着浔善的三月七在那声软软的‘三月七姐姐’中眼神逐渐迷离。
姐姐哎,她叫我姐姐哎!
没有得到回应的浔善不好意思的抓着衣服,是哪里说的不对吗?
平时白珩大人会喜欢这样叫她,还以为……
“浔善!”
被吓了一跳的浔善叫着:“在,在的三月七姐姐!”
三月七用一种炽热的眼神看着浔善,将这个比自己小几圈的小妹妹抓怀里。
“你说你想听什么,姐姐都给你讲!”
好乖的崽!
像是一团柔软捏捏的浔善呆呆的看着干劲十足的三月七,脑海中想起了很久之前白珩大人的话。
‘小阿善就像猫薄荷一样让人欲罢不能呢。’
‘就这样捏一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可惜长大就瘦了……果然还是应该养胖一点才对!’
‘小阿善怎么了?你在好奇为什么我还没有去干活?当然是白珩姐姐我现在患了眼中名叫小阿善的病,不抱着你的话会超级难受的!’
所以,三月七姐姐也病了吗?
多蹭一会就好了吧?
“小阿善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那,那三月七姐姐是怎么认识丹恒大人的?”
“哎——果然还是更喜欢丹恒吗?”
浔善红着脸,辩解道:“我,我只是。”
“嘘,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三月七自觉发现了秘密,带着激动的笑脸,打趣道:“呐,做为交换我也要听你和丹恒的故事!”
直觉告诉三月七面前的孩子并没有威胁,带着几分对世人的善念,三月七笑着看浔善。
有些胆小的浔善愣愣的,在三月七那双好似美梦般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好。”
慢慢的,时间在一声声交谈中流逝。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星神,祂们实力莫测,执掌权柄。
凡事强大的势力总有星神护佑,比如仙舟的巡猎星神。
星穹列车的开创者是开拓星神,星穹列车遨游宇宙,丹恒便是偶然之间登上列车的无名客,他的过去很神秘,但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秘密。
“就像我,我曾经被封在一种名叫六相冰的物质里,没有记忆,像浮萍一样。”
“我想要找到遗失的过去……或许丹恒也在寻找着什么,比如,存在的意义什么的,反正一定是很高深的东西啦。”
“浮萍……意义……”
浔善眼神一动,慢慢的,攥紧了手里的土。
曾经,剑首大人与白珩大人也曾说过,因为浔善是没有记忆的孤儿,她将镜流当做生命的全部,但对于镜流和白珩而言,后辈一般的浔善大可不必将一生简单的牵挂在一处。
镜流给了浮萍一般的孩子一个家,白珩给了孩子追寻自我的勇气。
所以,那个心思敏感的孩子爬上了龙尊像,被躲避龙师的持明龙尊发现。
持明龙尊恶狠狠的敲她脑袋:“哪里来的小儿,这般放肆!”
放肆的浔善盯着龙尊眼角的一抹红傻傻的笑,因为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威胁。
持明龙尊说她傻,可浔善确实他最喜欢的孩子。
站在门外的丹恒有些恍惚,他眼前闪过几块琐碎的记忆,是来自丹枫的传承。
伟大龙尊的记忆破碎又残缺,传承这种东西庄严而神圣,但偏偏丹枫在那一角中留下了他所认为能与持明传承相提并论的东西。
是孤月高寒的剑首用剑身拍着走神弟子的屁股以做警告,是豪放不羁的狐女拉着胆小的女孩飙完星槎后温柔又毫无诚意的道歉,是高傲的龙尊拍着工匠的桌子让他从一堆团雀中抬头给他锻造兵器。
小弟子赶忙收回视线连劈数剑试图告诉师父自己的认真,但女子显然不吃这套。
被道歉的胆小鬼将脸塞进狐女的手里让她不要愧疚,狐女带着诡计得逞的笑。
工匠显然看不上这些简单的机巧,眼神时不时落在龙尊身上,但想到旁边可怜巴巴的两个小孩一个脑袋两个大。
那一份静谧的时光穿过时空洒在丹恒身上,可他终究不是浔善口中的持明龙尊,如果让她知道这百年来的变迁,这份眷恋或许会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埃。
却听屋里的人问:“你口中的持明龙尊……”
“他叫丹枫,是不是和丹恒大人的名字很想?嘿嘿……也是我的错,睡了不知道多少年,脑子都糊涂了。龙尊大人很丹恒大人失之毫厘便是差之千里的距离,我居然还会将他们搞错……也不怪丹恒大人生我的气。”
“每一个生灵都有选择自身生活的权利,我不在的时间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可是我对于龙尊大人的记忆并不去灭却一个人独立的人格。这是我的朋友景元告诉我的。”
“我很抱歉,给你们带来了困扰。”
浔善低着头神情低落,便也没有注意到走进屋中的丹恒等人。
“娜塔莎,我们把东西带回来了!”希儿元气满满的声音让浔善一惊,猛然抬头间希儿的手落在了落寞的浔善头上。
一下,两下,三下……
轻轻的安抚着岩石少女酸涩的心。
“希儿,丹恒大人……”
丹恒抱着手臂抿着唇:“抱歉。”
“对不起!”
两道声音交叠,浔善红着脸道:“对不起,我妄自将离家的恐慌施加在您的身上。”
“请不要为此困扰,您和龙尊大人没有任何共同之处!您只是您,您比龙尊大人更加温柔,如果是龙尊大人的话早在我认错的似乎就狠狠的教训我了!”
“请不要为此而困扰!”
丹恒抿着唇,很多年来,他从两个人口中反复的听到对不起这个词,一个是仙舟罗浮将军景元,一个是面前的浔善。
他们已经在很努力的区分自己和丹枫,又怎么忍得下心去过分苛责呢?
“等雅利洛的事情解决后可以搭乘列车回罗浮,但是一切都已经改变……”
“没关系的!”
“这期间的事会有人告诉你,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谢谢。”
“嗯,”丹恒转过身时,一声浅之又浅的声音传入浔善的耳中:“景元他,见到你会很开心的。”
景元……
眼眶猛然充盈起热泪,浔善压着喉咙里的哽咽,艰难的点头。
“我也……一样。”
遥远的天边,一直团雀落在窗沿上,它叽叽喳喳的叫着,将浅眠中的人唤醒。
这人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同长大的朋友哭着说自己在外边过的好惨。
她说有人欺负她,吃不饱穿不暖,好害怕好害怕。
果然是人老了,听不得这些,吵得人头都快炸了。
在梦里告状算什么?有本事到我面前来啊,再不济你告诉我在哪里也好,否则我怎么给你撑腰?
真是个笨蛋……
景元从一堆公文中抬起头,疲惫的揉着额角。
“将军又做梦了?”
景元听到声音,抬眼果然看到了一身粉色的女孩,符玄。
“人老了,难免有些思念过去。”
“是浔善姑娘吗?”
“不愧是符卿,果然是神机妙算。”景元一愣,无奈道。
符玄曾在景元口中听到过很多次这个名字,很多人都说浔善死了,唯有景元一人始终不信。
他说。当初有人为他和浔善做过一组机巧,那机巧中含有双方的力量虽说浔善的机巧半死不活的躺了几百年,但每天总会说出一句。
“早啊景元。”
就像现在这样,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话。
景元看着那桌上的小玩意,笑着说:“早啊浔善。”
可是啊将军,浔善姑娘是短生种啊。
似乎是知道符玄想要说什么。景元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却听又是一声。
“要努力加油啊景元!早点练完剑我们去找应星大人怎么样?”
景元面上的笑顿住了,小玩意两颗黑洞洞的眼中冒着红光,无机质的眼中倒映着景元的样子。
符玄猛然看向景元,便见景元笑着说:“好啊……”
只要你回来,有什么是不好的呢?
这是孤独多年的景元,无关情爱,只有思念的期盼。
景元已经记不清浔善的样子,那是个很简单的人。
现如今所有人都走了,只要能回来一个,无论是谁,都是极大的满足。
——
远在雅利洛的浔善正听着丹恒和奥列格的对话。
大概是有个叫可可利亚的人封锁了上层和下层导致下层人生活困难。同时有一种名叫星核的东西给雅利洛带来了灾难,而星穹列车想要离开雅利洛也需要解决星核的问题。
而原本与列车组站在统一战线的可可利亚却仅用一个晚上便变了卦,派遣人抓捕列车组的人。
列车组在桑博的帮助下来到了下层,与抓捕列车组而以外一同来到了下层的布洛妮娅建立了革命友谊,正在与列车组一同想办法解决危机。
哇塞。
好厉害。
浔善站在人群外,呆呆地。
“那个,我可以许”愿。
话没说完,浔善便被丹恒拉了一把。
从丹枫的记忆中,每次浔善许一个愿望都会伴随着一次沉睡,镜流说这是力量消耗的自我修复。
虽然浔善自己总是意识不到,但镜流等人总会遏制她能力的滥用。
丹恒受丹枫意识的影响,下意识的去阻止浔善。
浔善不明所以的看着丹恒,恍然大悟在自己嘴上比了个叉。
见此丹恒不再说什么。
人心难测,应有许愿力量的浔善仿佛是激发**的源泉,总归让人忍不住多操心几分。
“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不,你该想一想怎么像景元解释消失的这些年。”
“好,好像确实……”
“而且你是短生种不是吗?”
“……好麻烦……”
不擅长动脑子的浔善陷入了沉思,成功稳住浔善的丹恒看向众人:“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能有什么办法呢,即使不想和过去牵扯过多,可是总不能放着浔善不管。
浔善就像一个手握核弹的三岁小孩,谁知道情急之下会干什么?
更新会有些慢,这一篇重新写了,希望大家踊跃补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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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今天也有被夸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