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均衡令使今天也在推剧情 第4章 人类群星闪耀时

按下提问键的不是学识渊博的学术大佬，也不是长袖善舞的媒体相关人士，他的疑问不会在学术界引起轩然大波，也不会为这场思维盛宴提供一盏聚光灯，哪怕只是用作锦上添花的意味。

他只是一个学生，一个普通人，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之一。

人们纷纷侧目，不少人在窃窃私语。他低垂着头，近乎喃喃地吐出自己的疑问：“拉帝奥教授……不，真理医生，您认为，像我这样的人该怎么探求真理呢？”

他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般将心里话全部讲了出来：“我资质平平，学业一般，空有一腔热血，可这一点用都没有。我有时真的觉得活得蛮没价值的。”

苦笑一声，这位学生继续他的话题：“教授们的演讲和授课我需要大量时间和精力去搞懂，而你们片刻的演算又是我穷极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这实在太不公平。”他没意识到对自己的失望和对他人的羡慕已经扭曲了他的观念，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没在说敬语了：我真的，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还算是有趣的问题，”拉帝奥略微点了点头，默认自身的身份由博识学会的学者与老师转变为“真理医生”，“至少你敢于承认自己资质平平，头脑空空，这已经比大多数将自身失败归咎与想的太多的蠢人强太多了。”

提问的学生脸色红了又白。他的大脑叫嚣着逃避，可他却任由自己自虐般的站在原地。

真理医生无视了人群中的小小骚动，继续不客气的说道：“回到你的问题上。倘若生来平庸，不是天才，没有天赋，人生就注定失败吗？”

“从某种意义上讲，的确如此，天才与凡庸可谓是天壤之别。天才们漫步群星，凡人却连他们的脚步都无法企及，这正是智识不合理之处。”

真理医生：“但假若庸人不曾经历过跌倒爬起，他们又当如何领悟如何站起？失败的人生同样是人生，哪怕是庸人也有资格品尝至最后，只有这时，他们才会学着独立行走。”他扫视了一圈演讲厅，冷淡的面色缓和了些许：“只要你们愿意改变，我便愿意为你们治疗名为愚钝的顽疾，否则免谈。”

“愿意发问便是一种进步，你做的很好。”拉帝奥理了理面前的手稿，头也不抬地说：“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今天的分享到此结束，希望你们能学到什么。”

演讲厅鸦雀无声，思绪万千的人们目送着拉帝奥进入后台。门完全合上的那一刻，大家才像如梦初醒似的边讨论边离开会场。

人群四散而开。若瑾在路过的时候浅浅地听了几句，几个学者针对某个观点产生了分歧，正争得面红耳赤的；那个提问的学生被同行的伙伴簇拥着，他看上去还是有些迷茫，不过状态好了一点，看起来不像是在钻牛角尖的样子了；以及有一些青春靓丽的学生正兴奋地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若瑾发誓他没有探听别人**的癖好，学生们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可惜，那句“拉帝奥教授真的好帅啊，男神我能给你当狗吗……唔！你捂我嘴干嘛！”还是准确无误地飘进了他耳朵里。

若瑾：……

系统：……

若瑾：“……现在的学生真是开放，我这个老古董还是跟不上时代了吗。”

系统：“……哈哈，”它毫无感情地干笑了两声，“其实不然。”

“说真的，你还是很像个现代人的，很多过去的习惯都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出来……我觉得不是你的问题。”

“我猜是折纸大学的学生，因为得不到拉帝奥教授……”

若瑾：“爱而不得？”

“……对真理大学的学生怀恨在心，想要得到（若瑾：确定不是抢走？）拉帝奥教授的关注，所以便格外热情。”系统斩钉截铁地说，越想越觉得合理，连语气都激昂了些许。“你说的对，就是爱而不得。”

若瑾：……到底是怎么把学生对拉帝奥的喜爱扭曲成这个意思的。

“也许吧，希望他们听进去了点东西，而不是盯着拉帝奥的脸看了好几个系统时。”算了，它开心就好。“不然就是辜负了真理医生的一番好意了。”

演讲厅的后台里，真理医生和螺丝咕姆-那位螺丝星的帝王，天才俱乐部成员之一-聊着什么，两人的姿态颇为闲适，似乎聊的很愉快。

若瑾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心情推开门走了进去。说真的，听完了系统添油加醋、天马行空的“造谣”之后，他在面对真理医生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系统：“喂，我还在呢，你就开始蛐蛐我？”

……对，就是那种偷传小道消息被正主抓包的感觉。

系统：……生气，且无语。

交谈的二人听到了门口的轻响。真理医生微微歪头，他今天格外慷慨，无论是公共场合还是私人场合都没有携带他心爱的石膏头，俊美的面容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那些公司的媒体曾经为拉帝奥写过报道，涉及的技术和知识暂且不提，报道的剩余篇幅几乎全部用来赞美他那深受造物主喜爱的面容了，什么“精致”“冷淡”“优雅”，形容词不要钱一样往这位“学术之星”上套。

扯远了。

若瑾和真理医生算是旧识，两人的理念在某种程度上也有相通之处，哪怕这两人所践行的命途并不相同。看到若瑾进来了，真理医生便点头示意了下，螺丝咕姆也顺时开口：“久仰大名，若瑾君，希望我的邀请没有让你感到困扰。逻辑：希望与二位讨论一下有关差分宇宙的课题。”

“当然，与二位合作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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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识究竟为何物？

天体为这方圆之地的奇迹保守了秘密，这里既无昼夜交替，也无四季轮回，余去思维的胎动，仅有数算永远接续不断，在靛蓝色的空气里划出光的轨迹。

螺旋阶梯在我脚下自由生长，生根发芽，而我的脚步声在穹顶下碎成水晶般的回响。

是你，博识尊。

我看见一缕光，耀眼的，红色的，无机的。它的主人冰冷而寂静，无时不刻高速运转着，计算着万物在何处休憩。短暂的瞥视，却是久远的寂静，让我宛若置身于光年之外的黑暗。

无所不知的存在，你为什么会瞥视我？你我都心知肚明，我的学识，求知欲，以及攀登至高之座的勇气，并不值得你费一点心思。

以及，我志不在此。

祂默不作声，宛若宇宙尽头的寂静。

智识的瞥视还真是毫无厘头。

智识的行者们漫步群星，数不清的天才汇聚傲人的大脑，在知识的领域攀登高峰，为宇宙做出精密的演算。他们的智慧足以驱散一切迷雾。

可凡人呢？又或者说，庸人呢？

有人说，没有匹配与生俱来的天赋，便是他们的罪过。可能是对的吧，人们看着天才们闪光的履历，这样想到。凡庸的价值永远比拟不了天才的一丝一毫。

尽管如此，宇宙的规则决定了天才并不是宇宙的本色，凡庸才是。在天才们解读奥秘的时候，凡庸们在为宇宙的延续挣扎求生；在天才们寻访论据的时候，凡庸在为宇宙的延续挣扎求生；在天才们功成名就的时候，凡庸们还在那里，不会改变。

天才们的求索为宇宙攀登新的高峰，而凡庸们的平常为宇宙孕育永恒的希望。

在我眼中，智识的千般演化万般挑选，都逃不过天才与凡庸的均衡之道，就像我所说的那样，均衡无处不在，我们无处不在。

好吧，智识星神的瞥视并不全无道理。至少祂认可了我的智慧，均衡的智慧。

“若瑾君，您看起来不太舒服。提议：是否应该停止讨论，中场休息？”螺丝咕姆冷静的机械音将若瑾从旧日的思绪中挣脱出来，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露出了颇为抱歉的笑容。

“抱歉，是我走神了，非常抱歉。”

若瑾顿了顿，决定把这口黑锅甩给做起实验来不分昼夜的另一位天才。

“……可能是有些疲累了，我与阮梅女士的某个研究方向有重合，前两天刚去过她那里检查实验数据。”

拉帝奥挑了挑眉：“……从没听你说起过。阮梅女士的确是生命领域的天才。实际上，她也在差分宇宙课题的拟邀请人选名单上。”

“对吧，螺丝咕姆先生？”

螺丝咕姆颔首：“的确如此。结论：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

若瑾微笑不语。

实际上，若瑾在刚才的谈话中有意识地扭曲了他与阮梅的关系，这也是他的习惯之一，不把完全真实的情况让他人知晓。很可惜，若瑾和阮梅并非传统意义上共同实验的合作伙伴，需要检查的实验数据也只来源于他本身。简单来讲的话，便是若瑾是阮梅的实验对象。

没错，出于双方的利益和追求，若瑾和阮梅达成了合作的协议。

协议内容是，其一，若瑾将以均衡命途行者的身份允许阮梅对均衡的剖析与探索。这点放在阮梅身上并不显得匪夷所思，这位生命领域的科学家足够天才，她一向有野心和兴趣去完成她的目标：从创造一个命途行者，到创造一个令使，再到创造一个星神；

其二，阮梅将为若瑾是均衡命途行者的事情保密，换言之，有了阮梅的保证，若瑾可以在外人面前毫无顾虑地“扮演”一位智识命途的学者。由于若瑾的谨慎和低调，阮梅目前并不知道她的实验对象其实是一位均衡令使；

其三，阮梅将成为均衡与智识相接触的一座廊桥。这条合作内容便与若瑾的行事作风有关了。他是均衡令使中实力最为强劲，但几乎不会出手的存在。在行事作风较为低调的前提下，若瑾偏爱隐于幕后，在与不同势力相接触的同时为强势方施加压力，为弱势方提供帮助，以此使得均衡的天平趋向平衡。他以这种方式，监视着金色的游码归向何处。

毫无疑问，他们两个的合作会引向双赢的结果。人类都是利益动物，在利益的驱动下，这项看似荒唐的合作就这么一直持续了下去。

若瑾依稀记得在某次试验后，他正从观测舱中缓慢的直起身来，阮梅则站在仪器旁，面容冷淡地记录着数据。

若瑾微笑着点了点头：“希望今天的实验还算顺利。”

阮梅将遮挡住视线的几缕头发拨至耳后，开口道：“辛苦了，请问要吃点点心吗？现在正好是茶点时间。”

“感谢，不过不用了。”若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低马尾，长时间的实验把他的头发压散了一点：“祝你早日得偿所愿，啊，以及，似乎有客人来了哦？”

若瑾轻笑了声，“久仰大名，黑塔女士。”

阮梅顺着声音抬头。她实验室的光线是模拟外界光线的，此时这座星球正值黄昏时分。光线斜斜地铺在实验室入口处，黑塔正迎着光走过来，若瑾正慢慢地步入黑暗之中。

“我可是来狠狠恭喜你的啊。”

记忆戛然而止，黑塔的声音为这段回忆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若瑾继续与拉帝奥以及螺丝咕姆谈论有关差分宇宙的事情，差分宇宙项目是博识学会和天才俱乐部深度合作的少数项目之一，值得重视。

“人间喜剧，真是个有趣的课题。”若瑾的微笑温柔而优雅，他冲着拉帝奥眨眨眼，“和你的理念有关系哦。”

“借你吉言。”

真理医生起身，“容我先告辞了，博识学会和公司有一项合作需要我跟进。”

“那我们不妨就此散会？”若瑾抱歉地对螺丝咕姆笑了笑，“我也有一点事想和公司谈谈。”

“当然，二位请随意。”螺丝咕姆打开了门，三人一边聊一边往外走，过了一会儿便分道扬镳。

目送着二位的身影离开，若瑾来到了与那位公司战略投资部的翡翠女士约定的地方，公司的人员早已等待多时。

“你上次去公司的时候好像见到过这个人，”在到达约定地点后，系统突然蹦出来这样的一句话。

“我记得，好像是叫斯科特？”

义父的人物形象，感觉还是原作的那些台词最能体现，我还是没那个水平（

虽然我不是真理厨但是谁能不喜欢真理医生！

螺丝咕姆的说话方式真的很难写……

若瑾在某种意义上讲确实是老古董，在我的设定里……啊算了再说剧透了，后面会解释的

嘿嘿三个月的假期我们来了（之前鸽的有点久再也不会了otz

520521快乐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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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类群星闪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