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在一个偏僻的小道上,一个强盗拿着枪拦住一个皮皮西人,恶狠狠说道:“想活命就转6000信用点给我!”
皮皮西人:“3000可以吗?我已经吓得半死了。”
(皮皮西人怎么你了?你们这是刻板印象!是对皮皮西人的偏见!我要投诉你们!让你们倒闭!来自某位匹诺康尼读者的抗议。)
——《寰宇探索》第32941期·欢愉时刻·节选
鳞渊境,波月古海,持明胜境,是持明从老家汤海带到罗浮的故乡。
仙舟记载,数千年前,为了遏制建木生长,当时的持明族龙尊以此洞天为容器,封印了建木玄根。自此罗浮持明族便身负守望建木之责,持明族也从此融入仙舟。
从老家带走的故乡?
看到玉兆上的描述,云何只感觉话里的每个字自己都认识,但连起来却一个字也看不懂。
地球人浅薄的星际航行知识,只能想起类似于流浪汤海这种科幻小说里的点子。
也许是语言上的修辞,本质其实是精神故乡?
猜测不过是饭前无聊,刷到帖子后延伸出的一点联想,转身便被云何抛在了脑后。
直到今天,跟着小聪踏进这片属于持明族的洞天。
云何才明白了,所谓故乡到底是什么意思。
靠,原来鳞渊境是片海啊!
还是持明用来孵化持明卵的海。
难怪说是故乡,要是羊水都不算故乡,那还有什么能称得上故乡?!
她随口胡扯的流浪汤海,竟然还真蒙对了。
站在显龙大雩殿前面的沙滩,云何一边和小聪四处撒欢刨沙子,一边心里吐槽网友的话不可信。
说好的“小小波海”呢?
这么老大一片海,传说里的那个龙尊,怕不是把半个老家搬到仙舟了吧。
网上的持明还说什么仙舟亏待持明族,利用持明族的鳞渊境封印建木,使得持明失去家园。
搞得云何信以为真,根本不敢在小聪面前提起这些敏感话题,唯恐触及对方的伤口。
真是堪比洗脑包一样的谣言啊,果然不论是在哪,上网都需要保持理性,不可盲从。
如此做下定论后,云何不由得摇了摇头,为自己的轻信忏悔了3秒。
手上动作却不停,和小聪一人一头,在大大的鳞渊境里挖呀挖呀挖,希冀能挖出点孤屿留下的其他漂流瓶。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痛心疾首的男声出现,喝止了两人破坏罗浮持明族自然保护区生态环境的行为。
啊?
没想到挖个沙子也会遇到人阻拦,云何茫然抬头看过去。
对方也没想到在自家门口搞破坏的还不是自家人。不是持明,也没有狐人特征,他下意识把云何当成了仙舟人。
这显然让持明老者更加生气,他开口训斥道,“你们这些仙舟人,别太过分了啊!看在景元将军的面子上,允许你们来鳞渊境参观已经很容忍了。可你们不仅不知感谢,还真把这里当成长乐天了啊。郊游参观留下一堆垃圾就算了,时不时还搞什么放生,弄得古海被外来物种入侵。今天竟然还敢来——”
老者话说到一半,义愤填膺的气势就卡住了,因为另一头的小聪走了过来。
看到挠着头满脸心虚的小聪,老者“你你你——”指了半天,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当场蜕生。
还是小聪率先上前,扶住了气到浑身发抖的老者,拍背顺气。
“涛然长老,您怎么来了?您不是都退休隐居了吗?”
话里带着不解。
名为涛然的持明老者闻言,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来了?听到护珠人禀报,有人在显龙大雩殿鬼鬼祟祟,破坏沙滩,我不来看看。难道要等到对方挖到持明卵面前,我才出来吗?”
在涛然长老的怒视下,小聪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口中鬼鬼祟祟的家伙,正是他和云何。
“呃……这个…涛然长老,您听我解释。”
……
原来是为了孤屿。
听完了小聪的解释,涛然叹了口气,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看他。
“那个静斋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一个两个——”
涛然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小聪截住,岔开话题。
“哎呀涛然长老,别说这个了。这次我来可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朋友云何啦。之前那个瓶子就是您告诉我,说是孤屿埋下的。听说孤屿生前就和您关系好,您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吧?”
“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涛然瞥他。
被戳穿了心思,小聪嘿嘿一笑。
涛然见状,心知劝不动他。
罢了,又是一段孽缘。
涛然心中怅然。
“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记得孤屿蜕生前,曾经闭关了几年,说是写诗遇到了瓶颈。那时候族中正是龙尊换位,我……”
想到自己当时的疏忽,涛然惭愧不已。
“当时,我醉心权势,只想抓住机会更进一步。听到他这样说,便点点头,不再理会。等到我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时,就是在地衡司的公告上。”
“……诗人孤屿驾驶星槎时操作失误,意外身亡。”
小聪低声念出了那篇公告的标题,怀着对生命的敬畏。
年仅300多岁就逝去,即使是情敌,在看到那篇公告时,小聪也忍不住为孤屿的英年早逝感到惋惜。
“你竟然知道这个?”
涛然诧异,却又想到了什么,继而露出了然的神情。
“是啊,你当然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
提起孤屿的死,涛然和小聪一时都沉默起来,一旁的云何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在罗浮待了这么久,习惯了仙舟人的长寿。
死亡的概念,也逐渐从云何的认知中消失。
在云何看来,大概等到自己老成了白毛老太太,大半截身子入土,她在仙舟遇到的这些朋友,估计都还是现在的模样,没什么变化。
说不定还会在自己的葬礼上,打一局帝垣琼玉。
眼下孤屿的死亡,给了她重重一锤。
即使是长生种,生命也不是一帆风顺,可以理所应当活到寿终正寝的。
死亡,依旧如影随形。
“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就这样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褪鳞转生了。我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收了心,想要弥补,但一切都太迟了。
从地衡司那里领回孤屿的遗物,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只能来到他生前曾徘徊过的岸边,想知道他那时候在想什么?
可惜……
我什么也没有看懂。
直到某天,遇上一名仙舟女子,同样是为了孤屿而来。”
“是静斋。”
小聪语气落寞地说。
“没错,是她。
她声称这次来是为了归还孤屿的礼物,并且从此要和孤屿一刀两断,两不相欠,说完便将手中的瓶子扔入波海,头也不回地离去。我这才知道,原来孤屿闭关结束后,曾和静斋有过一次争吵,两人直到孤屿死后也没有和解。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小聪……
那个女人不值得,孤屿已经死了,你不要也为了她……”
涛然语气沉痛,即使心知无果,却还是想要劝小聪不要执迷不悟。
“涛然长老,我明白您对孤屿的担忧。但我必须了解真相。”小聪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止是为了云何,也是为了静斋,为了孤屿。难道您希望孤屿去世前的想法,就这样淹没吗?”
云何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心复杂。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虽然是因她而起,但已经不再是她说一句“算了吧”就可以收手的。
理解小聪的执着,她看向涛然,希望能从这位持明老者的眼中读出更多的信息,哪怕是一丝线索,只要能帮助小聪解开心中的结。
“小聪,你这又是何必。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涛然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孤屿死了,他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自然心痛。可你难道就不是了吗?从你孵化出生起,就是我带着你,教你识字明理。又是我发现了你在工造上的天分,送你进了工造司发展。偏偏你也喜欢上了静斋,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走上孤屿的老路吗?”
涛然真切的心痛,令小聪哑口无言。
思及这位长辈,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关怀,小聪垂下头,答应了涛然的要求。
“总之,你喜欢静斋,想要追她,向她表白,这些都可以。唯独,不要去探究她和孤屿的过往,更不要去追问她。这是老夫对你,唯一的要求。”
小聪沉默着低头,似乎放弃了对真相的执着。
涛然见状,放宽了心。
“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无辜乱入了持明“父子”的家庭谈话,早就想离开的云何,听到这句话,顿时如蒙大赦,拉上小聪,直奔星槎而去。
虚构史学家即将上线,我要开始篡改仙舟历史了!
话说突然自己好像有什么大病,只有加班,才有动力码字,平常闲下来只想躺平打游戏,唯独忙到飞起,脑子里一边唾骂资本家,一边想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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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化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