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枝特]稀世难得号的遗迹 第6章 一桩堵上一切的博弈

这个梦泡所记载的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开拓者却仍有些意犹未尽，他很好奇那一届「热砂假日」最终的冠军是不是银枝。

幸好银枝所留下的生平足够详细，经过约0.3秒的检索后，开拓者看到了故事的结局——夺冠的是一个由开拓者和星核猎手的组合。

而银枝在听说了他们必须要夺冠的理由后，选择以颇具风度的方式，向他们让出了身后的道路。

甚至，在这段历程的最后，和银枝同行的人，却是那位巡猎命途的巡海游侠波提欧。

“为什么有关维利特的所有消息都看不见了？”

开拓者再次陷入怀疑，他试图同时检索维利特、银枝和波提欧，却发现那两位在银河纪年中留下姓名的大人物，完全和维利特毫无交集。

这显然是不准确的，它根本无法解释为何维利特会有希世难得号的权限。

“列车长，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所有的信息会全部消失呢？”开拓者遍寻无果，正好接到了帕姆问他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的消息，于是带着疑惑问了出来。

“开拓者乘客，我也不清楚帕。”帕姆好像被他难住了，想了又想才谨慎地回答道，“如果是虚构史学家的话，身份被戳穿的时候，就会消失了帕。”

但我们都知道虚构史学家是一群难以捉摸却理想崇高的人，从那段梦泡的记忆里，开拓者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符合虚构史学家的影子。

“亲爱的，也许你该早点回家，我迫不及待想在餐桌旁看见你了。”有个温柔的声音接过了帕姆的电话，她是在列车上很照顾后辈的领航员。

“虚构史学家们擅长混淆历史。受神秘星神眷顾的他们，能通过不断地对历史的拆分重组，虚构出不存在的故事。”

“如果遇到什么难以判断的事情，就带到列车上来吧。”领航员前辈安慰他，“我们也很久没遇到过有趣的事情了呢。”

开拓者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答应下来：“好！”

前辈温柔的关心让开拓者暂时将所有的疑惑放在一旁，他将驾驶目标锁定星穹列车后，改成定速巡航模式，走进厨房为自开了一罐压缩炒饭。

“好吧，先用这个凑合一下。”尽管不喜欢速食快餐恐怖的味道，但开拓者还是安慰自己道，“至少列车长一定会为我准备可爱的小甜品。”

按照他原本的习惯，也许会捧着铁质快餐盒坐在驾驶舱内吃饭，但出于对希世难得号原主人的尊重，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内解决了早餐。

所以等他返回驾驶舱，看见飞船预设的最终停留地点，是罗浮仙舟的接驳处时，感觉炒饭正在肚子里翻滚。

是的，无论是故事中，还是智库现存的历史上，银枝都到访过这里。只要岁阳幽岐还在，那他就能从这个神奇的仙舟产物口中得到只言片语。

开拓者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证明维利特的存在，他甚至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就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跃迁通道，将原本半天的行程压缩到了2个系统时。

不过由于驾驶的飞船没经过正规手续的批复，仍然挂在银枝名下，这令开拓者不得不花一些时间来走流程。

好在他还是踩着晚饭的点儿赶到了列车，看着帕姆准备的一大桌甜品，许久不曾好好吃饭的开拓者简直要热泪盈眶。

“呜哇，列车长是世界上最好的列车长！”

“请不要这么夸我帕，这都是身为列车长应该做的。”帕姆只因为这句话就变得非常开心，连走的时候都在哼一首古典的小调。

“领航员前辈，为什么列车会停靠在罗浮仙舟？”开拓者还记得他离开前列车本来是打算前往另一个星球的。

“临时接到了一位罗浮狐族长者的邀请，她想在坠入魔阴身前，和星穹列车确认一些事情。”领航员前辈回答道，“出于人文关怀，列车答应了她的请求，临时变更了航线。”

“前辈，为我申请参与这次任务，不过我希望能得到进入……”开拓者思索了一下在梦泡中听见的，岁阳们聚集的地方，“绥园，对，是这里。我希望能得到进入绥园的权限。”

他对列车组的同伴们充满信任，并未隐瞒在希世难得号上看到的一切。

“亲爱的，这的确是适合你的行程，那位长者来自狐族，她选择的会面地点，就是在狐族缅怀逝者的绥园里。”

开拓者有种莫名的预感，或许是「开拓」力量的庇佑，推测自己能从那位狐族前辈口中得到只言片语有用的讯息。

因此在快速地解决掉最后一口小甜点，他赶在接驳点关门之前跑到了仙舟地衡司。

由长者的强烈意愿，那边的工作人员立刻接引开拓者前往绥园。

那个狐族少年脸上写满了加班的哀怨，于是开拓者悄悄向他分享了私藏的印着帕姆图案的糖霜饼干。

“你知道吗，刚刚我在盘算着要不要请你喝苏打豆汁儿。”狐族少年对着开拓者使了个眼色，“你毁了我的约会。”

“不过，谢了你的饼干，这两杯仙人快乐茶给你，晴霓奶奶的性格现在很古怪，但是就爱喝这一口。”他将我送到了绥园门口，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进一步。

他似乎心里还有些纠结，走出去几步后，又折返回来，面露难色地说：“虽然你是星穹列车来的大人，但是吧绥园里难免会看到一点……外面看不着的东西，你如果遇到了，尽量不和他们起冲突就好。”

“绥园里真的有岁阳吗？”开拓者立刻追问。

也许是开拓者不经意间露出的期待笑容，让他将后面担忧的话全部吞到肚子里去了：“有，有很多，里面是岁阳的大本营。”

“谢了朋友！”开拓者暗暗祈祷幽岐已经被镇压在了这里，拿着狐族少年给的粗略地图，在走错了两次路后，终于有个看不下去的狐族灵体将我领到了那位晴霓奶奶面前。

她坐在一个藤椅上闭着眼睛假寐，开拓者扫过她周围的陈设，不难看出这个老太太大约是长期住在这里的。

“您好？”

“您好？”

开拓者接连喊了好几声，晴霓奶奶才睁开了浑浊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开拓者，似乎是要辨认他的身份。

旁边跟随的一位十王司的判官倒是立刻向她解释了一切，可她却仿佛又陷入了浅眠，好像真的被年纪腐蚀的厉害。

“我是个飞行士，但是我在很久之前就开不动飞船了。”她自说自话，“曾经我的母亲总是在这里思念她的朋友，现在也轮到我在这里悼念母亲，和一些尚且能记得的往事了。”

开拓者不知道她的话题会被扯到什么程度，尽管好奇她的经历，但还是决定将话题拉回正轨：“奶奶我是星穹列车的开拓者，您有什么想和列车说的，我将竭力为您送达。”

“我有个朋友，很多很多年前的朋友。”她站起来，枯槁的手指压在一本褐色的笔记本上，“也许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了。”

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相同的梦想，甚至是同样严厉的母亲，理所当然地结成了同盟。

“他某天匆忙过来，给了我这个，之后就消失了……再也没人见过他。我以为他遭受了某种程度的迫害，但是他所在的飞船只有他，只有他没有消息。”

“维利特……我永远不会见到他了。”

夜晚的绥园很安静，开拓者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您是说维利特！他的确是个真实的人，而不是虚构史学家们整出来的故事！”他猝不及防听见了这个让自己在意的名字，顿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维利特当然是。”晴霓将手里捏着的的一本极厚的书递给开拓者，“可惜，我已经说不清这个故事了。”

“不，请将您知道的都告诉我。”开拓者打开扉页，发现他赫然是一本日记，顿时觉得逾重千斤，“因为现在的我，是希世难得号真正的主人。也许您还记得银枝的希世难得号，我在飞船上发现，维利特仍然是这艘飞船的驾驶者之一。”

晴霓呆呆地看着开拓者，她的状态让一向冷漠的判官都生出了些许恻隐。

很久之后，她才低低地笑起来，声音在空旷的绥园里回荡的足够远：“上了年纪之后，常常能瞥见「艾利欧」的剧本，但虚构史学家们却总想篡改大纲。”

“如果你想问维利特做了什么——”

“他做过最冲动、最胆大妄为的事情，就是撕碎了剧本本身。”

晴霓交代完了一切，安详地端坐在椅子上，已然没了气息。

她的亲属在绥园中举办了一个小小的追思会，开拓者站在后排，心事重重地抱着维利特的日记。

堆在角落的两杯还没开封的仙人快乐茶，不过或许再也不会有人品尝它的味道了。

开拓者在为晴霓献完花后，悄悄去了关押岁阳的造化洪炉。他虽然还没来得及仔细翻看维利特的日记，但正是因为这边吸引了绥园大多数的人手，才更适合他去会一会，那个很爱惹事的岁阳幽岐。

真的好喜欢虚构史学家的设定呀，不过这个设定感觉比较抽象，大家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见解也欢迎讨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一桩堵上一切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