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可梦】旅行纪事 第7章 六、一日之计在于晨

人群的声音总是十分嘈杂。

街角的咖啡店于七点五十分准时开门营业，老店主阿尔弗雷德这几年渐渐地服了老，删去了菜单上的大部分手作甜点，迎客的重任也渐渐交给了自己的爱管侍和霜奶仙。咖啡的香气顺着清晨的微风扩散，时而有人驻足迈入店内，客人之中也有些替训练师跑腿的宝可梦，他们打包一份热腾腾的咖啡，偶尔同店主寒暄几句。爱管侍准确无误地给来客端上咖啡，而更为年幼的霜奶仙笨拙却真诚的动作引得客人们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再度踏上匆忙的通勤路。

走出咖啡店，绕过一处街角小路，便可以来到紫阳市最大的广场，为了迎接春天，人们早早在楼宇之间拉起一串串五颜六色的、代替贪睡花朵盛开的彩旗。园艺师同自己的藤蔓怪走过丛丛含蓄的紫阳花，如今并非它们的花期，藤蔓怪施以生长，为它们几个月后的盛开积蓄力量，枝叶因此发出密密的私语声，像在感谢又像是抱怨他们太过心急。

窝藏在花丛中睡觉的泡沫栗鼠被吵醒了，带着晨起的怒意，她猛地探出灌木丛对藤蔓怪施以瞪视，将那无辜的小家伙吓得一个趔趄撞在训练师的膝盖窝上，体内的粉末也如烟花般炸开。眼见人宝陷入混乱之中，彻底醒来的泡沫栗鼠心知这大概闯祸了，便三两步跑出了栖身的绿化丛，顺着排水管爬上了洋房顶层的窗台。

洋房的主人正在享受清晨的第一杯咖啡，完成了跑腿的大尾立则享受着作为报酬的亲昵抚摸。他同这只已算是熟客的野生泡沫栗鼠大眼瞪小眼，旋即缠上训练师的手臂，警觉地声明绝不会让她被你抢走的意愿。青年女子被逗笑，将咖啡放在露台小桌上，腾出一只手挠了挠泡沫栗鼠的下巴，惊讶于一向爱干净的小家伙今天怎么沾上了那么多“灰尘”。

在询问之前，浑厚的钟声响起，如同浪涛般滚滚而来，震起了一众停留在屋檐上的豆豆鸽与小箭雀。那是矗立于紫阳市正中心的钟楼，同大日晷几乎在同一年代建造的紫阳钟楼，被岁月洗刷褪色的砖石上被爬山虎占领，形成了天然的攀梯。一只浑身呈现出古锈青绿色的小小青铜钟始终守候在塔楼顶端，它默许了喵喵之类的野生宝可梦顺着爬山虎来到这里遮风避雨、游荡歇息，但从来不让他们接近塔楼顶端那巨大的金钟。

八声钟鸣结束，热咖啡馥郁的香气将思绪从遥远的、一幕幕清晨画像中收回，重新落在眼前的实体上。泽城樱睁开眼，看到霜奶仙笨拙地举着托盘，将她多加了一份巧克力糖浆的摩卡端来，在她身后，雄□□管侍露出些许担忧的表情，却在注意到少女的目光后转为一种笃定的自信——没错，我们家的小妹妹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但这份自信在下一秒被打破，偶尔也会有些客人，拆了包装之后匆匆往垃圾桶的窄口一丢，不去在意是否真正物归原位。于是纸团成了终点前的闹人障碍，而全身心注意力都集中在托盘上的霜奶仙自然没有避开，小小的打滑引发了平衡的全面崩盘，在咖啡杯当啷落地之前，在爱管侍冲过来之前，柔和的蓝光包裹住了霜奶仙和托盘上面的所有东西，连几滴咖啡都没有遗漏。托盘被无形的力量一路颤颤巍巍地托着，最终落于桌面。而霜奶仙则懵懵地抬头，看到女孩不知何时起身，她的记忆本能让她向前伸手想要搀扶，另一种后天锻炼的本能却让她的眼睛蒙上了莹蓝光芒，将她与普通人区分开来。

“啊，没、没事吧？”意识到了自己本能之间的冲突，她看上去有些窘迫，蹲下来，同霜奶仙视线平齐。小家伙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刚刚有什么事“化险为夷”，很快乐地拍了拍小手。后方的爱管侍几步上前，有些头疼地替自家小妹妹道歉，又被对方要求抱起来，在女孩反应过来之前，焦糖奶油便已经在摩卡上画出了几道完美的螺旋。

“你运气真好啊，马卡龙的奶油别有风味，只有她喜欢的客人才尝得到！”

身后有其他熟客发出羡慕的声音，等爱管侍牵着霜奶仙的手回到后厨，樱才回过神来，抬头，在店中装饰的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脸。紫阳市的许多店铺都流行用整面镜子来代替墙面，这是在梅宫千帆担任紫阳道馆道馆主后，人们仿照她的道馆挑战所流行的时尚。镜中的女孩看上去刚到出门旅行的年纪，长发束成了双马尾，是与春日嫩樱相同的颜色，五官柔和，两片看上去总在微笑的嘴唇，和一双圆圆的眼睛。她眨了眨眼，于是眼中蒙蒙蓝光褪去，显出原本的深褐色来。

她是一名超能力者，毋庸置疑。

超能力者，过去他们是某种神秘力量的代名词，在人类尚未寻得与宝可梦和谐相处的方法的年代，拥有与宝可梦相似的、无法解释的力量的超能力者们曾被人畏惧、歧视亦或者崇拜，将他们剥离出群体，孤立于世间。因不理解而衍生的冲突与敌意曾更加重了这一恶性循环，但所有的这些在近代联盟建立之后，又或者说，在诞生了几位响当当的超能力者训练师后得到了有效的遏制。那些超能力者成为某种象征，也成为了能力者与普通人之间沟通的桥梁，他们率先开辟出一片天地来，随后召集拥有相似力量的同伴，给予他们教导与约束，也让普通人放下戒备，去真正了解异常力量的背后，其实能力者也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理解是最难得到与维护的东西，因而所有人都对现状珍惜不已。

「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就先把点心拿走了。」

一个尚处在变声期之前、但仍然有些沙哑的的声音打断了樱发散的思绪。她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凯西，他看上去比同族更瘦小一些，头上两个狐狸状的耳朵却更大。凯西并没有张嘴，声音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的。在这一年里，她慢慢习惯了和自己宝可梦的这种“加密通话”，于是以相同的方式回答道：「当然可以啦，里德，那个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除了摩卡以外，一同端来的另有一个装着软饼干的瓷盘。它们呈现出有些不妙的墨蓝色，那是混入了异奇果果汁的缘故，而点缀的颗颗靛紫色圆粒也并非巧克力或蓝莓，而是将零余果的果实与墨莓果的果汁混合后制作的脆片。凯西大快朵颐的模样让樱吐了吐舌头，这种极致的涩味人类（大部分人类）绝无法入口，是只有宝可梦才可以享受的风味。

「所以，梅宫给你布置的作业，你完成得怎么样了？」

心电感应方便的另一个地方就体现在这里，即便你正在大口嚼着东西，也仍然能够随心所欲地和旁人交谈。他对谁都直呼其名，想要让宝可梦理解人类的人情世故还是有些不切实际。

「老师布置的作业啊……」

樱咬着摩卡附赠来搅拌的金属小勺，陷入沉思。

和一些担任馆主与天王职位的超能力者一样，梅宫千帆在履行身为联盟训练师一面的义务的同时，也担负有教导本地区超能力者的责任。除了是联盟认证的八大道馆以外，紫阳道馆还是沙罗姆境内最大的超能力者修行道场，无论天赋强或弱，你都可以来到这里，获得一年半载的指导，重新认识自己的力量，驯服它、同它和解亦或者更上一层楼。

但樱的情况稍微有些不一样，她并非主动来到这里求学，而是一年前由梅宫亲自挖掘、亲自教导的“插班生”。

由于年事已高——梅宫千帆今年已经76岁，是现任道馆主中的最高龄——她已经许久没有亲自教导过前来的超能力者了。紫阳道馆的修行课程安排早已成熟，只需要道馆训练师的维护便能够顺利运转。而她原本就眼光挑剔，即便追溯到她尚且收徒的岁月，能得到她指导的超能力者仍然一双手数得过来。樱始终没想明白自己为何得此殊荣，比起受宠若惊，或许困惑还更多一些。她没有什么独到的、值得梅宫特地青睐的地方——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直到来到这里，她才第一次好好正视自己掌握的力量，能够和里德以心灵感应交流，也逐渐掌握其他的一些超能力者标配的技巧。

不过这点小困惑并不影响她对梅宫保持尊敬与感激，随之化为动力，让她努力地完成对方布置的每一次“作业”，尽管有时候她并不明白那作业背后是否含有其他深意。

比如这一次，梅宫要她去自己常去的咖啡店跑腿，把店主准备的纸袋拿回来，然后说说一路上都看到了什么。她想梅宫某种的看一定不会是单纯地用眼睛去看，于是她将里德放出，偷偷借助了一些宝可梦的力量，将自己的超能力触须伸得远一些、再远一些，直到触摸到城市边缘的钟楼，几乎遍览整座紫阳市的清晨剪影。

这其中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樱不是很确定，但老师那么吩咐自然有她的道理，于是她将剩下的摩卡一饮而尽，好好记住刚刚看到的所有东西，拉起意犹未尽的凯西，找店主拿了最终要跑腿带回去的纸袋。它有些沉，丰富的肉桂香气从缝隙中传出，樱压下那一点好奇，同店主告别，匆忙踏上返回道馆的路。

「你不给自己买点什么吗？」凯西在脑海中发问。

「嗯……作业里没说这个。」

里德切了一声，脸上浮现出颇为生动的无奈。

紫阳道馆坐落于城市北面，远远地便能够看到黛紫色的尖顶建筑，玻璃彩窗迎着朝阳，折射出彩虹色的碎芒，已生藤蔓的尖顶上常年盘踞着来歇脚的各种飞行系宝可梦。紫阳道馆在城市中异常瞩目，几乎要与钟楼一较高下，但抵达之前得先想办法穿过繁复的居民小径，这一点便能难倒不少人。

紫阳市建立于群山之间，最开始不过是一小处的聚落，在几十年中扩展蔓延，最终才落成这座北部地区最大的都市，它的城市道路规划始终是一项难解的问题，不仅仅是前后左右的道路，更涉及到上上下下的各种楼梯，宛若迷宫般让外来人摸不着头脑，在城市内也得打开洛托姆手机来导航。有人打趣说，这是在为紫阳道馆的道馆挑战预热呢，还有种说法是，这便是道馆挑战的前哨战，如果你都找不到道馆的大门，自然也就没资格去挑战馆主了。而道馆训练师们则从没有此类烦恼，叫人觉得他们愈发神秘。

樱也不觉得认路是件麻烦事，至少现在不这么觉得了。拐过某个熟悉的路口，在确认周围没有造成干扰的东西后，她的眼中再次蒙上一层蓝芒，同凯西一起扭曲身形，消失在了原地。等他们再次出现，便已经来到了紫阳道馆的门口。

紫阳道馆的训练师十之**都是超能力者，而超能力者的秘密大多都如此朴实无华。

和门口轮班的人打个招呼，樱抱着纸袋踏入道馆大门，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肉桂腌制入味了，得快点交给梅宫才行。

道馆内的装潢是货真价实的镜子迷宫，这儿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墙面，放眼望去，你只能看到无数个被切割成不同侧面的自己。偶尔你会生出这样的错觉：刚刚那个我是不是擅自眨眼了？但为来得及确认，便一头撞在了下一面镜子上，将倒影挤得扭曲变形。

不被镜中的倒影迷惑是每一个道馆内超能力者的必修课，樱没有初到这儿的狼狈，笃定地走在前往修炼间的路上，拐过又一个拐角后，她的直觉忽然发出警报，思考之前便已经停下了脚步。她注意到前方尽头的镜子上，自己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于是伸出手，在半路中贴上一面看不到的高墙。

“……哎呀，曲见！”樱一下就意识到是什么阻挡了自己的去路，有些嗔怪地呼喊罪魁祸首的名字。

而她面前那堵看不见的墙闪过几道扭曲的光波，随后便消散无形，露出了躲在后面的身影，它和未长开的少年一样高，脸颊夸张的“腮红”和一身“着装”让人想起马戏团的小丑，即便面前空无一物，那双巨大的手此刻也不停歇地做出贴在墙面上的动作，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挡了，分外苦恼。

魔墙人偶带着一种被抓包后也厚脸皮的从容咧开嘴露出笑来，用宽大的手掌拍了拍樱的脑袋——这会儿她脸上的表情更像是在说孺子可教也了。

“你知道她的，就喜欢捉弄你们这些小辈。”

老妇人的声音自某面曲镜后传出，樱连忙立正：“老师！”

鹤发的老人不知从哪个角落闪出，毫无疑问，她已经迈入暮年，尽管那双灰紫色的眼睛仍然有着锐利锋芒，皱纹却仍旧像年轮一样诚实地记录着她所跨过的岁月与时间，那张本就不苟言笑的脸因此附带上了几分老者的威严。简单的衬裙之外，她还披了一条紫阳花纹样的披肩来应对初春那捉摸不透的天气。见樱站得那么端正，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她敲了敲魔墙人偶的脑袋，转身说：“好了，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聊你刚刚的作业。”

樱连忙跟上，想起了什么一样举起手中的纸袋：“那这个呢？”

“我会泡一壶茶，新来的红茶相当不错。”

“欸……”

“你可以多加几块方糖。”

“哦！”

★★★

看着樱快乐地将一块又一块方糖淹没在红茶中，梅宫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揉了揉眉心，默默在心中告诉自己，年轻人有他们的喜好，但端起茶杯的时候还是有些可惜——这么好的茶叶啊。

“所以，作业完成得怎么样？”不去想面前糟心的糖水红茶，她挑起此前的话头。

里德喝不了红茶，对人类的甜品也兴致缺缺，于是凯西早早回到了精灵球中去了，他的同类可在一天大部分时间里都保持睡眠，他也不甘落后。独留樱和梅宫对坐于茶室中。

樱立刻放下搅拌的汤匙，正襟危坐，掰着手指一一道来：“阿尔弗雷德先生的腰疼似乎好一些了，他心情也变好了，像是在唱歌一样雀跃，咖啡店后厨有新醒的面团，不像是曼特宁（爱管侍）做的。广场上的园丁似乎换了一位，他和他的藤蔓怪还不熟悉这里，会被藏在花丛中的宝可梦吓一跳，总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转正、留任……青铜钟——”她做出苦思回想的表情，“钟楼上好像有新的小家伙造访了，这个我不是很确定。不过它不觉得被冒犯了领地，这有点少见，从前那些喵喵偷偷爬上去，顶多等到雨停，最后都会被它赶跑的。”

“哦！我还看到了几个临近城镇的训练师在做登记。”樱笑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新一年的大会要开始啦，老师前些时日还去开了大会动员的会吧。”

闻言，梅宫却哼了一声：“动员大会……冠军却缺席，放在十年前真是不可想象。”

“哈哈……”樱有些尴尬，阿弥陀在他们这些年轻人眼中颇有声望，然而对于梅宫这些老牌的馆主训练师来说则太过“离经叛道”，评价算不上高。不过……她眨了眨眼，在梅宫发问之前，她便敏锐地察觉到梅宫的心情在一贯的不满之外掺杂进了一些不安亦或者其他复杂微妙的情绪，这让她有些意外，不知该不该开口。

“你倒是很关心今年的大会，我看你也没有报名参加。”梅宫哼了一声，不再深究和年轻人之间的代沟，那玩意儿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两条，“你进步很大，不一味畏惧自己的力量之后，感觉是不是不错？你还注意到了什么？”

最后的问题本来是随口一问，樱的感知范围在主动有意的前提下几乎囊括了小半个紫阳市，这种进步类似于刚刚参加宝可梦对战的人忽然就拿到了一个小锦标赛的名次，足够值得一些夸奖。

“……还有，老师这次开完会好像有些担心。”踌躇犹豫之后，樱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她看着梅宫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桌下的双手便不安地搓动了起来，“嗯……这、这也是在老师问之前感觉到的，所以我觉得也算作业的一部分。”

老人放下茶杯，以一种探究的神色上下打量了一番局促的女孩，最后反而是笑了笑，尽管那声调更像冷哼，嘴角也没有翘起。但樱已经在这呆了一年，足够让她像曾经熟悉自己的姥姥一样熟悉这位老人。

“你真是比我想的还要努力一些。看来下次，我在你面前也得小心一些了。”

梅宫以这句话做结，并没有正面回答樱的问题，起身，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今天剩下的时间是你的假期。拆开纸袋看看吧。”

樱不明所以，但仍然照做，纸袋最上面是两个包装完好的肉桂卷，那是梅宫在咖啡店雷打不动的购买习惯。但今天，肉桂卷下面还有其他的东西：被硬塑料壳完好保护着的小蛋糕，外形相当传统，打发得恰到好处的焦糖奶油上撒着星星硬糖粒和多汁的莓果，大块的巧克力片上则写着生日快乐。

“17岁生日快乐。”梅宫说，“虽然我这老太太已经不懂得要怎么准备惊喜了，但我想会有其他人准备那个——你在等待的那个人。现在，你就先尝尝我们这群老家伙喜欢的传统蛋糕吧，它的味道不错，我可以保证。”

樱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何从不害怕梅宫的冷面冷语，不仅仅是因为她从第一眼见到对方就知道那颗心异常柔软又温暖，也因为她就和自己的姥姥一样：总是说得少、做得多，迎来许多误解。

这是自姥姥去世后的第五个生日，也是第一个没有浅川一家陪伴在身边的生日。而除了她自己以外，居然还有人记得。

本章TIPS

紫阳钟楼

ヨヒラ時計台/Hydrangea Campanile

紫阳市的标志性建筑，与大日晷几乎同期建造，因年代久远，外墙已被爬山虎占领，原本会成为野生宝可梦的城市聚集地，但钟楼的“守护者”使其保留了一些安宁。

钟楼的守护者：一只闪光青铜钟，似乎是当年建造钟楼的设计师的宝可梦，极少离开楼顶，紫阳市居民多少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称呼其为仙斋茶［センザイチャ/Senzaicha］，意思是涩绿、暗绿色。

紫阳道馆

ヨヒラジム/Hydrangea Gym

超能系道馆，现任道馆主为梅宫千帆，道馆风格以严厉著称，并不在适合新手挑战的榜单上。

坐落于城市北面的尖顶建筑，琉璃的彩窗是其标志，在阳光下折射的光芒偶尔会让人恍惚失神。

道馆试炼为在“看不见”的迷宫中寻找正确的抵达道馆主面前的道路，迷宫中潜伏着蠢蠢欲动的道馆训练师。

前往道馆的路异常曲折难行，如同迷宫般，被人戏称为道馆挑战前的热身。

泽城樱

さわしろ さくら/Sawashiro Sakura

♀

17岁

超能力者，紫阳道馆的新手训练师，被梅宫亲自挖掘、教导，似乎颇受重视。超能力偏向于感察与探知，在一年的特训中追平了其他人五年的量。

曾是格兰玛宝可梦学院的学生，出身于山锦镇，和某人有一项约定，正在紫阳道馆等待她的到来。

梅宫千帆

うめみや ちほう/Umemiya Chihou

♀

76岁

紫阳道馆现任道馆主，超能力者，现任道馆主中的最年长者，见证过三任冠军的交接。

17岁时便以超能力者的身份闯荡出了名声，23岁加入联盟后始终致力于帮助能力者同胞、消除普通人与能力者之间的偏见矛盾。36岁时出任紫阳市道馆馆主一职，完善构建了一整套超能力者适用的修炼课程，坚守至今。不仅出色完成了道馆主的考察任务，几十年间也源源不断地教导出优秀的超能力者，由她亲自指导的超能力者更在联盟与联盟之外的领域大放异彩。

阿尔弗雷德

Alfred

♂

69岁

在本章的废稿里有大段关于他的生平描述，如今全给删了，我是真的很喜欢写宝可梦世界的普通人。

出身于南方的霆霓市，不适应工业都市快节奏的生活，于是在年轻时离乡，最终定居紫阳，把这当做了自己的第二故乡。已经开始秃头的老爷子，咖啡厅的熟客中也有梅宫。

设定上有三只宝可梦，分别是负责筛选咖啡豆品质的直冲熊（♀耶加）、负责招待客人的爱管侍（♂曼特宁）以及年龄最小总能让客人笑出来的霜奶仙（♀马卡龙）。

凯西

里德/Reed

♂

精神力

樱的初始宝可梦，她在十岁时得到了凯西的精灵蛋，却在两年后才终于孵化。

一直给人腼腆内向的感觉，直到一年前樱通过心灵感应与他说上话，才发觉他说话略显刻薄，不留情面，恍惚间惊觉自家宝可梦似乎有些焉坏。和某只卡蒂狗的关系不错。

魔墙人偶

曲见/シャクミ/Shakumi

♀

技术高手

梅宫的代表宝可梦之一，喜欢逗弄道馆内的修行者和挑战者。道馆挑战所用的迷宫大体由她建造，论坛上凭记忆复刻迷宫构建出攻略的训练师过了很久才发现她原来每次道馆战结束都会重新微调。

本质其实是喜欢和各种各样的人类相处，只是表达喜欢的方式有些古怪，觉得你们道馆挑战失败不就可以常来了吗？我真是天才。

喜报：年底前我居然还能更新&我会数六了

第七章其实还没写完，但已经四千字了不会难产了，于是提前放出第六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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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六、一日之计在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