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乐无异,你今天怎么如此安分老实?”
嘴里把红薯边嚼得嘎吱脆,风清洛路过吧台顺手拿了杯不知名饮料,
“居然还能坐得住,抱着瓶可乐自斟自饮也就罢了,时不时还给自己续个杯,莫不是——”
单手撑着桌子笑容端的是风轻云淡,当然这是在忽略他把好好的一双娟娟秀丽的眼睛尽往一边乱飞的情况下。
“让我看一看——”顺手端起饮料喝了一口,强烈冲突构成的混沌味道顿时猛扑向舌尖,风清洛瞬间卡壳儿险些没能绷住自己的表情,立的如玉树在庭的身形也歪了一下。
“哇不是据说……白荆的茶饮原料都被你换了个遍?为何还能出现如此……胆大包天的风味?”
连忙把杯子放下远远的推到一边。
“我是换了没错啊……但是更好的原料保留了更饱满的滋味,监督用味道更鲜明的材料一通乱配,那风味不就是更……突出了吗?”
他那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终于为自己获得了注目,乐无异把一整块镜糕塞进嘴里,嚼了几下才顺着他的目光看。
二饭的设计符合白荆一贯的基调,明亮通透的玻璃的大量运用,让这一空间像一座水晶城堡。
青年正站在靠窗的位置,手拿着一杯饮料却暂时没有喝的打算。他逆着光,面容被模糊在晚霞和余晖里,那一双异瞳自然也因为夕阳摇曳出的万千金线而难以看清,只有他的剪影被暮色裁成,清瘦出尘但并不冷落。
“……”
“……乐无异,塔师傅于厨艺一道,可谓是天资聪颖,这葫芦鸡么,我看比你家的厨师,也不差什么了。这新做成的,端的是香飘十里,只是……嗳?怎么被那红头发快递小哥端到窗户那一边去了。”
“……”
岑缨怎么今天没来,就应该用她的照相机把这家伙的嘴脸记录下来,没准攒多了给博物馆还能开个特展什么的。
这种目的昭然若揭的话乐无异就算是聋子也听得明白了,对此他……翻了个白眼。
窗户那一边,不单是无咎,还有那个社畜味道非常浓的经理、连带那个电子音、话很多、表现的像鸟类一样的前台也聚了过去,安宁的角落瞬间变得喧闹无比。哪怕是隔着乐无异这么好几排桌子的距离也能听见千奇百怪不着调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叽叽喳喳的怪腔怪调连带着用错的成语,还有饱含加班愤怒的长叹……
青年就安然的待在话题里,偶尔应上两句或者发出轻轻的笑,虽然乐无异不能看清那笑容是不是恰到好处的三分但单单看那把杯子摇的轻轻晃悠的动作,他也知道,言先生这时候是轻松而愉悦的。
一口喝了杯里的可乐把冰块也嚼在嘴里,乐无异转着戴在自己中指上的指环赏了点余光给自己只想看好戏的好友:
“你还想我有什么反应……把白荆二饭都炸掉?还是拽着言先生跑?二饭又不是禺期的实验室,再说,扳扳现在都不会失控了。”
一双手捧着脸对着窗户的方向露出笑: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当然喜欢只和言先生待在一起啊,但就像言先生很高兴我能有你们这些好哥们好朋友一样,我看到言先生和别人相处时也能有轻松快乐的心情,也会很开心啊。”
“……”
他那一副笑的甜滋滋、一双眼睛简直能流出来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倒牙,风清洛摸着自己酸疼的牙床正想说个两句眼前却忽然一亮。
“言先生!”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刚刚还在窗边与人闲聊的青年已经走了过来,在桌边停住先是对他招呼致意,而后,
毫无避讳的顺了两下某乐姓男子额前乱七八糟的刘海,和人把手交握,十指相扣——
刚难以看清的异瞳此时清清楚楚的,含着笑,比整个天空穹宇云霓霞彩还要绚丽浩瀚,风清洛简直怀疑如果不是自己还在这儿呆着,这两个人甚至能交换一个浅吻!
“言先生你来啦,我们走吧?”
某乐姓男子,以一副标准小人得志似的表情紧紧拉起人家的手,还非常好兴致的冲自己摇摇,说话时那嘴角扬得能摘下来当钩子使:
“风清洛,我们就先走啦,聚餐还有好久才结束,你自己玩的开心?”
“……”
“……”
停在原地待着,不知不觉把那杯致命的饮料喝了个精光的风清洛好久才回过味儿来,
不是,言先生那个指环上次不是还在食指上,今天怎么就跑中指上来了?还有乐无异你手指上的指环又是什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