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ZENITH 第2章 便利店谈话

跟方时赫告别后，陆瑾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公寓附近的便利店，其实他没有什么要买的，只是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往那去了。

陆瑾的心里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刚才方时赫问的问题，确实让他愣了一下，只不过很快就调整回来，那几个问题的确击中他内心深处一直在回避的部分。

半夜的便利店，灯光依旧明亮，陆瑾推门而入，天花板上感应器的响声打破了宁静。

闵玧其正在忙着整理货架，听到声音站起身往门口看去，看到是陆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哥，你怎么过来了，最近你不是在忙期末的事吗？”

闵玧其把手头上最后一点货品摆完，走到陆瑾面前。

“没什么，过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你，我们不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我看这个点如果你在这做兼职的话，也快下班了，正好我开车送你回去。”

陆瑾没对闵玧其多说什么，他知道闵玧其最近也很忙，并不想让他在工作这么累的情况下，还要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而烦恼。

闵玧其一看陆瑾的神情，就知道他没说实话，他跟这哥认识也快一年了，这哥在熟悉的人面前实在是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这样吗？我确实快下班了，现在等交班的人来，我就可以走了，我们去旁边坐着等吧。”

两个人坐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陆瑾透过玻璃看着对面的路灯，心中思绪万千，而闵玧其看着陆瑾明显心烦意乱的神情，然后又转头看向外面的夜色。

“哥，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感谢哥，哥是第一个让我在首尔感受到温暖的人，所以我一直希望能回报什么给你，哪怕只是当个垃圾桶，听你吐槽今天又遇到了什么奇葩的事。”

陆瑾听着他的话，心中有些意外，因为闵玧其很少有这么直接的时候，但陆瑾也不意外闵玧其能看出来，因为陆瑾自己也知道，自己在熟人面前藏不了心事的毛病。

但陆瑾依旧看着对面的路灯，什么也没说，闵玧其也静静地陪着。

过了好一会儿，陆瑾才开口：“玧其啊，我跟你说过吧，我的梦想。”

“嗯，说过。”闵玧其点点头。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大叔，…算了，这个不重要，但他今天问的问题，击中了我一直以来不太敢想的部分。”陆瑾本来想从头讲起，但想想前面那段故事也不重要，就直接说了他最在意的事。

“他问了什么？”闵玧其有些好奇。

“找不到怎么办？”陆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什么找不到？”闵玧其有些听不懂。

“我要的志同道合的人找不到怎么办？到时候要放弃做乐队的梦想吗？要放弃音乐吗？”

闵玧其听到陆瑾的话后，蓦地怔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陆瑾的脸，“哥…”

陆瑾没让他接话，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其实，这三个问题里，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是确定的，所以我又在想，对我来说到底是有能一起同行的人重要，还是做乐队的梦想重要，但我没有答案。”

闵玧其从认识陆瑾开始，就没见过陆瑾这么迷茫的样子，在他眼里陆瑾对梦想总是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坚定和一定会成功的笃定。

其实在闵玧其心里，他对陆瑾的感情很矛盾，在他看来陆瑾的人生一帆风顺，跟他比起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他对陆瑾的主动靠近是带有抗拒的。

但是，他又不自觉地被陆瑾吸引，陆瑾就像一颗星星，温暖耀眼，陆瑾的出现就像阳光穿透乌云，让他阴霾密布的内心终于迎来了晴天。

“哥，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会为你应援的。”闵玧其知道这个时候无需多说什么，因为这并不是两个人之间聊聊天就能下的决定，只需要表达支持就足够了。

“算了，懒得去想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的期末…，啊啊啊！！！世界上为什么要有小组合作这种东西的存在。”

陆瑾把心里杂乱的思绪扔到一边，突然想起自己期末的小组课题，就忍不住抓狂。

“玧其啊，你知道我最近多想进化成一块石头吗，这样就不用听那些扯到不能再扯的拖延理由了。”

陆瑾侧身双手抓住闵玧其的手臂，忍不住对他抱怨，突然又想起什么。

“不过，玧其啊，原来我在你心里那么重要吗？哦～（拉长音）我好感动哦，”陆瑾故作惊讶地捂住心口，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哥！！！”闵玧其对着陆瑾难为情地大喊，他今天就多余去安慰这哥，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那么喜欢逗他。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陆瑾看他反应那么大，逗人的乐趣一下就得到了满足。

陆瑾站起身，看向不远处正往便利店方向过来的人，抬手指了指，

“你看看那个是不是跟你换班的人，是的话就准备下班，我开车送你回去。”

闵玧其转头看向陆瑾手指的方向，看清人后点了点头，“是他。”

忽然，闵玧其想起来他有件事还没告诉陆瑾，但他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结果跟他设想的相差较大。

“哥，不用你送了，最近我换地方住了，就在这附近，你先回去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

闵玧其顿了下，又接着说：“还有，等你忙完后，我们再约个时间吧，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还要另约时间，还有你换地方住了怎么不跟我说呢，一个人搬家多累啊。”

陆瑾既心疼又替闵玧其高兴，他去过闵玧其住的地方，就是一个十几平左右的半地下室，放张床再放张桌子就没什么地方了，房间光线暗还容易潮湿，还能看到各种虫子，在里面住久了人想不抑郁都难。

“哥，我们另约时间吧，我还没想好怎么说…，你最近不是很忙吗，而且我东西又不多，我一两趟就能搬完了。”

事实上，闵玧其根本没想过找陆瑾，从他离家出走后他就知道，以后注定长与孤独相伴，就算陆瑾对他很好，他也清楚知道陆瑾总会离开的，依赖只会让他变得软弱。

“行吧，但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哥的话，下次要帮忙一定要跟我说，我再忙时间挤挤还是有的，不管怎样有人帮你总能轻松一点，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

“我知道了，哥，下次一定。”

“你就敷衍我吧”陆瑾笑了笑，有些无奈，他知道闵玧其下次还是不会跟他说的，不是不亲近，而是不想麻烦别人。

“快去换班吧，我等你一起，不是说就在这附近吗，一起走回去吧，我送你到楼下，顺便认认门。”

“不用了哥，你先回吧，我那跟你的公寓不是一个方向，下次再认门吧，刚搬过去还没收拾好。”闵玧其站起身，把陆瑾往门口推去。

“行吧，那我先走了，你也不要太晚。”陆瑾被推着，边往前走边扭头回应。

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两人都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下次很快就要来了。

等陆瑾回到家，洗漱好休息后，已经凌晨1点了，而这时方时赫正在公司准备策划明天的“偶遇”。

“偶嘛，你睡了吗？”方时赫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一通电话，就把自己妈妈从睡梦中叫醒。

“那现在接你电话的人是鬼吗？”方妈妈刚睡着没多久，就被自己的儿子一通电话吵醒，现在话语里满满都是怨气。

方时赫听着妈妈生气的声音冷汗直流，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了，“偶嘛，对不起，我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我想让你帮我在首尔大学找个人，偶嘛不是外语系的教授吗？”

“没记错的话，我亲爱的儿子，你不是也是首尔大学毕业的吗？你怎么不去找你同窗帮你呢？”方妈妈露出微信第一个表情。

“那个，我这不是毕业好多年了吗，偶嘛在学校任教，找人肯定比我那些关系要快，而且我能想到的，这个时间被打扰不会断交关系的人只有您了。”

方妈妈被气笑了“呵，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和你断交关系。”

“偶嘛，偶嘛真的对不起，你就帮帮我，我后面找时间陪你去逛街，你挑一个礼物刷我的卡，怎么样？”方时赫怕他妈妈挂电话，急忙说出补偿，本来他还想空手套白狼的。

“你说的啊，礼物任我挑。”方妈妈听到后挑眉，已经想到制裁儿子的方法了。

方时赫想到母亲平时用的牌子，忙急说：“偶嘛偶嘛，限额500万韩元，你也知道你儿子我现在还在创业阶段，实在是没什么钱。”

“可以，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说吧你要找谁？”方妈妈觉得这么多也足够了，知道名字找个人还不容易吗。

方时赫这才想起来他并没有问名字，“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留学生，留着长发，五官很精致，气质清冷，看长相像是中国人，但韩语说得很好没什么口音。”

方妈妈听到不知名字的时候，简直想把方时赫抓到面前来打一顿，但是听到后面的描述后瞬间就想到一个完美符合的人选。

可是方妈妈不想那么容易就放过她的怨种儿子，“不知道名字你让我怎么找，500万不行了，要1000万。”

“1000万？偶嘛，能讲价吗？”方时赫忍不住喊出了声，不是负担不起，但能省则省。

“安对。”方妈妈冷酷的拒绝了方时赫的请求。

“可以，1000万就1000万，但是偶嘛，我明天中午前就要知道他的信息。”方时赫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方妈妈听到方时赫答应后，忍不住偷笑，“没问题，如果你再加点，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个人选。”

“偶嘛，真的吗？…所以，偶嘛刚刚是在耍我吗？”方时赫听到现在就能知道是谁，还特别惊喜，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方妈妈后面的生气绝对是是装的。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要不是我刚好知道一个符合你说的条件的人选，你要让我怎么在首尔大学这么多人里找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还要明天中午前给你找出来，你当我是智能教务系统吗，光靠描述就能给你直接搜索出来，是你皮痒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

方妈妈虽然有点心虚，但还是突突地往下说了，不给方时赫反应的机会，而且后面越说越理直气壮。

方时赫听着妈妈rap快嘴式训话，不敢反驳，还时不时点头应和，觉得原来高手一直就在身边，他妈妈去地下当个rapper应该也能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