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ANA FISH同人］Iris 第14章 In search of lost time（4）追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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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肖达给我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证实了我的最坏的猜测，这些人真的就是那边的人，他们派人跟踪我大概是想找到我跟你的联系。”听到她的话，亚修的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他一脸认真地听着她轻描淡写的叙述，心里泛起了许许多多的情绪——有对于她的担心，担心她其实在这一笔带过的经历中有不好的遭遇，同时他也在反思自己的行为与态度，到底蒂诺那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察觉出自己的不同。须臾的沉默之后，他才开口询问她的“好消息”。

“好消息就更好猜了，”从刚才开始亚修的表情就严肃到不行，所以曦故意用轻快的语气告诉他：“肖达他说事情已经解决好了，对方被他教训了一顿之后也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相信我和你并不认识，也就是说暂时有一段事件不会有人来跟踪我了。”

看着他的表情仍旧没有缓和下来的迹象，她凑近了些许，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此时他的脸上才慢慢浮现出不一样的神色，还带上了一点点他这个年纪应有的不知所措，昏暗的灯光仍旧让她看到了平时并不会出现在他脸上微弱的红晕，吃瘪了那么多次，终于能让自己占次上峰，这让她颇具成就感：“你也多相信你兄弟一些呀，不然显得我为表谢意而买了那么贵的一副耳机好像是花钱打水飘一样。”

她的打趣让他脸上的阴霾终于散去了一些，他低下头拉过她的双手。再抬起头时，却是一脸的郑重：“我会变得更强大，强大到不怕让他们发现你，因为我有充分的能力可以保护你。”

“好啊，我等着那一天。”

听着他信誓旦旦的承诺，她的脸上再次出现了他熟悉的神色，温暖且阳光：“不过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会自己保护自己。”

“可是你并不知道那些人到底……”

“有多可怕，对吗？”曦自然而然地接过他的话头，神态里的丛容依旧：“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想象。每次看到你面对那个人的谨慎，我总会去设想他到底有多么危险。我很清楚我的想法很天真，可是我也是真的很想变得强大，强大到下次面对危机能够有独自解决它的能力，而不是像这次那样借助他人的力量。”

“亚修，你知道吗，在我的脑海里，常常会出现一个场景。”

她回握住他的双手，像是对着自己的决定做出无声的承诺一般。

一到冬天，曦的手总会比一般人要冰凉一些，但是此时却不一样，她的掌心竟然格外得温暖，这份温暖顺着她的皮肤源源不断流淌到自己的手中，十指连心，它就随着血液传递到了心房，还带着言语里的认真。

“未来的我也会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你。有朝一日，我甚至会跟你一起对抗那些坏人，然后给你自由。”

铿锵有力，落地有声，每一句话每一个单词都砸进了他的思绪，让它们成为了无法忘怀的存在。

以前，在面对比赛失意的曦，他对她说过：我都可以想象到你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你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自己呢？

就像曦会相信他所能想象到的以后，那么他也有理由去相信曦所设想的未来。

“所以，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告诉现在的自己不要认输，再去追赶将来。”

雪花满天飞舞，随之翩翩落下。

伽利略在十六世纪提出关于自由落体的猜想，一度被人认为是无稽之谈，而它如今却成为了路人皆知的公理。与那些科学家推翻其他伟人的理论去证实自己的猜想比起来，亚修觉得他们所要实现的目标要简单许多。

远处的霓虹灯闪着缤纷的光，而他们周围的灯光折射在雪花上，让雪花也泛着金色的微光，仿若出现在人间的精灵。

而她却比这一切都要吸引着他的目光。

她让他想起了一个童话。

很久以前有一座被荆棘围绕的城堡，城堡外变换着季节经历着冷暖，但是笼罩在城堡之内却是多年不变的死寂。

城堡里有一名公主，她在出生的时候获得了十二位女巫的祝福，祝福她在长大以后会出落成一名聪明漂亮幸福的少女。但是第十三位女巫却因为嫉妒对她下了毒咒，让她在十五岁的时候被纺锥所刺中，随后陷入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随着她的沉睡，整个城堡失去了生机，蔓延遍地的荆棘隔开了外界所有的温暖，似乎也主动避开了一切可以让她醒来机会。

而这个诅咒，也无形地缠绕在亚修的身上。七岁开始，他便坠入了那个醒不来的梦魇，几度让他窒息到绝望。每天挣扎地醒来，发现不过是另外一个噩梦在等着自己。

但他还是想活下去，去找到这个世界让自己诞生的意义，去看看这个可笑的现实是否能让自己遇见一次奇迹。

他明白自己的人生不过是一个沉于深海的溺水者最后的自救，他的全部所作所为不过就是在对现状的挣扎也是对生活最后的反抗。他一切的努力看似是在为自己的人生做加法，只不过是为了抵抗现实加在自己身上的减法，让他能够触及那道穿透海洋的阳光的时间再久一点点罢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这样的生活在一点点蒙蔽他的感官，他知道了“希望”这个单词的读法却忘记了它的存在，甚至都逐渐忘记睁眼醒来的理由。

——“有朝一日，我甚至会跟你一起对抗那些坏人，然后给你自由。”

一个声音的响起，打破了将他禁锢于其中的牢笼，随后他听到了许许多多呼唤他的，温暖的声音。

玻璃在一片一片的剥落，有一道一道细碎的光穿破缝隙落在他的手心。随后，他周遭的墙壁已经不复存在。而他的前方，并不是尖锐的碎玻璃，只不过是泛着粼粼波光的海水。那道光依旧笼罩在他的身上，她在阳光出现之前，冲破了厚重的云，于一望无际的黑暗中降临于世。

她带着他，脱离了海底，感受到了海面上的灿烂，是她让他知道只需要呼吸，就算是窒息的环境里也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

就是不是太阳，但是也承载了阳光的光芒，使得海水都透着温暖，所以他看见了海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明。

随风荡漾的和煦，五彩斑斓的世界，风和日丽的明媚……这一次，他在睁开双眼之后，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天空，不一样的景色。

而在他咫尺不远的前方，有在驻足等待他的她，和他们。

——这些，都是他这个不幸之人总算可以触碰得到的幸运。

终于，这个被黑暗肆虐了许久的世界迎来了它姗姗来迟的光明。

8

不远处传来的欢呼声让曦意识到了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零点，是新的一年了。是她和亚修过的第一个中国年，想到这一点不由自主地心情变好了起来。而这时亚修却抓着自己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得更近了一些。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烫伤药膏，小心翼翼地擦到她之前受伤的地方，似乎还不放心又检查一遍之后，才对上她的视线。

“还疼吗？”

“不疼了。”

这时他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微微笑了笑：“不疼就好。”

“新年快乐，曦。”

下一章就是最后的章节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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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In search of lost time（4）追忆似水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