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相原心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在一夜之间被按了加速键。
先是在病房目睹了凑朝阳揭开自己哥哥的秘密,目送他们喊着“我可是奥特战士”奔赴了战场。等到她好不容易出了院,凑活海却通知她,他们家那位活泼可爱的小妹妹“离家出走”了。
相原心一边安抚着凑活海一边把在家门口“捡”到的凑朝阳领进了客厅,挂断电话的瞬间,小姑娘湿漉漉的委屈眼睛就朝她看了过来。
“心姐,我感觉一点都不happy……”
相原心和小姑娘一起并肩坐在地上,在接受了自己从奥特后勤人员正式升级为凑家兄妹专属心灵导师的同时,她模仿着自己记忆里的样子,将肩膀“借”给了对方。
事情的起因刚刚凑活海在电话里都大致交代了,凑潮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记忆被影响的事实,但他偏偏脑子抽风,直接对朝阳贴脸开“大”。凑朝阳一时接受不了事实四处调查,可她越是想要找到证据,就越是发现,一切都在朝着那个自己最不想接受的方向发展。
记忆里存在的人却在现实里找不到任何痕迹,这堪比午夜档恐怖故事的结果彻底打乱了凑家的平静。
“心姐你那么聪明,其实早就发现了吧……我到底是谁呢?爸爸、活海哥,还有勇海哥,他们是我的家人吗?”
“我们朝阳啊,还是个孩子呢……”
相原心捏了捏对方肉嘟嘟的脸颊,手上柔软的触感让她心情大好,“小朝阳,你觉得什么才是‘家人’?”
“嗯……有血缘关系的?”
“那你觉得,我是你的家人吗?”
“当然是了!”凑朝阳扬起笑容,“心姐又温柔,又漂亮,我最喜欢心姐了!我还经常想,心姐要是能早点和活海哥结婚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天天和心姐待在一起了。”
“你……你这小丫头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是谁带坏了你?!”相原心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她又捏了捏凑朝阳的脸,红着耳朵转移了话题,“……扯远了,朝阳,如果连我这个外人都能被你算作家人,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什么……意思?”
“小丫头,家人呢,可是很复杂的关系哦。”
就像她和相原夫妇,明明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却总是在某些事情上无法相互理解。诚然他们是互相爱着彼此的,但有些隔阂难以消去,最终三个人也只能在一个微妙的点上保持起平衡。
“但我和你、活海、勇海、还有潮叔却和他们不一样,我和你们待在一起时很放松,很愉快,所以,我把这里看做我的家,我和你们一样,将彼此视为最珍贵的家人。”
“朝阳,血缘或许是成为亲属的条件之一,但更重要的是记忆,是情感,是此时此刻你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瞬间,这才是无可替代的东西。定义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普世的理论只是其中之一,你是谁,要由你自己来决定。”
“如果你仍然心存疑虑,那不如,堂堂正正地直面他们吧。问一问他们的想法,听一听他们的声音。我相信,比起过去的证据,他们一定更珍惜眼前的你。”
“心姐……谢谢你……”
凑朝阳像记忆里一样,“钻”进了她的怀里。相原心能清查地感觉到少女微微发颤的身体,仿佛年少时在黑暗中无声啜泣的自己,或许她和她一样,所渴求的也不过是一个能让心落脚的地方罢了。
“朝阳,我们回家吧。”
回到那个能让你开心地笑,放肆地哭的地方。
十四
凑朝阳没有回家,而是去见了自己的新朋友,美剑沙姬。
凑朝阳也不知道,其实相原心早就见过美剑沙姬了。
那是她还没有出院时的事,某个午后,凑家的两兄弟临时接到预报前去处理怪兽,待不住的朝阳跟了过去,而那个穿黑衣的少女就在那个时候走进了只有她一个人的病房。
“你喜欢那兄弟中的哥哥。”
少女瞪着蓝色的瞳孔看了她半晌之后,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相原心:?
但她却从她的话里察觉到了某些“疑惑”的情绪,那不是出于敌对或者嫉妒这类情感,反而更像是单纯的不解,和无法适应。
“我观察了你很久,以前没有过这样的事……如果我们身边有你……”
少女有什么难言之隐,相原心的“野兽直觉”十分肯定地“告诉”她。她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冷漠中却带了些悲悯,只是那悲悯并非善意,正相反,她更像是个上位者,高高在上地审视着自己的“爱恋”。
“故人曾经说过:爱,始于自我欺骗,终于欺骗他人。你是哪一种?”
“我?”
相原心满头问号。
“那个,打扰一下,请问你是……”
“美剑沙姬。”
然后,少女自顾自地坐下,向她讲述了一个异世界兄妹四处漂泊,最后哥哥牺牲自己拯救地球的故事。
相原心想,如果当时两个人的谈话能够只停留在这里就好了。
当她再一次从朝阳的口中听到了那个简化版的三兄妹故事时,额外知道的那些细节让她瞬间便意识到了两代罗布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但也是那个时候,她明白了美剑沙姬的意图。
她只是作为妹妹,感到不甘心而已。1300年的时光太过孤寂,一个人存活地越久,能留下的也就只有浓烈的爱与恨了。
所以即便美剑沙姬扬言要炸毁地球,相原心也对她恨不起来。可怜她的经历是一部分,更重要地是,那天在病房,她还说了另外一段话:
“你听过《夜莺与玫瑰》的故事吗?”
“相原心,你是夜莺、玫瑰、还是那棵树?你其实很清楚吧,眼下的这个故事里,你只是个局外人而已。”
“所以跑吧,你身上有光的气息,应该可以离开,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如果你不走,我会逼你走的。”
美剑沙姬说对了。
相原心其实早已察觉到,但她却始终不敢承认,偏偏,前代罗布兄妹的故事反而提醒了她——
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她始终都是那个宏伟的英雄故事里,唯一没有背负着命运的局外人。
十五
美剑沙姬很快便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英普莱扎攻过来的时候相原心正陪着凑朝阳买蛋糕,无双铁神的炮火无情吞噬了城市,她们也在震动中被人流冲散。
相原心曾经在CREW GUYS博物馆的试验场里见过数字化显现的英普莱扎。这是个对当年的防卫队有着特殊意义的怪兽,它不仅让他们知道了当时那位奥特战士的真实身份,也促成了他进一步的进化。
但相原心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要直面这样的大家伙。
罗索和布鲁在努力牵制怪兽的行动,可英普莱扎的炮火仍旧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周围。相原心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美剑沙姬就在不远处,凑朝阳正大喊着想要阻止她进一步行动。
“美剑,你是因为讨厌我才要赶我走得吗?”
相原心大声问出了自己的疑虑,黑衣少女一动不动,语气依旧冷淡。
“我对那个没有兴趣。”
“那我只能理解为,你是不想让我像你一样,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离开却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才要让我远离这里的,对吧。”
美剑沙姬终于有反应了。
她敛下双眸,握紧了拳头:
“你没有反抗的力量,而弱小之物,是注定要消散的。”
所以逃吧,离开吧,如果只有牺牲才能换来和平,那至少在我消逝之前,无论是你还是朝阳,你们都可以不再留下相同的遗憾。
“是嘛……或许你说得对,我什么力量也没有,可是美剑,我也会不甘心的。”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是一味逃避的话,一切就只能停留在过去了。”
“什么?!……”
片刻的情绪波动带来了致命的后果,英普莱扎脱离了美剑沙姬的控制,彻底陷入疯狂。罗布兄弟拼尽全力阻挡住机械巨物的行动,但无双铁神的火力过于凶猛,其快速再生的能力更是让它找到了一瞬间的攻击缝隙,全力冲着相原心“扑”了过来。
“阿心!/心姐!/相原心!”
烟尘四起,有扳机扣动的声音,随后是冲天的火焰击中了无双铁神。
十六
直到合体的罗布轰碎了因普莱扎,相原心仍旧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仿制图拉依伽枪的碎片散了一地,美剑沙姬早已离开,凑活海急匆匆地解除变身,将瘫坐在草地上的心上人扣进了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阿心。”
凑勇海和凑朝阳在不远处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得益于那位大家长的遗传,在攻击到来的前几秒钟,相原心的身体先于大脑拔枪射击。但直面攻击的窒息仍旧停留在意识中,她的感官一片浑浊,差点死去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交织在一起,让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一切。
“阿心!阿心你说话,你不要吓我!”
是凑活海的声音。
紧密相贴的另一具躯体传来熟悉的温度,相原心闻到对方身上混着血液的沙土味道,有呼吸落在脖颈上,痒痒地,却那么令人安心。
他的心跳透过衣料,一声一声地落在她的掌心。
“活海……”
知觉回笼,血液涌进四肢,相原心忍不住落下泪来,她的小竹马将她抱得更紧了。
“别哭,我在这里。”
相原心在那个瞬间其实想了很多。
就像死亡前的走马灯一样,美剑沙姬的话犹在耳边,她回忆着过往,在惊惧中下定了决心。
她太弱了,她需要力量。
可生命是短暂的,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她不想有一天如果她离去了,那个她藏了许久的秘密还不曾被当事人知晓。
所以——
“活海,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嗯……唉?!!!!!”
勇海和朝阳同时捂住了对方张大的嘴,随后齐刷刷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十七
凑活海还没来得及感受梦想成真的甜蜜,就被迫进入了远距离恋爱的状态。
因为相原心突然回了东京。
具体的理由她没有细说,凑活海大概猜测是和之前的袭击有关,不过对方保证很快就会回来,他也就没再多问。
“真是的,告白上已经输了一步了,好歹也让我展示一下作为男朋友的魄力啊……”
但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时间享受恋爱,美剑沙姬执意要以炸毁地球为代价毁灭格鲁赛特,他的弟弟将其视为恶人,他的妹妹却始终把她当做朋友。
“阿心,你说我应该怎么选呢?”
“诶?难得的通话时间你又要用来做心灵相谈吗?”
相原心似乎很忙,每天24小时她恨不得有20个小时都不在线。没办法的凑活海只能抓住零碎的时间和对方发发消息通个电话,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我也不想得,可我……”
“我明白,活海。”
相原心低低地笑了两声。
“活海,其实问题没那么复杂,暂时不要管勇海和朝阳,你呢?问问自己,你想怎么做?”
他想怎么做?
他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他只想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保护这个他们会回来的地方,仅此而已。
“这就够了,像以前一样,按你的想法和直觉去做吧。”
“你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奥特战士了,别害怕,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的。”
电话里最后传来一道悠远的钟声。
凑活海却觉得自己像泡在了糖水里,空气中好似都是五颜六色的泡泡,他觉得整个人都要溺死在这份甜蜜里了。
太好了,这个温柔的人,是自己的女朋友。
他握着手机斜靠在栏杆上,目之所及是亮晶晶的河水。他记得国小时,他还陪她来这里抓过鱼。
那个时候,他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吗?
“阿心,早点回来吧。”
他最后喃喃着。
“我想你了。”
十八
但相原心回来的还是有些晚了。
从异世界返回的凑澪没能将实体化的鲁格赛特送进异空间,借助回旋闪光的力量,“宇宙的白细胞”实体化,降临于绫香市。
四处都是废墟,人们尖叫着逃离,不知是否还有明天降临。金黄色的光之力沿着地脉涌进高塔,始终在漂泊的少女化身为格鲁吉欧女王,下定决心以自身为引子终结这延续了千年的悲剧。
相原心冲进封锁屏障抵达战场时,看到的就是落败的罗布兄弟倒在一旁,而格鲁吉欧女王跃至两人身前,试图以自身抵挡创世安魂曲的攻击。
“我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才这么拼命得啊!”
相原心拔出腰上的配枪,按照早已训练了千百遍的步骤上膛射击。黑色的枪头涌出一道蓝色的光线,下一秒,一个巨大的蓝色矩形立方体笼罩住了格鲁吉欧女王。
捕获之矩,能够在一分钟之内隔绝来自外界攻击的立方体屏障。她和相原夫妇用一周的时间再现并加强了CREW GUYS依托于流星技术开发而来的这枚“武器”,虽然在原本的计划里,这是用来为罗布争取缓冲时间的。
“阿心!”
创世安魂曲的紫色光线被捕获之矩拦下,反射作用在将格鲁吉欧女王震回本体的同时,也造成了攻击的大面积分散。图拉依伽枪只剩下攻击的手段,相原心狼狈地躲避着光线,好几次都几乎要被击中。
鲁格赛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鲜红的小眼睛敏锐地看了过来。暗紫色的光芒在它的双翼上汇聚,相原心开始逐渐失去力气,而她的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作为遮挡物存在的东西了。
如果死在这里,那也太逊了吧,我还很多事没做,我还不想死啊!
“阿心!!!!!!”
罗索的战吼声冲天而起,某个物体闪着光,从他的身上猛然飞出。一条光之力挣脱地脉的控制迎了上去,相原心看到自己送出去的那枚水晶碎成了两半,但下一瞬,一个身绘火焰的光之巨人伴着金色的光芒挡在了她的身前。
那是她无比熟悉的身影。她的族人一代又一代传颂着他的名字,他与人类的友谊是他们无上的宝物——
梦比优斯奥特曼,她曾了不知道多少辈的祖爷爷最好,也最珍贵的朋友。
十九
梦比优斯的幻影只存在了几分钟就消散了。
那块水晶是很多年前相原先生根据绫香山中的发现仿造的,出于家族的私心,他将那个巨人的样子印了上去。那时的他或许也没有想到,许多年后的今天,这水晶会救他女儿一命。
但相原心还有其它事要做,罗索和布鲁已经缓过神来挡住了格鲁赛特,她和凑朝阳一起找到了体力不支躺在地上的美剑沙姬,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你欠我一条命了,美剑,可不许随随便便就去死了。”
“还有,上次我忘了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喜欢《夜莺与玫瑰》这个故事,所以我即不要做夜莺和玫瑰,更不要做那棵只能在一旁看着的树。”
“你的那位故人也说过:每个圣人都有不可告人的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洁白无瑕的未来。任何地方,只要你爱它,它就是你的世界。所以现在打起精神来,和我一起拯救世界吧。”
相原心拿过美剑沙姬的回旋闪光,装上了另一枚她一直握在手里的水晶,并将其送到了罗布身边。
最终流星技术,这是她和自己的父母复现的另一个“武器”,当年CREW GUYS用它来增强梦比优斯的斯派修姆光线,相原夫妻对其进行了小型化,并增加了罗布光线技能的适应性。
在相原心听过的故事里,那是曾经引发过“奇迹”的力量,因此她央求自己的父母,拼进全力希望能使“奇迹”再次出现。
更何况,再强的攻击,只要把输出火力调整到远高于它,那就没问题了,对吧?
二十
之后的故事就很简单了。
美剑的奋不顾身激起了凑家三兄妹的斗志,在觉醒为真谛水晶的朝阳的帮助下,罗布奥特曼成功击碎了格鲁赛特,世界迎来了和平。
M之家从四口变为了五口,美剑沙姬在相原夫妇的安排下暂时前往东京疗养,但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继续和朝阳一起体验美好的高中女子生活了。
哦,这中间还出现了一个名叫托雷基亚的蓝色邪恶奥特曼,托他的福,朝阳和美剑合体变为了“两人一体”的格丽乔奥特曼,不过具体的过程相原心就不太清楚了,因为她又回东京了。
这一次,她和相原夫妻进行了可能是她二十几岁生命中唯一一次,郑重的谈话。
“爸爸,妈妈,我们的家族为什么要一直铭记着那么久远之前的事情呢?”
名叫迫水真吾的宇航员曾经在亚光速飞行时遇到了在暗中保护地球的光之战士,两人许下约定,终有一日,人类会和奥特一族并肩在宇宙中飞行,而在那之前,巨人会一直保护着人类的安全。和那位名叫梦比优斯的战士一起战斗的日子是曾经每一个GUYS队员的骄傲,他们把故事传承给一代又一代,让与光建立的羁绊永不断绝。
用心连接心,以真情回应真情,这不仅是为了感谢那些曾经为了保护我们而不断努力的英雄,更是为了终有一天,能够实现我们最初的约定。
“我想,小心你现在应该比我们有更深的体会才对,勇海说梦比优斯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哭地可惨了……再说了,现如今的英雄,可是活海那小子啊。”
相原心从来都没有梦想,也因此,她在这个有着更宏大追求的家族里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是个异类。然而时过境迁,当她也拥有了和那位大家长一样独一无二的经历时,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她要用她的头脑,她的经验,她家传的故事,去继续保护她爱着的人。那份来自遥远星球的纽带不会就此断绝,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也可以把她和凑活海的故事,一起讲给他们的下一代人听。
“所以,阿心你也要出国了吗?”
绫香仙境里,凑活海牵着相原心,慢慢散着步。朝阳和美剑在一旁给凑家夫妇拍合照,勇海抓耳挠腮地敲着键盘,赶着死线给美国的大学提交自己的申请。
凑活海也要去米兰学习服装设计了,感谢托雷基亚的“捣乱”,他终于跟上了大部队的步伐,开始为自己的人生努力。
“嗯……噔噔!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凑活海先生,你想先听哪一个?”
“那就……先坏消息吧,嗯!”
“坏消息是,因为继承了爸爸妈妈的衣钵,而且我实在是太聪明了,所以可能一到国外就会被安排进核心研究组,到时候每天的日程可能比之前在东京的时候还要多。”
“那我岂不是又要被‘抛弃’了……”
凑活海绝望地吐槽着。
“那好消息呢?虽然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我开心起来了……”
“好消息是,我特意申请了米兰那边的研究组,换句话说……”相原心停下脚步,抱住了凑活海。
她微笑着,亲吻了对方的嘴角。
“以后,我们会一起出发,然后一直在一起。”
凑活海:!
夏日的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玩闹的孩子吹着手中的七彩泡泡,世界在那一刻如幻境般美好而透明。喧嚣的人声是某种伴奏乐,在盛大的“欢呼声”中,两颗彼此牵挂的心将永远永远靠在一起。
“不过阿心,我还是有点担心,不如我们出国之前,先把婚订了吧?”
“活……活海你好烦啊!”
相原心红着脸推开了对方,她又想起了不久前,她矫情的心理活动。
我的青梅竹马突然有了秘密。
但秘密被戳破时,我们决定携手走向未来了。
——完——
完结了!
下一篇想搞优幸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我和青梅竹马H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