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世纪末的旅途 第10章 10

爬不起来床的真中剑悟理所当然地迟到了，甚至一整个上午他都哈欠连天不在状态，静间结名关心了他足足三次，导致圣彰人把不爽写得全身都是。

“剑悟你是昨天没有睡觉吗？”

“没有啊，我很早就睡了，但是总觉得梦里一直在跑步，早上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你难道还有梦游症？”

“没有的！”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非常开心，静间结名还稍微干一点活，圣彰人一半注意力都分给了静间结名和真中剑悟的聊天内容，虽然有进度但进度缓慢，至于真中剑悟……打哈欠打得泪眼朦胧什么也看不清的他完全被放生了，不插手添乱就行，毕竟本来也没人指望他能来客串考古研究员。

可以说全场唯一正经在干活的只有卡尔克萨一个，作为一个实践经验极其丰富的研究者，他不仅手稳动作快，还能用非常毒辣的眼光判断出那些外形稀奇古怪的东西大致都是做什么用的，并且分门别类把它们都放进不同的箱子里。

在真中剑悟差点摸着遮阳棚的支架睡着，脑袋磕到圣彰人后背上把他吓得手一抖险些摔碎一件古物的时候，卡尔克萨从装满了古物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罐子一样的圆柱形物体，瞥了一眼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敢保留这种东西……可真是一群疯狂的小八爪。”

那一秒，圣彰人带着一脸不耐烦让真中剑悟要睡回车上去睡，真中剑悟回给他一连声的道歉，吵吵闹闹的声音轻而易举地压下了卡尔克萨的低语，也没有人注意到他把那个不大的罐子放在了手边，并没有放入任何运输箱里。

然后那只罐子就在光天化日下被偷……抢了。

宝藏猎人伊格尼斯将手里的罐子掂了掂，向卡尔克萨毫无诚意地道了谢：“没想到还真有收获，这位红头发的小哥谢谢你啦。”

“你的色盲倒是很严重。”黑头发的卡尔克萨面无表情地为自己发丝泛红的光泽回复伊格尼斯一句嘲讽，说完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罐子，他又问了两个并没有人听懂的问题，“要拿走那个东西吗？你确定你自己够得上某些家伙的一盘菜？”

“嗯……虽然没太听懂你在说什么，不过看起来这应该是个极品？”伊格尼斯被卡尔克萨问得有点迷糊，他直觉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地球人话里有话，似乎是知道一些他这个宇宙宝藏猎人都没看到的秘密。

“这倒是真的，极品中的极品。”

“那我这趟就不亏，总之谢谢你们辛苦挖掘，那我先走一步，拜拜——”

伊格尼斯来得容易走得潇洒，把驻扎的警卫安保全部都钓走了，圣彰人和静间结名也拿出武器追上去，场面一时间乱七八糟闹腾不已，等人都追了出去，遮阳棚附近又变得安静非常。

卡尔克萨没有追出去，真中剑悟也没有，只是当前者看戏完毕转回身，准备接着从垃圾里淘宝贝的时候，后者突兀而又平静地问他：“那是什么东西？”

卡尔克萨扒拉着箱子，头也不抬地反问：“大白天跑出来，你也不怕你的人间体怀疑？”

“……剑悟睡着了。”

“这么闹腾都能睡着，也算他有本事。”

特利迦无法反驳，他也很震惊这都快要打起来了，真中剑悟居然能抱着遮阳棚的支架睡死过去，这到底是有多困？有一说一，正常成年地球人哪怕熬夜通宵也不至于这样？

沉默三秒钟，他决定把跑远的话题拽回来。

“伊格尼斯抢走的东西是什么？”

“你还是别知道比较好，但我不得不说，三千万年前的地球人胆子是真的大，怪不得他们与‘伊斯’共享过超越时间的知识技艺却还能走到彻底灭亡这条死路里。”

特利迦听到了一串陌生的名词，想了想他决定不去深究属于幽莎蕾一族的历史，但这番话代表的意义却让他不得不在意——卡尔克萨对这颗星球上的某些秘密了解得只怕比超古代时期的地球人还要透彻。

他是怎么能得知那么久远的时代的事情的？他当时肯定不在这颗星球上，否则幽莎蕾解放永恒核心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了。

卡尔克萨身上的谜团太多，比起身份明朗目标明确的卡尔蜜拉三人，他的来历目的一切成谜，这样一个异星生命的目标是永恒核心，实在是令人担忧的一件事。

如果他们之间不存在这个无法解决的冲突就好了……特利迦在心底叹息，他空白的过去可能只有卡尔克萨才能给他答案，但他们之间却横着永恒核心这个没有商讨余地的难题。

只是……那个发生在万圣节前夜的快乐日常也是虚假的幻想吗？如果不是，卡尔克萨为什么不认识他？如果是，他又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呢？

和不认识的人在不曾见过的地方做他觉得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做的事情，这匪夷所思的发展唯一可能的解释分明就是——那就是他的记忆！是他不知怎么丢失的过去！

“卡尔……你……”

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特利迦已经脱口而出了那个他只在幻觉中叫过一次的名字，一瞬间他就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如此自然地喊出这个名字，就仿佛这个名字他曾经呼唤过千百次那样。

卡尔克萨用一个上扬的鼻音示意他把话说完。

特利迦握紧了拳头，人类的指甲刺进皮肉的刺痛让他勉强把震惊压了下去，但他原本就是下意识地开口，现在临场组织语言又花去了不短的时间，卡尔克萨分完了箱子里的东西又等不到下文，整整衣服迈开脚步，看起来似乎是准备离开了。

在难得穿着白大褂看起来严肃又冷淡的卡尔克萨离开遮阳棚的阴影之前，特利迦终于把他的后半句话补充完整。

“你……还会像那天晚上那样演奏吗？”

他没办法开口去向对方求证他们是否真的在久远的时代曾经相识，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那些恐怖的能对人类身体产生巨大伤害的音符能够再让他想起些别的东西。

“短时间内我没有这个兴趣。”

卡尔克萨拒绝得干脆利落毫无余地，特利迦塌下肩膀注视着地面，觉得自己刚刚开口就是个错误。

他没想到卡尔克萨还有下一句话，虽然摆明了是在出难题，充满了想要看他笑话的味道，但终究是没有完全堵死这条道路。

“不过你要是想听，可以动一动你海葵一样的小脑瓜，想想办法来取悦我。”

“这样说不准我哪天心情好，就会再来上一曲。”

特利迦猛地抬起头来，他看到卡尔克萨在最靠近阳光的阴影中向他露出微笑，那双美丽通透的浅绿色的眼睛不带丝毫恶意，但也因此让他的笑容显得更加怪异，充满令人脊背发凉的邪气。

这是个明晃晃的陷阱，他如果想要从卡尔克萨那里达成自己的目的，可能要付出非常恐怖的代价，不过……特利迦看着卡尔克萨走入阳光中的背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做出了决定。

只要和永恒核心以及其他人无关，只要这代价是从他身上取走的，那就没有关系。

卡尔克萨去通知运输队的人将已经收拾好的文物装车送回研究所，他按部就班地做他一个研究员的日常工作，对外界一切混乱充耳不闻。

特利迦就没有办法像他这么悠闲，真中剑悟的好梦只持续到圣彰人一个紧急通信通到他的通讯器上，启动了战时联络模式的圣彰人一个大喊就把真中剑悟给彻底吓醒了。

“那个宝藏猎人抢走的东西吸引了怪兽，现在已经快到城区了，你人在哪里？！”

“什么东西？什么怪兽？”

错过了所有关键时点的真中剑悟完全不在状态，对圣彰人的话一头雾水，把通讯器另一边的圣彰人气得一阵窒息，懒得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了。

“总之你快点过来！场面要控制不住了！”

“不是……我要去哪里啊？”

真中剑悟跑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跑，对着通讯器露出一副苦瓜相，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追问：“彰人？结名？你们在哪里？”

特利迦确实思考了一秒，他有没有必要给真中剑悟一点提示，虽然他也不知道圣彰人在哪，但怪兽的气息非常强烈，只要真中剑悟想，完全可以借助他的感知来确认怪兽的位置。

但最后结果是用不上，因为静间结名报出了他们的位置，真中剑悟狂奔上距离最近的运输车，让司机开足马力往静间结名报出的位置冲。

五分钟后，在街道上追着伊格尼斯狂奔的陆生古维拉一头撞上了一堵硬墙，弹飞在地四脚朝天爬不起来，怪兽前面，复合形态的特利迦弯着腰抱着和古维拉长角亲密接触的肚子，同样半天站不直身体。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甚至想直接趴到地上打滚的真中剑悟觉得，他们这群人今天出门来做考古研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