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默如静夜之意 第6章 徒增悲伤

再次睁开眼时，她看到的不是天空，是一个陌生的家的天花板。

哎呀？这次居然有实体了？

她是被人背回家的。

这次挺幸运的，好歹有个地方住。

把她背回来的好心人叫梦野奈绪美，是这家SSP新闻侦探社的队长。年幼时经常重复着有关于光之巨人的梦，大学结业之后就创建了SSP，与两个社员每日解析着迷之现象，为了撑起资金收入不高的SSP，做了好几份工作，共同肩负着打工和组织队伍的重任。

嗯，听出来了，她也是这个家的操心的老妈子。

最近她正纠结着房租问题，于是为了留在这里，她以这间屋子的半年房租为理由，请她收留这个无家可归之人。

“你没有家人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神无月垂眸没有说话。

该怎么回答呢。

把她的表情误认为被话扎了心正难过，奈绪美自责了下然后热情的收留了她。当然，房租还是收下了的。

虽然房租是不用愁了，但养活几个人也需要不小的薪酬，所以奈绪美和神无月经常出去兼职。

不过这个宇宙的地球也不是个安分的地方。

比如今天，在咖啡店兼职的神无月看着不远处刮起的龙卷风实在是没忍住抽搐的眼角。

呵，她怎么会觉得地球安全呢？

地球仿佛炸了怪兽窝了。

等到风停歇了后，出去调查的SSP成员表示队长我饿了，去买点吃的吧？正好无月在附近兼职来着，好像也快下班了吧。

于是奈绪美跑到咖啡店接无月下班的时候顺便买了四杯咖啡。

结果捧着咖啡听着蓝牙耳机里松户森和早见善太的要求，奈绪美表示要求太多了你们，怎么不自己过来买。

结果下一秒撞路人身上去了。

奈绪美惊慌道歉。

路人表示没关系，然后和她说了声再见。

从咖啡店里出来的神无月看到这一幕赶紧跑过来。

“抱歉抱歉我朋友不是故意的。”说着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手帕十分利索的帮他擦掉身上的咖啡液。

不过渗透进去了的就有些麻烦，她忍不住嘶了声有些苦恼。

奈绪美实在过意不去表示赔给他干洗费。

这时天空响起一阵闷雷。

三人循声望去。

男子突然说了声暴风雨好像就要来了。

奈绪美有些尴尬的附和道。

“这天气真怪啊。”

“是呢，”看着天空眯了眯眼的神无月开口道，“居然还有一只鸟在飞呢。”

男子闻言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有种被蛇盯上的阴冷感。

在她看过去时他的神情很是自然。

神无月眸光掠过一丝冷然。

“我喜欢暴风雨。”他说，“因为可以将内心很无聊的世界中解脱出来。”

又一声雷响，他又一次开口。

“Un coup de foudre，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奈绪美眨眨眼，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神无月。

神无月给她解释，“Un coup de foudre是一句法语，它有两层意思，直译来讲指突如其来的一道闪电，另一层是指怦然心动、一见钟情。”

一道闪电刺眼的突如其来，奈绪美下意识缩了缩闭上眼，但在那一瞬间，一直盯着他的神无月却看清了面前男子的另一个形态。

她惊讶的睁大眼。

男子看着她笑的玩味，紧接着消失在她眼前。

这时，耳机里传来队员的呼叫。

“队长，暴风雨猎人有反应了。你快点回来啊。”

无月没有和她一起去，去接晚班前她悄悄给了她一个护盾再走的。

虽然地面乱糟糟，但没想到地下咖啡馆还是安全的。

由于她本来也不是人类，所以她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兼职的时候，老板倒是挺随和的同意了她的夜班申请，让她一周来一次即可。

黑星町一丁目零番地的黑星咖啡店，是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址。

这是个只有宇宙人才会来的店。

不过他家咖啡好喝是真的好喝。

店老板是个有故事的宇宙人，他曾经的梦想是侵略地球。

“这个梦想真远大啊。要实现要花很多精力的吧。”

“所以我放弃了。”店长擦着咖啡杯轻描淡写道。

小挪巴悠哉飘过来，无月将擦干净的咖啡杯放好后抬手轻轻摸了摸挪巴的脑袋。

挪巴哼唧了一声，舒适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说起来我也有过一个梦想呢。”

“是什么？”

店长随口一问。

“归处。”

————

奈绪美他们遇到的带帽男自称是一名浪人，叫红凯。

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又是一个奥特战士。

有的时候运气不好，走夜路还会遇到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拿着一个发着黑红色光芒的圆环，然后从圆环里取出一张卡牌，还会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哼声。

当然她也没躲得开，总是被逮个正着。

她可不认为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还不会被灭口，所以偶尔几次，她有跟这个男人打过架。

这个男人看着瘦弱，其实也挺弱的。

由于因为胸口有伤，有一次差点被他的蛇心剑刺中，她下意识格挡并且一拳回在他身上去。

她的力气能和赛罗拼一次，也难怪那个男人扛不住差点晕死过去。

然而神无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颜控和心软，她无奈的把抱起来移到某个隐秘的地下通道里，给他输送生命之力给他治疗。

他胸口处月牙型的伤疤意外麻烦，他似乎抽走过自己的一部分生命本源给别人，所以才会留下这道疤。

她提纯了自己一部分生命之力，提纯到没有了她的气息后，才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衣服把能量输送进他体内。

治疗过程中这个男人醒来过，她来不及躲避，也懒得躲避，蛇心剑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神无月丝毫不惧，欣赏着他冷冽戒备种种复杂的神情，剑刃切开皮肉渗出血淌下也面色不变，一直到能量灌输完成。

她抬手抵住剑刃，推开它起身。

“虽然都是生命能量，但你这人的体质特殊，所以我放慢了节奏，等你同化了那股力量，你的伤也就好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回去太晚就没饭吃了，我先走了拜拜。”

“伽古拉，”他突然道，“我叫伽古拉。”

不过给他治疗后，如果再有下晚班时倒霉遇到他，他倒也不会经常拔刀相向砍她了。

可喜可贺。

只不过SSP这伙儿人，实在是太过于热血敬业了。

正当神无月为这群人头疼时，突然感觉脊背发凉。

此时，艾克斯的世界里，赛罗刚和一群奥特战士们解决出现在世界各地与赛格古派出的暗剑迪玛迦，然后在使用了虚拟弥涅尔瓦卡牌的艾克斯身上感受到弥涅尔瓦的力量波动后……

“哈？！她走了？！”赛罗人都麻了。

然而问艾克斯，艾克斯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那真是麻烦了。”赛罗头疼的摸了摸头镖，“这个家伙，希望她被梦比优斯和希卡利找到的时候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两个人现在，非常不妙啊……

一想到这俩人在弥涅尔瓦床前说的话，赛罗就觉得毛骨悚然。

能把这两个好脾气的弄成这样，弥涅尔瓦你也是好本事。

……好吧，也是他的责任。

他还是加油把她找回来吧。

————

“又见面了，这位小姐。”

在她偷看他召唤魔兽的时候，一眨眼的功夫，他从前方瞬移到她的身后。

在他下巴磕在她肩膀的时候，一只手状似亲密的搂住她的肩膀，顺着肩膀搅弄着她耳鬓一缕发。

“小姐觉得，命运是天注定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伴随着低沉的嗓音，微凉的手指顺着颈侧划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出现在街道上的魔兽。

“这个世界注定会毁灭，生命也注定步入死亡。万物生于尘土，回归尘土。”

冰凉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然后微微用力扼住她的脖子。

“黑暗、虚无才是永恒，生命只是刹那间的灯火，世界只是一刹那的美梦。”

实在是不想听他那文绉绉还扯东扯西的话，再者脖子有点不舒服，她抬手抓住他的手把它从自己的脖子上拉下来。

“我其实不大适应被贴得太紧，我还是挺怕痒的。而且我不太擅长拐弯抹角，所以如果可以你想说什么咱们直接点吧。就像你杀我那样直接也是可以的先生。”

两人的距离十分的近，几乎快贴面交流了。他笑得眯眼盯着她，“你真是有意思。”

“你这样，容易被人亲的。”

“？”

“还是说你没被亲过？”

“……”

她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下他，然后收回目光。

伽古拉感觉有被这眼神给冒犯到。

“不行啊。”她唉声叹气。

“……”

伽古拉冷笑一声，拔出蛇心剑直接砍人。

然后神无月和他上演一场夺刀之争。

……

一只水之魔王兽的出现，让整个城市的水都臭到不能用了。

于是甜品店暂时歇业。

想去泡个澡，澡堂也歇业。

神无月背着装有换洗衣物和洗浴用具的包看着贴了“万分抱歉，本店暂停营业”字条的大门，神无月深深叹了口气。

同时，一只红凯因为不能泡热水澡而失去了梦想垮起个奥特批脸。

姗姗来迟的善太看着不能洗澡的字条整个人都要灰了。

为了尽快泡澡，红凯格外积极的冲湖边去侦查去了。

此时，一只魔格伽巴正蹲在湖里泡澡。红凯吹着口琴缓缓走来，然后气到呵斥。

“喂！我说你把大自然当成澡堂了啊！你得先冲干净身体再泡澡啊！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啊？！”

看出来了，泡不上澡对他来说很让他充满恼火。

坐在略远处的树上看戏的无月实在是懒得插手，然后看了场无聊的二人对决。

红凯则变身欧布上去和准备去奈良水库的魔格伽巴战斗。

离去又没有完全离去的伽古拉则来到她坐着的树下，仰头看着她。

“偷懒可不是好习惯呢，小姐。”

“不要强人所难啊伽古拉先生。”

再说这不是有人去战斗了嘛，虽然他已经被臭到快厥了。

“……它好臭。”她快被臭到翻白眼了。

“……”暗之稳重，实际上也被臭的不行。

无月果断抬起手掀起一阵风，把飞过来的臭味从哪来吹哪去。

虽然过程很艰辛，但怪兽还是成功被打爆，这片水域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看着伽古拉手中的黑暗圆环里出现的魔格伽巴的卡牌，无月看着他似乎很陶醉的闻着手里的卡牌，诚恳的问了句。

“伽哥，不臭吗？”

伽古拉不想理会，于是默默翻了个白眼。

……

嗯。果然还是热水澡最棒了。

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涂擦完香皂的无月将香皂递给没带的奈绪美后，认真的把身上的抹开后专注用刷子刷背后。

“无月，你的背后……”

注意到无月身后浅淡却繁多的伤疤，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锻炼身体时留下来的。别在意。”

话虽这么说，但奈绪美怎么看都觉得这不像是普通训练能留下的。

冲洗完后，无月坐在热水池里舒爽的舒了口气。

啊……果然泡澡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

太幸福就容易出点幺蛾子。

在兼职的店里遇到伽古拉是一种什么体验？

谢邀，她想无视他，但是，伽古拉他又一次抬手了。

“……这位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她微笑着俯下身。

……

再一次将咖啡端到他面前后，他非常礼貌的朝她微笑。

她非常清楚的听到了某处的同事小声的尖叫和议论声。

“伽古拉先生。”

“怎么了，我的小姐。”

“饮用过量咖啡会对人体造成睡眠障碍、刺激肠胃、影响胎儿发育等危害。你已经喝了八杯咖啡了。还要再加吗？”

“……不了谢谢。”

“那就请放开我的腰谢谢。”

别以为我感受不到你的杀气！

……

她没有赛罗的巴拉吉之盾，以意识体在地球上生存下去还是太勉强了。

更别说这次的她没有核心，连带着现在的身躯都是为了适应在这个世界生存才被塑造出来的。

这天下晚班，她刚走过公园就眼前一黑，她踉跄后退坐在地上倚靠着长椅，陷入短暂的昏迷。

“虽然是个关注点奇怪的女人，但怎么说你身上还有有趣的没被挖出来，让你就这么没了可不行。”

醒过来的时候，她看到他收回手。

她抬手按了按自己刚被触碰的胸口，看向他的目光意味深长。

“真是温柔啊，伽古拉先生。”

“小姐要是再说什么废话的话我就把你掀下去。”

“对女士的温和和尊重呢先生？”

“小姐，你拳头挥过来的时候可没见你有温和，你趁我昏迷脱我衣服的时候可没见你有尊重。”

“呜哇好记仇啊先生，明明我有在给你治疗补偿的。”

他伸手撩了下她的下巴并抬起和他对视。

“说的真好听，”说着，他拿出来个什么塞进她张开的口中，“不是你先动的手吗？”

小小的，丝丝缕缕的凉。

好甜。

“糖果不能饱腹的先生。”

“不吃就吐出来。顶着半死不活的身体还要求这么高。”

“不要。不要这么对待伤员啊。”

“那就闭嘴，不然我就把你掀下去。”

闲聊着时，困倦漫上大脑，她再一次陷入昏迷。

啊，这个糖果莫非不是什么正经糖果？

昏过去前她想起看的小说里的场景片段，再把它套用在伽古拉身上。

……噫，算了吧，真可怕。

……

她久违的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她在地球的日子。

她站在GUYS的走廊里，不可置信的看着熟悉却遥远的场景，喉头一阵发紧有些哽咽。

“喂，无月，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面前，龙叉腰看着发愣的她，一脸不赞同的表情。

……龙桑？

“喂amigo，站在那里不动，可要把你丢下了哦。”

乔治。

“啊啦无月，没睡好吗，说好今天一起去赛车的哦。”

真理奈。

“无月，今天幼儿园有孩子们的比赛，要不要一起去看呢？小兔子们也很想你呢！”

小好。

“好厚！谢谢你送我的这本宇宙怪兽百科，这会不会太详细了……居然还有宇宙语？哇！谢谢你啊无月！”

哲平。

“无月队员。”

最后，是迫水队长和美琦女士并肩站着。

以及，人类形态的日比野未来。

她和他们相隔很远，她朝前奋力奔跑，只能看着他们转过身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她都奋力朝前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生命太脆弱，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在GUYS的最后一战，他们倾尽全力成功走向未来。她来不及道别，只能在他们眼前狼狈离开。

这一别，就再没有了再见的机会。

短暂的生命这样的鲜活灿烂，让人感叹，敬佩，惋惜。可纵然徒增悲伤，她也依然想去相识，相知。

只是回想起来，她稍稍觉得，有些寂寞啊。

……

醒来时，她身边坐着一位脸黑的跟个碳似的伽古拉。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很难不让她怀疑是她强迫他救下来的。

“……”他烦躁的看了眼他被紧紧抓住不松的胳膊，再凉凉的看着她。

“……”她看着被她握皱衣袖甚至好像还有点供血不足的手，非常心虚的松开手。

“呵。”

他冷笑一声。

“榴莲一样的心啊小姐。”

这站满了人的心尖尖儿。

“……”

她选择闭嘴。

小剧场：

奈绪美：最近无月总是很晚回来呢。

无月：因为遇到了脾气差还记仇的人。

奈绪美：？嘛，有一些客人的确很难搞的，辛苦了啊无月。

无月：而且非常不懂得距离产生美这个道理，总是对我动手动脚。

奈绪美：？！他对你.性.骚扰了吗？！这可不能妥协！还有这样的事你就要报警！

搁一边专注吃的红凯也非常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无月：？？？

她看着突然义愤填膺的奈绪美一脸懵逼。

警察还能负责宇宙人打架斗殴吗？那他们能逮得着这条滑溜的蛇吗？

后来得知她说的是伽古拉后，奈绪美每次看到伽古拉都顶着一副看登徒子流氓糟糕之人的目光谴责他不干人事。

伽古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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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徒增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