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就从医院回到了安云起家,那地方居然有一个独立的病房,配备了十分专业的医生。
而安云起开的工资,是10万一个月,月底现钞结清。刚得知这个数字的时候,险些把李天畅吓死。
不过要承担的任务也是艰巨的。安云起的左脚和右手都被撞骨折了,没法自己走动,作为他的贴身保镖,就必须时刻做他的拐杖,扶他去任何地方,包括上厕所。
一米九几的ALPHA真的很沉,而且非常活泼爱动,好在李天畅不怕吃苦受累,心想这个活其他护工的确干不了,还是得自己来。
安云起让他半夜在自己房里打地铺帮他守夜,他就真的不睡觉,警惕着任何危险,好像一只尽职尽责的看门犬。只有在白天,他才抓紧一切时机悄悄打一会儿盹。
他不善言辞,所以不太讲话,但安云起很喜欢逗他说话,也不嫌他木讷,总是能自己给自己找到很多乐子。
渐渐的,李天畅也摸清了这位老板的脾性——安云起虽然出身豪门,但毫无架子,和谁都能嘻嘻哈哈打成一片;脾气的确有点爆,但也是直肠子真性情,想法都明明白白写脸上,不玩那些阴的。
他笑起来很可爱,眼睛弯弯的,脸颊上有两个小酒窝。他很能忍痛,做手术的时候额头上浸满汗珠,却绝不喊一声疼。然而早上起来给他穿衣服,一旦牵扯到伤口,他又会像个孩子一样龇牙咧嘴嗷嗷叫唤,让李天畅总是禁不住想起自己的女儿。
总而言之,这个老板不难相处,出手大方,有时甚至还挺可爱。李天畅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工作,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撕碎了他的美梦。
那天早上,安云起说要上厕所,李天畅就照例扶他过去,半路安云起接了个电话,脸色阴沉下来,开始噼里啪啦地骂人,把那头骂得半天不敢吭一声。
李天畅完全不关心电话内容,只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把安云起扶到了马桶前,那里装了一个扶手可以让他自己扶着上厕所。
然而安云起此刻唯一能用的左手正拿着手机,冷着脸蹙着眉,并没有想自力更生的意思。相反,他用眼神扫了李天畅一眼,做了个口型:“帮忙啊。”
跟着他眼神的指示,李天畅慢半拍地低下头,看向他宽松的睡裤。他意识到安云起想叫自己做什么,然而这种事对于只是上下级关系的ALPHA来说,实在有些超过了。
李天畅不知道豪门的仆从是不是真的得做这个,但安云起的态度那么自然,搞得他也不想太扭捏。咬咬牙,他一手继续扶着安云起的肩,另一手帮他解开睡裤,扶着那玩意儿,对准了位置。
说起来并不是第一次见,但感受到那分量和形状的确是第一次,不得不说极优性的各方面都是超规格的,即使是蛰伏的状态也有些吓人……不、不对,怎么好像有点起来了,而且还那么烫……
李天畅不自在极了,恨不得夺门而逃,但是他又架着个瘸子,做拐杖的总不能丢下他自个儿跑掉。
更让他费解的是,安云起的态度怎能如此淡定——难道他从小就习惯让人服侍上厕所吗?豪门居然是这样的吗?!
安云起不仅淡定,中途还挂了电话,那只空出来的手便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李天畅背上,然后顺着他清晰柔韧的脊背曲线往下摸,最后若有若无地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李天畅浑身一僵,“安总……”
“嗯哼。”安云起懒洋洋地望过来,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兴味,将他无趣的反应尽收眼底。
是的,无趣。
如果是16岁所见的那个狼王,肯定早在第一时间捏紧拳头,将自己暴揍一顿,骄傲的野兽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羞辱——如果真的是这样,安云起反而会心生敬意,觉得他依旧非常帅气。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就好像那些失意落魄的怂逼男人,被上司性骚扰了,也只会低头敛眉,露出隐忍之色——看起来真的非常欠操。
奇怪,明明是这样乏味无趣又硬邦邦的家伙,安云起低头望了眼自己越发精神的小兄弟,难道说是最近太养生了,所以邪火把脑袋烧坏了?
厕所早就上完了,他依旧把体重架在紧绷的ALPHA身上,掐了一把那个挺翘的屁股,“继续摸,别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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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后,李天畅就被迫承担了帮老板泻火的职责。而他不熟练地用手去摸那玩意儿的时候,安云起也会摸他,从形状漂亮的胸肌到紧实的大腿肌肉,更多时候是摸屁股。
不过他每次用完自己,都会付一笔可观的报酬,并且嬉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把你当OMEGA用了,这钱你就收着吧。”
李天畅其实非常迷惑,就算安云起现在是个残废,但他想要什么OMEGA得不到?就他给自己的那些钱,完全可以让最贵的OMEGA提供□□。
但是安云起给的钱太多了,多到足以买下他的忧虑。如同之前每一次陷入人生困境时一般,他屏蔽了自己的思考,麻木、短视、苟且地活着,然后每月把绝大部分工资打给前妻和债主。
安云起这边,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阴谋,单纯就是脑袋和老二分了家——理性上他想不出李天畅有任何迷人之处,老二却很想把人操一顿。
一般这种情况下,安云起都听老二的,但是他现在浑身七八处骨折,主打一个有心无力。
没办法,他只好把邪火发到二叔安宇辉头上——暗算老子是吧,看我不把你祖坟掀了!
他人在病床上躺着,指挥手底下人掀起了全面的家族内斗。他虽然把李天畅带在身边,但从未信任过他,谁能知道就是在这场惨烈的内斗中,李天畅每一次都挡在他身前,比他最忠心的手下还不要命。
第一次,是一个心腹的背叛,试图从背后捅他一刀。而李天畅当时就站在他的轮椅之后三步,忽然快步冲上来,想也不想就徒手握住了刀尖,然后一脚踹将刺客踹飞出去。
“安总,”李天畅投来冷静的一瞥,将他挡在身后,“您别动,这里有我在。”
安云起的心脏狂跳,不是为手下背叛,而是为男人那一瞬间身上爆发出的魄力。
那是一次有组织的暗杀,很快其他刺客都围了上来,李天畅孤身挡在他身前,右手淋漓地滴着血。那脊背如一座耸立的山,除非将他踏平,否则不可逾越。
那一刻,安云起的心头升起一股急遽的情绪,简直快把他点燃。那个平日里沉默畏缩的男人,此刻好像重新被脊梁骨撑了起来,又找回了野兽般的喘息,狼一样残忍的目光,以及所向披靡的绝对暴力!
明明是一个人对付手持凶器的七八个人,但是李天畅并不落下风。身上中了刀见了血,也不过催生了他的凶性。但凡被他逮住一个人,就抓着他的脑袋往死里砸,那砰砰的声音听得所有人都胆寒。
直到有人朝安云起冲了过来,他又如背后长眼一般,凶悍地扑上去,从背后一把钳住那个人的腰,然后生生将一米八的壮汉举起来,猛地掷飞出去!
目睹这一幕的其他刺客,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安云起则兴奋到快从轮椅上跳起来。
很快,安云起的人就冲进来,重新控制了局面,将那群叛徒团团围住,全部缴械。
此时李天畅已经全身挂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嘴角挂着无意识的笑容,好像被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点燃了血性。可是当他拖着伤腿一步一摇地走到自己面前时,依然温顺地单膝点地,伸手来查看他的情况:“安总,没事吧?”
安云起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里简直有鬼,半晌他才笑起来:“我很好,好得很!你也很好,好得不得了!”
他以前怎么没想过,李天畅不做狼王也可以,木讷呆板也可以——只要能当自己的狗,平时乖乖地不吵不闹,关键时刻能露出獠牙替他撕咬!
那是第一次,李天畅忠诚不二地保护了他。后来还有许多次,有时是真的到了凶险的地步,有时是安云起对他的考验。不知不觉间他就把李天畅放到了越来越重要的地位,给予他越来越多的信赖。
与安宇辉的争斗也逐渐明朗起来,安云起在轮椅上运筹帷幄,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将他二叔从实力到心理上一一击溃,连夜带着细软情妇跑出了国,再也没敢回来。
不过安云起好歹忍住了没去刨他祖坟,因为突然想起他俩的祖坟是一家的。
他浑身的骨头也渐渐长好了,但不知是不是伤口没好透,总是细密地发痒,叫他的眼神也渐渐露骨,泻火时的行为也越发过分。
李天畅逐渐没架打了,又见着安云起的眼神怕,平时很不愿待家里。他寻思着安云起的骨头早长好了,仇家也消灭了,但他就非要自己贴身服侍,宁可要ALPHA粗糙笨拙的手也不要外面的OMEGA。
他在外面游荡,口袋里又有了点钞票,心里长久以来的平静就被打破了。就算安云起给钱大方,想要还清自己所有的债,也得七八年,真等到那时,安云起恐怕把自己的骨髓都敲出来吸干了。
快速来钱的方法,他倒是知道一个……李天畅的心又开始发痒,即使他的理智知道那是个万丈深渊,但是一种可怕的**驱使着他,叫他快往深渊里跳。
好几次,他都是把女儿的照片拿出来,才忍住了冲动,可回到家里仍是忘不了,闭眼就是手边的筹码堆叠如山,那刺激的牌一张张掀开,狂热的叫喊与眼神……
他想,我死都不要再回那里,进一次赌场,我就砍断自己的一根手指。
后来有一次,他出门去见拳馆时的老朋友,大家伙儿许久不见都各自染了风霜,一起去喝酒不醉不归。李天畅酒量不好,很快喝得迷迷怔怔,被朋友们架着走了不知道多少路,抬头一看,他望见了深渊的大门。
他们说:“就玩两把,试试手气。”
他们说:“天畅现在发财了,撒点小钱进去,赚了更好,赔了不亏!”
骰子在耳边哗啦啦地响,李天畅恍恍惚惚地微笑起来。
那天他是这样醒过来的——左脸剧痛,像是挨了狠狠一巴掌,紧接着右脸又挨了一下,啪啪的声音十分响亮。
李天畅费力地睁大眼睛,就看见安云起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暴怒、狰狞、咬牙切齿。
这个赌场的规矩极为森严,然而安少就这么闯进来,没人敢动他。安少就这么把今天输最多的肥羊给带走,也没人敢说一个字。极优性ALPHA的威压碾过一切,在此之上,还有他所代表的不容忤逆的权势。
到家了,李天畅才有点清醒,哑着嗓子说:“他们在我酒里下了药……”
又红了眼圈,“我发过誓再也不进那种地方……”
虽然是被灌了药,但也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而根据那条毒誓,李天畅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把折叠刀,同时将自己的左手平摊在桌上,手起刀落,就要砍掉自己的一根小指。
进一次,砍一根,他给了自己十次后悔的余地。
“你他妈的!”安云起暴怒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刀尖在最后一刻偏离了方向,狠狠扎进了二指的缝隙。
安云起抓住他的肩膀吼道:“你想惩罚自己?!好,我满足你!”
说话间,他用力一撕,就把衣服从中间撕裂开来,露出ALPHA精壮的胸膛,然后一把将他扛起来,丢到了床上,用膝盖压着他的肚子,将他死死压制在身下。
李天畅已经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但又因为药物的作用精神昏聩,提不起反抗的意志。而那一刻,身上的男人竟然叫他久违地感到了恐惧,因为他对自己做的一切事都叫人陌生,那些粗鲁的、但绝不该用在自己身上的碰触,那些野蛮的撕咬和占领,好像公狼咬着母狼的后颈爬跨。
“切手指有个屁用!你根本就不怕这个!”安云起在进入的时候狠狠地咒骂,“就算手指切秃了,还有十个脚趾够你切的!”
李天畅的大脑一片混沌,浑身颤抖着胡乱挣扎,痛是真的,爽也是真的,混杂在一起却变成了一种很不真实的体验。极优性ALPHA那烈酒味的信息素填满了他的鼻腔,刺激得他快要发疯。
等到这场欢愉的酷刑结束了,他精疲力竭地大字躺着,躺在自己的汗水浸湿的床单上,就见安云起叼着一根烟,手里拿着手机,对准他一阵咔嚓乱拍。
李天畅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失焦的眼睛第一次凝聚成神,惊恐地看向男人,“你拍什么……”
“我来告诉你一个你真正害怕的东西。”安云起咬着烟屁股,恶意满满地晃了晃手机,“你再敢去赌一次,我就把这些照片贴在你女儿幼儿园的门口,保证她一定能看到她爸爸有个多么**的洞……瞪我做什么,怕我干不出来吗?”
李天畅战栗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从不开玩笑,绝望的恳求脱口而出:“不,你删掉……删掉照片!”
“难道你还打算再去赌场?”见他恐惧,安云起就得意洋洋地在床边坐下来,“不然你怕什么?”
李天畅完全说不过他,只是惊恐地爬起来想要去夺照片,然而腰部一阵酸麻,随着动作,后面灌满的东西也汩汩流了出来。
他难以置信地伸手摸过去,那地方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了。
“别担心,你不是OMEGA,怀不了孕。”安云起敷衍地安慰道,“也没流血,我检查过了。”
是,他不是OMEGA,但是昨天安云起对着他的腺体又亲又咬,明明只能激发出ALPHA的信息素,但他还是咬得上了瘾。不可理喻!李天畅抱住了头,他闻到安云起烈酒味的信息素,只会觉得排斥和惊恐,难道安云起不会觉得厌恶吗?
好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玩世不恭的大少爷露出了一贯可爱的笑意,仿佛在回味着什么:“的确,和OMEGA不一样,闻起来很刺激,好像永远都无法征服。说实话,我觉得还不错,偶尔调剂一下口味嘛。”
这是安云起的真实想法,操ALPHA是个新奇的体验,而且比他以往的任何一次经验都要爽。当然他知道这一口刺激的不能当主食吃,只能偶尔尝尝作为调剂。
他自己也没料到的是,这一口还真的吃上瘾了。或许是他的天性就要不断地征服,所以他开始日夜索取无度。也曾试过找以前的OMEGA炮友挽救一下自己的性向,然而那些娇软柔媚的OMEGA只让他感到索然无味。
至于李天畅怎么想?说实话,他不在乎。
他把敢怒不敢言的男人压在身下,迷恋地看着他背部的曲线,蜜色的肌肉舒张起伏,沟壑里淌着汗水。这个男人好像一匹皮毛美丽的骏马,一看就叫人很想骑他。
“赌瘾是一种心理疾病,一次次巨大的输赢会给大脑带来巨大的刺激,无限制地提高你的快乐阈值。你很难从其他任何事里得到快乐,这就是所谓的上瘾机制。”安云起贴着他的耳朵,像个负责的心理医生,慢慢解释给痛苦扭动的男人听,“曾经的你只能去打架,只能去赌,你的大脑只能从这两件事里获得快乐,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给你带来第三种快乐。”
李天畅像条离了水的鱼一般弹动挣扎着,不得不竭尽全力呼吸才能获得一点氧气。强烈的痛苦和欢愉叫他无法思考,但他的身体已经认可了安云起的话,在每一次比搏斗还要剧烈的情事中,他也获得了无上的刺激。
就这样,安云起用最残暴的方式,彻底戒掉了他的赌瘾。
李天畅保住了自己的十根手指,现在它们被男人握在掌心,汗津津地十指相扣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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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