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登法环】与失乡骑士一起 第4章 Ⅳ

两人通过梯子爬上城墙塔的上部。不知是否因为褪色者被打回赐福刺激到骑士的缘故，这一路骑士都非常谨慎，即使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他也毫不客气地处理掉了。

“……会不会过头了？”褪色者忍不住问了一句。

骑士甩掉了剑身上的血，古朴的大剑似乎完全不会被血迹侵蚀。他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一头的褪色者，只说了一句：“不可大意。”

“……”到头来还是因为我的实力太弱吗？褪色者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法杖。

骑士没有多言，只是默不作声地在前方开路。走过一段阶梯，骑士在敞亮的大门边缘停下脚步，并示意褪色者噤声。

是脚步声，褪色者能听出和骑士身上的铠甲一样，同时也让她想起在楼下小黑屋里不愉快的记忆。

“该怎么做？”褪色者看着里面的长戟骑士迈着沉重的步伐守卫，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如想办法把他引开？”

“……”骑士不解地看着褪色者，似乎在询问对方有什么好办法。

“我们可以声东击西，趁其不备偷袭他？”褪色者试着提出建议。

“……”骑士依旧沉默，像是评估提议的可行性。

“好吧……我得承认，我没有那么强的实力。”沉默的气氛会使人丧失信心，久久不闻骑士回应，褪色者沮丧地说道。

“我来对付他。”骑士说道。

“哦……诶？”褪色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着骑士旁若无人地走进室内。

“……？”守卫的长戟骑士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听得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就看见骑士抽出了双剑，其中一把剑就指着长戟骑士。

“……新来的？这么不讲规矩？”长戟骑士见状站定，发出疑惑，“你能来到这里……仓库里的兄弟已经被你干掉了？”

“这不重要。”骑士似乎很有耐心地听着对手的絮叨，但他的回应就没那么客气，“重要的是，现在轮到你了。”

“好家伙，口气还不小。”长戟骑士被成功地惹恼了，他双手握住长戟，摆出架势，凶狠道：“就让我瞧瞧你的真本事！”

话音落下，长戟搅动的风暴就冲着骑士冲击而来，骑士自然能够完美地躲避开。趁着长戟骑士斩击的空档，骑士的双剑趁虚而入。

“用双剑的？”见到对手左右手都拿着一把大剑，长戟骑士一时惊愕，“风幕城已经很久没有人用双剑了，我记得上一个还是已经叛离的奥雷格首席……”

“？！”奥雷格？冷不防出现的名字让骑士的身体莫名颤栗了一下，就像是一道细小的电流通过他的大脑。幸好，这种空档没有造成很大的破绽，大敌当前，他强迫自己立刻集中精神。

金铁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褪色者扶着门框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骑士的打斗：大剑看起来沉重，但在骑士手上显得轻盈灵活；长戟看起来意外的沉重，压制力也比双剑更加强大，但长戟骑士的动作明显就没有手持双剑的骑士灵活……总之双方各占优势。

这个室内的空间不算开阔，中间还有一个用作升降梯通路的大洞，双方的大开大合的动作要避免失足跌落也是一件麻烦的事。从一开始双方激烈的金铁交锋之后，双方都发觉无法直接拿下对手之后，双方转入拉锯战的模式。

“好家伙，原来是个硬茬，难怪前头的兄弟会栽在你手上。”时间在拉锯战的情况下显得特别漫长，长戟骑士面甲下的声音变得潮湿且粗重。

“……”额，你那个兄弟没有死，倒霉的是我。褪色者躲在暗处，心里一阵嘀咕。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骑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让人无法从声音里判断出骑士的现状。

“你想得美！”长戟再度被挥舞起来，戈刃如断头台的铡刀一般斩落下来！

骑士看准时机，左手的大剑如小圆盾一样格挡弹开了长戟，发出了金属刺耳的碰撞声。

“？！”这是，格挡吗？褪色者看得惊呆了。她记得能格挡的只有小圆盾和一些中盾，而且格挡也是十分考验武者对战斗的把控，一旦出现失误，后果不堪设想……骑士居然是用大剑格挡诶！大剑诶！这玩意儿真的能格挡吗？？！！褪色者觉得自己的那点常识根本不够用。

“？！”长戟骑士显然也没想过大剑也能发挥小圆盾的作用，长戟被猛地弹开，自身也失去了平衡。在他失衡的短暂空档，骑士的大剑已经如风暴般袭来，一击重击将他击倒在地。

“……你？！”长戟骑士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想要起身挽回局面，却被大剑的剑刃抵住了脖子。

“你败了。”骑士言简意赅地阐述结果，“我不杀你，给我让开。”

“混蛋……”长戟骑士还想说什么，但大剑的剑刃依旧抵在他的脖颈处……虽然风暴骑士的大剑并不以锋利著称，但骑士想要一剑刺穿对手的喉咙还是很容易的。

骑士的大剑依旧没有移开位置，双方陷入了新的决斗，这一次没有明面上的刀光剑影，却比现实的比武更加凶险，似乎输的一方就会被赢的一方彻底吞噬。

“好，算你厉害……”长戟骑士意识到自己完全无法战胜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对手，最终只得放弃。

骑士举起的大剑依旧没有放下，他示意褪色者先走，直到看到褪色者走上去，他才放下大剑保持警觉地往上走去。

两人总算摆脱了长戟骑士顺着楼梯上去，是一处类似仓库的地方，在那里有一簇小小的金色赐福。

“是赐福！太好了，终于有救了。”褪色者发出欣喜地喟叹，她迫不及待地跑到赐福边上将其点亮，如释重负地坐在地上。

“……”这就是赐福了吗？骑士只是沉默地站在那儿，看着褪色者变戏法似地变出了一个金色的光点。

“咦，先生您能看见赐福吗？”褪色者指了指身前的这一簇小小的光点。

“你点亮了，我就能看见了。”骑士说道。

“诶？”这又是为什么？褪色者只知道自己的同类不是完全看不见，就是完全能看见，像骑士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到……也许因为骑士是死而复生的缘故？

“您不坐下来休息一下吗？”褪色者见骑士依旧站在那里，不解地问道。

骑士摇头。

“好吧……”或许骑士的体力不是自己能比的。褪色者沮丧地轻叹了一声。

回满了露滴瓶，褪色者就起身继续前进。再往上走就是城墙塔的中部，有一扇可以通往巡逻通路的小门。

走出了压抑封闭的内部空间，褪色者深吸了一口……虽然外面的风大了点，但压抑的心情总算是得到了舒缓，褪色者还想往前，却被骑士伸手拦住了。

骑士打了几声呼哨，褪色者就听见羽翼扑腾的声音，埋伏在角落的风暴鹰听到呼哨声便朝着骑士飞了过来。这些鹰似乎把骑士当成了它们的饲主，围着他飞了两圈，然后落在地上。

“？！”骑士本能地感到不对，他单膝跪地，伸出手，又吹了两声哨，那只胆大一点的鹰就走到骑士手边和他亲近。

“你们……”骑士深吸了一口冷气，他听到了地面上发出的异常的金属声。现实远比骑士想象得更加可怖：风暴鹰的鹰爪被切断，鹰爪的位置被一双薄刃替代：难怪它们没有办法站在自己的手臂上……

“该死的！”骑士一拳砸在地面上，可这一拳完全不足以发泄他的怒火。

“……先生？”褪色者不安地看着骑士，骑士紧握的拳头几乎能把自己的骨头给碾碎。

“啁。”那只大胆的鹰轻轻啄了啄骑士的手，像是在安慰对方。

“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把蛮王的后代赶走。你们再忍耐片刻……”骑士松开了拳头，摸了摸风暴鹰的脑袋，同时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啁啁！”风暴鹰欢欣地扑扇着翅膀，或许是听懂了骑士的话，又或许它是在为骑士的振作而高兴。

“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离开前，骑士郑重地交待它们。这一刻，这些风暴鹰不是凶猛的战士，而是骑士割舍不下的孩子们。

“怎么会这样？它们……”褪色者同情战鹰们的遭遇，她小心地观察着一旁情绪低落的骑士，很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但很遗憾，她也不知该怎么说。

“战况应该很激烈……”骑士说着，顿了一下，“不过，蛮王的军队什么粗鄙的事都能做出来。”

“……”蛮王，指的是初始之王葛孚雷吗？这样的形容让褪色者感到不安，但如果换位思考，若是自己是这做城池的一员，也会憎恨黄金王朝的暴行……

在骑士的引路下，两人在建筑群的屋顶上穿行，骑士挑了祈祷室的位置跳下去。

“嘿咻……”褪色者先从天顶上跳下来，从这么高的位置跳下来，褪色者顿时觉得双腿发麻。

骑士也从同样的地方一跃而下，令褪色者惊奇的是骑士明明穿着重甲，跳跃的时候却意外的轻盈。

“这里……诶，你是？”褪色者四下官网，却意外在神龛边上看到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剑士。

“你是什么人？”骑士亦是警觉，他毫不客气地抽出一把剑，指向了剑士。

“哦，你们不必紧张，我是罗杰尔，一个魔法剑士。”名叫罗杰尔的魔法剑士展开双手，示意自己无意与两人为敌。

“……罗杰尔？”褪色者觉得这个名字挺耳熟，“哦，我想起来了，城门前的召唤符是你画的。”

“正是，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件重要的东西。”罗杰尔颔首道。

“重要的东西？除了葛瑞克的大卢恩，这里还有什么东西吗？”褪色者不解地问道。

“这么说来，你是来寻找大卢恩的……那么这位骑士？”罗杰尔看着身着风幕城战甲的骑士，一时疑惑不解。

“与你无关。”骑士收回了大剑，自顾自地背过身去。

既然不是敌人，褪色者就和罗杰尔交谈起来。原来罗杰尔也是一个褪色者，只不过他无法和褪色者一样看到赐福。听他的语气，褪色者觉得罗杰尔是个爽朗的绅士，令她意外的是他还有几个魔法的战灰，她非常爽快地把这些战技都买下来，想着待会儿找武器把战灰附在武器上。

“皇家卡利亚学院……”从祈祷室里走出来，褪色者还是一副念念不忘的神态，“我记得基甸·奥夫尼尔说满月女王就藏身于学院的某处，她的手上也有一个大卢恩。”

“前面有人，别出声。”骑士已经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又是一个剑盾骑士，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举着火把枪的随行士兵。在狭长的城墙通路上想要躲避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骑士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迎面走上去。

褪色者面对此景也想不出其它的办法，只能老老实实跟在骑士身后，希望能够顺利地通过。

“哦，新来的？”剑盾骑士没有遮挡的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骑士，他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对方，“奇怪了，这种时候还有来送死的？”

“并不是。”骑士惜字如金。

“后面的那个是褪色者吧？怎么，堂堂骑士，竟沦落到和褪色者为伍的地步？”剑盾骑士似乎并不着急要和对手开展的意思。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半神得死。”骑士的语气如同雪山顶的寒风。

“看来城门前的恶兆妖鬼已经被你打败了，那你确实有资格杀死王座前的那个怪物了。”剑盾骑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肢’葛瑞克。”骑士非常确定地说道。

“既然你要挑战‘接肢’，那我也得提醒你几句：虽然葛瑞克是半神里面最弱小的，但他毕竟是继承了黄金的血脉……你要小心，那可是能看得人头皮发麻的怪物。”

“好，多谢提醒。”

“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后会有期。”剑盾骑士闻言，爽快地放两人离开，话语里充满了愉悦。

“他居然放我们过去了……”眼见剑盾骑士的身影越走越远，褪色者才敢在骑士身边小声议论。

“王的旧部，也不是那么忠诚葛瑞克的。”骑士若有所思地说道：“而且整座城里居然没有看到一个葛瑞克的部下，全是王的旧部。”

“对哦……”褪色者恍然，她记得从漂流墓地出来到风幕城的城门之前都是葛瑞克的骑士和士兵在把手关隘，为何到了城里却不见一个葛瑞克的部下？

“也许葛瑞克在城里藏了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东西。”骑士仔细地回忆城里的细节，走到一处门洞前，他忽然停住了脚步：那种被盯梢的感觉又来了。

他记得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褪色者被偷袭化作金光飞回赐福点的时候……

“您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脚步了？褪色者见状，也停下脚步。

“稍等片刻。”骑士示意褪色者不要再往前，跟着他一起往回走。

“……？？”究竟是怎么回事？褪色者不解，但也只能跟着骑士的脚步往回走。

内容变了，进度变慢了……还在继续修改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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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Ⅳ【重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