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登法环】与失乡骑士一起 第25章 2.56

（六）圆桌厅堂里的事

褪色者觉得很有必要去圆桌厅堂找百智爵士询问白金之子勒缇娜的去向。

当她来到圆桌厅堂的时候却感到了不对劲，本该灯火通明的大赐福的厅堂变得幽暗冷寂，这种不寻常的情形让她意识到不对劲，恐怕是被谁入侵了。

可是，圆桌厅堂不是有“不可在此动武”的制约？为何还有人入侵？对了，或许通过入侵的手段可以越过圆桌厅堂的保护机制，对自己发起袭击。

想明白了这点的褪色者，退到一处较为昏暗的角落，这样袭击者在到来的时候无法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位置——褪色者的这一计划很好地变成了现实。

一道暗红的光芒在露台的位置闪现，一个颇为陌生的身影出现在褪色者的视线中，光线太暗，她无法看清来者。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施展魔法：她决定用奇袭魔砾，这个魔法的威力虽然不如辉石大魔砾和岩石球，但它是黑夜的魔法，一般情况下无法用肉眼看见，关键是这个魔法会在目标的背后发出，能够绕开敌人的盾牌。

褪色者连续施展两发，入侵者连续被击中两次之后便不敢轻举妄动。僵持了片刻之后，入侵者还是主动向褪色者发起了进攻。褪色者无法清晰看清敌人的全貌，只能看见敌人像一个行走的骸骨，对方的武器也是一个骨质的拳套。不过拳套本身的长度不长，褪色者可以主动拉开距离。

在不断使用奇袭魔砾的同时，褪色者还会挂上辉剑圆阵，防止敌人近身。

经过漫长的拉锯战之后，褪色者凭借距离的优势终于耗死了入侵者。入侵者在力竭倒下的瞬间，灯光亮起，褪色者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这个人，不是守在百智爵士门口的那个人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击退了入侵者之后，圆桌厅堂重新恢复了火光，褪色者也看到了D和柯林。唯一能证明刚才的入侵的，只有落在褪色者脚边的一根攀附手骨：完全就是手部骷髅的造型，也不知道这种东西究竟该怎么用。

不过她=褪色者的目标不在这些战利品上，她收起战利品，往百智爵士所在的书房走去。果然，一直以来站在门口的骷髅铠甲的守卫不见踪影。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一直在埋头读书的百智爵士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褪色者来的时候以为她又像平时一样来找他问交界地的一堆破事。

“书房门口的守卫跑到哪去了？”褪色者见对方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顿时火气上涌。

“……你说恩夏吗？”百智爵士这才注意到褪色者充满怒意地目光，但也只是用一副平淡地语气说道：“刚才发生的事，我很抱歉，恩夏实在太过急躁。作为他的主人，我向你表达我的歉意。”

“……”真是装模作样！若非圆桌厅堂有制约的限制，褪色者觉得自己会忍不住送给对方一发辉石彗星。

“可话又说回来，恩夏战败，又失去了性命，实在是无药可救。”百智爵士遗憾地摇头，对于部下的战死，也只是在说一个物件的损毁，“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可以为你提供情报，关于你拿到的秘密符节，它的另一半的情报，去找那个白金之子的女人——”

“……你是怎么知道秘密符节的事？”褪色者闻言一惊，这明明实在利耶尼亚发生的事情啊，爵士在圆桌厅堂居然也能得到第一手的讯息……“百耳男”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吗？

等等？！既然他提到秘密符节，恩夏会袭击我难道就是为了这个？莫非白金村里发生的惨案正是百智爵士主谋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褪色者思及此，身体莫名打了个寒颤。

“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百智爵士发出了一声了然的笑，“这是一个合作，对你我双方有百利而无一害。你看怎么样？”

“……”我需要接受吗？百智爵士提出的建议让褪色者犹豫。她下意识地想要严厉地拒绝，但又有一股隐匿的力量制止了她的冲动。

如果先生在这里，他会怎么决定？褪色者突然想到了骑士。她很遗憾骑士无法受赐福的指引来到这里。

要是先生在这里，他必定会权衡利弊的……想到那一半的符节，还有艾尔帕斯的嘱托，褪色者也只能暂时放下复仇的冲动。

“当然，爵士您愿意提供情报那当然是最好的。”褪色者故意做出一副倨傲的神情，表示大度地接受了对方的建议，“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你的想法无疑是明智的。”百智爵士赞同地颔首，“那个女人躲在利耶尼亚湖区拉斯卡废墟西边的洞窟内。她肯定知道另一半的秘密符节在哪里。”

“我不明白，既然你都知道得这么详细了，为什么不再亲自去夺取符节呢？”褪色者不解地问道。

“这是我个人的一个秘密，就不方便透露了。”百智爵士并没有回答褪色者的疑惑，只是说了些无关的话题：“对了，你在白金村遇到了我的女儿，她现在就在这里，你可以去看看她。”

“……？？”百智爵士的女儿？我还是我遇到的人？褪色者狐疑地从百智爵士的书房里走出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在圆桌厅堂内寻找，最后在厅堂的下层遇到了失魂落魄的涅斐丽·露。

“你……”褪色者没想到涅斐丽的义父就是百智爵士，偏偏还让充满正义感的战士目睹了义父凶狠残忍的一面，任谁看到这样的反差都会难以接受吧？特别是义父还是女儿特别信任的人……

“哦，抱歉，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涅斐丽抬头，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来惭愧，我现在思绪混乱……”

“我已经从爵士那里听到前因后果了……”褪色者难过的说道：“我没想到这场惨案居然会是爵士一手策划出来的阴谋。”

“……你都知道了。”涅斐丽发出一声惨笑，“我被义父抛弃了。意气用事，忘记了义父的命令，害得他折损了一位部下……”

“我的义父基甸爵士是我生命中的一盏明灯。只要能让他登上艾尔登之王，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但是我，还是背叛了他……”涅斐丽痛苦地说道。

“这不算背叛……”褪色者连连摇头，“你维护了正义，这不算背叛！”

“谢谢你。可我现在已经无法完全信任义父了。那些人遵从义父的命令，引发了村子里的惨祸……那样的义父哪有正义可言？！”涅斐丽的情绪逐渐激愤，“他说过，只要他能当上艾尔登之王，在他的治理下，弱者将不再受到欺凌——难道这句话是谎话？”

“或许他的初心是好的，只是爵士的手段太极端了……”褪色者不欲揭露阴险的真相，只能安慰对方。

“唉……”涅斐丽像是在挣扎着，她痛苦地摇头，说道：“谢谢你，还愿意听我说这些，还是请你忘了这些话吧。义父是我的明灯，但现在，我失去了他……”

褪色者见状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放弃了安慰对方的话。心想要给她一点时间，要能让她自己想明白才好。如此想着，褪色者道了一声告辞，便轻声离开了。

褪色者用勾指向骑士传递了讯息，他们将在拉斯卡废墟的赐福点集合。

“你看起来很沮丧。怎么了，消息打听得不顺利？”骑士看到褪色者沮丧的面容，关心了两句。

“不是，百智爵士知道勒缇娜的下落，这整件事都是百智爵士策划的……”褪色者低着头，很是不齿地说道。

“这样啊……”骑士微微颔首，这样就能说得通平白无故的，恶兆猎人要袭击白金之子的村落，“可若是这个缘故，你也不致于这么难过才对。”

“我，我做了一件违背正义的事……”褪色者艰难地说道。

“……正义？”骤然听到这个词，骑士觉得很难得，“边走边说吧。”

在前往洞窟的路上，褪色者把她在圆桌厅堂的经历说给骑士听。骑士没想到白金村背后还藏着这么多的枝节。

“我为了得到爵士的情报，选择放弃了复仇……我还遇到了涅斐丽，她也同样很沮丧……”褪色者沮丧地说着，完全没有在和百智爵士交锋时讨价还价的模样。

“他这是吃定你一定会选择情报。正义太过空泛，况且你还背负着一半的符节。以你的天性，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骑士完全没有表现出对这件事愤怒或是憎恨的情绪，“你选择与他和解确实是明智的，你还太嫩，和老谋深算的家伙斗法没有胜算。”

“如果在圆桌厅堂的是先生，您会怎么选呢？”褪色者隐隐觉得心里有什么念想落空了，她还是不死心地追问对方。

“我也一样。我甚至不会有你一样的负罪感。”骑士说得理所应当。

“那白金之子们不都枉死了吗？”褪色者的语气不由得抬高了许多。

“黄金王朝之下枉死的灵魂无数，又有谁会为它们发起复仇呢？”骑士的语气依旧冷静，“与神祇们掀起的罪恶的巨浪相比，白金之子们的死不过是巨浪里的一滴罢了。”

“那就任由这件事过去了吗？”激愤之后，褪色者更加沮丧。

“这份罪恶自然是由他来背着。终有一天报应会落在他的身上——暂时，你也只能这么想了。”骑士说道。

褪色者沉默不语，骑士不再继续出言开导：有些事总归是要自己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