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原神]退休人士座谈会 第1章 星系闲游

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存在着这样一类星系，它们的单位面积上的亮度（面亮度）比夜晚星空的天光背景还要暗弱，因此它们被冠以“低表面亮度星系”的称号 (Low Surface Brightness Galaxies- 简称LSBG)。面亮度暗于夜天光背景的特质，使LSBG难以被光学天文望远镜探测到，因此它们仿佛“隐身”在夜空中星系。

以上这些复杂的论文研究结论，王耀在抬头仰望星空的那一刻，已经全部忘光了。

闲来无事刷到网上推荐去灵山观星，他自觉在市区太久，无论是工作还是日常，都令人稍感压力，不如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观星。于是他驱车来到灵山脚下，背着装备登上海拔两千多米的山顶，架好观星设备，独享星穹下的自在时刻。

鎏金的瞳孔透过镜片，能看到常人非所及的更遥远之处。

然后，王耀听到了什么声音。

“救……”

隐藏的星系发出喃喃自语一般的声音，如被包裹的幼鸟发出无意识的挣扎，穿过蛋壳极其微小的缝隙，寻找生机。

王耀回应了异星意识体的召唤，等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来到了名为了提瓦特的大陆。

一落地，王耀就感受到了蛋壳之下天理的控制，自身与国土上的人民紧密相连的联系断开了，人民给予的力量也消失了，徒留自己本体与稍强壮的人类没什么差别的力量。

既来之，则安之。

王耀便化身乐者云游大陆，考察当地民情，也将自己游记汇集成册，出版各地。从异世而来的音乐传遍大陆，王耀也渐渐学会在创作中融入提瓦特各地风情。

如此不久，新的旅行者降临到了这片大陆。

此时，王耀落脚璃月，尝试创作新曲。虽在异星，但璃月处处有相似的故土风情，令他意外的自在。

“我们接下来是要去哪里啊？”派蒙漂浮在空中，掰着手指计算着，“夜泊石有了，霓裳花香膏有了，嗯还有风筝、永生香、琉璃百合，对了，涤尘铃也准备好了，六样东西都有啦！难道还要准备什么东西？”

同样的疑问也出现在荧的眼睛里，她选择看向往生堂的客卿钟离。

钟离道：“涤尘铃非常适合用于伴奏，不过既然这次是岩王帝君的送仙典仪，有诸国使臣前来，曲子更应别有特色才对。”

派蒙问：“可涤尘铃不是自己既能编曲，又能演奏吗？”

钟离的步子并没有停下，而是边走边慢慢解释：“世间千年过去，总有人类推陈出新。依赖于仙家机关，不如看看有没有能使用它的人类。”

在一处小院前停下，扣门进入，院子里坐着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脑后长发束成一束，正专心修理乐器，听到声音，他回头看过来，鎏金的眼眸让派蒙忍不住出声：“哇，这位是钟离的亲戚吗？”

“以普遍理性而论，我在此世间并无血缘亲戚。”钟离淡然解释道，“不过很多人……连胡堂主都说我和王耀有些相似。”

王耀起身迎接，向荧和派蒙自我介绍：“我叫王耀，乃是平平无奇的旅行乐者，近来停留璃月，与钟离兄一见如故。钟离兄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可谓知己。”

“平平无奇，这个词语怎么听上去和钟离的‘略懂一二’有的一拼呢？”派蒙陷入思考，又思考不出什么，摇了摇头，说，“萍姥姥提到过你的名字，原来你就是她口中那位新来的音律大师，想必涤尘铃的新使用者非你莫属了。”

“涤尘铃？”王耀看向钟离，从对方同样鎏金的眼睛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邀请坐下喝茶慢慢聊。

看着王耀行云流水的泡茶动作，连荧都忍不住表示，不愧是钟离的朋友，身上都自带一股子退休老大爷风。

再细聊送仙典仪相关之事，荧更加觉得两人成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一路上见到的璃月人都对岩王帝君崇敬有加，只有钟离的态度与其说是理性客观，不如被璃月人说成是岩王帝君黑，现在又加上了一个王耀。

“非也。”王耀笑道，“我并非璃月人，只是到此停留而已。”

“诶？”派蒙睁大了眼睛，“你浑身上下怎么看都是璃月人吧？”

王耀微微摇头，避开了这个话题，继续道：“岩王帝君执政三千七百年，一心为民，的确令人尊敬。此刻祂身故，何尝不是还政于人，如此更令我钦佩，未来是属于人类的，送仙典仪也是人类与神明诀别的成人礼。作为异乡人，能得此殊荣作曲，我定当尽心。”

派蒙摸着下巴思考：“你的想法还真的不一样，还政于人，与神明诀别，有那么一点像刻晴呢。”

钟离似乎颇有触动，对王耀道：“王兄果然与我志同道合。”

王耀道：“之前云游七国，感触良多，正欲以各地特色创作新曲，当下已经有些思绪了，想必不日即可完成。”

“哇，你竟然已经七国游遍了？怎么做到的？”派蒙惊呼出声，还要再问，被荧一把拉住，荧颔首表示自己在书肆里已经阅读过王耀的游记了。

钟离道：“正是拜读了王兄的游记，方才与王兄结识，再听王兄的曲子，更是不凡。”他又补充道，“王兄的游记在七星那里也很受关注，除了各地风土人情，字里行间还有一些对各地政体的思考，寥寥数语，却一针见血。”

荧也点点头，表示是难得的将人治放在重点的文字。

闲聊至此，于是约定时间，待典仪后送还涤尘铃。

抛开不得已而为之的工作，在这个异星，王耀获得了难得的体验，沉浸于以前堪堪入门的爱好，免去国家博弈的纷扰。

待得几日后曲谱大功告成，正欲找乐团排练时，久未出门的王耀发现了外面的不对劲。

千岩军上街，百姓纷纷在疏导下避难，七星在群玉阁上与漩涡魔神战斗。

王耀却气定神闲，支着伞寻一高处观战，在高处见到了同样气定神闲的钟离。

两人相视颔首，共同望向海面。

见群玉阁砸向魔神，在海上引发蘑菇云一般的冲击，王耀的发丝被冲击波带来的大风高高吹起，却巍然不动，击掌赞叹：“有魄力，身为执政，居于高阁之上的阳春白雪，终不如深入土地的为民初心。”

钟离也颔首道：“的确，壮士断腕，令人满意。”

王耀看向他，笑道：“镶之以金，去之以王，钟离兄心怀苍生，我来此能与钟离兄结识，也不枉此行。”

钟离道：“往事纷纷无暇日，如今闲暇下来，又有王兄知音，当浮一大白。”

说到喝酒，王耀不由地想到了埋在自己北京院子里的那坛酒，还是王浙和王苏亲手做的，念及自己的弟妹们，王耀叹道：“蛋壳是为了保护新生的幼鸟，但幼鸟长成后，仍有蛋壳阻碍，最终也只会是胎死蛋中。”

其中所指的隐喻，在场两人都心知肚明。

王耀伸出手，手中是一颗红星：“这颗红星曾为我指明道路，我与钟离兄有缘，便赠予钟离兄，说不定哪天，红星也能为钟离兄指明方向。”

钟离郑重其事地将红星收入怀中。

天理一战，整个提瓦特大陆为之撼动。

旅行者与七神并肩作战，然而天理强大，关键时刻，一颗红星从摩拉克斯怀中飞出，闪着红光，指引着打破蛋壳，融入宇宙天地之中。

蛋壳破碎的那一瞬间，大地震动，天理殊死一搏，向大地降下所谓神罚。

七神围攻天理，已然无力分身救助大地。

临危之际，王耀感知到了14亿人民的力量重归，人民的力量对天理，优势在我，于是展开力量，护下提瓦特大陆七国的百姓。

天理怒吼着攻向地面上的王耀，后面是七神联合旅行者的追击。

反正在异星，不像在自家还投鼠忌器，王耀抱着手，浑身上下只有人民的力量给予的淡然，东风核弹应召而来，在提瓦特的天空中炸出比群玉阁砸落更为炫目的蘑菇云。

无意识间，这颗异星的意识体在混沌的挣扎中，向宇宙发出了声音，这极小的声音竟然穿过了蛋壳那最后一丝细微的缝隙。

而这声音，恰好被王耀所回应。

这颗星球终于以真正的姿态，如方舟一般遨游在宇宙之中。

战后，各国忙于灾后重建，王耀与钟离站在孤云阁上，隔海望着忙于基建的璃月港。

“抱歉。”王耀道，“我的力量来自于人民，所以只能保护人民，无法保护建筑。”

“无碍。”钟离摇摇头，“正所谓不破不立，璃月港这么多年，也的确该扩大重建了。”

两人相视一笑，此乃告别之时。

王耀伸出手：“再次自我介绍，我是中/华/意识体，王耀。”

钟离握住手：“我曾是魔神摩拉克斯，现在只是往生堂客卿，钟离。”

相似的眼眸跃动着朝阳的金光，相同的理想只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

临别时，王耀回头看着别在钟离领口上的红星，发出邀请：“既然尘世闲游，不若来来华夏一游如何。”

“后来钟离是怎么回答的啊？”王沪眼睛闪闪发光，听了一下午大哥讲故事，连最爱的蛋糕都忘记吃了。

王耀忍不住轻拍他的脑袋：“你来北京就是为了听故事吗？还不赶紧去工作。”

王沪还沉浸在大哥的奇妙之旅中，手上一张一张翻阅着游记和曲谱，突然灵光一闪：“大哥，我用这些资料做个游戏怎么样？”

“游戏？”王耀有些好奇起来，不过此时他并未想到这次授权给自己的未来带了多少麻烦。

于是王沪风风火火地带着故事和资料走了，作为天使投资人投资了一家新生的游戏公司，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一款名为Teyvat的游戏，风靡全球。

不过王沪还是没从王耀那里获得答案。

后来钟离是怎么回答的啊？

放下刚刚完成的工作，王耀依旧在闲适度日，院子一角随手放下的锚点突然亮起，钟离出现在了他面前。

“承君此诺。”

闻言，王耀笑道：“刚泡好的碧螺春，正俟君共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