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夏令营让俩人的关系短暂的有了质的飞跃。
回国的时候岑砚浓不仅给旺财带了礼物,还有他的一份,一个卡通钥匙扣,跟旺财一模一样,奔跑中的边牧,毛发飞扬栩栩如生。
岑砚浓站在他面前说:“你以后不许再说我没良心了。”
衣尔弋把钥匙扣收起来,探着上半身凑近他问:“怎么?说你没良心没说对?”
“不是给你带礼物了吗?”岑砚浓说完准备把他手里的‘旺财’抢回来:“再说就不给你了。”
衣尔弋把手举高,岑砚浓没有够到。
“送我了,就是我的了,你现在抢回去什么意思?”衣尔弋看着在他面前蹦跶的小鬼,把人逗急前把手背后面,岑砚浓想要再抢,就要扑到他怀里。
岑砚浓站着不动。
衣尔弋抬手拍拍他的脑袋:“怎么只长头发不长个子?”
岑砚浓把头上的手拍掉:“头发长了,个子也长了。”
“长了多少?”衣尔弋伸出手比划他的身高,这半年最多长两公分,衣尔杉都比他高快半个头了。
岑砚浓小声说:“两公分。”
“噗嗤!”衣尔弋没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岑砚浓脸上挂不住:“我才十四,还小,明年就长了。”看衣尔弋还在笑又说:“以后肯定会超过你的。”
衣尔弋脸上的笑容更大,盯着岑砚浓的准备生气的目光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好,哥哥在上面等你。”
岑砚浓只是虚张声势,衣尔弋都一米□□了,他还不到一米七,这让人怎么追?
看他脸上丧气的表情,衣尔弋安慰人:“吃多点就能长得高。”
“知道了,你别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刚回来明天好好休息,后天带你俩出去玩儿。”衣尔弋让他先回去休息。
衣尔弋的话音刚落他就打了一个哈欠,打了一半才知道捂嘴,两家晚上的这顿饭吃到十点半才结束,路上又耽搁了时间,这会儿马上凌晨。
“我进去了。”
“嗯,早点睡,晚安。”
岑砚浓快速回他:“晚安。”就跑了。
关于身高一直是岑砚浓的痛处,十四岁的时候身高不敌衣尔杉可以说,女生发育比男生发育早,十五岁的时候身高还没有撵上衣尔杉的时候,岑砚浓嘴上不说,心里也着急,吃饭根本不需要人督促,自己比谁都上心。
安慰自己,只要没有分化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衣尔弋看着给大宝小贝的打扮的衣尔杉问她:“小砚还没过来?”
衣尔杉忙着给自己的两个小宝贝打扮,头也不抬:“没有呢。”衣尔弋抬手给大宝小贝屁股上各兜了一巴掌。
不等衣尔杉骂人,大宝小贝就对着衣尔弋啐了一口。
衣尔弋快速躲开,准备再给它俩兜一巴掌被衣尔杉给打断:“妈,衣尔弋又开始烦人了,你快来管管他啊!”
衣尔弋上扬的手没落下,对妹妹和她的两个羊驼做了个鬼脸跑了。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这都已经下午三点了,也该睡醒了?醒了就该过来找旺财和衣尔杉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衣尔弋真的不是没礼貌的孩子,刚才跟开门的阿姨还乖乖的问好打招呼,只是岑砚浓房间的门没有关紧,缝隙不大不小,刚刚够衣尔弋把里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房间里对着镜子站着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漂亮的‘白雪公主’,对着镜子摆弄着头上的蝴蝶结,因为手劲太大,头上的假发又被扯歪,先把蝴蝶结取下来,小心翼翼的对着镜子重新整理假发。
整理了好一会儿才弄到他满意,脸上露出浅笑,把旁边的蝴蝶结拿起来,更小心的戴到头上,这次成功后脸上的笑更大。
镜子里明明还是那张看了十几年的脸,今天再看,像是变了一个人。
既熟悉又陌生!
跟那天在家里第一次穿这件裙子时不像,跟上台表演时穿这件裙子时也不像,那都还只是穿着裙子的岑砚浓。
今天再看,镜子里的岑砚浓才是真正的他。
漂亮与英气共存,眼神里还带着些儿看不透的神秘与雀跃,美的不真切,美的不像人,像是天上够不着的神与仙。
门开的偷窥着经不住诱惑便无声的进了门。
岑砚浓从镜子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出现了幻觉,紧接着反应过来便惊恐的转身的叫了一声:“啊。”
“你你你……。”
衣尔弋没想到自己能把人吓成这个样子,边站在原地没动:“我我,旺财想你了,它让我过来带你过去找它。”
岑砚浓不相信。
旺财就算再聪明,也不会说人话。
衣尔弋说完俩人都没出声,两双眼睛看看头上的吊灯,看看脚下的地毯,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岑砚浓:“我……。”
衣尔弋:“我……。”
对视了半秒的俩人又安静了下来。
岑砚浓:“你……。”
衣尔弋:“你……。”
岑砚浓不敢再说话,从害怕到紧张,这会儿变成了羞涩。
衣尔弋看着他脸上爬上来的红晕,笑着摸摸了自己有些发热的耳朵:“很漂亮,很适合你。”
岑砚浓脸更红了:“你你出去。”
衣尔弋看他眼睛里聚集的水汽,没忍心再逼小孩儿:“我在外面等你。”就转身朝门口走,手摸上门把手的时候停下,转身认真的上下打量他,真诚的说:“小砚,裙子真的很适合你。”
岑砚浓低着头不敢看他。
衣尔弋想着可能得等他消化半天才能下来,没想到人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但还低着头没敢看人也没敢打招呼。
闷着头往前走,衣尔弋叫了他一声:“小砚。”人没答应。
衣尔弋就在他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害怕离得近了人再生气。
岑砚浓不是生气,一半害怕一半羞涩,害怕衣尔弋笑话自己,害怕他告诉别人,害怕他觉得自己不正常,那一半羞涩暂时还没有想明白。
两家别墅本来就挨着,再远的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岑砚浓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等到衣尔弋走到他跟前,肚子里的话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出来。
衣尔弋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歪头问:“怎么不进去?”
岑砚浓低着头:“弋,弋……。”
“你是在叫我姨吗?”衣尔弋还有心情逗人。
岑砚浓的脸皱巴巴的说:“你你别跟杉杉说。”心里酝酿了半天才小声的说出来。
衣尔弋:“跟杉杉说什么?”
“就刚才,刚才你看见的。”
衣尔弋:“刚才我看见什么了?”
岑砚浓:“…………。”又说不出口了。
“哦,你说我刚才路上看见开的花,见的草不跟杉杉说是吧?行,不说就不说。”衣尔弋说完把手放到嘴巴前,做拉链壮,紧紧的闭着嘴巴。
岑砚浓:“…………。”小声的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看着衣尔弋的眼睛,张了张嘴没说话进去找衣尔杉去了。
衣尔杉正在给小贝换新买的裙子,看到岑砚浓过来问:“刚我哥找你呢,你看见他没?”
岑砚浓过去摸着小宝的脑袋说:“刚在前厅碰见他了。”
小宝小贝都喜欢岑砚浓,没啐过他,也让他摸。杉杉整理小贝身上的裙摆开口:“他找你干什么?”没听到回答转过头看看他脸上的表情问的小心:“他又气你了?”
岑砚浓摇头:“没,就说了两句。”
“哦,他说话气人你别往心里去,别搭理他,或者你找我妈告状,让我妈揍他。”
“衣尔杉!”衣尔杉话刚说完就被人点名,衣尔弋牵着旺财站在她后面故意用吓人的声音在她头顶说话。
吓人效果十足!
衣尔杉被她吓的大叫声音,又把大宝小贝给吓跑了,还差点把岑砚浓给撞倒。
一顿鸡飞狗跳后才把大宝小贝安抚下来。
岑砚浓不跟旺财坐在一起,跟衣尔杉和大宝小贝坐在一起,衣尔弋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摸着一旁旺财的背,对前面那俩小鬼说:“明天去海边,大概一周,你俩晚上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衣尔杉:“哦,知道了。”岑砚浓只点头没说话。
衣尔弋又开口:“衣尔杉这次别再忘了带防晒啊,晒黑了别怪这个怪那个。”
衣尔杉:“知~道~了~你~别~叨~叨~~了~好~吗~?”
“闭嘴吧你。”衣尔弋送她一个白眼,看到岑砚浓上扬的嘴角也跟着他笑,不过岑砚浓对上他的视线就快速的躲开了。
岑砚浓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晚上到了日常遛旺财的时间衣尔弋不远不近的在后面跟着他,不是衣尔弋躲着他,是岑砚浓还在躲衣尔弋,人家跟他说话,不是:“嗯。”就是:“哦。”或者点头摇头,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衣尔弋这会儿拿他也没办法,又害怕把人逼急了,只能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
旺财玩了儿一会儿看衣尔弋没跟上就站在原地对着他叫:“汪汪汪汪汪……。”似乎再说让他快点跟上,别掉队。
岑砚浓拉着旺财的绳子叫它:“旺财走。”
旺财抬头看着他叫了两声没动,坚持等着后面的衣尔弋,等到衣尔弋跟上,旺财才往前走。
衣尔弋在一旁笑出声,岑砚浓斜着眼儿看他,衣尔弋也斜着眼儿看他:“还是旺财有良心啊!”
这句话明显就是说给岑砚浓听的,意思不是说旺财有良心,是在说岑砚浓没良心!
没人为大宝小贝发声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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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二一要是眼睛瞎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