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惟今晚的心情实在不错,对于腾霖的亲近他也不想再推开他了,只是刚刚被他气息沾染过的部位感官仿佛被放大了一般微微战栗,全身不自在。
这一层其实并没有完全的黑暗,因为光照的反射,还是能看清楚大致的方向,两人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儿,应如惟把手抽走,他们从另一个出口往回走,直到上车也没有说一句话。
应如惟坐在车里,觉得脸烫的厉害。倏然余光瞥见左腕的光屏闪了两下,点开是许南不知从哪转发来的一条新闻帖子,应如惟看着那个标题愣住。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翟庭这个人了。
两个月前,他和他的朋友杨律师因为捐赠相关的事情又见了两次面才办完那件事。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知道关于翟庭的消息,那件贪污案最终如何,以及他和那个订婚的Omega最终结婚了没有,这些事都慢慢的淡出了他的生活,不再相关。
而许南发给他的这条讯息是他结婚的消息。
应如惟发现他的心情居然很平静,曾经为之心动的那种在意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在心里自嘲了一句,他的爱也挺廉价的。
“呜……”
一阵突如其来的力道将他禁锢住,腾霖大手压住他,一只手抬着他的下巴,欺身如狂风骤雨一般的在他柔软的唇上肆虐,应如惟一手被他压着,另外一只手使了全力在挣扎着推开,但身上这人如泰山一样撼动不了分毫。
腾霖抵着他的鼻尖终于撬开他紧闭的齿关,以凶猛的力道在两人急促的喘息之间唇舌勾缠,这个吻太过激烈,一向克制自持的人仿佛要把绝望、嫉妒和爱恋所有情绪通通都化进这个吻里,好让身下这人切实的感受到他的情绪。
突如其来的吻让应如惟大脑一片空白,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脑袋开始缺氧发昏,那只一直在推拒的手无力的锤了下去。
腾霖慢慢从他的唇舌间退开,临走时,不轻不重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咬出了血。
他把脱力的人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拖着他的后颈与他额头抵着额头。
前面的司机装眼瞎耳聋,早就升起了挡板,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专心开着车。
腾霖一边轻轻舔着他嘴唇上带着他渴求的信息素气味的血迹,一边等他呼吸慢慢均匀下来。
应如惟逐渐缓过来,看着腾霖眼里赤红的狠绝,心下一跳,惊慌不已的要从他身上下来,但他越挣扎,腾霖禁锢的就越紧,不让他离开。
他眼睁睁的看着腾霖抬起他的下巴,亲吻着自己,被他咬破的地方还在渗血,沾了一些在他薄唇之上,染的鲜红。
腾霖目光凌厉赤/裸的盯着应如惟,咬牙开口道:“别再想他了!”
应如惟慢慢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翟庭。
“这段时间以来,你不会不知道我对你什么心思……,我给了你两个月的时间来收拾心情。”腾霖沙哑着声音,红着眼睛。
他的情绪在满溢,尤其是易感期前夕这个敏感的节点,生物竞争的本能性让他无法容忍自己视为伴侣的人心里还想着别人。
腾霖用拇指把他唇上的鲜红像涂口红一样涂的到处都是,应如惟微微吃痛,不自觉溢出一声轻哼。
腾霖揽着他的那只手把他的腰往前压,两人之间彻底毫无缝隙,Alpha此刻放开了所有嗅觉感官,不动声色的试图抓住空气中那缥缈的信息素,他又轻柔的把他涂的那些鲜红吻干净后,迫使应如惟看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暧昧的气息。
“我的易感期快到了,如惟,这一次,我不想再一个人熬,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最多再坚持三天,给你三天时间做心理建设,我不想逼你……”腾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欲色,他将他的头缓缓按压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让应如惟听着那强劲紊乱的心跳,微微颤抖着嗓音继续道:“……但我已经,快到极限了。”
应如惟听着这些带着失控的令他胆战心惊的话,心乱如麻。
他靠在腾霖怀里,麻木地思考着,他应该怎么办。
“你早晚都是要面对我的,别再逃避了!”
腾霖的声音逼迫着他,他知道今天必须得给他一个答复。
时间在慢慢流逝,抱着他的这个Alpha体温现在很不正常,热的烫人。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应如惟听见司机下车关门的声音。
他冷静地说出伤人的话语:“我不会再喜欢上一个Alpha!”他会端正自己的位置,等哪天心情好的时候,想结婚了,他会找一个合适自己的普通平凡的Beta过着平凡的日子,而不是找一个身份不对等的Alpha。
腾霖把他扶起身,拉开距离满脸坚决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我不是翟庭,他做不到的事,我能做到。”
十年前他们被迫分开的教训,已经足够深刻,所以这十年来腾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已经没有人能再干预他的自由,就算是他父亲也不行!
早在十年前,知道腾振宁把应如惟逼走的时候,他就料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像翟庭一样被亲情捆绑,他自知割舍不下,做不了那无情之人,所以他违背父亲的意志,毅然决然的从政,从政找应如惟会更方便,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他不想被人掌控,他父亲在军部权势滔天,但联邦军政分离,也有他触及不到的地方。
现在的腾霖和他如今的地位,腾振宁已经无法再掌控他了。他现在完全有能力掌握自己的婚姻,那次回家吃饭,腾振宁生气,其实更多也是在气他自己,习惯了掌控一切的将军兼父亲却被自己的儿子如此忤逆,他怎么能不怒呢。
应如惟从他身上挣脱下来,开门下车。
腾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从袋子里捞了件长衣外套横在手臂上,下车看着往停车场出口走去的人影,偏头看向不远处待命的司机,冷冷道:“送他回去,他要是不肯,你就在后面跟着确保他安全到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