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辰,连辰”心儿被一阵爆竹声惊醒,却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谢连辰听到了心儿的呼唤便打开小门向心儿走来“我在呢,心儿,我在书房里和三哥下棋呢!我在的。”谢连辰温柔的将心儿睡得有些凌乱的秀发轻轻捋顺,心儿自成虞回来便又陷入了不安之中,许久晚间都睡不安稳了。
“好几次了,我醒来总是看不到你,我就有些心里不安,就是想叫叫你,不是要打扰你们下棋。”心儿忙忙解释,她不想谢连辰觉得她黏人,是累赘。
“没关系,我明白,以后你醒来我都会在你身边。”谢连辰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声音从小门传出,谢连清在隔壁听得真切,他的心里莫名生出一种不甘,一种嫉妒的滋味。
“静王来了,我也该去拜见的,我却睡着了,太无礼了。”说着,心儿便随谢连辰向书房来,谢连清听到,赶忙换了一副笑脸,向往常一样。“心儿醒了。”谢连清依旧没有唤心儿弟妹,而是直呼其名。
“王爷来,我却没有迎接,实在不该。”心儿很是客气的行了个礼。
“不必如此客气,我和连辰关系很好,你原不必如此客气的。”谢连清觉得心儿和他很是生疏,心下倒有些难过。
“我看你们下棋吧!我也好打发一下困意,本该守岁的,我却总是睡觉。实在不该。”心儿坐在一边看着谢连辰落棋。而谢连清的余光却总在心儿身上,如此一来,他哪里还能谋定而后动,棋风凌乱,很快便败下阵来。
过了午夜,守岁结束,谢连清告辞回去,他看着心儿和谢连辰紧紧牵着的手,内心的嫉妒难以言表,他有些不甘心,为什么这一次他好不容易动心,却偏偏是谢连辰的王妃,凭什么他谢连辰的一生什么都有,如今连爱情都是美满的,而自己不仅没有父亲的关注,朝臣的重视,更无法得到心爱的人呢?他的嫉妒在一点点滋生,不甘也在一点点增长。
送走谢连清回到卧室,心儿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心儿,明日我早上便要去冷月斋,你会陪我去吗?”谢连辰试探着问道,他很是害怕心儿的拒绝。
“冷月斋?就是你每年初一都会去的那个地方吗?”心儿去年已经知道谢连辰年节中总会消失几天。
“是,你会陪我去吗?心儿?”谢连辰很是期待,他希望心儿与他同去。
“可以啊!你想让我去吗?襄儿说你在里面可能藏了美女,每年都要去会一会的,我以为你不会想让我去呢!”心儿打趣道。
“美女?那里除了我和穆林,没有任何人去过,穆林也只是帮我收拾一下屋子,这几日他不会去的。”谢连辰一脸严肃的解释着,仿佛是真的怕心儿误会。
“我知道啦,怎么这么严肃,我又没有误会。”心儿开心一笑,仰头倒在床上,静静睡去,等着几个时辰之后的冷月斋之约。
“心儿,我多希望你能答应我,和我在一起。”谢连辰看着心儿温柔静谧的小脸动情地说。
寒风凛冽着,一早,谢连辰便带着心儿坐上马车,一路向郊外走去,下了马车,他又拉着心儿步行了一段距离才到了冷月斋。冷月斋隐藏在层层叠叠的密林中,周围是四季常青的松柏,倒是极为幽静的去处。冷月斋的院子不是很大,但东西却很齐全,假山,梅树,还有一架新制的小小的秋千,和谐地分布在院子里,将小小院落打扮得清雅美丽。
长廊贯通着几间小屋,心儿没有一一进去,却推开了正屋的门。屋内陈设也并不复杂,书桌圈椅,圆桌,地毯,还有一架小小的梳妆台,一张拉着红色帷幔的喜床。这屋中陈设原不是如此,只是当心儿走入谢连辰心中的时候,他便在自己所有的秘密基地里为心儿留下了一片位置,这梳妆台和外面的秋千就是最好的例证。
“你在这里娶过别人吗?为什么这里还有女人的梳妆台和喜服呀!”心儿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谢连辰说过这里只他自己的。
“这是为你我准备的,我看见你喜欢民间的婚礼,我便想给你一个这样的婚礼。在这场婚礼里,我只是谢连辰,你只是李心儿,我们不是什么公主王爷,更不是什么政治婚姻,而是男女之间最纯正的爱情,心儿,如果是这样,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盯着谢连辰诚挚的眼睛,心儿很是高兴“当然啦,我就是你的妻子,结多少次婚我都是的。”她说话时有些害羞。“我换这套喜服去,母亲也希望我幸福的吧!”心儿从床上抱起喜服走到帷幔后面,她的脸蛋红红的,眼中却有隐隐的泪珠。谢连辰的珍惜让她感动,心中挥之不去的母亲的身影又让她难过,一时间,她竟也不知道陷入了怎样一种情绪之中。
谢连辰也换上了一身红色喜服,帷幔轻掀,心儿从里面袅袅婷婷地走出,她额间一点装饰,轻轻抖动,衬得她那样温婉动人。她的衣服很是合身,谢连辰呆呆地看着身姿曼妙的心儿,眼睛都挪不开。可心儿自己却盘不来复杂的头饰,只得披散着。
“连辰,怎么了?”心儿有些害羞,她感受到了谢连辰炽热的目光。“对了,还有盖头呢!”心儿转身跑进帷幔,将盖头盖上,坐在床上。“连辰,你可以给我掀盖头啦!”
谢连辰掀起帷幔,通红的喜床上正端坐着他最爱的人,他走过去,将心儿的盖头揭下,“心儿,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谢连辰搂着心儿的脖颈,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那样认真。自从上次看到心儿喜欢民间婚礼,他便十分着意的打听习俗,又精心地布置了这里,只期待这一日。
“真的吗?连辰,那你知道爱有什么标志吗?”心儿突然想到了昨晚年宴上苏清婉的话,她想了好久,还是想问问谢连辰。
“什么标志?”谢连辰被这一问问懵了。
“比如说,身上有什么标志,就是那种圆点什么的。”心儿本想表述得委婉点,却见表述不清,只好抹起袖子,“就是这样的。”
“你看,我的还在,说明你也不是很爱我吧!苏清婉说你更喜欢她,她确实没有这个红点了,是不是我是你的退而求其次,不是你的第一选择啊!连辰,是不是你更想娶苏清婉啊。”心儿一股脑将自己的疑惑都表达了出来。她从不轻易敞开心扉,可若她敞开了心扉,却收获了背叛,心儿倒觉得还不如不开始。心儿自以为自己能够掌控自己,她以为自己是因为青莲公主的一番话才接纳谢连辰,可她不知道的是,很久以前,谢连辰就走入了她的内心,成为了给她无限安全感的人。“如果你说是,我…我其实可以…”心儿本想说可以放手,可她又觉得自己不可以,她有些纠结,便说不下去了。
“心儿,这,这是,这…”谢连辰这下才明白,心儿根本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终于知道上官华昭和他说的心儿什么都不懂是真的了。他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要想骗我了,世玉哥哥以前也说过,他看到我有这个点他就说我不喜欢你,可我现在确认我挺喜欢你的,可点还是没有下去,我想这肯定得你也喜欢我才能没有,所以还是你不够喜欢我,是吧?”心儿有些担心又有些失落,她以为自己验证了猜想。
“不,心儿,我是爱,不单是喜欢。”谢连辰看着心儿的守宫砂,上面红红的一片,显然是心儿尝试过,想要扣掉它,他突然很是高兴。“你想让我帮你消除它吗?心儿”他突然挨近。
“怎么消除?”心儿还是呆呆地。“会疼吗?你不会想用刀刮掉吧!”她有些害怕。
“你听我的,就可以。”谢连辰上下打量着心儿的脸,他的笑让心儿很是安心,最后心儿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谢连辰像是压抑了很久的**得到了释放,他掀起被子,被子上散着的桂圆红枣花生等散落在床角,在心儿错愕地看着他的时候,他轻轻地吻住心儿的唇,很快屋子里的气氛就变得暧昧起来。屋里不是很暖和,可谢连辰和心儿却都热情如火。